“幻象！這竟然是幻象！！”
一聲驚唿在吉林格特的腦袋上響起，是約哈德那粗狂厚重的嗓門。
眾人全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前方。
在他們的麵前，哪裏還有什麽結界，哪裏還有什麽樂園之塔，剛剛自己所見到的一切隻不過都是假象。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那裏的塔呢？沒有樂園之塔，我們要怎麽去神國……？”
阿卡圖斯臉上的驚色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化不開的憂愁。
張小滿緩緩收迴手指,此時他的右手上又哪裏有什麽漆黑的跡象，方才被黃色結界所燒焦的地方已經變迴了完好無損的狀態。
不，更準確說，剛剛的那種焦灼也都是幻象而已，他的右手從始至終都沒有受過傷。
“這是一片幻境，嗯……就是一種一迷惑人感官為主的魔法結界，我們所見到的樂園之塔和那些防護法陣，都隻不過是它所構建出來的幻象而已。”
張小滿開口為眾人解釋道。
“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如此龐大的防禦法陣,想要維持真麽多年而不消耗完畢，這幾乎是很難辦到的……”
“但若是隻將其設置為欺騙視覺感官的幻象，那麽一切就又說的過去了，幻境的消耗可比真正的防禦法陣低的多。”
“隻需要利用幻境來營造出一副無法被撼動的模樣，再配合上另一套反擊結界的攻擊，那麽就能夠讓想要突破之人知難而退，嗬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張小滿隨後又粗淺地跟他們說了一下幻境到底是什麽，這東西在這個世界的魔法體係中還不存在，麥卡維等人都算是第一次見到。
隨著他的解釋，眾人也逐漸明白了過來，這幻境並非是他們一開始所想象的那種精神攻擊。
精神攻擊的前提是通過精神層麵的法術來對目標進行幹擾，比如最簡單的精神衝擊這個法術，在艾琳大陸的魔法體係中也是很常見的。
一些更厲害的精神攻擊手段，例如可以暫時操控敵人心靈的精神控製，這種法術也曾經記載在某些失落的魔法古籍中。
甚至像先前在第一宇宙中張小滿所遇到的黑山羊和猩紅之日，那兩種能夠通過精神汙染來使生物發生變異的怪物,本質上也算是精神攻擊的一種。
但幻境卻不一樣。
它雖然製造出了一段幻想來迷惑別人,但這段幻想隻能夠算是物理層麵的五感遮蔽，並沒有上升到精神層麵。
就像是人們最常見到的電視、霓虹燈、vr眼鏡一類的東西，這裏麵所播放出來的畫麵和投影，總不能說他是精神攻擊吧，但它確實有著和幻境類似的原理，隻不過後者要比它們高明了太多太多。
所以，擁有著精神攻擊免疫的張小滿，也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等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置身於這樣一種幻境之中了。
他的講解完畢，眾人也跟著一陣恍然。
“原來如此，我說這結界為什麽這麽結實，原來是騙人的！”
矮人王約哈德大叫著罵了起來。
“這些該死的偽神！想不到一個個都是這種陰險狡詐的東西！真的不配當強者！”
雷吉納則是一臉擔憂的模樣，說道：
“可是，如果樂園之塔不存在的話，那我們該怎麽上去呢？”
眾人這時候也都跟著反應了過來。
是啊，如果樂園之塔不存在的話，那自己等人原先想要登臨神國的計劃不就跟著失敗了麽。
張小滿指了指前方，示意他們不要著急。
“樂園之塔雖然是假的,但通往神國的道路並沒有就此斷絕,你們跟我來，我能夠感知到它就在前麵了。”
他說著便讓三條冰霜巨龍載著自己等人飛向了前方。
雖然說他右手上麵的傷勢是通過幻想來造成的,實際上並沒有受到傷害，但張小滿知道的，他左手被閃電擊中的地方，那股刺痛可是實打實的，沒有任何五感方麵的誤導。
況且，當黃色閃電襲來的時候，那種強大的能量波動也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再加上真實之眼的觀察，他可以肯定，在前方一定還有著真正的“樂園之塔”存在。
果然，隨著眾人又往前西邊飛行了數十公裏的距離，伴隨著雲層的褪去，一座龐大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山峰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原來在這裏，嗬嗬，真實之眼說的沒錯，看來這東西才是我要找的山峰啊。”
張小滿在見到它的第一時間便明白了過來，之前的樂園之塔什麽的隻不過是一個假象，而真正能夠通往神國的山峰在被隱藏的幻境後麵。
這是一座被白雪所覆蓋的巨型山峰，即便現在眾人身處於數千米的高空之中，但也依舊無法窺見到它的全貌。
抬頭，是仰望不到邊的山體；腳下則是通往了無盡黑霧的萬丈深淵。
這座山的高度達到了四萬多米，比水藍星上最高的珠峰還要高出了好幾倍，它的龐大程度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三條冰霜巨龍在它的麵前，簡直就如同是三顆芝麻粒一般渺小。
張小滿知道，隻要自己等人攀登上眼前的這座山峰，那麽應當就可以順利突破結界對這個世界的桎梏，從而登臨那所謂的神國，親眼看看圈養了全大陸的那些“神”到底是什麽樣的。
“小心些，剛剛攻擊我們的那道閃電應當就是從這裏發出的，所有人提高警惕！”
張小滿出聲提醒道。
就在他剛剛說完這番話沒多久，隻見前方的大山前突然凝聚出了一道道奇特的黃色電弧，而後雷鳴聲響起，一股蘊含著強大力量的攻擊就朝著眾人射了過來。
“原來就是你在偷襲！”
張小滿迎著雷電衝了上去，抬起一拳直接將拿到閃電給幾散，旋即整個人氣勢不減地衝撞向了那座山峰，一口氣破開了麵前阻擋者的攻擊結界，整個人都跟著砸進了山體的雪堆裏。
“轟隆隆！！”
伴隨著他的撞擊，大片大片的雪崩在這座山上發生了，三條冰霜巨龍趕忙拉開了一段距離，生怕被這場史無前例的超大型雪崩給波及到。
“極星他……難道不是一名法師嗎……？”
眾人當中出了兩條曾經的黑龍兄弟以外，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小滿所展露的這種戰鬥風格，一時間都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帶給我們的驚訝是在是太多了……不過比起這個來，那裏的雪崩真的不要緊嗎，極星他會不會有危險……？”
阿卡圖斯先是感慨了一句，隨即又指了指遠處正在發生的超級雪崩，將眾人拉迴了現實中。
“放心吧，那家夥沒事，這點雪崩還要不了他的命。”
艾爾庫魯斯開口了。
它和另外兩條冰霜巨龍都能夠通過亡靈法術的精神波動感知到張小滿的狀態，正如它所言，這場雪崩看上去雖然很兇猛，但對於張小滿來說還是跟撓癢癢沒什麽區別。
畢竟他不需要憑借一人之力去對抗整個雪崩的力量，他隻要往地下一鑽，通過護盾的力量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果然，在十多分鍾之後，雪崩逐漸停止了下來，而張小滿的身形也跟隨著破雪而出，重新站在了眾人麵前。
“各位，都進來吧，結界已經被我摧毀，現在我們隻需要通過這座山脈一直往上走就可以了。”
三條冰霜巨龍在他的指引下紛紛落在了雪山上，它們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在這個高度保持飛行的姿態，即便是以這些冰霜巨龍的力量也堅持不了多久，它們早就想要快一點降落了。
“這裏其實還不錯，我是說，比起剛才的那座樂園之塔來，至少它要好爬的多了。”
約哈德站在山峰上蹦了蹦，由衷地說道。
其他人聞言也點了點頭。
確實，剛剛的那座樂園之塔根本就是一座筆直向上的高塔，和現在的這種擁有著斜坡的山峰比起來，當然是後者更利於攀爬。
“少廢話，愚蠢的矮人，快點上去，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艾爾庫魯斯沒好氣地衝他噴了一臉冰霜，而後一爪子捏著他的衣領給丟在了吉林格特的腦袋上。
爬山這種事情，要是想要論效率的話，還是要交給三條冰霜巨龍來，畢竟它們的體型擺在這裏呢。
“該死的艾爾庫魯斯！你別隨便動手動腳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極星的召喚獸的麵子上，本大爺早就要出拳扁你了！！”
約哈德被它捏到了吉林格特的腦袋上，頓時感覺免有些掛不住，手舞足蹈地叫嚷了起來。
“艾爾庫魯斯！你下次要是想讓他快點走，能不能把它放在你自己的頭上！”
吉林格特也表示出了不滿。
“你說什麽！小鬼！”
艾爾庫魯斯卻是沒理會對方，而是目光死死盯著約哈德。
剛才它聽見這家夥說到“召喚獸”三個字的時候，心中就忍不住地升起了一股怒火。
雖然對方說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確實是事實，但高傲的內心還是讓它不允許受到這種言語上的侮辱的。
“行了，都消停一點，趕路要緊。”
張小滿開口了，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配合上自己的精神威壓，立即就讓艾爾庫魯斯再也動彈不得。
“哈哈，極星！做的好……”
約哈德正要大笑，卻被張小滿狠狠瞪了一眼。
“約哈德，以後請不要再說出那樣的話來，艾爾庫魯斯不是我的召喚獸，它依舊是我們的同伴，隻不過換了一個亡靈的身份而已。”
矮人王本就和這條巨龍不對付，此刻聞言不禁瞥了瞥嘴，嘀咕道：
“極星，你怎麽能幫著它說話……”
張小滿突然轉過身來，緩緩飛到了約哈德的麵前，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約哈德，你覺得，艾爾庫魯斯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約哈德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有些發懵，下意識說道：
“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實力太……”
“實力太弱？真的是這樣嗎？約哈德！？”
張小滿猛然出聲打斷了他。
“讓我來告訴你，艾爾庫魯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那是因為他為了拯救你們的矮人軍隊，為了拯救庫漢城的平民，隻身率領了九頭巨龍幫助你們拖延時間！”
“如果不是它的犧牲，你以為你的族人們還能夠剩下多少迴到庫漢城去？你以為現在的你還能夠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嗎！？”
張小滿臉上的表情充滿冷意，身體上也算發出一陣強大到幾乎令人窒息的壓力——這是來自於暗靈者的生命層次的威壓。
“所以，約哈德，我不管你們先前有過什麽過節，但是我希望你至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艾爾庫魯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幫助你們拖延了烏爾比斯和黑龍軍團的攻擊，那些死去的巨龍有的甚至連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保存下來！它們本來可以躲在龍島上，不參與這場戰鬥的，現在卻為了你們而死，你非但不感恩，卻還要在這裏嘲笑它，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麵對張小滿的這一連串質問，約哈德先是臉紅脖子粗的想要反駁幾句，但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能說出來，最後在聽見他後麵的幾句話時，終於忍不住低下了頭。
“我們現在是同伴，我們即將麵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敵人，我們必須要團結一致，而不是在這裏內訌！”
張小滿突然伸手拍了拍約哈德的肩膀，說道：
“約哈德，我知道你隻是單純的直腸子，但是既然我們已經集合在一起了，就要拋開一些以往的成見，否則等待我們的隻能夠是自取滅亡。”
約哈德這時候的腦袋已經快抬不起來了。
矮人雖然脾氣差了點，但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並不會像部分人類那樣找借口去遮掩，承認起來還是挺爽快的。
“行了，極星……我知道了……”
約哈德小聲道。
他頓了頓，目光掙紮了一番，旋即看向不遠處正盯著這裏的巨龍，甕聲甕氣道：
“艾爾庫魯斯，我確實要感謝你，是你救了我們的族人，那裏麵還有我的兒子……之前確實是我太混蛋了，我不該那麽說你，我向你道歉……”
一聲驚唿在吉林格特的腦袋上響起，是約哈德那粗狂厚重的嗓門。
眾人全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前方。
在他們的麵前，哪裏還有什麽結界，哪裏還有什麽樂園之塔，剛剛自己所見到的一切隻不過都是假象。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那裏的塔呢？沒有樂園之塔，我們要怎麽去神國……？”
阿卡圖斯臉上的驚色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化不開的憂愁。
張小滿緩緩收迴手指,此時他的右手上又哪裏有什麽漆黑的跡象，方才被黃色結界所燒焦的地方已經變迴了完好無損的狀態。
不，更準確說，剛剛的那種焦灼也都是幻象而已，他的右手從始至終都沒有受過傷。
“這是一片幻境，嗯……就是一種一迷惑人感官為主的魔法結界，我們所見到的樂園之塔和那些防護法陣，都隻不過是它所構建出來的幻象而已。”
張小滿開口為眾人解釋道。
“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如此龐大的防禦法陣,想要維持真麽多年而不消耗完畢，這幾乎是很難辦到的……”
“但若是隻將其設置為欺騙視覺感官的幻象，那麽一切就又說的過去了，幻境的消耗可比真正的防禦法陣低的多。”
“隻需要利用幻境來營造出一副無法被撼動的模樣，再配合上另一套反擊結界的攻擊，那麽就能夠讓想要突破之人知難而退，嗬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張小滿隨後又粗淺地跟他們說了一下幻境到底是什麽，這東西在這個世界的魔法體係中還不存在，麥卡維等人都算是第一次見到。
隨著他的解釋，眾人也逐漸明白了過來，這幻境並非是他們一開始所想象的那種精神攻擊。
精神攻擊的前提是通過精神層麵的法術來對目標進行幹擾，比如最簡單的精神衝擊這個法術，在艾琳大陸的魔法體係中也是很常見的。
一些更厲害的精神攻擊手段，例如可以暫時操控敵人心靈的精神控製，這種法術也曾經記載在某些失落的魔法古籍中。
甚至像先前在第一宇宙中張小滿所遇到的黑山羊和猩紅之日，那兩種能夠通過精神汙染來使生物發生變異的怪物,本質上也算是精神攻擊的一種。
但幻境卻不一樣。
它雖然製造出了一段幻想來迷惑別人,但這段幻想隻能夠算是物理層麵的五感遮蔽，並沒有上升到精神層麵。
就像是人們最常見到的電視、霓虹燈、vr眼鏡一類的東西，這裏麵所播放出來的畫麵和投影，總不能說他是精神攻擊吧，但它確實有著和幻境類似的原理，隻不過後者要比它們高明了太多太多。
所以，擁有著精神攻擊免疫的張小滿，也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等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置身於這樣一種幻境之中了。
他的講解完畢，眾人也跟著一陣恍然。
“原來如此，我說這結界為什麽這麽結實，原來是騙人的！”
矮人王約哈德大叫著罵了起來。
“這些該死的偽神！想不到一個個都是這種陰險狡詐的東西！真的不配當強者！”
雷吉納則是一臉擔憂的模樣，說道：
“可是，如果樂園之塔不存在的話，那我們該怎麽上去呢？”
眾人這時候也都跟著反應了過來。
是啊，如果樂園之塔不存在的話，那自己等人原先想要登臨神國的計劃不就跟著失敗了麽。
張小滿指了指前方，示意他們不要著急。
“樂園之塔雖然是假的,但通往神國的道路並沒有就此斷絕,你們跟我來，我能夠感知到它就在前麵了。”
他說著便讓三條冰霜巨龍載著自己等人飛向了前方。
雖然說他右手上麵的傷勢是通過幻想來造成的,實際上並沒有受到傷害，但張小滿知道的，他左手被閃電擊中的地方，那股刺痛可是實打實的，沒有任何五感方麵的誤導。
況且，當黃色閃電襲來的時候，那種強大的能量波動也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再加上真實之眼的觀察，他可以肯定，在前方一定還有著真正的“樂園之塔”存在。
果然，隨著眾人又往前西邊飛行了數十公裏的距離，伴隨著雲層的褪去，一座龐大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山峰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原來在這裏，嗬嗬，真實之眼說的沒錯，看來這東西才是我要找的山峰啊。”
張小滿在見到它的第一時間便明白了過來，之前的樂園之塔什麽的隻不過是一個假象，而真正能夠通往神國的山峰在被隱藏的幻境後麵。
這是一座被白雪所覆蓋的巨型山峰，即便現在眾人身處於數千米的高空之中，但也依舊無法窺見到它的全貌。
抬頭，是仰望不到邊的山體；腳下則是通往了無盡黑霧的萬丈深淵。
這座山的高度達到了四萬多米，比水藍星上最高的珠峰還要高出了好幾倍，它的龐大程度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三條冰霜巨龍在它的麵前，簡直就如同是三顆芝麻粒一般渺小。
張小滿知道，隻要自己等人攀登上眼前的這座山峰，那麽應當就可以順利突破結界對這個世界的桎梏，從而登臨那所謂的神國，親眼看看圈養了全大陸的那些“神”到底是什麽樣的。
“小心些，剛剛攻擊我們的那道閃電應當就是從這裏發出的，所有人提高警惕！”
張小滿出聲提醒道。
就在他剛剛說完這番話沒多久，隻見前方的大山前突然凝聚出了一道道奇特的黃色電弧，而後雷鳴聲響起，一股蘊含著強大力量的攻擊就朝著眾人射了過來。
“原來就是你在偷襲！”
張小滿迎著雷電衝了上去，抬起一拳直接將拿到閃電給幾散，旋即整個人氣勢不減地衝撞向了那座山峰，一口氣破開了麵前阻擋者的攻擊結界，整個人都跟著砸進了山體的雪堆裏。
“轟隆隆！！”
伴隨著他的撞擊，大片大片的雪崩在這座山上發生了，三條冰霜巨龍趕忙拉開了一段距離，生怕被這場史無前例的超大型雪崩給波及到。
“極星他……難道不是一名法師嗎……？”
眾人當中出了兩條曾經的黑龍兄弟以外，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小滿所展露的這種戰鬥風格，一時間都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帶給我們的驚訝是在是太多了……不過比起這個來，那裏的雪崩真的不要緊嗎，極星他會不會有危險……？”
阿卡圖斯先是感慨了一句，隨即又指了指遠處正在發生的超級雪崩，將眾人拉迴了現實中。
“放心吧，那家夥沒事，這點雪崩還要不了他的命。”
艾爾庫魯斯開口了。
它和另外兩條冰霜巨龍都能夠通過亡靈法術的精神波動感知到張小滿的狀態，正如它所言，這場雪崩看上去雖然很兇猛，但對於張小滿來說還是跟撓癢癢沒什麽區別。
畢竟他不需要憑借一人之力去對抗整個雪崩的力量，他隻要往地下一鑽，通過護盾的力量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果然，在十多分鍾之後，雪崩逐漸停止了下來，而張小滿的身形也跟隨著破雪而出，重新站在了眾人麵前。
“各位，都進來吧，結界已經被我摧毀，現在我們隻需要通過這座山脈一直往上走就可以了。”
三條冰霜巨龍在他的指引下紛紛落在了雪山上，它們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在這個高度保持飛行的姿態，即便是以這些冰霜巨龍的力量也堅持不了多久，它們早就想要快一點降落了。
“這裏其實還不錯，我是說，比起剛才的那座樂園之塔來，至少它要好爬的多了。”
約哈德站在山峰上蹦了蹦，由衷地說道。
其他人聞言也點了點頭。
確實，剛剛的那座樂園之塔根本就是一座筆直向上的高塔，和現在的這種擁有著斜坡的山峰比起來，當然是後者更利於攀爬。
“少廢話，愚蠢的矮人，快點上去，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艾爾庫魯斯沒好氣地衝他噴了一臉冰霜，而後一爪子捏著他的衣領給丟在了吉林格特的腦袋上。
爬山這種事情，要是想要論效率的話，還是要交給三條冰霜巨龍來，畢竟它們的體型擺在這裏呢。
“該死的艾爾庫魯斯！你別隨便動手動腳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極星的召喚獸的麵子上，本大爺早就要出拳扁你了！！”
約哈德被它捏到了吉林格特的腦袋上，頓時感覺免有些掛不住，手舞足蹈地叫嚷了起來。
“艾爾庫魯斯！你下次要是想讓他快點走，能不能把它放在你自己的頭上！”
吉林格特也表示出了不滿。
“你說什麽！小鬼！”
艾爾庫魯斯卻是沒理會對方，而是目光死死盯著約哈德。
剛才它聽見這家夥說到“召喚獸”三個字的時候，心中就忍不住地升起了一股怒火。
雖然對方說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確實是事實，但高傲的內心還是讓它不允許受到這種言語上的侮辱的。
“行了，都消停一點，趕路要緊。”
張小滿開口了，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配合上自己的精神威壓，立即就讓艾爾庫魯斯再也動彈不得。
“哈哈，極星！做的好……”
約哈德正要大笑，卻被張小滿狠狠瞪了一眼。
“約哈德，以後請不要再說出那樣的話來，艾爾庫魯斯不是我的召喚獸，它依舊是我們的同伴，隻不過換了一個亡靈的身份而已。”
矮人王本就和這條巨龍不對付，此刻聞言不禁瞥了瞥嘴，嘀咕道：
“極星，你怎麽能幫著它說話……”
張小滿突然轉過身來，緩緩飛到了約哈德的麵前，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約哈德，你覺得，艾爾庫魯斯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約哈德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有些發懵，下意識說道：
“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實力太……”
“實力太弱？真的是這樣嗎？約哈德！？”
張小滿猛然出聲打斷了他。
“讓我來告訴你，艾爾庫魯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那是因為他為了拯救你們的矮人軍隊，為了拯救庫漢城的平民，隻身率領了九頭巨龍幫助你們拖延時間！”
“如果不是它的犧牲，你以為你的族人們還能夠剩下多少迴到庫漢城去？你以為現在的你還能夠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嗎！？”
張小滿臉上的表情充滿冷意，身體上也算發出一陣強大到幾乎令人窒息的壓力——這是來自於暗靈者的生命層次的威壓。
“所以，約哈德，我不管你們先前有過什麽過節，但是我希望你至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艾爾庫魯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幫助你們拖延了烏爾比斯和黑龍軍團的攻擊，那些死去的巨龍有的甚至連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保存下來！它們本來可以躲在龍島上，不參與這場戰鬥的，現在卻為了你們而死，你非但不感恩，卻還要在這裏嘲笑它，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麵對張小滿的這一連串質問，約哈德先是臉紅脖子粗的想要反駁幾句，但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能說出來，最後在聽見他後麵的幾句話時，終於忍不住低下了頭。
“我們現在是同伴，我們即將麵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敵人，我們必須要團結一致，而不是在這裏內訌！”
張小滿突然伸手拍了拍約哈德的肩膀，說道：
“約哈德，我知道你隻是單純的直腸子，但是既然我們已經集合在一起了，就要拋開一些以往的成見，否則等待我們的隻能夠是自取滅亡。”
約哈德這時候的腦袋已經快抬不起來了。
矮人雖然脾氣差了點，但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並不會像部分人類那樣找借口去遮掩，承認起來還是挺爽快的。
“行了，極星……我知道了……”
約哈德小聲道。
他頓了頓，目光掙紮了一番，旋即看向不遠處正盯著這裏的巨龍，甕聲甕氣道：
“艾爾庫魯斯，我確實要感謝你，是你救了我們的族人，那裏麵還有我的兒子……之前確實是我太混蛋了，我不該那麽說你，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