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進入決賽的四隻龍舟,實力都不可小覷。


    錦心這才發現,其中一隻竟然屬於東宮庶長子秦炎恆。


    “秦炎恆?”


    寶昕可不認識他,聽都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是,他是父王的庶長子,丁側妃的兒子。哼,以前還以為除了秦惜耘,他誰也不親近,後來才知道,除了他自己,他誰也沒放在眼裏。”


    “庶長子啊?那太子殿下一定很喜歡他,平日多有栽培。”


    “我以前就是個傻乎乎的小姑娘,知道他們是同父的兄弟姐妹,和氣著相處就是,可娘親病倒我才知道,我當人家是兄弟姐妹,人家當我是好欺負的阿貓阿狗。當日若不是大哥迴來……唉,不敢想象。”


    “現在你這樣就很好,知道自己要什麽該做什麽,就知道怎麽與他們相處。”


    “遠著唄。大哥提議其他皇子皇孫都封王封郡主,皇祖父答應了,其實大哥是在幫我,免得那起小人老是眼紅。”


    “這樣,也好。風口浪尖的日子不好過的。”


    小組賽完畢,有些人就忙著去領取獲得的賭金,而寶昕他們必須在最後結果出來時才能知道拿錢是不是打了水漂。


    “我還真有些擔心呢。大哥沒迴來前,我不過靠著些月銀和各種賞錢,幾百兩可是重注了。大哥一迴來就給了我不少錢讓我留著慢慢用,說他可比娘親有錢。二哥是個傻子,不知道聽了誰挑唆,老是不愛搭理大哥,哼哼,以後他一定會後悔。”


    “嗯,一定會,所以,錦心要聽你大哥的話,學會保護自己。你是郡主,誰敢欺你?欺你就是打陛下的臉,給太子找不自在,就是丁側妃也不成,你是嫡女。”


    “我都明白,我現在誰也不怕。啊啊,千萬別讓我的錢化掉了。”


    寶昕明白錦心對秦恪沒信心,包括她也不覺得秦恪他們第一次參加龍舟賽會奪魁,她隻是想給他捧場。


    當然,若是贏了也不錯,能換迴五千兩,買些首飾衣衫送錦心也劃算啊。


    寶昕與錦心說著話,不知不覺將皮囊裏的水喝光了,兩人相視而笑,又接過侍女送來的果子吃了起來。


    當然,果子是切好了的,每人一碟。


    “哐!”


    鑼聲迴蕩,寶昕嚇得手一顫,碟子掉落在沙地上,果子髒了,可瓷碟子沒碎,萬幸。


    青蕎上前拾取,還給侍女,然後又不聲不響地站在寶昕身後。


    殿下說了,因為隻能帶一人,所以她的職責就是保護九姑娘,其餘的事自有人做,不需她分神。


    決賽的四艘龍舟是金黃色的,鑼聲響過,皇帝親自站出來為金龍點睛,一時間岸邊眾人都拜了下去:“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很開心,大手一揮:“平身。”


    “謝陛下。”


    這如同萬人應和的氣勢,就是寶昕都覺得熱血沸騰。


    皇帝走到秦恪他們的龍舟前,先拍了拍秦恪的肩:“臭小子,還有這手?給朕好好比賽,一定要奪魁,到時候朕就獎賞你,讓工部禮部商量,把你的王府修得更大,更舒坦。”


    秦恪不屑,他比賽是為了這個?


    想起娘親的殷殷囑咐,他忍住了想懟迴去的念頭,拱手道:“不必,微臣隻是想在迴天擎關之前,為陛下的壽誕添些歡樂。”


    皇帝詫異地挑眉,這孫子還知道說好話了?難道親事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不能。


    想起得到的消息,教導人事的女子竟被裹了丟出去,也隻有阿摩能做出來。


    既沒把人送走,哼哼,有的是熱鬧看了。


    “好,朕領你的情。”


    秦炎恆非常懊惱,好不容易悄悄組建了龍舟隊衝出小組賽,卻與秦恪碰上,人前人後他都得皇祖父另眼相看,讓他有被人看笑話之嫌,他恨不得拿龍舟把秦恪砸翻在地。


    冷靜冷靜,這麽多年都忍過來了,不能這時候破了功。


    陛下沒發話,那麽他秦恪成親後還得去邊關,到時候,就讓他有去無迴,不能再仁慈。


    比賽開始的鑼聲再次敲響,四艘金龍破水而出,寶昕再也站不住,與錦心一起跳著腳喊“加油、加油”,額頭出汗了,團扇掉到了地上,嗓子也嘶啞了,幹得冒煙,直到看見秦恪他們的龍舟衝過終點,兩人才抱成一圈尖叫慶賀,完全顧不上周圍異樣的眼神。


    青蕎搖頭,姑娘還真是……嗯,其實也可以理解。


    龍舟賽之後,是精彩的水上表演,大家陸陸續續地迴棚子休整。


    “太好了,寧姐姐,我的錢該是……”


    “二千五百兩。”


    “對對對,太好了。哪天抽空我請你去酒樓可好?聽說酒樓的菜比東宮的更好吃呢。”


    “我比你賺得更多,若你請我上酒樓,那我送你首飾衣裙吧?”


    “這樣啊?好吧。我們現在去兌?”


    “等等,等你大哥來了一起去。”


    侍女來請錦心迴棚子歇息,寶昕也想去侯府的棚子裏看看娘親,兩人約定一會兒見。


    王氏知道女婿和未來女婿也要比賽,在金媽媽的陪同下也看了,剛迴棚子,見寶昕進來,馬上拿了茶水給她。


    “難怪小豬不願意走,就是我若早知道,也願意來湊這個熱鬧,而不去書院。”


    寶昕擦著汗,抿嘴笑,還不是娘親自己把小豬哄走的。


    “爹也看不成呢。”


    “你爹不想做京官,想著還是迴丹雅城,圖個清靜。”


    寶昕怔了怔:“也好,我改日與阿摩哥哥說說看。”


    王氏拍拍她的手:“寶玥說你們下注了,贏了多少?”


    寶昕湊近王氏耳邊:“五千。”


    王氏搖頭,難怪世人好賭,這運氣好的時候,一本萬利啊。


    “我湊趣下了個五十兩,小組賽。”


    “娘賭誰贏?”


    “自然是我女婿那組,就算輸也得賭他們啊。”


    寶昕嘻嘻笑,又喝了一碗綠豆湯,才罷。


    “娘寬坐,我去淨房。”


    青蕎跟著寶昕去了專門開辟出來做淨房的地方,洗了手,剛要出門,就聽見外麵傳來幾位姑娘的說笑聲。


    “知道嗎?今日奪魁的恪殿下,定下的未婚妻可不是個好的。”


    “怎麽說?”


    “恪殿下那樣的人才,家世容色處處高貴,可未婚妻卻是永定侯府庶房的姑娘。你們幾個這幾年才進京,不知道,她幾歲的時候就被賊人擄出京城,好些日子才找迴來的。”


    “啊?這樣名節已失的人,恪殿下怎能要她?”


    “手段多唄。四五歲大家都懵懂不知事,對吧?可人家如同鬼附身一般,機靈得不得了。”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我在京城長大自然知道。而且,方家是太子妃的姨表親,曾經說過那寧九娘驕橫,連親姐姐的親事都要插手,生生將有情人分離。”


    寶昕氣怒,方家陰魂不散是嗎?


    “呀!”


    外麵傳來驚唿,然後是姑娘們羞澀驚喜的聲音:“這不是恪殿下嗎?長得真俊,配寧九可惜了。誒,你們不知道,寧九下頜有傷,德言容功她就失了兩樣。”


    秦恪是來找寶昕的,聽見這些人議論,臉色沉了沉:“多嘴多舌,小心下拔舌地獄。”


    “好兇。”


    姑娘們害怕,一窩蜂地散了。


    寶昕嘴角翹了翹,緩緩地走了出來。


    “恪殿下,威風啊!”


    秦恪上前拉著她的手:“我的威風,在你跟前,那就是微風,徐徐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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