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代表著將生命賣給了主子。


    看他們年歲不大,沒想到能如此淡定。


    總是秦恪的一番好心,寶昕不能拒絕,但是,她也決定,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保全身邊人的性命,不讓春荻夏錦的事再次發生。


    寶昕將信函交給小豆,小豆盤旋著,一聲唳喝,衝上天空,很快消失了身影。


    “姑娘且保重。”


    唐鬥另有要事,將東西交給寶昕後,馬車也留下了,自己騎馬走了。


    “香嵐、香怡,你們且跟著童媽媽學些規矩。”


    “是,姑娘。”


    他們這一行,哪裏像是發配,倒像是出門遊曆的,一路上其樂融融。


    就是其他被發配的,好些人沒有得到家人的送別,這一路跟著寧家沾光不少,第一次發配隊伍所有人沒有菜色。


    越是離開漸冷的北方,越發感覺到了南邊的熱力。


    聽說南潯冬季也不必穿棉襖,隻需夾衣即可。


    這樣的地方寶昕還沒去過,就算知道那裏苦,還是很想去看看。


    “小豬,累了吧?”


    小豬最近不愛坐馬車了,老是讓彭信帶他騎馬,已經學得有些樣子了。


    “不累,騎馬可好玩了。姐,你真笨,學了好幾次還沒學會。”


    寶昕老是擔心被甩下馬,有點樣子了,可不敢放開跑。


    “姑娘家膽子小些可以原諒。”


    寶昕的話讓小豬不以為然,不是有句話說“巾幗不讓須眉”嘛,找的什麽破借口。


    “差役大叔說了,還有一個月就能到,那時候我一定已經學會了。姐,你就等著丟臉吧。”


    還有一個月?他們行進算是快的,畢竟所有人的身體狀況都很好,有點小風寒,王氏所帶的隨行大夫隨手就解決了,幾十人全都無恙。


    “喝完綠豆百合湯。”


    周主簿千恩萬謝,他的運氣還不錯,家中妻房送了信來問詢沿路情況,還送了換洗衣物和散碎銀子,章司倉加就沒有動靜,這段日子很低沉。


    “患難見真情,莫要多想。想一想,都想做京官,可這京中最不缺的,就是高官,就是勳貴,還不如求個外放自在得多。”


    章司倉抹了一把臉:“我其實不擔心其他,隻是老娘身子弱,若是氣的很了,隻怕……妻子性子直,我一出事,隻怕他們受不住氣。”


    也不是誰都能有寧大人這樣的福氣,縱是庶房,可兒女可愛,妻子能幹,拚死相隨,家底又豐厚,又得人緣,這日子,隻要活著,差不了。


    “今晚吃烤肉吧。”


    唐鬥帶來的東西裏,有一頭打理幹淨的鹿,這天氣,放不得啊。


    晚間,支起了烤架,彭信做烤肉最擅長,野外生活多,所以,熟練。


    香芸熱絡地打下手,那雙水靈靈的眼,紅彤彤的臉,寶昕抬了抬眉,莫非……


    雖然大多貼身侍婢二十才能嫁,可寶昕不會拘泥於此,早些嫁了,她就用她做管事媽媽,也一樣。反正她現在身邊六名丫頭,也太多了。


    冉夫人走了嚴閣老的路子,將冉大人留下的不算很詳細的信遞了上去。


    看得出來,這封信不過匆匆而就,對比冉大人的筆記,的確出自他手。


    冉大人隻是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說若是身亡,必然是被害,當然也是罪有應得。寧大人盡忠職守,有一段時間讓他們完全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在做內應的同時,陷害了他一把。


    這信直接到了皇帝案頭,皇帝了然,這寧世昀完全是無辜的,他原本給太子麵子,想著讓寧世昀去曆練一番也是可以的,現在人家是冤枉的,作為公正嚴明的君上,不容許這樣的錯誤存在。


    “請太子過來。”


    太子妃最近與太子鬧脾氣,明明三大倉的事與寧世昀關係不大,非要發配,什麽怠忽職守?管得那般嚴,下麵的人都在罵了,這樣的人還怠忽職守?害得丫頭也不得不離開京城。


    太子也很無奈,他有何錯?嚴明有錯嗎?隻罰五年,夠輕了。三大倉的失誤,耽誤了賑濟災民,餓死多少人!


    “見過太子殿下,陛下召見。”


    “可知何事?”


    “不知。”


    太子沉吟片刻,覺得應該沒什麽大事,近幾年,越來越多的權力握在他的手裏,他自信很多。


    “走吧。”


    “見過父皇,不知父皇召見兒臣何事?”


    “平身。”皇帝將那封書信交給他:“冉家送來的。”


    太子略微嫌棄地看了看:“不過一麵之詞。再者,三大倉的事已經下了定論,這信並不能改變什麽。倒是金河大堤潰壩之事,估計會查處一大批人。前年才修,怎地就潰了?”


    皇帝麵對日益變強的太子,看他有些強勢地拒絕自己,忍不住好笑。現在,他還隻是儲君,他的位置並非一成不變,他究竟明不明白?


    同時,皇帝心中升起強烈的危機感。現在的太子就敢輕忽他的意見,那麽將來,退位的太上皇會不會被冷在一邊,甚至……


    皇帝不說話,隻用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著。他一直覺得,寧世昀一事適合被貶,並不適合罷官發配。太子到底被誰左右,連嚴閣老的話都置之不理,堅定地將寧世昀罷官發配了?


    誰在假公濟私?


    “父皇?”


    太子突然有些冒冷汗,自己是不是大意了,忽略了什麽?他並不想與父皇對著來,可他也不覺得,寧世昀值得他網開一麵。


    他是未來的君,威嚴不可侵犯,做出的決定,大家隻能服從。


    “當年雪災,寧世昀在城郊守了好些日子,施粥贈藥送棉被衣物,他是一心為民的,這樣的人,為民還是應該用。當然,朝堂上什麽樣的官都得有,可若是為民摒棄所有做實在事的人,都來偷奸耍滑弄虛作假,這東華國堪憂。”


    “是,父皇教導的是。”


    “嗯,你且去吧,責令大理寺對金河大堤一案嚴查細查,不可冤枉一人,也不可放過為禍的蛀蟲。”


    “是,兒臣已經做出了安排。”


    太子走出來,始終不明白今日父皇的目的,身邊太監討好道:“陛下也該好好將養了,太子殿下如此神勇,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不得胡說。”


    “是,小的隻是說些實在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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