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別急,我馬上叫華老過來給首長施針。”


    高建華一邊安慰著韓冰蕾,一邊已是急急地拿出了手機,撥起號來。


    他所說的華老,正是江南省內最著名的中醫專家,年紀已有七十多歲,也是韓秦陽的專職保健醫生。


    以前,韓秦陽的老毛病發作,隻有華老的針灸才能壓製,其他任何醫院和醫生,都沒有辦法。


    所以,此刻韓秦陽病情再次突發,高建華立刻想到了華老,要讓他來給韓秦陽施針,而不是叫救護車或是把韓秦陽送醫院。


    “嗯!”


    韓冰蕾輕嗯了一聲,注意力卻全放在了父親身上。


    此刻,韓秦陽的情況更加的不堪,全身滾燙,如同是著了火,一張臉已紫得發黑,額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甚至連唿吸也已變得困難,情況實在是非常的危急。


    “張大哥,你一定要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


    看到父親這副樣子,韓冰蕾眼淚都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一邊死死地抓著父親的手,一邊卻是無助地向張橫道。


    見識過張橫的手段,她現在是把張橫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蕾,別急,伯父隻不過是陽火之毒攻心。”


    張橫微微沉吟,終於開口道:“我幫他紮幾針,應該就會沒事。”


    “啊,張大哥,那你快給他紮針,張大哥,拜托你了,謝謝你了。”


    韓冰蕾有些語無倫次。


    “嗯!”


    張橫點點頭,那裏還會遲疑,抱著韓秦陽,向書房裏走去。


    書房的書桌後有一張老板椅,張橫把韓秦陽放到了椅子上。


    與此同時,他從皮包裏拿出了一紮柳木針來。


    剛才用巫力探察了韓秦陽的身體,張橫已完全清楚了他的病情。


    事實上,張橫現在可以斷定,韓秦陽的病,與他書房中所掛的那幅文天祥的正氣歌有關。


    確切地說,韓秦陽正是受到了正氣歌內蘊含的浩然正氣焚煉,這才會有所謂的老毛病。


    正氣歌是一件法器,而且蘊含了這天下至陽至純的浩然正氣。


    韓秦陽每天受這浩然正氣的薰烤,他一個普通人,卻那裏受得了。


    如果把正氣歌中的浩然正氣看做是一團烈火,那麽,韓秦陽就算是一塊精鐵,整天在烈火的粹煉下,也總有一天會被熔化。


    這就是他現在病情越來越嚴重的原因所在。


    事實上,韓秦陽的情況,有點類似當日張橫在家中遇到的馬萍兒。


    馬萍兒是因為受了陽刃兇煞,這才會導至人魂出竅。


    韓秦陽雖然所受的不是陽刃兇煞,但他整年受浩然正氣所薰烤,不僅神魂受了影響,而且他的身體,經脈間也已蘊含了陽火之毒。


    浩然正氣對於玄門的修練者來說,那是大補之物。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就是毒,如同是太陽的火毒一樣。


    所以,被浩然正氣侵蝕的毒,就叫陽火之毒。


    張橫剛才用巫力探察韓秦陽身體的時候,就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經脈內腑中,充盈了洶洶的陽火之毒。


    不僅如此,在天巫之眼的視野裏,張橫也可以明確地看到,韓秦陽頭頂三花聚頂代表宅運地氣的光團中,有一簇紅芒在閃耀,就仿佛是燃燒著一團烈焰。


    這正是浩然正氣侵蝕他身體,讓他受了衝煞的表現。


    心中想著,張橫手中已拈了一枚柳木針,陡地刺入了韓秦陽的左耳耳根。


    陽火之毒,必須用極陰屬性的柳木來引導。否則,若是用極陽屬性的桃木,隻怕會刹那焚燃他體內的陽火,讓他整個人內腑被焚成灰燼。


    嗤!


    柳木針紮入左耳耳根,一股燒焦的氣味猛地傳了開來,柳木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竟然化為了焦木。


    與此同時,一道血箭,從韓秦陽被刺破的左耳耳根處狂彪而出。


    並沒有結束!


    怒射而出的鮮血,一觸到空氣,頓時蒸騰起了熱氣,化為了血霧。


    他的鮮血,竟然灼熱的似是可以化為蒸汽。


    “啊!”


    看到這副情形,韓冰蕾驚呆了。


    不僅是她,剛打好電話,走到書房裏的高建華,恰好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整個人不禁一震,一張嘴都成了蛤蟆。


    不過,刹那的愣怔,高建華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因為,他看到韓秦陽在紮了這一針後,臉色似乎好轉了許多,原本臉上的紫黑色,已退了不少,唿息也似乎緩和了許多。


    “難道這年青人真的是名醫生?而且手段還非常的高明?”


    高建華的心裏咯噔一下,望向張橫的眼神有些異樣。


    他剛才自然也聽到了張橫的自我介紹,此刻看到張橫一針就見效的手段,心中頓時又驚又奇。


    嗤!


    張橫卻完全不理會旁邊兩人,手起針落,又一枚柳木針刺在了韓秦陽的右耳根上。


    與先前同樣的一幕出現,一道血箭彪出,卻刹那化為了蒸騰的血霧。


    嗤嗤嗤!


    異響連連,張橫手起針落,不一會兒,在韓秦陽的十根手指上,也紮上了柳木針。


    他現在給韓秦陽紮針,並沒有使用什麽巫符,完全是以本身的巫力,引導韓秦陽體內的陽火之毒,隨著被刺破的創口傾泄出來。


    現在的韓秦陽,因為體內積蓄了太多的浩然正氣所化的陽火之毒,他整個人就象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如果不把他的陽火之毒引導傾泄出來,隻怕他的身體就會自焚。


    果然,隨著張橫的針刺放血,韓秦陽那如同是火燒般滾燙的身體,體溫終於開始降了下來。


    原本紫黑色的臉,也漸漸的恢複了正常,唿息也變得平緩有力。


    耳根,手指一一行針,最後,張橫脫掉了韓秦陽的鞋襪,在他的腳趾和腳心,又紮了十二針。


    隻是一會兒功夫,地麵上已丟滿了一根根被焚成焦黑的柳木針,空氣中也彌漫了一股焦糊的氣息。


    “好了,現在應該沒事了!”


    拔出最後一枚柳木針,張橫長長地舒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為韓秦陽以巫力導引,傾泄他體內的陽火之毒,消耗了張橫不少的巫力,此時此刻的張橫,確實也是感到非常的疲憊。


    “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個時候,躺在老板椅上的韓秦陽,緩緩地睜開了眼來,眼眸裏卻閃爍著淩厲的光芒,厲聲向張橫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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