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著急也沒用。這急得人又不能憑空蹦出來,叫她確認安危。


    想半天寧夏終還是得把心下的焦慮壓下。還是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畢竟他們三個能不能安然走出這片區也是個問題,也沒這麽多時間想這麽多了。


    也幸好在這個當頭,唐媚兒是終於醒了。不然隔天寧夏他們就又要扛著人踏上旅途了。


    雖然這是她們承諾下的,但不可否認唐媚兒便是他們旅程當中最棘手的點。修真界當真是危機四伏,活人同行尚且維艱,更何況帶著一個毫無行動能力的人。寧夏本來都做好要帶著無知無覺的唐媚兒熬一段時間的打算。


    而且的對方身上還有魔種這類定時炸彈,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發出來。如此行程隻要想想都覺得愁雲慘淡,前路無光。


    沒想到柳暗花明,不等他們商量出個所以然,唐媚兒這頭倒是自己醒過來了。


    隻要人醒來就好。不管對方身上有什麽隱患和問題,一個擁有神誌的能自由行動的人自然比無知無覺的傷患容易活下來。


    接下來不論他們有什麽安排,對方若能配合一二,他們離開這裏的可能性就更大些了。


    當然,這隻是惡劣情況當中的比較理想的發展。


    事實上,他們三個就沒一個是康健的。兩個金丹一個不知道該怎麽定義修為的,都可以稱得上身負重傷,對上這麽多魔修還真的沒什麽勝算。


    寧夏很有自知之明,初來乍到她們的言行不論從哪個角度算是十分高調,後來之所以能震住這些人都是托這兒隻聚集了低階修士的福。


    若她們的運氣再差一點,當初直接掉進北弦區,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現在能不能安然在這裏慢悠悠地散步也未可而知。


    隻是她不可能隻在南弦待到秘境結束。寧夏有必須要去的地方,若能順利摸過去,那此後她必定能順利迴東南邊陲。再之後的事情就之後再說罷,總之這就是她現階段的目標。


    但以她那身三角貓功夫,渾身上下也就是些陣盤能派得上用場,若是去往其他高手雲集的地方,她可沒有信心全身而退。


    她不是沒信心逃生,隻是對於接下來極有可能會“群魔亂舞”的行程感到無比憂心。不是因為危險才沒有信心,她之前又不是沒去往過各色危機四伏的場合,甚至比這個更可怕的龍潭虎穴都去過了,她都不曾有過這樣揣揣然的不安心態。


    寧夏的焦慮和不安都源自於魔修,魔修最慣常的就是草菅人命,也殘忍的性情聞名,那可有不少一言不合就要命的蛇精病。如此說來這魔修統治的地區豈不是蛇精病集中營……她可不覺得自己能應對得了這麽多腦迴路異常的魔友。


    而對於魔修的揣測,這些可不是寧夏臆想或是誇大,是他觀察了許多處最終得出來的結論——別惹魔修瘋子,如果不想沒事被咬一口。


    她就曾經有幸“得到”過魔修的垂青,差點沒不明不白地死在客棧裏。之後再遇對方更是莫名其妙地試探,雖然後邊沒再對她出手,但那幾次接觸莫名都給她一種微妙又詭異的感覺,讓人不敢多想。反正沒安什麽好心的樣子。


    再後來,魔種大爆發,魔修奸細被大肆安插出來,還有這一次被魔修們圍攻……無一不說明魔道,這個與靈道背道而馳的天下第二道,有著與其名稱相配的稱唿,可不是什麽安居一隅的小道。


    寧夏對魔修魔道素來都報以最高的戒備,從不憚小看任何一個魔修。


    她們今日的高調怕是已經落入了些有心人眼裏了。隻希望那些真正的強者莫要因此對他們產生興趣,不然才叫難以收場。


    唉,這接下來的路……也還是不好走。


    人果然是一種十分貪心的動物。不久前她還在祈求隻要能安然逃出夜明城就好,現在,過不了多久,便又開始希望能在下弦獄安然走下去,最好找到迴去的路。


    若這種祈願也能擁有神筆馬良一樣的力量就好了……可惜了,一般而言她隻有在烏鴉嘴或者猜想不好的事物時才會見效,這種好的一半都沒啥作用。


    “也不知道……”寧夏喃喃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眼睛似有些遠了,又好似隻是在看不遠處的廂房。


    “嗯?”她又說了幾句,有些模糊,顧淮沒聽清就不自覺發出一聲疑問詞。


    “沒什麽……就是覺得這位唐道友的氣息似乎有些奇怪。也不似魔種變異……”清淨下來,寧夏又開始胡思亂想,想起剛才有意無意忽視的事。


    唐媚兒此刻身上應當還有魔種才是,這一點她在夜明城的時候已經親身驗證過了。重寰的反應告訴她,唐媚兒身上無疑是有魔種的,重寰在這上邊的判斷不曾有過一絲偏差。


    但是奇怪的是……就在剛才,被寧夏有意提溜出劍鞘的重寰似乎對於唐媚兒沒有一絲反應。


    這是不可能的。重寰對於陰邪那類東西尤為憎恨,反應也很敏感,如果發現唐媚兒身上有魔種不可能沒個感應的。而在此之前,對同一個人,重寰也是有反應的,而且殺意凜然。


    但此次,麵對唐媚兒,它的反應十分淡,隻微微顫抖表示不快,大概是因為其身上不斷泄露的魔氣。


    總不能說因為是因為她以內那顆魔種休眠才沒反應罷。但之前好像也不是這麽迴事啊,寧夏覺得一切沒有這麽簡單。


    “她身上的魔種應當已經消了。”顧淮忽然道,說了這麽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也不管這話會在寧夏心中掀起怎麽樣的狂風巨浪,就這樣毫無顧忌地說了。


    不是,什麽叫做魔種消了?


    消失了?她不會是出現幻聽了罷。魔種怎麽可能莫名其妙消失了?她記得顧淮當時沒說那禁製有逼退魔種的效用……就是很純粹的那種禁製陣,反正她是沒看出來。


    難道是……


    “唐郯?”


    “應當是他。”顧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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