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想,自己有時候真的不能大膽去想什麽,她大概真的是個烏鴉嘴。怕什麽來什麽,還來報得極快,把她都給整傻了。


    所以這又是發生了什麽事了?


    寧夏帶著顧淮,一臉懵地被一隊陰九燭帶到某個場地,還是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


    她們有做什麽了?不就是待著無聊出來逛逛,怎麽就撞上這陰九燭的槍口了。


    還有這對待犯罪嫌疑人的架勢是怎麽迴事?沒事也快要被恐嚇出毛病來。


    寧夏表麵很淡定,心下卻在狂吼不休,不知道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模樣兒。


    她已經倒黴到這個地步了麽?這出門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又碰上了意外,寧夏也不知是該無語哽咽還是無語凝噎了。


    讓人鬆一口氣的是,當他們二人被來到這個好像臨時集中場的時候發現這兒似乎已經有不少人,或坐或站,或是持劍戒備,或是鬆鬆散散靠在一邊。看見他們似乎也不驚訝,隻有一小撮人往這邊看了下,其餘的好像都習以為常連眼皮都不願意翻一翻。


    其中身著陰九燭製服的人隻在少數,大部分人似乎都是像他們一樣被臨時帶過來的,也都似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帶他們過來的人似乎還有事,把他們擱下來,什麽也沒說就匆匆離開了。隻剩下寧夏跟顧淮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忽然,一束強烈且富有存在感的視線噔地一下落在她們二人身上,那種宛如被巨獸盯上一樣的感覺,讓寧夏頓時汗毛直立。


    這極富侵略性的威勢,又是哪一家的高人出山了?寧夏發誓自己什麽都沒做,怎麽就一頓靈壓砸下來?也不怕傷及無辜。


    顯然人家完全沒考慮這個。因為她旁邊某無辜的小可憐真的立馬就應招了。


    顧淮身上的傷大概還沒完全穩固好,這位的氣一往這頭發散,他就有些撐不住了。


    聽到旁邊的人悶哼一聲,寧夏眼疾手快地扶了對方一把。聽著他開始嗽嗽地咳嗽起來,她連忙將人稍稍往後帶一帶,想著替他擋一擋,免得其再受二次傷害了。


    大概他們一看就是微不足道的人物,那位的目光隻是象征性地在他們身上掃過一下就收迴去了,讓寧夏跟顧淮都稍鬆了口氣。


    難怪聚集在這場內的人都這麽安分,寧夏開始還想著陰九燭這麽一點人能防住誰,敢情人家還留了個殺器在側。怪不得都這麽安靜和安分地待在原地。


    那他們自然也得入鄉隨俗。


    眼看著那股強烈得叫人不能忽視的視線又快要轉到這邊了,免得杵在這裏顯眼又突出,寧夏連忙拉著顧淮順著人群摸到邊邊一個地方安頓下來。


    說是安頓下來其實隻是尋了一個比較清淨的地坐下,但也不至於完全脫離人群這麽顯眼,反正跟其他三三兩兩的小團體沒啥區別。


    剛一找好位置,半扶著寧夏的顧淮就似是撐不住似地順著她的胳膊滑落下來,最後才勉強盤坐起來。


    “如何?”寧夏就想抓著對方的手探脈,卻被輕柔地拂開了。


    顧淮咽下湧到喉嚨那股甜惺,平複體內翻湧的氣道:“沒什麽……隻是體內的氣激得有些亂了。”


    這倒是真的。因為剛才那位的靈壓往這邊一掃,那一瞬間,寧夏感覺在自己體內沉睡的幾股力量似乎都開始躁動起來,連帶著渾身靈氣也不太安定的樣子。


    顧淮體內的靈氣比之尋常修士更不穩定,這些天好不容易才補了下底兒,哪能守得住這種刺激。反應會比別人強烈些也是正常的。


    寧夏理解他不太想太引人注目,隻得稍壓下心下的急切和擔憂,小聲道:“你自個兒可能行?”


    “可以。”顧淮咬牙,卻是閉眼不再說話了。


    隻得寧夏瞪著眼睛,幹著急。


    話說他們二人為何會落入如此境況,這得從幾個時前說起。


    昨日寧夏跟顧淮提了提要出去的事後,對方第二日見醫師確實沒來便也答應了。


    當然,要出門首先是要戴好麵具。其他的什麽都可以先不管,這才是最最最必要的。


    那日陰九燭的人來搜捕過後,他們就更無意成為第三對故事的主角。未免發生各種意外,還是要做些準備比較好。


    首先就是麵具。


    這夜明城製造的麵具頗有門道,也不知是哪個能人巧匠設計製造的,不論是構思還是結構都精妙絕倫。


    寧夏當初剛拿到後也不覺特別,還以為隻是個普通的麵具,也沒研究出個什麽門道來。哪料到戴上並且激活以後,這東西就跟被開啟了什麽特殊的按鈕一樣,在他們臉上不僅收放自如,還有著特殊的甄別手段。


    當然,被甄別的人是他們,戴著這個麵具的人。因為這些麵具本就是夜明城所造,不論是作用還是立場自然早有定論,注定不是作為他們工具的存在。


    而麵具被剝落下來一般分兩種情形。一者是被動的,打鬥中若對手實力夠強,正麵擊中麵具,便可強行將麵具剝落下來。這種情況往往發生在生死鬥場上。若是發生在在大街上,那就會像是那日常月街一樣,兩方都得不了好。


    另一者是主觀的。其實也分可兩類,一種是自行取下,另一種則是己身靈力供給不足,因而麵具自行脫落。


    不論是哪一種,一旦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落麵具都是罪。到時陰九燭可不同你說什麽,隻要暴露麵容便是“罪不可赦”,無人能逃脫。


    所以針對這幾種狀況,兩人都稍微作了準備,確保萬無一失才出門。


    夜明城真是個很奇異的地方。寧夏自進城直到現在大概都是這樣一個感覺。


    雖然這些天來來往往的,也都看慣了這昏天黑地的,習慣了戴著形形色色麵具的人,也習慣了城池內漂浮著的那股似是無處不在的浮躁感。但每每出來一次,寧夏心中還是會浮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總覺得這座怪異的城池似乎藏著什麽不可言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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