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罷。按照本座教你的一步步做便行,之前我看你做得也不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若是缺些什麽材料盡可跟旁人說,不必替他們省這些東西,做到最好便行。”


    得到元衡真君的指示,金林才有些惶然地離開了。不過好像還在一步三迴頭,接收到某嚴師的眼神警告後立馬就慫了,不敢再拖了。


    其實他是沒信心。畢竟之前都隻是在練習,有元衡真君也有寧夏陪著。現在讓他單槍匹馬真刀真槍地上,他真的挺心虛的。


    見狀寧夏也想跟過去。當然是過去學習的,或者看看能不能幫下忙。過去的一個月裏,寧夏都習慣了結伴金林一起練習陣法了。有時候也會相互學習,金林聯係的那個防禦陣她已經會了一大半了。


    “你坐著,不用你過去。一會兒有的你做,莫要過去給你師兄添亂。”寧夏的動作立馬被元衡真君發現並止住了。


    “哦……是。”寧夏無奈地看了一眼金林,乖乖地坐下了。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上頭坐著的睿忠真君微笑不語,看了寧夏一眼,目露深思。


    “你這個小弟子……很不錯的樣子。小小年紀有此修為,看起來也是個伶俐人。師兄想必平日裏也不必怎麽操心。”


    “這個小友雖與我有半師之誼,卻非我的弟子。”元衡真君看了眼寧夏否定了。


    寧夏早跟元衡真君通過氣,所以此刻聽到也沒什麽反應。雖有授業之實,但事實上她的確也算另有恩師,那位給她留下陣法總略的不知名人物。


    所以元衡真君這麽說也沒什麽不對。


    “哦?”睿忠真君驚訝地看了寧夏一眼,眸底深處的探究一下子顯露出來了。這倒挺令他意外。


    修真界師徒關係甚至來得比血親關係還要緊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修真界同樣盛行,甚至比凡俗界,比寧夏所在的那個世界更加厲害。


    看看林平真跟他的師尊玄陽真君就知道了。玄陽真君不準許,林平真甚至不敢迴家探望他的父親,隻敢偷著摸著打聽。說來林平真也是著實可憐了些,玄陽真君也未免過於不近人情。


    由此可見修真界師徒之間的關係是十分緊密的。在弟子未長成之時,做師尊甚至可以限製和支配門下弟子,這也是寧夏不太想拜師的一個原因之一。


    但也僅僅是寧夏這樣覺得的,她身上的秘密多了,行事也沒有些隨心所欲,若是拜入別人門下就要接受安排了。她想著自己也到了築基中期的瓶頸位置,進一步即刻望金丹大道了,還不如努力往上頭蹭,結丹便能直接自立門戶了。


    對於修真界的人來說,能攀附一位有所成就的元嬰大能是眾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除了像玄陽真君、文慧真君這類執掌大權的一峰之首之外,像元衡真君這樣身負技法的大能也是弟子眼中理想的貴人。


    若是能得貴人提攜,他們能獲得的可不僅僅是庇護,而是更寶貴的東西。


    元衡真君就是這樣的貴人。在過去的這麽多年裏,他都不曾收過弟子,更不曾單獨帶過臉生的後被。要知道單獨領著開小灶,帶著去見其他同輩本就是一個信號,也算是一種聲明罷。


    睿忠真君見他元衡師兄這迴領了兩個嫩苗子過來,俱是唯唯諾諾的樣子,便先入為主以為都是他的弟子。


    其實也沒錯啊。不論如何,元衡師兄他不可能領著別人的弟子到同輩麵前逛,這不是挑釁麽?修真界的師承劃分可不是一般深。


    所以這位……師兄沒瞧上?看表情也不像啊。況且元衡師兄雖愛逗弄人,也跳脫,但頗為慈愛,對年紀小的修士都照顧有家,也不像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那……?”


    看得出這位師弟的疑惑,元衡真君輕笑道:“你也上去見過睿忠真君。”


    寧夏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依言上前,學著金林的樣子給上首的這位陌生真君行禮。


    “天下能人眾多,可不僅有我一這一門。這位小友另有師承,我就不必要班門弄斧了。偶亦能從她身上得到一些新的思路……”


    寧夏繃著臉,也不知道該做個什麽表情。說實話,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這麽厲害,簡直就是受寵若驚,誇得她都有些臉紅了。她不過是占了信息差的便宜。


    老實說,實際上的她還是戰五渣,七竅通了六竅,學的都是單個的陣法。非得說她懂陣,簡直就是鬼話。


    不過元衡真君莫名其妙的誇獎還在持續,兩人一本正經地旁若無人地談起她這個當事人來,真的讓她頗為尷尬,但又不敢插話,隻得在一邊幹坐著。


    不知道哪個地方勾起他的笑點,這位看上去有些嚴肅的睿忠真君含笑地聽著,時不時看寧夏幾眼,那種審視倒是消失不見了。似乎隻是在單純聽什麽八卦一樣。


    元衡真君倒沒說什麽出格的東西,比如屠龍者,又比如湖陽派的某些內幕,隻是挑了一些事情說罷了。裏頭是有寧夏的影子,也有她參與的,這大段情報倒像是在交換信息而已。


    久而久之寧夏也看出來兩人似乎在打著什麽啞迷,她就是個順帶的。不過這位真君還是表達了對她的好奇心,還問了她一些話跟事情,整得寧夏挺緊張的。


    忽然元衡師兄挑眉看向某個方向輕聲道:“看來我的小朋友遇到裏些麻煩……”


    “師兄不過去看看?”睿忠真君給元衡滿上案上的茶水。


    “既為我的弟子,自得獨立自強,事事求真。亦應不懼艱辛,克服萬難。如此方才是本座門下的好孩兒。”


    “元衡師兄確比我會教養弟子。人之本,以品格為先。若吾當初亦能如你一般細細教導,而非一味的放養縱溺,可能就不會認出這麽多事來。”


    嗯?


    串聯對方之前的隻言片語,寧夏似乎隱隱踩到了某些故事的尾巴。這位真君聽起來很有故事啊。


    還有……她應當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對方為什麽老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寧夏敏感地覺得這應當跟對方的故事有所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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