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荒馬亂,寧小夏終於跟家人坐在一塊兒,準備享用豐盛的晚餐。


    她迴來得急,寧家也沒有準備什麽好東西。寧父做主當即殺了一隻下蛋的老母雞添菜。


    要知道在農家,母雞是一個家庭重要的財產,能下蛋,輕易不會去動。寧家還算殷實,也隻有十隻左右,這一下便去了一隻,也得緩一陣子了。


    哥哥則去村裏的新屠夫那裏稱一些肉迴來,打打牙祭。


    一家人為了寧夏忙滿碌碌的,讓寧夏又感動又不好意思。不過看他們這麽高興,也不好掃興,隻能跟著一起高興。


    “夏夏,多吃點。我看你都瘦了。莫不是在仙人那吃得不好?要多多注意身體才是。”說罷,趕在寧燈榮之前將雞腿送到寧夏碗裏。


    看著落空的筷子,寧燈榮有些哭笑不得。


    正在啃雞腿的寧夏:喵喵喵???


    “娘,別忙活了。我正吃著呢。這個就留給爹爹或哥哥好了。”她忙道。


    其實寧夏她真的不缺吃。不吃頂級靈肉的話,她的份例也夠她去飯館好多次了。不過修真界還沒多少人會拿著份例都用來吃。


    即便是寧夏嗜吃,也隻是偶爾去打打牙祭。其餘時候也就啃啃辟穀丹充饑,最多也就是在陶然居開開小灶煮點吃的。


    但總的來說,寧夏根本就不可能餓著。一個內門弟子要都過得不好,那底下的都不知道有多淒慘了,五華派作為大宗大派,這種財力還是用的。


    “對了,修行怎麽樣?怎麽這麽快便折返迴來。不會是出了什麽問題……”突然間想到一種可能性,寧母不由急了起來。


    “娘,我沒事兒。就是想你們了,就迴來探望的。宗門沒有限製我們的去處。”而且她現在已經是築基修士,去哪兒,宗門就更不會


    “你啊,就是愛操心。我們跟你哥哥都過得好好的,農家人物,踏實務農即可,沒什麽困難的。你不必擔心咱們,好好過。”


    一直沉默著的寧父冷不丁道:“你過得好,咱們才能好。你記住這一點便行,莫要魯莽衝動,好好保護自己。”


    “嗯。”無數句話最終化為最簡單的應答。


    一家人溫馨地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夜晚,務農的人家大部分都已經入睡了。而寧家的燈光還亮著,一家人都圍在桌子旁邊閑聊。


    寧夏還告訴了他們。雖然不清楚築基修士是什麽,寧家父母俱是替她高興,覺得自己的女兒有出息了。


    “對了,今個兒迴來,我見到有媒人婆來訪,可是為了哥哥的婚事?”


    既然寧燈榮自己不肯說,寧夏決定主動出擊,寧父寧母一定知道。


    說到這個,夫妻倆愁容滿麵。本來他們不想跟小女兒說這個烏七八糟的事情,但想想又覺得小女兒非是一般人物,說不定告訴她能得到一些意見。


    思緒片刻,一窟窿地將事情告訴了寧夏。這一通,聽得寧夏頭暈眼花。


    這都什麽事兒啊?


    先不提何家的行為怪異,哥哥的態度也是頗為耐人尋味。


    寧夏決定打直球:“哥哥,一開始,你又是為什麽拒絕何家的婚事?”


    就這事,寧夏就在奇怪。


    古代與現代不同,一般而言都是父母之命,按說何家請了媒人來說親,對方是頗有清名的何家,書香門第。


    即使有齊大非偶的考慮也不會像哥哥這樣一口迴絕。寧夏敏感地察覺這其中一定有問題,遂忍不住出口詢問。


    有什麽問題還是說清楚的好,遮遮掩掩的倒是不好解決。


    寧燈榮被問得一哽,下一刻臉都紅起來,憋的。終於撐不住家人的凝視,磕磕巴巴道:“我之前……曾經見過何家的姑娘?”


    “什麽?”兩道聲音疊起來,一個是急的,一個是怒的。


    寧父很是生氣,這小子說的都是什麽?難不成之前就跟何家的姑娘私底下見了麵,有了私情?這小子的禮義廉恥都到哪兒去了?怪不得何家這急的。


    寧父一下子便想想歪了,都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


    身為女人的寧母則是更敏感,立馬就猜到其中有問題。


    “不……不是,我跟何家的小姐沒什麽。是她跟別人……”說到這裏,越說越小聲,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哦——


    這下寧夏也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一口拒絕了,看見對方與人有私,寧燈榮肯定不肯做那冤大頭。


    “我倒是那何家怎會這麽熱切,還道是真的瞧上咱們哥兒。怎知是想介紹個這樣的給咱家。一家子黑心肝兒的。”


    “那為何不索性將她那女兒許給那人?正正好一對,免得憑白作出一對兒苦主。”寧父奇道。


    何家都能看上他們這樣務農的,為何就不能成全那對苦命鴛鴦?


    寧燈榮的表情更是一眼難盡了,臉色又青又白:“我之前碰見他們就正好在親熱,趁他們沒看見便離開了。後來才意外得知那女孩兒是何家的小姐。”


    “本以為相安無事。不想前陣子何家的人卻上門來提親,說的那個何家小姐,我自是不肯,推了。”


    “誰知道這何家一次比一次熱切,來了一迴又一迴,竟追著我這個莊稼漢不放。傻子也知道這裏頭定有問題。”


    “我就怕……”說到這兒似是有些難以啟齒:“……怕她身上有什麽不利爽。”寧燈榮終是換了個說辭,不想說得那麽露骨。


    該不會是懷了想栽給自己哥哥吧?寧夏在心中補齊道。


    “那女娃子不會是懷了吧?”寧母猛地說道。


    寧夏、寧父、寧燈榮:……


    說出來了。


    “看我做啥勒?那何家行事處處古怪,還表現得這麽熱切,怎麽看都有毛病。怕不是那閨女整大了肚子,跟那人的婚事不成,才找上咱家憨厚老實的老大。”


    寧母說著說著越發覺得就是那麽迴事兒,越說越說,最後不由自個兒給自個兒點點頭。


    娘果然厲害,這套路都懂,一語中的。用現代話來說就是,老實人接盤。


    哥哥就是那個被何家選中的老實人。這麽一想,啥都解釋通了。


    寧夏沒想到,原來現實生活中還真有這樣的情節,真真是比電視劇還精彩。


    果然是,藝術源於生活,更高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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