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這種事兒對於城市戶口的來說有點兒難度,因為退役之後國家要負責安排工作,農村戶口的當兵就容易了,嶽老師幫黑子弄了一個畢業證,第二天黑子偷偷摸摸的來到招待所。


    報名處在武裝部,黑子怕鎮上的人發現他沒敢去,接兵的人住在招待所三樓,黑子來的時候他們沒在,等了三個多小時才把他們等迴來。


    接兵的是一個排長和一個連長,他們吃過飯走到住處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個背著軍挎穿校服的孩子蹲在門口,很奇怪,排長問道:“小同學,你找誰呀?”


    黑子見兩個穿軍裝的軍人,知道他們是負責接兵的,急忙站起來說:“兩位首長,我想當兵。”


    排長一邊開門一邊說:“當兵呀,好啊,你可以到武裝部報名,如果滿足條件就可以當兵了。”


    “我想和你們報名,我找不到武裝部。”黑子撒謊說。


    兩名軍人進了房間,黑子跟了進去,連長坐在沙發上說:“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黑子一聽問他的情況急忙迴答:“我叫程黑子,今年十七了。”


    黑子多說了一歲,怕不收留他。


    連長好像想起了什麽,問道:“小夥子,我問你一件事兒,附近有個叫程家峪的村子你知道嗎?”


    黑子一聽樂啦,這個首長打聽的是自己的老家,對於那個他出生長大的村子太熟悉了。


    “首長,我就是程家裕的,你想打聽什麽,我都知道。”黑子規規矩矩的站在連長麵前說。


    這次領兵其實不該這個連長來,他們的部隊是第三十八集團軍,副軍長是一名參加過抗美援朝的老兵,這些年副軍長經常想起過去的戰友,尤其是當年在鬆骨峰上救過自己一命的老班長程瘋子,快退下去的副軍長很想再見一見那個救過自己一命的戰友,於是他親自點名,讓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剛剛上任的連長來領兵,順便幫他好好打聽打聽。


    在連長臨走的時候,劉副軍長一再囑咐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如果程瘋子不在了就打聽打聽他的後人現在都幹什麽。


    連長聽黑子說自己是程家裕的人,心裏非常高興,見黑子還在他麵前站著,指了指另一個單人沙發說:“小夥子,請坐。”


    排長還沒坐,他給黑子到了杯水放在茶幾上說:“來,喝點兒水,坐下慢慢說。”


    黑子坐在沙發上問道:“兩位首長想打聽什麽?”


    連長笑了笑說:“我們想找一個叫程昊天的人。”


    黑子一愣,他沒想到這兩個當兵的打聽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連長見黑子臉色有變問道:“小夥子,你認識他,是嗎?”


    黑子點點頭說:“你們見不到了,他去世好幾年了。”


    “他有後人在村裏嗎?”連長急忙追問。


    “有,找他有事兒嗎?”黑子問道。


    連長怕黑子弄錯,他把副軍長告訴他的情況講了出來。


    鬆骨峰戰役打得非常慘烈,活下來的人不多,黑子的父親就是從那時候起落下瘋病的,程瘋子這個名字也是從那次戰役來的。


    那次戰役活下來的人有一個畫麵永生難以忘記,滿頭鮮血的程昊天輪著一把美軍製式工兵鍬追砍美軍士兵,十幾個美軍士兵滿陣地狂奔逃命,他們被程昊天的瘋狂嚇壞了,也就在那時,程昊天從三個美軍手裏救出了現在的劉副軍長。


    這些情況黑子的父親也講過,隻是當時他還小,現在記得不太清楚了。


    聽完連長的講述黑子緩緩的摘下肩上的軍挎,從軍挎裏取出工兵鍬站起來上前兩步雙手遞給連長。


    連長看見這隻工兵鍬什麽都明白了,他接過工兵鍬解開鍬把上的報紙,映入他眼簾的是木把上的各種痕跡,他是個老兵,曾經參加過南方輪戰,工兵鍬上的這些痕跡他一眼就能認出來,舊痕跡有刺刀也有工兵鍬留下的,隻是有些很淺的新痕跡不知道是怎麽來的。


    “這些印記是怎麽來的?”連長指著一些痕跡問道。


    黑子沒說話,從軍挎裏又掏出一把鏽跡斑斑沒了刀刃的破菜刀。


    一看見破菜刀連長看出來了,這些印記是菜刀砍的,現在他弄不明白是誰拿著菜刀和拿工兵鍬的人搏鬥。


    連長把工兵鍬放在茶幾上說:“能給我講講嗎?”


    黑子點點頭,迴到沙發上,毫不隱瞞的把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連長和排長都聽呆了,他們沒想到程昊天還有這種經曆,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孩子一個人伺候了一個瘋子好多年,而且每天都和瘋子戰鬥。


    黑子講完說:“首長,你們收下我吧,我真的很想當兵,我家什麽都沒了,現在連住處都沒有。”


    連長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沒問題,你迴去準備一下,三天後你來這裏找我,我帶你走。”


    黑子遲疑了,他迴去,迴哪兒去,宿舍是迴不去了,再迴嶽老師家也許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連長見黑子遲疑,問道:“小程,有難處?”


    “首長,能不能讓我住在你們這裏,睡沙發就可以。”黑子目光閃爍的說。


    連長知道黑子一定有難言之隱,他嗬嗬一笑說:“沒問題,我安排招待所再開一個房間。”


    安排黑子住處的事兒排長去辦,排長一出去連長問道:“小程,現在就我一個人,你有什麽困難就說出來,我過去是劉副軍長的警衛,劉副軍長對我有恩,你父親對劉副軍長有救命之恩,有什麽難事兒直說,我一定幫你。”


    黑子知道自己的事兒瞞不住,他說:“謝謝首長,我前幾天得罪了一個大混子,他老爸是當官兒的,我怕他們報複才想到當兵,隻要我能當兵走就不怕他們了。”


    連長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了,他安慰黑子說:“放心吧,在我這裏沒人敢動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部隊的人,沒我的同意,誰都帶不走你。”


    有了連長的保證黑子才鬆了口氣,很快住處安排好,黑子懸著的一顆心準算放在了肚子裏。


    第二天,黑子悄悄迴到學校,把情況向劉鵬飛他們說了一下,和他們告了個別,晚上他又迴到嶽老師家,謝過嶽老師一家,三天後,黑子當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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