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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混承認,親戴芳香的小嘴上癮。


    可當他迴到偉德山基地的時候,發現梁爽的小嘴高高撅起,似乎等待著有人來親一口。但是一張嘴,便是醋味十足,扔下一捆檔案,梁爽便氣唿唿地離開指揮大廳,迴到自己的臥室。


    林混猛地醒悟,自己的一舉一動可都在這小丫頭的監視之下,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頭。


    迴到基地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小屋中看恩雅。


    當打開小屋門的時候,林混竟然發現小玲正跟恩雅肩並肩坐著,兩人正在分吃一包餅幹。


    就連跟在林混身後的戴芳香也是嘖嘖稱奇。


    “林混哥哥,你迴來啦。”


    看到林混,小玲和恩雅幾乎同時站起身來,恩雅僵硬地撲進了林混的懷中,看得戴芳香卻是醋味十足。


    不過高雅的美女總不能跟一個變成喪屍的小丫頭搶男人吧!所以戴芳香很沒趣地離開,她要將猴人帶去總部,交給國家。


    這種事情,每個國家都在做,猴人成為小白鼠的命運是逃不了的。不過正好,反正收貨人是田地。田晨星早就吵著要迴到濱城,這次戴芳香過去,也許正好把這小丫頭帶迴來。


    “林混哥哥,我爺爺他”,感覺到林混靈魂深處的悲傷,小玲的雙眼中孕育著清澈的淚水。


    “小玲,你爺爺他走了。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他。”


    伸手摟過小玲瘦弱的身體,林混感到無比的內疚。沒有救下釣江客,是他最大的遺憾。


    “林混哥哥,你不用自責,我爺爺以死明誌,也圓了他一個心願。”


    小玲很懂事地推開了林混,頭也不迴地向自己的屋子跑去。


    恩雅恍惚地看著離開的小玲,又恢複了喪屍般的模樣,小腦袋一下一下碰撞著林混的胸膛。


    “嗚嗚”,良久,小玲的屋中傳來壓抑的哭聲,聽得出小玲一定很痛苦,但這個懂事的小女孩卻要將這痛苦一肩承擔。


    雖然不知道釣江客為何要以死明誌,但林混知道,為了小玲,這老客一定做過不少的虧心事,與其在無盡的良心譴責中痛苦地活著,不如心安理得地安詳地死去。


    看淡了生死的人,一旦有了死誌,那是決然無法挽迴的。


    林混和梁爽並沒有去打擾小玲,但是千渡雲紗卻是走向小玲的房間,在門口靜靜地站著。


    林混知道,這小丫頭也想念自己的父親了。


    從釣魚島迴來之後,千渡雲紗都一直默默不語,在哲彭,在魚遜的手中,她僅僅是一個用來威脅林混的籌碼,自己的姐姐卻是忍刀專門用來謀殺善良的軍刀。


    這一點卻是讓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父親也因為保護自己而被鳩尾等人殺害。可憐的千渡石山,連死都沒有見過自己女兒最後一麵,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千渡雲紗在林混的陪同下,秘密地拜祭了自己的父親。之後,她便很幹脆地離開了那個小漁村,那個曾經讓自己快樂地讀過童年,卻又給自己帶來痛苦少年時代的國度。


    “哎。”


    林混輕輕地歎了口氣,輕輕地撫摸著恩雅的秀發。雖然變成了喪屍,但恩雅依然一襲白衣,看起來依舊整潔漂亮。


    似乎感受到林混複雜的心情,恩雅也安靜了下來,靜靜地靠在林混的懷中,享受著林混的撫摸。


    陪恩雅坐了一會,小玲的房間中依然沒有了哭聲。卻傳來了陣陣動聽的歌聲:“生為水上客,搏浪千江秀,未語釣沉舟,先得陵上雲死守傳奇夢,半步不離愁”


    歌聲極為動聽,不過這古詩,林混聽得出,正是寫釣江客一生的。轟轟烈烈一時於江湖,也算是釣江客最好的歸宿。


    拍了拍恩雅的肩膀,在她渾濁的目光中,林混走出了房間,跟隨著小玲,來到偉德山基地下的冷凍室。


    仔細地為釣江客整理著儀容,小玲的臉上卻是一直帶著微笑。


    “幫我把爺爺活化了吧!我要將他的骨灰灑在大海中。”


    最後看了釣江客一眼,小玲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林混、邱客、貓臉、梁爽等人都來到了焚毀室前,低下了頭。


    小玲親自按下了焚毀室的按鈕,一股劇烈的火焰噴起,瞬間將釣江客的屍體吞沒。


    看著爺爺的屍體一點點熔化,小玲痛哭失聲。她雖然是一個堅強的女孩,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還沒有足夠的閱曆和心理承受能力,來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林混按下了冷卻按鈕,在幾分鍾之內,焚毀室便冷卻了下來。


    釣江客已經成為曆史,隻留下了一堆灰色的骨灰。


    仔細地幫小玲收集著骨灰,這灰色的骨灰在燈光下,閃耀著藍色的精華。


    “這是?”


    在釣江客的骨灰中,林混赫然發現一塊小得不能再小的藍色晶體,晶瑩地讓人感到心悸。


    隔著塑膠手套,林混都能夠感覺到這藍色警惕對靈魂的吸引,林混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神誌再次陷入了這小小的藍色警惕當中。


    不過有了多次經驗,林混很快將自己的靈魂從這藍色警惕中拔了出來。環顧四周,除了小玲之外,所有人都被這美麗的藍色牢牢釘在了原地。


    感到事情不妙,林混趕緊將這小小的警惕放在隔離袋中,包紮了起來。這才將其他人的靈魂釋放出來。


    “這是什麽?”


    梁爽最先醒來,驚訝地大叫起來,但很快就跑到角落嘔吐起來。眩暈、氣短,這是被這藍色晶體吸引住的最直接反應。


    “這就是癮石,最原始的癮石。”


    林混迴答,他明白,釣江客將癮石藏在自己的牙齒當中,不可能沒有一點泄漏。


    癮石裏的重金屬成分,混到血液當中。在高溫的焚燒下,又凝聚在了一塊,形成一個晶藍色的晶體。


    知道現在,林混依然沒有弄明白,這癮石跟讓人變成喪屍的重金屬之間的關係,如果釣江客身上有這種重金屬,卻依然完好地生活著,並沒有變成喪屍。


    現在的小玲正處於悲傷之中,林混又不好過多詢問。


    “不可能。上次你送來的癮石不是這個樣子的,而是一塊高純度的金屬。”


    正擦著嘴上嘔吐物的梁爽不可思議地向林混質問,那塊金屬她見過。雖然很美麗,卻沒有林混手中晶體那樣動人心魄,勾人神魂。


    “就是它,它的原始狀態就是這個,隔了一夜就變成了那副模樣。”


    直到現在,邱客才有機會將癮石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梁爽這才恍然大悟。


    等收拾完釣江客的骨灰,林混再次將癮石拿出來的時候,它的外皮已經變成了碧藍色的金屬模樣,失去了神秘的光澤。


    不過,透過這層碧藍色的外衣,裏邊依稀還閃爍著藍色的靈魂之光。


    “空氣,難道是空氣。”


    梁爽幾乎為自己的睿智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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