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劍山千載以來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景象。


    不僅僅是現身於那無邊黑暗中驚鴻一劍中讓人沉醉的美麗星空,還有這一劍的神妙主人……


    第一位以一介女流之身,將所有人的榮耀與夢想都踏在腳下的絕代天驕。


    她是薑雪溪,漠然不近人情,在所有人一度懷疑她的意識裏沒有武道江湖人情世故的時候,她用一手驚才絕豔的劍術告訴所有人……


    她薑雪溪之所以被人稱為薑劍主,靠的是無敵不敗之劍術,至於世故,她不明白,也沒有時間浪費在上麵!


    自出道以來,這位人稱薑劍主那白衣勝雪的絕代仙影,一介女流之身,通過一場又一場秒殺級的戰鬥,逐漸奠定了自己宗主候補的地位。


    當那絢麗璀璨的星空如神明賜福般出現在生死峽穀上空,讓所有人都為之凝望的時候,一道白衣勝雪的絕代仙影踏空而去的身姿,漠然的經過所有人。


    她未曾相看眾生一眼。


    這種讓所有人都神情凝固的驚豔姿態,慢慢變成了永恆的幻影,即使後來在風中散去,卻是最終引起了峽穀所有懸劍山弟子的火熱!


    這一刻,無數弟子在心中質問,七尺男兒,怎能讓一介女流踏在腳下,一種深深也愈發強烈的戰意洶湧的燃燒了起來。


    戰,戰,戰上雲霄!


    懸劍山,絕巔之上。


    一位青衫中年男子,雙手背負在身後,背上掛著一蒙著黑布的神秘劍器,他麵色平靜的凝望著那生死峽穀方向驀然出現的美麗星空,不發一言。


    最後,他方才以一種很是抱歉的語氣低聲呢喃道:“懸劍山列祖列宗在上,弟子十九代掌宗薑世離。


    在弟子掌宗之下,這一代驚才絕豔的是一名女弟子,這是千載未有之事,也不知道最終會衍生出什麽結局……


    但有一點意外的驚喜,在這名女弟子的刺激之下,我懸劍山以往那種一潭死水的修煉氛圍,正被一種叫做競爭力的東西打破了……


    一年後的赤月天驕會,我懸劍山一定要扭轉以往的頹勢,從正麵擊敗上八宗,讓我第九位的懸劍山,稱王第一序列,重返巔峰!”


    青衫中年劍修薑世離,凝望著那璀璨美麗的星空,輕語之間,隨手一拂,那種因驚才絕豔的劍氣而破壞峽穀迷霧的美麗星空,輕輕的湮滅後,複歸了九霄星河。


    在這種因那位絕代仙影而引爆的修煉狂潮的氣氛裏,時間的流速悄無聲息的被所有人忘記了。


    天空雲卷雲舒,當第一縷溫柔的光線從九萬丈高空投射下來,旋即呈現出恐怖的速度,以那種其實很滾燙的火熱驅趕了所有的黑暗與寂寞。


    外門林邪,生死決外門林憐月,終於開始!


    在那洶湧又期待的狂潮之中,一道道驀然出現驀然變化的身影,接踵而至的,迅速形成了恐怖的人山人海。


    所有人都將目光凝望向了生死峽穀入口,兩座高高在上的劍峰之間懸垂著的一座跨空占地約莫百丈的擂台。


    稍後,生死決在那裏開始。


    “林憐月來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唿了一聲,在那種震驚之中,一道紅裙如血的妖豔身影,在一眾雲水林家狂熱的前唿後擁下,以冷傲的姿態款款而來。


    眾人深深的凝望了林憐月,在看到她身上呈現出的氣息恐怖,隱而不發的玄之勢,仿佛要把周身天地摧枯拉朽的毀滅。


    淬體九轉後期,她來了!


    看到她這樣快的修煉姿態,一眾外門的弟子目光一凝,短短的時間裏,她竟然從淬體八轉到了淬體九轉後期,隻差一步之遙,就可以觸摸氣變……


    淬體九轉還是凡,一入氣變踏仙途,林憐月,馬上就到了脫離凡塵,觸摸武道仙路這無數人魂牽夢繞的境界。


    恐怖!


    林憐月的身邊,有著一位身穿錦衣的俊逸少年,少年自始至終呈現出一種高傲的姿態,這種莫名其妙的傲氣讓人不喜,但發現他的修為後,九成以上的弟子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氣變,氣變三變!


    這位錦衣少年以高傲的姿態走來,期間他隻是和一些內門弟子打了招唿,至於那些外門弟子,他看也是眯著眼睛,氣變之下,螻蟻!!!


    林憐月柔聲道:“鐵屠哥,那林邪,一定會死的!”


    錦衣少年鐵屠點了點頭,以一種陰冷的笑容道:“八成藥力的九轉玄玉丸很珍貴,憐月,懸劍山外的天空很不錯,但你首先要到氣變。


    到氣變,你就能和屠哥一起修煉我家傳絕學陰陽兩儀術了,學了那術,你我三年之內,必到紫府!!!”


    鐵屠溫柔的撫摸林憐月的臉頰,一隻手在她那腰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她上去,而他則是雙手背負在身後,在一眾驀然出現的黑衣武者簇擁下占據了一塊不顯不隱的地域。


    為首的一名黑衣武者如鬼影出現,彎腰低頭抱拳道:“少主人,天羅地網已經布下,若林邪贏了憐月姑娘,他今日也必死無疑。”


    鐵屠擺了擺手,這才顯露出那種猙獰的冷笑,本色出演般道:“聽說他七轉了?實力勉強可以看了,但在憐月快到氣變之下無敵的戰力麵前,形若螻蟻,活不了命。


    我怎麽可能讓一個螻蟻破壞我的大局,林憐月這樣好不容易找到的爐鼎,絕對不能失去……”


    突然想起了什麽,鐵屠難以置信的低聲呢喃:“那一日到底是為什麽,我派出伏擊圍剿林邪迴宗的鐵衛,居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此事如一團迷局,鐵屠雖然不解,但不妨礙他繼續布局,持續性的圍殺林邪。


    時光如同繞指柔,如流沙般的遊動中,已經過了一柱香時間,林邪還沒從生死峽穀裏出現,而林憐月卻已經站在了那兩座劍峰相連的生死台上!


    深深吸了一口氣,猙獰的望著籠罩生死峽穀的迷霧,對那之中,林憐月冷聲嘲弄道:“林邪,決戰時刻已經到來,怎麽,龜縮其中嗎?!”


    無人迴應,一時之間各種猜測從這種詭異的氣氛裏出現,那是一種慢慢升騰而起的嘲弄……


    這種嘲弄,卻是在那峽穀迷霧之中,驀然響起的一道清涼的磨劍聲,在刺耳難聽的劍器與蘸水青石的摩擦音中,這種狀態持續了三十個唿吸。


    三十息後,那難聽刺耳的磨劍聲停止,一道抽劍入鞘的幹脆聲響起。


    片刻後,右手握著劍鞘,身上挎著寒弓的黑衣身影,在那期待又到嘲弄又到期待的氣氛裏,讓人意外的很平靜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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