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我的曆史查得很清楚。”馮瑤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當年玉貴的死居然會是魏秋遠一手造成的,而他把這個秘密居然隱瞞了幾十年,甚至為了掩蓋真相,還殺了唯一知道內情的村長胡亮夫妻。我真的沒有想到,一個和我同床了這麽多年的人居然是一個殺人惡魔。是他害死了玉貴,而在玉貴死後,他居然還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老好人的樣子來關心我,然後還討好我的家人,如果不是他,玉貴當年就不會死,我也不可能和他結婚。就在胡震東用錘子砸死他的那一刻,我居然產生了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我甚至恨不得當時就衝上去,搶過錘子來親手砸死這個偽善的惡魔。”

    話說到這裏,馮瑤終於從剛開始的平靜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看樣子魏秋遠的欺騙對她造成的傷害真的非常大。

    “魏西落其實是孫玉貴的兒子,對嗎?”

    “是的,在玉貴死之前三個月的一個晚上,我們發生了關係,當時玉貴並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那晚過後,我們便開始商量結婚的事,可是後來卻發現玉貴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也就在那時,我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知道這個結果後,我和玉貴都非常地高興,終於可以以此為借口說服我的家人不要再逼我嫁給魏秋遠了,可誰知道玉貴卻連孩子的臉都還沒來得及看就走了。魏秋遠在玉貴死後每天都來我家安撫我,對我家人更是百般討好,於是我家人就趁機把我嫁給了魏秋遠,一方麵是因為他們的確滿意魏秋遠這個未來的女婿,畢竟他有錢,另一方麵當然就是擔心我未婚先孕的事張揚開來,對我影響不好,要知道當年在村子裏未婚先孕可算是一件讓全家都丟盡臉麵的不恥之事。”

    “那魏秋遠就一點不知道你嫁給他的時候已經懷孕了嗎?”

    “他不傻,當然知道,畢竟孩子早產了3個月,不過當時他已經當上了村長,自然是不希望把這件事張揚開來,要是讓人知道他娶的老婆生的是情敵的孩子,那無疑這事會淪為村民的笑柄,而他好不容易在村裏樹立起的威信也會蕩然無存,到那時,他再也不會有臉坐在村長的位置上。所以當他問我事情真相的時候,我也沒隱瞞他,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我本來就不想嫁給他。不過他在權衡了利弊關係後,為了自己的麵子,最後並沒有選擇和我離婚,反倒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對我更加關懷,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我能真真正正的替他生個孩子,說來也可笑,北歸的出生完全是為了保全西落啊!”馮瑤冷冷地笑著,那種冷,是一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淒涼的冷,“

    在打算替魏秋遠生北歸之前,我和他有一紙協議,將來無論發生任何事,都必須把西落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視同仁,如若不然的話,我就會把和他的這份協議全公布出來,讓他顏麵掃地,他當然清楚,我這是為西落的將來做打算,可是沒有辦法,他最終隻能答應,可以說,北歸的出世,隻是為西落的將來鋪平道路罷了,雖然我知道這對北歸不公平,但是沒有辦法,為了我和玉貴的親生骨肉能有一個美好的將來,我隻能這麽做。”

    “那魏西落呢?看樣子他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對嗎?”

    “是啊!不過他是在我殺害魏燕南的那晚才知道真相的,那晚我原本早就打發西落和北歸迴家休息去了,說魏秋遠頭七我一個人守著就行了,可是西落這孩子擔心我一個人熬夜身子受不了,居然又折了迴來,然而卻看到我偷偷離開了家,他出於好奇就一直跟著我,目睹了我殺害魏燕南的全過程,他還以為我殺他們是為了防止他們爭遺產,可當他聽到我說的真相後,倍感震驚。之後他為了保護我,在你們來調查我們之前,他就找來了北歸,並和他說如果警方來調查當晚我們的行蹤,就說我們三個人當晚都呆在靈堂替魏秋遠守靈,因為如果和警方說晚上在各自的家中睡覺,肯定警察會產生懷疑,萬一警察要帶我們出村調查,那就誰也得不到遺產了,北歸聽了這話,就立刻同意了。再後來,為了不引起你們警察的懷疑,他就自編自導了一出苦肉計,想轉移你們警方的視線,讓你們誤以為兇手要殺光他們幾個人,從而不至於懷疑到我的身上。”

    “那殺魏北歸呢?”

    “整件事最無辜的就是北歸啊!我隻能說我對不起他,他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都是因為我的自私。”馮瑤痛苦且無奈地搖頭道,“如果北歸不死,那麽最後遺產一定是要分一部分給他的,如果西落自己獨吞了遺產的話,一定會引起你們警察的懷疑的,所以沒有辦法,我們隻能想辦法殺了北歸,我不希望遺產落到任何和魏秋遠有關係的人手上,我絕不允許被魏秋遠的那幾個敗家子敗光這些遺產,雖然北歸是我親生的,但是生他隻是為了保護西落,現在犧牲他也是為了保護西落,所以,我必須殺了他,為西落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因為他是我和玉貴的親生骨肉,玉貴不在了,我必須讓我們的孩子更好的生活下去,也算是我對玉貴的一個交代,更何況魏秋遠所賺到的錢是村民和玉貴用生命換來的,他和他的家人本就不應該擁有這些財產。北歸要怪,就隻能怪他有個禽獸不如的爹。”

    “但是沒有

    想到的是,西落為了保護你,反而提前親自動手了。”

    “是我害了他啊!”馮瑤雙手掩麵哽咽道,雖然話語很簡單,但卻透露著無比的悲傷和悔恨。

    “其實‘雀歸巢’的秘密就是叫人戒賭,對嗎?”孟少輝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你怎麽知道?”馮瑤拭去臉頰上的淚水,詫異道。

    “我也是猜的,因為胡震東曾聽魏秋遠說過,他現在對尋找‘雀歸巢’的秘密早已經看淡了,並不是因為找不出秘密的所在,而是因為這些年來一些按《雀歸巢》的詩裏的提示去研究那些佛經書,從中悟出了許多的人生道理,當年自己為了某些利益而做了一些無法挽迴的錯事,現在看來,富貴如浮雲啊!人一死,生前所有的一切皆化為塵土,所以他希望他的子女也能從中悟出這些道理,從此不再沉迷賭博,過正常的生活。所以我就在想,會不會‘雀歸巢’本就不是什麽秘密,隻是被人們代代相傳,給渲染的神秘了而已。”

    “是啊!人就是這樣,一件事情,越簡單,反而越沒有人去相信,寧可把事情搞得複雜了,也不願意相信簡單的真相,其實‘雀歸巢’的秘密真如警官你說的這樣,而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麽會早就知道了呢?”孟少輝好奇地問道。

    “是玉貴告訴我的,其實玉貴就是當年在村裏留下‘雀歸巢’這個秘密的孫非的後人,關於‘雀歸巢’的秘密他家的祖祖輩輩一直在傳,隻不過卻不允許和外人說,因為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倒不如故意搞得神秘一些,讓那些人自己去尋找,那樣當謎題被解開的時候,就會讓人的記憶更加深刻。”馮瑤迴憶道。

    事後,出於好奇,孟少輝特意去查了一下關於孫非的曆史資料,不過很可惜,根本查不出任何的史料記載,畢竟這屬於一段完全不起眼的野史,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孫非是一個好人。

    雀歸巢——聖僧西天取真經,普渡天下眾蒼生,佛經妙法解苦難,百雀歸巢化富貴。其實按孫非當年留下的這首詩來看,算不上什麽五言絕句,七言律詩,最多也就是一首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打油詩,可是就因為它出現在了麻雀村這樣一個在當年人人都以麻將為生的村子裏,反而流傳成了帶有神秘色彩的詩句。

    詩的前三句很明顯就是讓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佛經書上,而最後一句“百雀歸巢化富貴”,孟少輝認為已經足以表達出孫非當年寫這首打油詩的意圖了。

    如果百雀就意指百餘張的麻將牌的話,那麽歸巢就能看作是裝麻將牌的盒子,百雀歸巢也就是說把百餘張的麻將牌裝迴盒子裏,不賭了自然就富貴了,正所謂“小賭怡情助興,大賭傷身敗家”,就是這個道理,畢竟從來發財的都是賭場,有誰聽說過賭徒發達的呢?

    就像馮瑤說的,人就是這樣,越簡單的事,反而越沒有人去相信,寧可把事情搞複雜了,也不願意相信簡單的真相,在麻雀村的案件中,也應了這句話。

    如果當年魏秋遠不是因為一己私利,隱瞞了村民得癌症的真相,而是大膽的將真相公布於眾,從而尋求解決的方法的話,相信也不會造成今天這種家破人亡的慘痛局麵,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卻被他自己搞的無比的複雜,而最終的惡果還得自己吞下,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場本不該發生的悲劇。

    第二卷罪罰

    序章罪惡序幕

    南方沿海城市的夏天,總能給人一種煩悶憋氣的感覺,白天烈日當空,整座城市像是被炭爐烘烤過一般,到了夜晚,積聚了一天的熱氣從地底散發出來,使得溫度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更加地憋悶,就連偶爾吹過的晚風也是帶著溫度的。

    沈浩,34歲,世翔集團的會計部主管,為人耿直,老實本分,在他這樣的年齡能坐到這樣的位置,可謂是年輕有為,前途無可限量,然而他卻並沒有為此而感到高興,相反,最近的一個月,他始終生活在恐慌和矛盾中,原因是他在查賬中發現公司在一些大額賬目上非常混亂,出於對工作負責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進行了調查,結果發現公司的一名董事在暗地裏進行非法走私,然後利用公司的正規招牌洗黑錢。

    經過深思熟慮後,他向公司的董事長匯報了這個事件,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董事長馬湧泉根本就知道此事,並且還是幕後的主使人,而他之前發現賬目中存在的問題,也是馬湧泉故意為之,目的就是希望能把他也拉下水,從而利用他手中所擁有的高級會計師執照,為洗黑錢鋪平道路。

    當然,為了能讓沈浩成為他們中的一分子,馬湧泉甚至為他開出了一份任何人都會抵擋不住的極具誘惑力的高額年薪。

    “弟弟,你能告訴我到底應該怎麽辦嗎?”沈浩緊緊握著躺在病床上的弟弟沈浪的手,愁眉不展地問道。

    沈浪是沈浩同母異父的弟弟,生物學博士,兩年前他和父母一道出遊,當時沈浩因為公司臨時有事沒能去成,沒想到大巴車發生了交通意外,翻

    下了山溝,他們的父母在車禍中不幸喪生,而沈浪雖然保住了性命,卻成為了植物人,何時能夠蘇醒醫生也無法給出準確的答複,好在沈浩有份高額薪酬的工作,從而延續了弟弟的生命。

    “如果我和他們同流合汙的話,那就是觸犯了法律,但是如果我把這事捅出去的話,那將會失去一份薪酬豐厚的工作,這樣就無法再給你治病了,弟弟,你說,我到底該如何選擇啊!”沈浩看著一動不動的弟弟,淚水不禁從眼眶中流出。

    如果選擇金錢,那就要昧著良心做違法的事,但弟弟治病的錢就有了著落;如果選擇正義,向司法機關揭露事情的真相,那將失去所有的一切,那弟弟的生命將無法得到延續。無論選擇哪一條路,最後的結果都要失去一樣寶貴的東西,這也難怪為人耿直本分的沈浩如此矛盾。

    “弟弟,你放心,無論如何,哥都不會放棄你的,我一定不會做昧著良心違法的事情,憑哥的本事,一定會找到新工作擔負起你的治療費的,哪怕隻吃饅頭鹹菜我也要讓你得到最好的治療。”沈浩沉思了許久,拭去臉頰上的淚水,眼神堅定地看著弟弟。

    走出醫院的大門,沈浩深深地唿了口氣,他看了眼手表,已經9點半了,時間還不算太晚,他掏出了手機:“馬董,我是沈浩。”

    “沈浩啊!有什麽事嗎?”

    “我想辭職。”沈浩不假思索道。

    “什麽?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是認真的,我想辭職。”

    “有什麽事大家好商量嘛!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你大有前途啊……”

    “我想的很清楚了。”沈浩打斷了對方的話,態度堅決地說道。

    “那這樣吧!我們還是見麵談吧!就算你要辭職,也要把辭職信給我吧,我現在在世翔家園3號樓705室這邊,你過來吧,我等你。”

    “那好吧,我這就過去。”沈浩掛斷了電話,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世翔家園是世翔集團開發的一處新樓盤,雖然已經竣工,但由於還沒有進行驗收,所以還沒有交付使用,幽幽的月光下,整個樓盤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矗立在黑夜中,仿佛像是惡魔從地底下伸出的巨大手掌,給人一種壓抑甚至恐怖的感覺。

    沈浩輕輕敲了敲3號樓705室的房門,很快便有人來開了門,開門的正是公司的大股東,董事長馬湧泉。沈浩進門後才發現,公司的另外三名股東趙博文、錢少威和孫梅也都在場。他

    們三人臉色鐵青地盯著沈浩,隻有馬湧泉一人滿臉堆笑地招唿他。

    “我們正好來看看這房子的情況,沒什麽準備,將就站著說話吧!”馬湧泉說道。

    “沒事,其實馬董,您也沒必要叫我來,辭職信我明天一早會送去公司的。”沈浩顯得有些拘謹地說道。

    “你當我們世翔集團是什麽地方?是你家嗎?想來就想,想走就走嗎?”錢少威怒斥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浩忙搖頭道。

    “那你是什麽意思?知道了我們的事,想乘機訛錢是不是?”趙博文反問道。

    “其實這是我個人的決定,並沒有針對任何人,或是任何事。”沈浩解釋道。

    “沈浩啊!既然把你叫來了,這裏又都是自己人,我就把話挑明了吧!”馬湧泉拍了拍沈浩的肩膀,“公司聘用你,就是因為你的高級會計師的身份,相信由你做出來的賬目,沒有人會懷疑它的真實性,而你在公司的表現,也的確讓我非常滿意,你是個人才,前途無量。”

    “馬董,我很感謝您的賞識。”

    “嗬嗬,你能明白就好。出來做事,除了表現是遠遠不夠的,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在工作上,除了有才華,有表現外,更要懂得分輕重,懂得什麽事該說該做,什麽事不該說,不要做。”馬湧泉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知道,馬董,您放心,我辭職是我個人的原因,和公司無關,我出去後一定不會胡言亂語的。”沈浩自然明白馬湧泉的意思。

    “你很聰明。”馬湧泉讚許道,“但是你不懂得為自己的前途考慮啊!你現在辭職,失去了這麽豐厚薪酬的工作,要知道,別的地方可不一定會給出這麽高的薪酬啊!你的弟弟現在還躺在醫院,他每天的治療費需要多少你應該很清楚,你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弟弟考慮吧!”

    “我……”沈浩猶豫地皺起了眉頭,這的確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少在那裝深沉了,別給臉不要臉,想要錢是嗎?開個價吧!”孫梅不耐煩地嗔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真的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啊!我真的不想做違法的事,我更不希望我弟弟有一天醒來,知道我給他治病的錢,都是昧著良心違法得來的。”沈浩忙解釋道。

    “違法?不,不不不。”馬湧泉擺了擺手,“世翔集團違法了嗎?不,它可是正規的,在各個部門有注冊的大公司。你現在站的這個地方,世

    翔家園,這裏的一磚一瓦,甚至是地板上的一粒沙,違法了嗎?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從正規渠道買來的。”

    “可是走私,洗黑錢,這些都是違法行為啊!”沈浩說道。

    “是,我承認,走私,洗黑錢,這些的確是見不得光的行為,但這不能叫違法,在我這個生意人的眼裏,所有的事都隻能算是生意,另外一種非正規的生意,它不僅能讓我賺到錢,而且是一本萬利,我身為生意人,這樣的生意擺在眼前難道我不做嗎?做生意算違法嗎?你要明白一點,在這個社會裏,要想生存,沒有什麽比錢更重要,錢才是你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的法。”馬湧泉解釋道。

    “你這些都是歪理,我不認同,總之我辭職的心意已決,明天我會把辭職信送去公司的。”說完,沈浩便轉身打算離去,他實在不想聽馬湧泉的一番歪理邪說的言論。

    可是沈浩的手才剛觸到門把手,便被趙博文和錢少威給死死地按在了門上。

    “你們想幹什麽?”沈浩大驚道。

    “我最後問你一句,和不和我們幹?如果你同意,你的年薪將翻十倍。”馬湧泉雖然加重了語氣,但是臉上仍然帶著微笑,十足就是一個笑麵虎。

    “你就是加一百倍我也不幹,我做事絕不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你們放開我,不然我就要報警了。”沈浩掙紮道。

    “放開他吧!”馬湧泉並沒有生氣,語氣緩和地吩咐道。

    “馬哥,你不怕這小子報警嗎?”趙博文擔心道。

    “我叫你放開他。”馬湧泉臉色驟然大變,憤怒地吼道。

    見狀,趙博文和錢少威不敢再多說廢話,立刻鬆開了手。

    “馬董,你放心,明天辭職後,我就和公司再無瓜葛,公司的事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沈浩用帶著誠意的目光看著馬湧泉,說完了這一番話。

    說完,沈浩便轉身扭動了門上的把手,他知道這是個是非之地,還是盡早離開的好,可是還沒等他把門打開,就見馬湧泉突然抄起地上的一個磚塊,狠狠地朝他的腦袋砸去,頓時鮮血從他的後腦噴濺而出。

    “馬董你……”沈浩一手捂著頭,一手指著馬湧泉,身體貼著門慢慢癱倒下去。

    “我告訴你,還沒有人敢對我馬湧泉說一個‘不’字,你是第一個,我從不相信什麽承諾,我隻相信,能永遠保守住一個秘密的,就隻有死人。”馬湧泉扔下手中的磚塊,一把抓住沈浩的衣領,

    惡狠狠地說道,隨即,他轉向趙博文等人:“給我弄死他。”

    “怪隻怪你自己太多事了。”趙博文死死地掐住沈浩的脖子,漸漸的,沈浩掙紮的動作減緩了,唿吸也越來越微弱了。

    “馬哥,這樣會不會惹禍上身啊?”孫梅擔憂道。

    “不殺了他,才是真的惹禍上身。”馬湧泉惡狠狠地說道。

    “馬哥說得對,誰叫這小子不識抬舉。”錢少威附和道。

    “馬哥,人死了,現在怎麽辦?”趙博文確定沈浩死了後,起身問道。

    “把這麵牆砸了,然後把他的屍體藏在裏麵,記住,要用水泥封好,盡量不要有封隙,免得到時候味道散發出來引人懷疑。”馬湧泉吩咐道。

    “明白。”趙博文說道。

    “還有,推遲驗收的時間,就說我們有些地方還沒有搞好,畢竟現在是夏天,屍體腐爛得快,萬一被察覺出來,我們全吃不了兜著走。另外,梅子,你去找幾個人,用他的身份證把這套房子包括對麵的和樓下的兩個單位全買下來,要想保守住秘密,除了死人外,還有就是藏死人的地方也一定不能被發現。”

    “好的,沒問題。”孫梅應道,“不過馬哥,你說這小子會不會保留著我們的什麽證據呢?”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少威,你馬上去他家,看看這小子有沒有把什麽證據藏在家裏。”馬湧泉吩咐道。

    “我馬上就去,不過光是這樣也不是個事啊!萬一明天上班,被同事發現沈浩沒去,起疑心怎麽辦?”錢少威提醒道。

    “嗯,看來我們還是要先下手為強才行。”馬湧泉思索了片刻,“砸牆的事我和博文兩個人先幹,梅子,你馬上迴公司,利用沈浩的電腦,進入公司的賬目係統,做些手腳,挪走5000萬,但記住,一定不要太明顯,因為沈浩畢竟是高級會計師,他如果要做假賬的話,一定會做得很仔細。到時候警方如果調查起來,我們就說什麽都不知道,最後會計部查出賬目有問題,再加上沈浩又失蹤,自然就會讓警方理解為沈浩卷款潛逃。”

    “嗯,包在我身上。”

    “另外記住一點,兩天後,給沈浩的弟弟在醫院的戶頭上匯去2000萬,畢竟沈浩最在乎的是他這個弟弟,他如果卷款潛逃,一定不會忘了這個弟弟的,而這一切一定要在警方插手之前辦完。總之,整出戲要演得越逼真越好。”馬湧泉不僅是一隻笑麵虎,更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他把所有

    可能會發生的事件,全都謀算得清清楚楚,布置得明明白白,這也難怪他利用世翔集團洗走私黑錢的行跡一直沒有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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