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站在欄杆那,看著樓底下來來往往的人,還有醫院小花園裏麵的鬱鬱蔥蔥。


    微風吹動著她的劉海。


    “爸,你有沒有感覺,從那個時候起,我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秦光耀愣了一會兒,仔細迴憶,最後點了點頭。


    “的確,那個時候你突然變得比以前強勢了很多,而且很多事情,好像也突然開竅了似的。”


    “你就沒有懷疑過麽?”


    這一下子,秦光耀更糊塗了。


    懷疑是肯定懷疑過的。


    但那種想法,也是轉瞬即逝。


    秦光耀知道自己缺點很多,實在是無能,根本護不住女兒。


    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情,離婚,搬到了安城鎮上,再後來,又開了飯店。


    不知不覺,那些事情竟然已經都過去這麽久了。


    秦光耀抬起頭來,看著女兒平靜的目光……是了,也就是從那次事情開始,女兒的性子,變得始終淡定從容。


    好像任何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的。


    秦光耀抬起頭來問:“小卿,你到底要說什麽?”


    “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難以置信,但我認為,你有權知道真相。”


    秦卿看著秦光耀,緩緩道來當初她穿越過來的事情。


    秦光耀整個人都傻在了那。


    他知道女兒很多秘密,比如女兒之前的工作室,裏麵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儀器。


    秦光耀知道女兒是有本事的人,不管做什麽事情,自然都有自己的道理。


    他從來都不過問。


    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女兒的忙,唯一能夠給女兒做的,就是不要拖女兒後腿,給女兒做好吃的。


    實際上,秦光耀也知道,女兒變了很多很多。


    他總是以為,是經曆了太多的事情,才讓女兒一夜之間長大懂事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女兒竟然不是自己的女兒的事情。


    而他真正的小卿,竟然已經不在了……


    秦光耀的眼圈發紅,他硬撐著問,“小卿,你不是在跟爸爸開玩笑吧?”


    秦卿搖了搖頭。


    他緩緩蹲下身,捂著頭,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秦卿拿出紙巾遞給他說,“她在離開之前,讓我幫她做兩件事。一個是考上京城大學,一個是替她給你盡孝。她說你雖然有各種缺點,性子也很軟弱,但卻是一個好爸爸。”


    秦光耀終於哭出聲來。


    他模糊地記得,之前女兒被馮芳打的時候,他衝過去,結果馮芳的那苕帚,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女兒小卿跟他抱著哭。


    小卿當時說,爸爸,等我將來考上京城大學,然後畢業找一個好工作,咱們就一起搬出去,以後我養你。


    以後我養你。


    秦光耀淚如雨下。


    秦卿把空間留給秦光耀一個人,她知道,自己其實也可以選擇不說。


    但她的性格就是這樣。


    小哭包已經給了她一次活下來的機會,她也幫了小哭包去完成那兩個願望。


    但卻無法繼續這樣享受小哭包才可以享受得到的親情。


    倘若事情說開以後,秦光耀還願意拿自己當女兒,當小輩,那自然是好。


    但如果對方改變了想法,甚至認為是她搶占了小哭包的人生。


    那秦卿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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