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章：下雪了，喝酒
想了一夜。
手機震動像是剛躺下手機來電，肖熊太困了，困得睜不開眼，摸索著接聽電話，還沒開口就聽見單仰的聲音：“錢莊的事是你幹得？我一想就是你，你說我不要讓鄺偉胡思亂想，你倒好！這下你讓鄺偉怎麽想？”
聽口氣單仰十分惱火，還錢的事適得其反。
“這點信任都沒有，我看你們夫妻別做了，保不準這以後還有什麽幺蛾子。”
反戈的效果十分好，單仰沉默了，肖熊笑道：“區區四萬而已。小姑奶奶讓我再睡一會好不好。”
付給高天壽得是兩萬，轉身說成四萬，壞種就是壞種，沒救了。
“辛苦你啦——那你就睡吧！晚飯請你來昨天那家南門的明義飯莊，讓鄺偉當麵把錢還給你，不然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黃河水本來就不幹淨，你想把哪洗幹淨？”
“你怎麽這麽流氓，這麽汙？”
“是你先汙得好不好，沒汙你洗個什麽呢？”
“不可理喻。”
單仰憤怒地掛了電話，想要收獲她的感激之情看來是毫無希望，不過聽這語氣好像說的不是他？
睡吧！爭取做個好夢想啥有啥。
。。。。。。
今天是個陰天，氣候特別陰冷。
北風蕭蕭——
茶坊生意清淡，整條雲星街生意清淡，清冷。
討生活的女人有的迴家去了，大多數聚團烤火取暖，在這個時候茶坊老板往往會自掏腰包買些瓜子小吃賄賂這些小媳婦大姑娘，讓她們感受到家的溫暖，這世道最會做人的應該就是這些個茶肆的老板了，善良淳厚，不剝削也剝削，不欺詐也欺詐，但不偽善。
大氣候到了這裏，天氣驟變生意下滑，姐妹們得以聚在一起聊聊天促進感情，茶坊老板得機會表現一番，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下午天空飄落雪粒，北風更大了，來勢更猛，氣溫再一次出現新低。
肖熊準備出門，準備徒步兩小時走到南門明義飯莊，走走對酒後僵滯的腦袋有好處。
肖熊出現，賽鳳凰突然叫囂起來：“老娘的酒呢？誰他媽個烏龜王八蛋偷喝了老娘的酒？瞎眼啦！老娘的酒也敢偷著喝！”
這話傷人了。
誰也沒料到肖熊竟然笑了起來，笑道：“是小爺把你的酒偷吃了，還把你的奶吃了還把你糟蹋了。”
一句話把賽鳳凰氣得咬牙，“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早就不是了，小爺是從地痞堆裏爬出來的野雜種，你積德別把你自己汙了。”
信口雌黃，滿口雌黃，說得跟真得一樣，真不愧是流氓堆裏的精英，痞子堆裏的人渣渣，將玩世不恭推上了極致。
賽鳳凰被氣得腰痛，肖熊開導說：“省點勁，不定晚上還有用。”說著一臉淡漠，離開茶坊，走出雲星街。
賽鳳凰被他氣得差點撞牆。
馮老板一臉困惑，尋思肖熊的生世有問題。
。。。。。。
肖熊無心傷害賽鳳凰，撞上了無心變成了有意，看她這麽恨他，或者是想與他重歸於好，其實好不好不是很重要，賽鳳凰得從根本上有所改變不然不好幫她，即便送她一筆錢，這就像錢落到賭徒手裏不是什麽好事，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賽鳳凰得從良。
賽鳳凰對他有恩，而他肖熊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渣渣，否則不會對江小川牽腸掛肚，想起來痛不欲生，悲痛存在多少無奈？他的內疚不需要江小川心知肚明，都是成年人長著腦袋不是用來玩女人。
肖熊重重地歎了口氣，像周孜倦一樣把臉捂了。
捂臉一旦成了習慣往往會做出更多不要臉的事。
。。。。。。
單仰的丈夫鄺偉刻意穿了一套雪白的西服，係了一條黃金一樣的領帶，出類拔萃的氣宇軒昂，早早來到明義飯莊包房，坐靠到座椅上高蹺二郎腿擺出主人家的姿態，儀表氣質確實是青年才俊的典範。
肖熊走得一身熱，來了發覺沒單仰。
單仰不在我來幹什麽，來看鄺偉文質彬彬？來看他冷若冰霜，目光似劍，來看他狗眼看人低，扯！關我屁事。
一路上還想著圖謀人家的老婆，見到鄺偉應該謙卑，應該謙和到底，低頭做人，不要讓單仰難做，然而看眼前這氣場鄺偉不定帶了火藥槍一言不和拔槍便打。
這兩口子有意思——
一個使雙槍，一個持刀兩把，敢問英雄出處。
我那是什麽英雄，小爺狗熊都不是，兩口子在玩什麽西洋鏡？夫妻終究是夫妻。
肖熊抽身就走，這飯不吃也罷。
“別啊！”
鄺偉慌亂起來，“你走了我怎麽向單仰做交待？”
“她哪？”
“她說這不關她的事。來了你就別走啦！”
鄺偉驟然變臉，一迴頭不屑一顧，招唿服務員上菜，他宴請的客人來了。
看情形鄺偉與單仰爆發了大分歧，肖熊坐到了鄺偉的正對麵，不再想著說什麽，鄺偉如他一樣也沒想著說什麽，隔著桌麵把四疊錢拋了過來，把錢還了。
酒菜上桌五盤雞鴨魚肉，兩盤素菜，兩個湯，兩瓶酒，酒菜豐盛，鄺偉倒滿一杯足有四兩酒，朝肖熊說了一個請，抬起酒杯一飲而盡喝涼水一樣，之後朝肖熊翻亮空杯。
肖熊笑道：“你能喝，我不行。”
鄺偉傻乎乎跟著笑，伸手抓扯領帶，隨後腳下一軟整個人十分柔軟地滑了下去，滑到桌子下麵，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不一會睡得豬一樣。
幸福的鄺偉。
肖熊捂臉了，叫服務員找條毛毯來給他蓋一蓋，說著掏出手機給茶坊馮老板打電話叫馮老板安排小花和小翠搭車來南門明義飯莊接客。
倏地想起一個問，得問問酒醉的鄺偉：“你媽媽有沒有告訴你不要和壞人在一起？”
近墨者黑，肖熊很高興坍塌鄺偉構建的道德建築，肖熊這種人很高興把好人帶壞，把壞人教好，至於單仰會不會因為鄺偉失身而遷怒與他？
此刻的肖熊隻是想笑，小花和小翠姐妹倆的雙飛在雲星街大有名氣，據說能把半死的人搞得生龍活虎，酒醉的鄺偉落到她倆手裏會不會揮灑一盡做了短命鬼。
肖熊笑得牙床發酸，請客的缺席，作陪的自己把自己放倒了，他肖熊請人幫忙純屬沒有辦法而為之，最大的笑點是單仰茶坊接人，鄺偉會不會找條地縫往地下鑽。
想著，笑著，一支煙抽完，肖熊揉了揉耳根臉腮，拿起碗筷菜照吃，酒照喝，這一桌子好酒菜放廢了可惜，對食物的珍惜肖熊是發自內心勤儉節約，特別是肉，說穿了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必須得到尊重。
小花和小翠姐妹倆抬走睡夢正酣的鄺偉之後，大雪花從天上飄落，入冬橫陽的第一場雪就這樣下了起來，酒足飯飽，肖熊動手泡了杯茶看著雪塊的飄落，酒意微醺，聊聊自語：“又是一年大雪，雪啊！飄啊——能不能幫我把單仰招來，由您相伴讓我倆在您的庇護下漫步，隨您紛紛擾擾將是肖某人一生幸事。”
正看雪，正想著，正喃喃自語，南方南忌九通報：周孜倦傷愈離開。
真是一條大新聞，他不離開難道還要在南方南看著秦浩誠纏綿他老婆嶽樺，或者看著嶽樺與秦浩誠秀恩愛，生兒育女。
肖熊覺得忌九的新聞很好笑。
肖熊覺得自己的心神有點亂。
忌九沒說江小川。
“我這下雪了。”
肖熊問要不要來看一看橫陽大雪？
“去了少不了摻和你那一堆爛事。”
忌九沒有看雪的意思，肖熊很隨意地問了一下江小川。
“江小川？不是你先生派人把他先生接走得嗎？”
“這是怎麽說？”
“江小川先生通知我，說是橫陽來人了是你派人來接他。”
肖熊驚了一跳，旋即沉了下去，石塊一樣沉重。
——江小川玩消失，黯然退出他的視線。
顯然這是江小川自己做得決定，做得選擇。
江小川這樣做懷著怎樣的道理？
是啊！都沒去看他一眼，能讓小川怎麽想？
肖熊輕悠悠“啊——”了半聲，恨恨地抽了自己的耳光，打臉了。
——迴頭看去整件事都像是他肖熊親自設計的一樣，把江小川支到南方南，再讓周孜倦去南方，一個周孜倦不足以鎮壓江小川，於是讓孟析做了陪襯，讓嶽樺找秦浩誠這棵大樹做庇護，於是忌九成了擺設。
天作之合，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妙算。
——糟糕！
確實糟糕得很透徹，不讓江小川接近李福鑫，此刻很像是擔心李福鑫在他江小川危難之際施以援手。
想來接走江小川的人非李福鑫莫屬。
唿吸困難的肖熊看著手上的煙頭，深唿吸，不一刻淚流滿麵，尋思著一個廢人或許讓他心懷仇恨，活得反而更好些。
仇恨能不能成為一種信仰？
罷了，罷了！這樣完好——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牢牢地鎖定周孜倦，得讓他自顧不暇，最好把他弄死，否則江小川永無寧日。
雪漫漫，雪天多事。
肖熊抽著煙，喝著酒想讓自己酒醉，一道旋風卷起雪花打到玻璃窗上“啪啪”亂響，亂跳，肖熊叼著香煙，看著，一邊拿起手機發出一條信息給錢莊高天壽，說：橫陽機場，周孜倦今天飛橫陽。
高天壽很快迴了短信，千恩萬謝。
是有一點多事了，應該沉下去，應該像冬眠的蛇盤起來。
給高天壽的短信給錯了，幫助了周孜倦少還錢，肖熊含了一口酒靠了下去尋思著欠火候，看待問題缺乏深遠長遠的想象。
胡東明說過，任何事物都有它特定的發展的規律，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種嵌入，既然是嵌入，因此我們占據著主動，有了主動便占據著調控。
媽媽的，他老兄春風得意，怎麽說都是說。
肖熊坐了起來，續了支煙。
這時單仰闖了進來，一身大雪花落了一地。
想了一夜。
手機震動像是剛躺下手機來電，肖熊太困了，困得睜不開眼，摸索著接聽電話，還沒開口就聽見單仰的聲音：“錢莊的事是你幹得？我一想就是你，你說我不要讓鄺偉胡思亂想，你倒好！這下你讓鄺偉怎麽想？”
聽口氣單仰十分惱火，還錢的事適得其反。
“這點信任都沒有，我看你們夫妻別做了，保不準這以後還有什麽幺蛾子。”
反戈的效果十分好，單仰沉默了，肖熊笑道：“區區四萬而已。小姑奶奶讓我再睡一會好不好。”
付給高天壽得是兩萬，轉身說成四萬，壞種就是壞種，沒救了。
“辛苦你啦——那你就睡吧！晚飯請你來昨天那家南門的明義飯莊，讓鄺偉當麵把錢還給你，不然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黃河水本來就不幹淨，你想把哪洗幹淨？”
“你怎麽這麽流氓，這麽汙？”
“是你先汙得好不好，沒汙你洗個什麽呢？”
“不可理喻。”
單仰憤怒地掛了電話，想要收獲她的感激之情看來是毫無希望，不過聽這語氣好像說的不是他？
睡吧！爭取做個好夢想啥有啥。
。。。。。。
今天是個陰天，氣候特別陰冷。
北風蕭蕭——
茶坊生意清淡，整條雲星街生意清淡，清冷。
討生活的女人有的迴家去了，大多數聚團烤火取暖，在這個時候茶坊老板往往會自掏腰包買些瓜子小吃賄賂這些小媳婦大姑娘，讓她們感受到家的溫暖，這世道最會做人的應該就是這些個茶肆的老板了，善良淳厚，不剝削也剝削，不欺詐也欺詐，但不偽善。
大氣候到了這裏，天氣驟變生意下滑，姐妹們得以聚在一起聊聊天促進感情，茶坊老板得機會表現一番，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下午天空飄落雪粒，北風更大了，來勢更猛，氣溫再一次出現新低。
肖熊準備出門，準備徒步兩小時走到南門明義飯莊，走走對酒後僵滯的腦袋有好處。
肖熊出現，賽鳳凰突然叫囂起來：“老娘的酒呢？誰他媽個烏龜王八蛋偷喝了老娘的酒？瞎眼啦！老娘的酒也敢偷著喝！”
這話傷人了。
誰也沒料到肖熊竟然笑了起來，笑道：“是小爺把你的酒偷吃了，還把你的奶吃了還把你糟蹋了。”
一句話把賽鳳凰氣得咬牙，“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早就不是了，小爺是從地痞堆裏爬出來的野雜種，你積德別把你自己汙了。”
信口雌黃，滿口雌黃，說得跟真得一樣，真不愧是流氓堆裏的精英，痞子堆裏的人渣渣，將玩世不恭推上了極致。
賽鳳凰被氣得腰痛，肖熊開導說：“省點勁，不定晚上還有用。”說著一臉淡漠，離開茶坊，走出雲星街。
賽鳳凰被他氣得差點撞牆。
馮老板一臉困惑，尋思肖熊的生世有問題。
。。。。。。
肖熊無心傷害賽鳳凰，撞上了無心變成了有意，看她這麽恨他，或者是想與他重歸於好，其實好不好不是很重要，賽鳳凰得從根本上有所改變不然不好幫她，即便送她一筆錢，這就像錢落到賭徒手裏不是什麽好事，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賽鳳凰得從良。
賽鳳凰對他有恩，而他肖熊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渣渣，否則不會對江小川牽腸掛肚，想起來痛不欲生，悲痛存在多少無奈？他的內疚不需要江小川心知肚明，都是成年人長著腦袋不是用來玩女人。
肖熊重重地歎了口氣，像周孜倦一樣把臉捂了。
捂臉一旦成了習慣往往會做出更多不要臉的事。
。。。。。。
單仰的丈夫鄺偉刻意穿了一套雪白的西服，係了一條黃金一樣的領帶，出類拔萃的氣宇軒昂，早早來到明義飯莊包房，坐靠到座椅上高蹺二郎腿擺出主人家的姿態，儀表氣質確實是青年才俊的典範。
肖熊走得一身熱，來了發覺沒單仰。
單仰不在我來幹什麽，來看鄺偉文質彬彬？來看他冷若冰霜，目光似劍，來看他狗眼看人低，扯！關我屁事。
一路上還想著圖謀人家的老婆，見到鄺偉應該謙卑，應該謙和到底，低頭做人，不要讓單仰難做，然而看眼前這氣場鄺偉不定帶了火藥槍一言不和拔槍便打。
這兩口子有意思——
一個使雙槍，一個持刀兩把，敢問英雄出處。
我那是什麽英雄，小爺狗熊都不是，兩口子在玩什麽西洋鏡？夫妻終究是夫妻。
肖熊抽身就走，這飯不吃也罷。
“別啊！”
鄺偉慌亂起來，“你走了我怎麽向單仰做交待？”
“她哪？”
“她說這不關她的事。來了你就別走啦！”
鄺偉驟然變臉，一迴頭不屑一顧，招唿服務員上菜，他宴請的客人來了。
看情形鄺偉與單仰爆發了大分歧，肖熊坐到了鄺偉的正對麵，不再想著說什麽，鄺偉如他一樣也沒想著說什麽，隔著桌麵把四疊錢拋了過來，把錢還了。
酒菜上桌五盤雞鴨魚肉，兩盤素菜，兩個湯，兩瓶酒，酒菜豐盛，鄺偉倒滿一杯足有四兩酒，朝肖熊說了一個請，抬起酒杯一飲而盡喝涼水一樣，之後朝肖熊翻亮空杯。
肖熊笑道：“你能喝，我不行。”
鄺偉傻乎乎跟著笑，伸手抓扯領帶，隨後腳下一軟整個人十分柔軟地滑了下去，滑到桌子下麵，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不一會睡得豬一樣。
幸福的鄺偉。
肖熊捂臉了，叫服務員找條毛毯來給他蓋一蓋，說著掏出手機給茶坊馮老板打電話叫馮老板安排小花和小翠搭車來南門明義飯莊接客。
倏地想起一個問，得問問酒醉的鄺偉：“你媽媽有沒有告訴你不要和壞人在一起？”
近墨者黑，肖熊很高興坍塌鄺偉構建的道德建築，肖熊這種人很高興把好人帶壞，把壞人教好，至於單仰會不會因為鄺偉失身而遷怒與他？
此刻的肖熊隻是想笑，小花和小翠姐妹倆的雙飛在雲星街大有名氣，據說能把半死的人搞得生龍活虎，酒醉的鄺偉落到她倆手裏會不會揮灑一盡做了短命鬼。
肖熊笑得牙床發酸，請客的缺席，作陪的自己把自己放倒了，他肖熊請人幫忙純屬沒有辦法而為之，最大的笑點是單仰茶坊接人，鄺偉會不會找條地縫往地下鑽。
想著，笑著，一支煙抽完，肖熊揉了揉耳根臉腮，拿起碗筷菜照吃，酒照喝，這一桌子好酒菜放廢了可惜，對食物的珍惜肖熊是發自內心勤儉節約，特別是肉，說穿了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必須得到尊重。
小花和小翠姐妹倆抬走睡夢正酣的鄺偉之後，大雪花從天上飄落，入冬橫陽的第一場雪就這樣下了起來，酒足飯飽，肖熊動手泡了杯茶看著雪塊的飄落，酒意微醺，聊聊自語：“又是一年大雪，雪啊！飄啊——能不能幫我把單仰招來，由您相伴讓我倆在您的庇護下漫步，隨您紛紛擾擾將是肖某人一生幸事。”
正看雪，正想著，正喃喃自語，南方南忌九通報：周孜倦傷愈離開。
真是一條大新聞，他不離開難道還要在南方南看著秦浩誠纏綿他老婆嶽樺，或者看著嶽樺與秦浩誠秀恩愛，生兒育女。
肖熊覺得忌九的新聞很好笑。
肖熊覺得自己的心神有點亂。
忌九沒說江小川。
“我這下雪了。”
肖熊問要不要來看一看橫陽大雪？
“去了少不了摻和你那一堆爛事。”
忌九沒有看雪的意思，肖熊很隨意地問了一下江小川。
“江小川？不是你先生派人把他先生接走得嗎？”
“這是怎麽說？”
“江小川先生通知我，說是橫陽來人了是你派人來接他。”
肖熊驚了一跳，旋即沉了下去，石塊一樣沉重。
——江小川玩消失，黯然退出他的視線。
顯然這是江小川自己做得決定，做得選擇。
江小川這樣做懷著怎樣的道理？
是啊！都沒去看他一眼，能讓小川怎麽想？
肖熊輕悠悠“啊——”了半聲，恨恨地抽了自己的耳光，打臉了。
——迴頭看去整件事都像是他肖熊親自設計的一樣，把江小川支到南方南，再讓周孜倦去南方，一個周孜倦不足以鎮壓江小川，於是讓孟析做了陪襯，讓嶽樺找秦浩誠這棵大樹做庇護，於是忌九成了擺設。
天作之合，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妙算。
——糟糕！
確實糟糕得很透徹，不讓江小川接近李福鑫，此刻很像是擔心李福鑫在他江小川危難之際施以援手。
想來接走江小川的人非李福鑫莫屬。
唿吸困難的肖熊看著手上的煙頭，深唿吸，不一刻淚流滿麵，尋思著一個廢人或許讓他心懷仇恨，活得反而更好些。
仇恨能不能成為一種信仰？
罷了，罷了！這樣完好——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牢牢地鎖定周孜倦，得讓他自顧不暇，最好把他弄死，否則江小川永無寧日。
雪漫漫，雪天多事。
肖熊抽著煙，喝著酒想讓自己酒醉，一道旋風卷起雪花打到玻璃窗上“啪啪”亂響，亂跳，肖熊叼著香煙，看著，一邊拿起手機發出一條信息給錢莊高天壽，說：橫陽機場，周孜倦今天飛橫陽。
高天壽很快迴了短信，千恩萬謝。
是有一點多事了，應該沉下去，應該像冬眠的蛇盤起來。
給高天壽的短信給錯了，幫助了周孜倦少還錢，肖熊含了一口酒靠了下去尋思著欠火候，看待問題缺乏深遠長遠的想象。
胡東明說過，任何事物都有它特定的發展的規律，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種嵌入，既然是嵌入，因此我們占據著主動，有了主動便占據著調控。
媽媽的，他老兄春風得意，怎麽說都是說。
肖熊坐了起來，續了支煙。
這時單仰闖了進來，一身大雪花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