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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白無故挨罵。


    六子不服,程處默仗著嫡長子,小聲抗議道:“爹,我們也沒吃啊……”


    “閉嘴!”


    程咬金一巴掌扇過去。


    程處默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吭聲了。


    程妖精轉過臉,臉色立刻變得和藹:“老嫂子,看來啊,你們的好日子要來了。”


    “可不是咋地,二郎的恩情,咱們都記著呢,不敢忘了……”


    黃氏紅著眼眶道:“不光如此,他還帶著莊戶門造了水車,就等來年開春,種地的時候用上,到時候,山上的地也不怕沒水澆了。”


    “水車?”


    程咬金一愣。


    又是一個他沒聽過的東西。


    “對,就是水車!”


    老婦人眼裏閃著希望的光芒:“聽二郎說,這東西又叫‘翻車’,秦漢那會就有了,主要是南方那邊用,咱們關中這塊,很少使用翻車,也沒人會造。”


    “那東西高著哩,就在莊後麵擺著,等開了春,馬上就能用的著……”


    “對了,二郎還說了,要蓋大棚子,冬天也能種菜,到時候,賣給城裏,咱莊戶裏就富了!”


    一聽這話。


    一屋子人全驚了。


    “冬天還能種菜?”


    程處弼瞪大眼睛,嚷嚷道:“老嬸,俺讀書少,你可別騙俺,冬天怎麽可能種的出菜?”


    麵對質疑。


    黃氏毫不猶豫的道:“二郎說能就能!”


    程咬金霍然扭頭。


    一雙牛眼瞪著房贏,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房小二,某不管你和莊戶們說了什麽,若是敢招搖撞騙,俺老程可不繞不了你!”


    房贏趕緊笑道:“瞧您說的,我哪敢啊?”


    “國公爺,您可怪二郎。”


    老婦人急忙勸道:“他是真心為莊裏人好,再者說了,這地方窮的叮當響,有啥可騙的?”


    程咬金皺著眉頭道:“可這冬天種蔬菜,聞所未聞,匪夷所思啊!”


    “嗨,這不怪您不信。”


    黃氏感激的瞥了房贏一眼,說道:“當初,二郎說種牛痘能防瘟,我們也是半信半疑,可後來呢?”


    “有些外莊來的人,染上了虜瘡,可咱們莊一點兒事都沒有,就衝這,莊裏人都服氣!”


    程咬金眉毛一挑:“原來莊口那些路障,是防著外人染上瘟疫?”


    “對嘍。”


    房贏笑道:“我們莊都種痘了,不怕瘟疫,就怕幾個外人來了,湊在一起,有人得了虜瘡,會傳給其他人,把他們單獨隔著,也算對他們的生命負責。”


    此時。


    黃氏忽然驚唿一聲:“哎呀!老身糊塗啊!竟將那烈酒忘了拿出來,國公爺稍等。”


    說罷。


    急匆匆轉身去拿酒。


    一聽說有酒。


    程家將們頓時眉開眼笑。


    程處弼一巴掌拍在房贏肩膀上,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這裏有存貨!”


    “對對對!”


    程處默樂的嘴巴咧到了後腦勺:“自從喝了那‘夢迴貞觀’,其他的酒馬上就不香了。”


    程處亮馬上讚同:“沒錯,就算是三勒漿,都淡出了個鳥來!”


    程咬金也笑眯眯的道:“好賢侄,這次俺們真是來對了!”


    ……剛才還一口一個房小二,這會兒又成了好賢侄,想不到你是這樣的程咬金,我鄙視你....房贏心裏mmp,臉上笑嘻嘻:“程叔,各位程兄,莫要客氣,喝酒管夠!”


    “好!”


    程家將們紛紛叫好。


    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表情,好似進了夜總會,坐在沙發上選妃的老司機。


    烈酒很快端上來。


    屋內的氣氛瞬間達到高朝。


    七個大嗓門,吼的震天響,隻想把屋頂都要掀翻。


    喝到一半。


    房贏和程咬金出來撒尿。


    一老一少,默契的站在牆根,一字並肩,各自解開重重封印,開始嘩啦啦。


    “你小子,做的不錯。”


    程咬金感歎道:“看你這封地,儼然世外桃源啊,不像長安城,憋得人心裏堵得慌。”


    房贏表示理解。


    上一世,他沒少被封在家。


    那時的情況很類似,微信群消息滿天飛,一條條政策下發,一個個數字公布,哪裏轉了多少人走,隔壁多少人又洋了,讓人很壓抑,有種透不過來氣的感覺。


    於是房贏安慰道:“程叔放寬心,瘟疫終究會過去的。”


    “瘟疫?哼!”


    程咬金忽然冷哼一聲:“如果單單是瘟疫一事,倒也好了。”


    大魔頭話裏有話啊。


    房贏扭頭問:“還有什麽事情,比眼前的瘟災更加重要?”


    程咬金沉著臉,吐出三個字:“薛延陀!”


    “薛延陀?”


    房贏吃了一驚。


    “沒錯,就是薛延陀!”


    程咬金沉聲說道:“真珠可汗夷男,見我大唐鬧了瘟疫,正在不斷往邊境調兵,進犯意圖明顯!”


    聞言。


    房贏迅速運轉大腦,度娘貞觀大事件,發現今年大唐並未和薛延陀有什麽摩擦。


    怎麽迴事?


    唐朝和薛延陀之戰。


    應該發生在641年,也就是大後年啊?怎麽今年就要幹起來了?莫非因為穿越,亂了時間線?


    如果這場大戰沒打起來。


    原因是什麽來著?


    正在房贏解讀的時候。


    程咬金低聲吼道:“什麽夷男夷女的,要叫我老程說,帶兵幹,他娘的就是了!”


    ....老程,你口味不要那麽重好不好…房贏心裏默默吐槽,隨口問道:“陛下怎麽說?”


    “聖人沒說啥,倒是你爹!”


    “我爹?”房贏一愣:“這跟我爹有什麽關係?”


    “你爹不讓打!”


    程咬金沒好氣的說:“說是前年關中旱災,去年洛陽水災,今年又趕上瘟疫,錢糧方麵準備不足!”


    好吧。


    作為大唐的大管家。


    兜裏有幾毛幾分,房懼內心裏還是很清楚的,他說不打,自然是兜裏沒錢,或者說,錢財不足以支撐一場大戰。


    那麽曆史上。


    李二陛下又是怎麽做的呢?


    房贏忽然靈光一閃,大聲道:“有了!”


    程咬金大手一抖,扭臉怒道:“叫什麽叫!老夫險些尿了一褲子!”


    房贏不理他這茬。


    盯著程咬金,一字一頓的道:“推恩令!”


    “推恩令?”


    程咬金臉色一變。


    “對!可以借鑒推恩令!”


    房贏快速說道:“夷男不是有兩個兒子嗎?把他們全都封為小可汗,讓他們狗咬狗…哦不,以夷製夷!”


    嘩……


    程咬金驚呆了。


    任由小河嘩嘩流。


    “對啊!老夫怎麽沒想到?”


    “夷男春秋鼎盛,王位之爭並不明顯……”


    “如果將爭儲提前化,兩個兒子爭搶資源,增加自己的勢力,必然會造成薛延陀內亂!”


    “屆時,夷男自顧不暇,哪裏還心思進攻大唐?”


    “他娘的!這招太損了……”


    房贏臉色一黑,好心提醒道:“程叔,注意別尿了鞋上。”


    程咬金一驚。


    慌忙往旁邊踏了一步。


    好巧不巧,正好踩在房贏腳上。


    程妖精卻不自覺,大聲道:“房小二一派胡言,老夫老當益壯,怎會尿到自己鞋上?”


    ……英雄可以受委屈,但是你不能踩我的切爾西…房贏心裏也怒了,望著程咬金,沉聲道:


    “盧國公若是不服。”


    “咱們可以比一比,頂風撒尿,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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