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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同僚們渴望的眼神。


    房贏決定不再隱瞞,掃視一圈,問道:“見過放竄天猴兒嗎?”


    竄天猴兒。


    是利用火箭原理製成的鞭炮。


    唐初年間。


    湖南醴陵縣人李畋,發現把硝石裝在竹筒裏,點燃後,發出的聲響更大,這也成了裝硝爆竹的最早雛形。


    貞觀時期。


    衍生品竄天猴已經出世。


    不過受製於技術,啞火率比較高,所以並未大規模普及。


    此時。


    房贏忽然提起這個話題。


    讓眾人一時間摸不著頭腦,於是問道:“除夕之夜,見有人放過那東西,不過,這和花魁娘子有什麽關係?”


    有什麽關係?


    當然是把她“啪”上天了!


    房贏笑道:“這是技術活兒,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諸位,各自頓悟吧。”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


    “若是悟了,記得說一聲,找個時間,我與諸位去平康坊證道。”


    去平康坊證道?


    眾人的眼神一下變得炙熱。


    隨即紛紛苦思冥想,像極了高考前刷題的莘莘學子。


    拐角處。


    蘇定方和李青山對視一眼。


    “竄天猴?”蘇定方皺起了眉頭:“房遺愛這小子說的什麽意思?”


    “不知道。”


    李青山搖了搖頭。


    他想了一下,建議道:“那玩意兒用的是火藥……張將軍曾經統帥過火器署,不如去問問他?”


    火器署。


    唐軍中微不可聞的火藥單位。


    唯一的曆史記載,是在唐哀宗天祐元年,朝廷進攻叛軍所在的豫章,用的便是“發機飛火”。


    此時。


    兩人打定了主意。


    蘇定方義正言辭的說道:“請教問題隻是順便,某這次見張將軍,是來和他述職的。”


    李青山的腳步停了下來。


    轉過頭,歎息道:“某實在難以想象,在你手下任職,會是怎樣一種體驗。”


    ……


    兩人去了聽水居。


    正趕上房贏從裏麵出來。


    重迴工作崗位,在大領導麵前刷刷存在感,是一個職場人員基本的職業素養。


    “頭兒,李將軍。”


    房贏率先笑著拱手施禮。


    “嗯。”蘇定方點了點頭,忽然問道:“聽說,你和迎春樓的人很熟?”


    房贏愣了一下。


    心想我當然熟了,他們還指望我再寫幾首詩,給他們家姑娘抬高身價呢。


    “頭兒,你有什麽吩咐?”


    房贏擺出下屬略微恭敬的姿態。


    旁邊,李青山羨慕的眼都紅了,再次萌生和蘇定方打一場的想法,把房贏給搶到自己手下。


    “你去和那邊打個招唿。”蘇定方麵露自信之色:“今晚,本將要去迎春樓證道。”


    在房贏吃驚的目光中。


    蘇定方抬起胸膛,率先推門而入。


    ……


    聽水居中。


    張阿難眯著眼睛。


    正把玩著手中的手球。


    蘇定方和李青山一進門。


    眼神一下子定在了張阿難的手上。


    隻見大太監手中,兩顆手球晶瑩剔透,轉動的時候,聲音清脆,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水…水晶琉璃球?”


    “還是這麽大的兩個?!”


    兩人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完全被亮瞎了鈦合金狗眼。


    見他們這般反應。


    張阿難罕見的露出微笑。


    這是房贏剛送來的,琉璃質感,灼灼生華,比初次見麵時送的小小玻璃球,不知道要高檔多少倍。


    “這物件如何?”


    張阿難也不隱瞞,笑道:“房遺愛這小子孝敬咱家的,你們想要,去找他再討一對兒。”


    房遺愛?


    這小子這麽有錢?!


    蘇定方兩人再次吃了一驚。


    琉璃製品,昂貴稀少,這樣的一對兒手球,都能在長安買兩處宅子了,房贏竟說送就送……


    這是當大官兒的潛質啊!


    李青山歎道:“房二郎竟有如此大的手筆,怪不得他在青樓深受歡迎。”


    “嗯?”


    張阿難抬起頭,疑惑道:“他去平康坊,還需要花錢?”


    “正要請教張將軍……”


    蘇定方趕忙道:“房二郎說,他能在青樓如魚得水,讓花魁娘子死心塌地,除了詩作得好,還會放竄天猴兒……這是何意?”


    piu——啪!


    花魁娘子爽上了天。


    張阿難的心情卻落到了地上。


    ……如何男歡女愛,將女子送上雲霄,你問一個太監,真的友好嗎?咱家知道答案,也不會告訴你!


    大太監緩緩收斂笑容,一雙蒼老的眸子,直接釘在了蘇定方的身上。


    “張…張將軍……”


    蘇定方被看得直發毛,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旁邊。


    李青山也眼皮子直跳。


    很慶幸自己沒有張口,否則,自己也會接受大領導的死亡凝視。


    張阿難揣起手,問道:“定方啊,你離開百騎,也有些時日了吧?”


    “迴張將軍。”


    蘇定方硬著頭皮迴答:“屬下離開百騎司,已有近一個月。”


    “嗯,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百騎變化不小。”張阿難耷拉著眼皮子,說道:“為了盡快熟悉職責,你就去值夜守吧。”


    “啊?”


    蘇定方直接傻了。


    熟悉業務職責,和值晚班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


    他還沒反應過來。


    張阿難接著說道:“你離開了一個月,就先值守一個月吧,用心些,最好將被褥也搬來,陛下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什麽?


    還要吃住在單位?!


    蘇定方大腦蒙蒙的,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聽水居的。


    “頭兒,出來啦?”


    房贏還在門口等著,迎上來笑道:“我已經叫人去了迎春樓傳信,讓他們把最漂亮的姑娘留給你。”


    蘇定方臉色大變。


    他這才發現,如今別說去迎春樓了,就算和自己的婆娘親熱一番,都成了一種奢望。


    “頭兒,怎麽了?”


    房贏見領導臉色不對勁兒,為難的說道:“你不會要點花魁吧?我和她熟歸熟,卻也指揮不動。”


    聽了這話。


    蘇定方麵露尷尬之色。


    他剛才還吹牛,要去平康坊證道,誰知道,還沒一會兒就被打臉。


    “二郎啊……”


    蘇定方看著房贏,艱難的開口:“迎春樓那邊,今晚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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