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永仁和碧翠絲·基多,兩人很恰當的充當了一迴保鏢。


    “滴答、滴答、滴答……”


    看著表盤上緩緩轉動的秒針,精神高度緊張的範托斯似乎聽到了手表發出的聲音,想到羅伯特·麥考爾說的話,範托斯整個人都緊張到了極點。


    “唿、唿、唿……”範托斯的胸口急速起伏,好半天後,才聽他說道:“夥計,我與綁匪無關。”


    羅伯特·麥考爾懶得理會對方這句話,隻是輕輕敲了敲表盤。


    “噠、噠、噠……”


    聽著羅伯特·麥考爾敲擊表盤的聲音,看著表盤上緩緩轉動的秒針,範托斯感覺自己仿佛一個被水覆蓋的溺水者一樣,整個人快要無法唿吸了。


    “我、我真的,真的不認識他。”


    “當然,你當然不認識他,現在是4分25秒,已經過了35秒,你還有4分25秒的時間去好好想想是否認識他?”


    聽著羅伯特·麥考爾的倒計時,範托斯什麽也沒說,隻是整個人不停的晃著赤紅的腦袋。


    “現在是4分15秒,範托斯警官,你還不打算說嗎?”


    看著羅伯特·麥考爾,已經緊張到極點的範托斯張了張嘴:“我,”


    “我”字剛出口,範托斯就把它給吞了迴去。


    “很好,你不想說沒關係。”看見範托斯這個樣子,羅伯特·麥考爾一點也不著急,反而無所謂的拍了拍袖口上的一些灰塵:“我有的是時間,但是可惜的是,你卻沒有這麽多的時間了。”


    “唿、唿、唿……”


    看著羅伯特·麥考爾表現出來的淡定輕鬆,再看看表盤上逐漸減少的數字,範托斯終於說道:“我看見有機會,後來就得手了。”


    “還有呢?”一直表現出輕鬆淡定的羅伯特·麥考爾緊緊的盯著範托斯。


    看著羅伯特·麥考爾,範托斯的大腦開始迅速轉動起來:“我讓我的人埋伏好,我們得到指示要去哪裏後,”


    聽到這裏,羅伯特·麥考爾接過了話頭:“然後,你先讓你的人殺了綁匪,從而偷走贖金,是不是?”


    “綁匪頭子的侄子就是一個,是不是?”


    看著羅伯特·麥考爾,聽著對方似乎十分肯定的語氣,範托斯麵皮抖動了幾下,然後點了點頭:“對、對,中彩了。”


    看著點頭如搗蒜的範托斯,羅伯特·麥考爾繼續著他肯定的語氣:“是啊,這種事情你幹了好多次了。”


    “很多次,是這樣的,沒錯。”範托斯連連點頭,隻是他的眼神裏透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嘲諷。


    “不僅如此,你還殺了很多受害人,是不是?”


    聽到這裏,範托斯有些無奈:“拜托,夥計,我們已經很盡力了。”


    “盡力去殺?”


    一直用著肯定語氣的羅伯特·麥考爾深深的看著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的範托斯,他輕輕點了點時間所每剩不多的表盤:“你還隻有一分鍾的時間,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恐怕隻能和你說再見了。”


    或者是時間起了作用,看羅伯特·麥考爾三人竟然真的打算就這樣離開,範托斯連忙喊住了羅伯特·麥考爾:“等下、等下,我有份小禮物要送給你。”


    “小禮物送給我?”


    “是的。”


    “是什麽?”


    “唿,”輕輕吐出一口氣,範托斯這才說道:“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1000萬,隻有半袋錢。”


    聽到這裏,羅伯特·麥考爾知道故事終於到了最關鍵的地方:“贖金是1000萬美金,分裝在兩個袋子裏。每次袋500萬,對不對?”


    “沒錯,確實是兩袋,”範托斯點了點頭,跟著卻又搖頭解釋道:“但其中一袋一半是白紙,另一袋更是全部都是白紙。”


    “你想說什麽?”看著範托斯,羅伯特·麥考爾沉聲問道。


    “我說了,你就能放過我?”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範托斯也不想再隱瞞下去。


    隻是這樣子的話,他就要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這取決於你是否把我想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身為一名曾經長年活躍於一線的特種作戰人員,羅伯特·麥考爾可一點也不迂腐,反而非常懂得變通。


    範托斯當然不傻,身為一名混跡於華雷斯城黑白兩道的警官,他當然聽出了羅伯特·麥考爾話中的文字遊戲。


    隻不過,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範托斯也沒得選擇。


    除非他想體會羅伯特·麥考爾之前描述的那種酸爽的感覺,否則的話,範托斯必須乖乖的把自己了解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以此希望打動對方。


    “其實,在交易之前,錢就被人調包了。還有,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殺掉綁匪頭子的侄子,我們用的都是假槍。結果誰想到,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弄錯了,把假槍換成了真槍。”


    說到這裏,範托斯也是非常的憤怒。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對拉曼達兄弟會還有用,恐怕他早就被人給幹掉了。


    羅伯特·麥考爾可沒興趣關心範托斯的懊惱,他開始關心起了另一件事情:“我想知道,在帶著錢和對方交易之前,這個裝錢的袋子是放在誰那裏的?”


    “你猜猜看?”看著羅伯特·麥考爾,想到對方一心為了要替皮塔複仇而整出來的大動靜,再想到發生在背後的一些事情,處於恐懼中的範托斯突然感到了一絲無法名狀的好笑。


    雖然範托斯沒有在臉上露出這絲笑容,但是羅伯特·麥考爾卻看的出來這件事情有古怪:“誰?”


    然後,範托斯說出了一個羅伯特·麥考爾怎麽都想不到的名字:“喬丹·卡夫斯。”


    一邊說著,範托斯一邊死死的盯著羅伯特·麥考爾,他相信自己肯定會在對方的臉上看到很精彩的一幕。


    事實證明,範托斯猜對了。


    “你說誰,喬丹·卡夫斯。難道是,”


    羅伯特·麥考爾又不傻,通過範托斯這番反常的反應,他立刻意識到這個喬丹·卡夫斯的身份肯定有古怪。


    緊接著,羅伯特·麥考爾的腦海中下意識的出現了一個西裝革履戴了一副墨鏡的中年男人形象。


    然後,羅伯特·麥考爾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為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幾乎不太可能的人:“這,這怎麽可能?”


    看著羅伯特·麥考爾這副模樣,早有預料的範托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沒錯,我說的喬丹·卡夫斯就是那位默爾·拉莫斯的律師,也是那位小女孩皮塔的父親。”


    “這,這怎麽可能?”盡管心裏已經有了推斷,但是羅伯特·麥考爾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


    “現在,你明白了嘛。”看著羅伯特·麥考爾,範托斯有些可憐的替對方歎了口氣:“唉,羅伯特,對於那個女孩的遭遇我深感遺憾。但是我想說的是,事情其實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不是所有人看到的那樣。


    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局。隻不過,我們都沒有想到,這場局中出現了那麽多的意外,結果才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說到這裏的時候,範托斯也在心裏惡狠狠地詛咒了一遍上帝:“都怪本澤馬,呃,不對,都怪上帝那個混蛋。老子每年去教堂捐了那麽多錢,結果這一次的運氣卻這麽糟糕,竟然接連不斷的出現這麽多意外。


    如果不是這些意外,老子這次至少可以分到100萬美元,那可是100萬啊。”


    羅伯特·麥考爾可不知道範托斯心裏的戲份這麽足,他隻是眉頭緊鎖,一時間一句話也沒說。


    一旁的陳永仁輕輕搖了搖頭,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算是聽明白了。


    所謂的受害者不見得是受害者,匪徒也不見得是一場匪徒。


    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對於這夥人表演出來的把戲很反感,又或者覺得這樣的把戲看起來一點勁頭都沒有,所以在這場把戲中增加了幾個小意外。


    而就是這些小意外的出現,才讓事情就像範托斯說的那樣,滑向了一個誰都想不到的方向。


    看著緊皺眉頭不發一言的羅伯特·麥考爾,範托斯眼神中的戲謔早已消失不見,他現在隻想盡可能的讓自己活下來:“羅伯特,我希望你明白,我真的是無辜的,這一切其實都隻是一筆生意。


    生意就是生意,而我在這方麵,向來都非常職業。畢竟嚴格說起來,這筆生意不是我策劃的,我也隻是行動者之一。”


    “唿,”看著範托斯,羅伯特·麥考爾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後輕輕拍了拍範托斯的腦袋:“你說的對,這件事情中你不是主導者。不過,你一點也不無辜。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不僅你是職業的,我也是職業的。而且,比你想的還要職業。”


    說罷,羅伯特·麥考爾懶得搭理範托斯,便準備轉身離開。


    看見羅伯特·麥考爾的動作,盡管早有預料,範托斯還是著急的說道:“等一下,你現在要幹嘛?”


    “幹嘛,當然是離開啊。”


    “拜托,那我怎麽辦,我可已經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答應過我的,隻要我配合你,你就放了我。”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哦,上帝,你不能這樣。羅伯特,看在仁慈的主的份上,請放過我吧。”


    “為什麽不能這樣,”看著表盤上的時間,羅伯特·麥考爾輕輕搖了搖頭:“至少,你還有40秒的時間。想想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的皮塔吧,想一想那個被摔在牆壁上摔死的小姑娘吧,你已經很幸福了。”


    “哦,拜托,請不要這樣。”


    羅伯特·麥考爾懶得再搭理這個幫兇:“還有35秒,夥計,我如果是你,就會安心享受最後一刻前的快樂生活。”


    “等一下,”看著羅伯特·麥考爾三人的背影,範托斯連忙喊喊道:“我還有一個最後的願望,希望你能滿足我。”


    “最後的願望嗎?”看著一臉可憐相的範托斯,羅伯特·麥考爾卻是搖了搖頭:“我也希望你能有最後的願望,但是請告訴我,你們給過皮塔說出她最後心願的機會嗎?”


    想到這一切的真正受害者,羅伯特·麥考爾的神色變得無比猙獰,聲音也變得分外嘶啞。


    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後,羅伯特·麥考爾更加憤怒了。


    搞了半天,原來真正造成這一切的人,竟然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家夥。


    想到對方與皮塔的關係,這一刻的羅伯特·麥考爾真心有了一種毀滅一切的想法。


    扔下最後一番仿佛要咬人的聲音後,羅伯特·麥考爾拔腿就走,再也不停留。


    陳永仁和碧翠絲·基多也沒有耽擱下去,同樣立刻離開了。


    廢話,再不走,炸彈就快要爆炸了,他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與人同歸於盡的。


    “轟、轟、轟……”


    下一刻,劇烈到極點的爆炸聲把範托斯驚慌失措的唿叫聲給徹底壓製了。


    範托斯的屍體,也很快被火焰包裹了起來。


    從始至終,陳永仁三人都沒有迴頭再看上一眼。


    真殺手,從來迴頭!


    ......


    達貢仁460號,喬丹·卡夫斯的獨棟公寓。


    盡管已經知道,或者說推測出了事情的大部分真相,但是不甘心接受這種現實的羅伯特·麥考爾還是決定先找這位喬丹·卡夫斯好好聊一聊。


    然而,啟動了數據解析技能的陳永仁看清公寓內的狀況後,卻是笑了笑。


    陳永仁什麽也沒說,就這樣跟在羅伯特·皮考爾的身後進入了公寓中。


    “吱呀!”


    剛推開沒有關上的房門,三人就看到躺在地板上的一具屍體。


    “哦,該死。”看著喬丹·卡夫斯的屍體,羅伯特·麥考爾無奈的拍了拍額頭。


    不過,羅伯特·麥考爾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開始打量起公寓內的一切。


    然後,羅伯特·麥考爾就看到放在書桌上的傳真機上出現‘缺影紙’的提示。


    想了想,羅伯特·麥考爾隨手拿起書桌上的幾張白紙,把它放到傳真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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