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看著這對剛認識便盯著彼此的男女,凱特發出了一陣咳嗽提醒兩人別忘了場合。


    潔·安琪蘿之所以出現在這裏,當然是凱特的安排。


    她的目的也非常簡單,就是為了感謝陳永仁。


    通過前幾天短短一個晚上以及清晨與陳永仁的相遇和交流,凱特知道這是一個非常花心的家夥。


    所以,為了感謝陳永仁,也為了以防萬一不讓陳永仁繼續糾纏自己,凱特才叫來單身又漂亮的潔·安琪蘿。


    不過現在嘛,凱特有些後悔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的心裏還是不可避免的升起一股醋意。


    陳永仁非常敏銳的察覺到凱特神情的變化,他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凱特一眼,然後邀請潔·安琪蘿落座。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潔。”


    說罷,陳永仁朝潔·安琪蘿伸出了手。


    潔·安琪蘿沒有拒絕,同樣伸出了右手。


    潔·安琪蘿的手就和她光滑的皮膚一樣,摸起來很舒服。


    不過,陳永仁隻是迅速感受了一番,便非常紳士的鬆開。


    雖然看上了這個女人,陳永仁可不會在初見麵的時候便表現的那麽急色。


    “凱特,克裏斯,我聽說你們最近陷入了一些麻煩,不知道解決了沒有?”


    “謝謝你的關心,已經解決了。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陳警官的幫助。”凱特看了陳永仁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


    陳永仁臉上笑容沒有絲毫變化:“別這麽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凱特,你和潔是怎麽認識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在陳永仁的引導下,大家聊起了彼此相識的經過,以及各種關於拉斯維加斯的見聞。


    一時之間,氣氛倒是頗為融洽。


    半小時後。


    “陳警官,潔,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迴去照顧兩個小家夥,改天再邀請你們來我家做客。”


    目光十分複雜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陳永仁和潔,凱特收迴目光。她終於想明白了一切,決定和克裏斯離開。


    有些事情,就讓它們永遠留在記憶裏好了,就像陳永仁之前說的那樣。


    有些事情,體驗過了,也就足夠了。


    “好啊,我隨叫隨到。”陳永仁先衝克裏斯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迎著凱特複雜的目光,十分認真的說道。


    ‘隻要你願意,我隨時願意再和你展開一段長時間的暢快交流。’


    無論什麽時候,陳永仁的內心都會堅持不拒絕的路線不動搖。


    當然了,如果日後凱特的身材變得臃腫起來,同時容貌也變得蒼老的話,那陳永仁一定會祝福凱特永遠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他還是不來打擾了。


    看著凱特和克裏斯消失的身影,陳永仁指了指外麵樹蔭下的街道:“潔,我們要不要去街上走走。”


    雖然才剛和陳永仁認識,而且因為一些原因,潔·安琪蘿有些忌諱陳永仁的警察身份。


    但是不得不說,陳永仁的賣相確實很有吸引力,再加上剛才聊天過程中陳永仁時不時展現出來的幽默,都在不斷消除潔·安琪蘿對陳永仁的戒備,讓她在不知不覺間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些好感。


    所以,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潔·安琪也沒有拒絕:“好吧,咖啡廳的空調確實有些冷。”


    “潔,你平時除了做服裝設計外,還做什麽?”根據之前的交談,陳永仁知道潔·安琪蘿是一名服裝設計師。


    “嗯,也沒什麽,除了看書,就是去其他地方旅遊,拍拍照片。”潔·安琪蘿輕鬆的踢著腳下石子:“一方麵是因為我喜歡這些事情,另外也是這些事情能給我帶來靈感。”


    “嗯,看的出來,你很喜歡你的工作。”


    “是的。”潔·安琪蘿非常認真的點頭表示肯定。


    想到自已的工作,潔·安琪蘿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的燦爛。對於自已從事的工作,她的確很喜歡。


    看著這個樣子的潔·安琪蘿,陳永仁心裏一動。


    雖然昨晚已經操勞了一夜,陳永仁還是有一種想把這個女人摟進懷裏,然後帶她去戈壁灘吹吹風的衝動。


    感受到陳永仁比頭頂快要落山的夕陽還要炙熱的目光,潔·安琪蘿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你在看什麽?”


    欣賞著潔·安琪蘿有些羞澀的紅暈,陳永仁輕笑道:“哦,我再看一位未來的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師。”


    身為一名漂亮的女人,雖然知道陳永仁想的不是這個,但是潔·安琪蘿聽了還是非常高興:“謝謝。”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聽起來有些滄桑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身後響起,也打斷了二人間有些曖昧的氣氛:“潔。”


    聽到這個聲音,陳永仁和潔·安琪蘿齊齊轉身。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留著一頭白色短發和白胡須的50多歲的男人。


    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50多歲,但是不得不說,對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老男人特有的魅力。


    然而,看著這個陌生的老男人,陳永仁卻是挑了挑眉。


    從對方的身上,陳永仁感受到了一股軍人,或者說特工才有的氣質。


    陳永仁相信自已的判斷,他知道自已的觀察應該沒有問題。而且他前世也沒少和這些遊走於黑暗與光明邊緣的人打交道,他的手中也沒少沾染這種人的鮮血。


    因此雖然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陳永仁也沒有感到緊張。


    對於現在的陳永仁來說,想要讓他緊張的事情和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麵前這個老男人,顯然沒有這樣的資格。


    然而,不同於陳永仁淡然的態度,站在他身邊的潔·安琪蘿看見這個男人後,先是有些詫異,然後就表現的很奇怪。


    在陳永仁看來,此時的潔·安琪蘿有些緊張,有些激動,又有些茫然。


    總之,可以說是非常的複雜,或者說是心緒不寧。


    感受到潔·安琪蘿的這個反應,陳永仁看向老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


    身為一名萬花叢中過的情聖,陳永仁很清楚,麵前這種老男人對那些涉世為深的女人的吸引力。


    所以,他有些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和潔·安琪蘿有過什麽情緣。


    想到這裏,陳永仁開始考慮怎麽讓這個老東西從人間蒸發。


    陳永仁在打量老男人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陳永仁。


    和陳永仁有些不善的眼神一樣,老男人看向陳永仁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不過很快,老男人就不再理會他眼中沒長毛的年輕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潔·安琪蘿的身上。


    看著這些年來經常出現在夢裏的潔·安琪蘿,老男人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激動:“潔,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上次看到你的照片時,你還隻有十歲。沒想到一轉眼,再見到你時,你已經是個二十歲的大姑娘了。”


    “是、是嗎,”看著麵前這個老男人,想到對方的身份,潔·安琪蘿張了張嘴,最後輕輕搖了搖頭:“母親去世後,我無意中在書房裏發現你的照片。所以,我才認出了你。”


    “原來是這樣。”聽到兩人的這番對話,陳永仁原本對老男人提起的戒備心立刻消失不見。


    陳永仁還真沒有想到,這個老男人竟然是潔·安琪蘿的父親。


    想到女似父、兒像母這個說法,看著潔·安琪蘿出眾的外表以及麵前這個老男人的風度翩翩,陳永仁不得不承認這話很有道理。


    同時,陳永仁目光中的不善也跟著消失不見,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友好。


    對此,老男人並沒有注意,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麵前的女兒身上。


    聽了潔·安琪蘿的解釋,想到當年種種,老男人的神色變得有些黯然:“我第一次遇見你母親的時候,我就發現她很特別,特別的吸引我。”


    “是的,沒錯。”潔·安琪蘿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不過下一刻,想到這些年母親孤零零的生活,潔·安琪蘿終於收起了心中種種複雜念頭,態度變得有些冷淡起來:“但是,你也別把你和她之間的事情想得太過浪漫。在齊柏林合唱團演唱會後,你在酒吧搭上她。然後,你們就有了我。”


    聽著女兒聲音中的抱怨,老男人輕輕歎了口氣:“唉,我們本來會有好結果的。隻是可惜,”


    “可惜什麽,”潔·安琪蘿直接打斷了老男人的話:“你是想說,可惜你被警察抓走送進監獄,然後一直關在裏麵。”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潔·安琪蘿扭頭看了眼陳永仁。


    雖然和陳永仁目前隻是普通朋友,但是潔·安琪蘿還是不想讓對方對自已的家庭有什麽不好的印象。


    聽到這裏,陳永仁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潔·安琪蘿知道他是警察後,看他的目光會如此複雜。


    老男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潔·安琪蘿的動作,不過他沒多想,隻以為女兒是擔心身邊的男人會因為自已的身份而遠離她。


    雖然這種想法讓他很不爽,但是老男人也知道,自已沒有多少時間,他必須珍惜每一秒和女兒交談的時間。


    “我很抱歉,潔。”


    “沒什麽,都過去了,我現在也生活的很好。”


    輕輕搖了搖頭,潔·安琪蘿吐出一口氣,然後換了個話題:“看你的樣子,你是已經被放出來了?”


    “呃,是的。”老男人停頓了片,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潔·安琪蘿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但是,陳永仁卻立刻發現了老男人的不對勁。


    通過潔·安琪蘿剛才的問話以及老男人的反應,陳永仁微微眨了眨眼:“這個老家夥,該不會是逃獄出來的吧。”


    對於這些事情,潔·安琪蘿當然不知道。


    “那還真是一個好事情。”雖然非常生氣這個所謂父親的所作所為,但是潔·安琪蘿還是有些高興對方終於被放出來了。


    然後,似乎想到什麽,潔·安琪蘿終於問出了一個從小到大都潛藏在她心裏的問題:“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犯了什麽罪,為什麽美國警方一直不肯釋放你?”


    “呃,”老男人張了張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他先是看了陳永仁一眼,然後收起臉上的笑容,十分認真的對潔·安琪蘿說道:“潔,我的時間不多了。但是,我會迴來找你的。到時候,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也許我們可以,”


    “可以什麽?”不知道為什麽,潔·安琪蘿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立刻插話道。


    “可以證明我的存在,”看著自已女兒那與自已和妻子有些相似的容貌,老男人的心裏充滿了無限的感慨:“隻有你,潔,我的女兒,你才能證明…我存在過。所以,能再見到你,我很高興。高興的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說到最後,老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嘲:“你知道嗎,潔,我這些年在監獄裏,每天都在不斷地練習以後如果見到你應該說些什麽。


    但是我沒有想到,真的見到你,我卻有些語塞了。”


    聽了老男人這番話,感受著對方聲音中的傷感,潔·安琪蘿也感到了一絲傷感:“事實上,我和你一樣,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麽。”


    “這更加證明我們父女彼此想著對方,”輕輕吐出一口氣,老男人繼續說道:“潔,我想告訴你,你的父親,我,約翰·梅森,不是一個壞人。”


    直到這時,陳永仁才知道老男人的名字。


    “好吧,我相信你。”


    “嘀嗚,嘀嗚,嘀嗚……”


    “吱呀、吱呀、吱呀……”


    就在這時,一輛輛警車突然出現,並且把整條街道給包圍。


    緊接著,這些警車的車門打開,從裏麵探出一位位手拿武器的警員。


    看著這些黑白汽車上的fbi和lvpd(拉斯維加斯警局)標記,陳永仁微微挑了挑眉。


    一開始的時候,陳永仁還以為這些人是來抓捕自己的。畢竟他在美國做的那些事情,他自己很清楚。


    不過很快,陳永仁就立馬反應了過來,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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