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同樣賺了自己不少錢的老頭,彼得朱根本就沒有搭理他。


    彼得朱不是輸不起,區區幾百萬美元而已,他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彼得朱不爽的是,從頭到尾,自己不但像一個猴子一樣被對麵的陳永仁嘲笑,還被對方把他放在賭桌上的籌碼全部贏光。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讓他覺得很沒麵子。


    至於讓他心動的女人阿扁,在對方麵前丟了這麽大麵子的彼得朱哪裏還有心情繼續勾搭,所以他幹脆惡語相向。


    “嘖嘖,”陳永仁抬了抬手,阻止阿叻的反擊:“唉,彼得先生,你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什麽最重要嗎,那就是麵子。輸,不可恥,可恥的是輸不起。


    真沒想到,你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竟然對女人說出這麽難聽的話,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在這些還沒有進化完全的鬼佬麵前,真是丟盡了我們東方禮儀之邦的臉麵。”


    陳永仁說的不是英文,所以除了陳永仁他們這幾人外,其他人根本就聽不懂陳永仁的話。


    當然了,即使這些老外聽懂了陳永仁口中的話。在金錢麵前,他們也會當作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


    對於他們來說,生意就是生意,生意也隻是生意。


    “去你的禮儀之邦,你個死老千。”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彼得朱憤怒的同時,也越發肯定剛才的賭局有問題。


    不出意外的話,對麵的人肯定出千了。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做到的。


    “出不出千的,不是你說的算,彼得朱,那得看賭場的監控才行。”


    說罷,不再理會神色難看到極點的彼得朱,陳永仁看向跟著彼得朱一起站起的幾個女人,用英文說道:“嗨,姑娘們,你們也看到了,我今天贏了不少錢。隻要你們願意離開這個死肥豬,我就把桌上這些錢送給你們。”


    一旁的阿叻和陳小刀聽了這話,看了看彼得朱身邊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想到陳永仁在港島出了名的風流名聲,也是佩服不已。


    當男人,哦,準確的說是當差佬能當到陳永仁這一步,那真是港島所有男人心中的典範。


    坐在陳永仁身邊的阿扁並沒有因此厭惡陳永仁這個花心大少,反而覺得這樣子的陳永仁看上去更加的灑脫,也更加充滿了魅力。


    更何況,阿扁也不是傻子,哪裏會看不出來陳永仁是在故意氣彼得朱。


    果然,本來就非常憤怒的彼得朱聽了這話,看向陳永仁的目光更加憤怒:“你說什麽,你這個混蛋,竟然當著我的麵,用我的錢來勾引我的女人。”


    “不不不,”陳永仁輕輕搖了搖頭,隨意抓起麵前一枚十萬美元的籌碼,然後拋向彼得朱右手邊的金發女人:“彼得朱,你好像搞錯了一點,現在這些錢已經不是你的了,它們都是我的了。我想給誰就給誰,你可管不著。


    至於你的女人,嗬嗬,你長得沒我帥,身體沒我強壯。要我說,你如果足夠聰明的話,還是乖乖的把你身邊的女人讓給我好了,你也可以順便養養身子。”


    看著身邊手忙腳落接住陳永仁扔過來籌碼的女人,彼得朱氣得伸手點了點陳永仁以及另外三人:“很好,你有種,你們給我等著!”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彼得朱已經不想繼續呆下去了。呆得時間越長,他的麵子就丟得越厲害。


    然而,彼得朱剛轉身準備邁步離開,陳永仁那讓他討厭的磁性聲音再一次響起:“嘖嘖,彼得朱,你這家夥果然很沒品。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的賭約,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誰輸光了桌上所有的錢,誰就要答應對方的一個條件。”


    “怎麽,幾百萬還不夠,你還想多要一些錢。”彼得朱停住腳步,轉身冷冷的看著陳永仁。


    他倒是想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混蛋打算訛他多少錢。


    “錢,嘖嘖,彼得,你也太小看我了,”陳永仁輕輕搖了搖頭,隨意拿起幾枚十萬美元的籌碼上下拋了拋,然後起身離開椅子,緩緩向彼得朱走了過去:“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們的條件是金錢。”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緩緩走來的陳永仁,雖然他臉上一直掛著那讓自己厭惡的笑容,本來還非常憤怒的彼得朱心中卻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他先是皺眉看了看身邊的賭場工作人員,以及房間中的賭場保安,然後才看向笑吟吟的阿叻:“喂,這是我和你們的賭局,我彼得朱願賭服輸,說吧,你們想要多少錢?”


    阿叻和陳小刀還有阿扁對視一樣,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彼得朱,陳先生剛才上賭桌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場賭局我們交給他來完成。所以,條件自然也交給他來提。”


    “好,很好,非常好,”看著對麵這幾人,彼得朱眼睛微微眯起:“我記住你們了。”


    說罷,彼得朱冷冷的看著已經快要走到麵前的陳永仁。他倒要看看,這家夥打算玩玩什麽把戲。


    看著這一幕,房間中賭場中的幾名保安並沒有說什麽,更沒有過來阻止。


    對於他們來說,從來都沒有人敢在貝拉吉奧賭場裏亂來。


    至少,那些有錢進貴賓廳的人都很少亂來。


    越有錢身份越高,掌握的情報也就越多,那自然就越知道賭場背後的老板特裏·本尼迪克不好惹,自然就不敢亂來。


    當然了,即使不了解賭場背後老板特裏·本尼迪克的能量,那也沒關係。


    能賺到錢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肯定能想明白,在拉斯維加斯這個世界賭城擁有著貝拉吉奧這麽一家酒店賭場意味著什麽。所以即使他們不了解情況,也不會亂來。


    就算是和其他人產生了矛盾,這些有錢人也會聰明的選擇在賭桌上解決,又或者離開賭場再拚個你死我活。


    反倒是沒有出入限製的賭場大廳中,那些沒有多少控製力最容易被剝削的底層菠菜們,才經常不管不顧的在賭場內大打出手。


    當然了,作為衝動的代價,拉斯維加斯各個昏暗街道裏的全屍,就是這些菠菜們最好的歸宿。


    活著的時候替這個社會的上層人士貢獻自己的汗水,死了之後化作春泥讓上層人士腳下的土地更加肥沃。


    不得不說,這些底層菠菜平凡的一生雖然平平無奇,卻也足夠的‘偉大’。


    然而這一次,房間內的賭場保安卻要失望了。


    如果陳小刀等人知道這些賭場保安們的想法,一定會認真的告訴他們:夥計,現在是信息時代,沒事的時候多上上網,了解全世界各地的新聞,多看看各地大人物的事跡,這樣會對你以後的工作很有幫助的。


    可惜的是,這些保安們都沒有這樣的好習慣,所以他們隻是看著陳永仁在彼得朱麵前站定。


    走到彼得朱的麵前,迎著對方陰沉的神情,陳永仁笑著伸手拍了拍彼得朱的肩膀:“彼得朱,願賭服輸想必你不會否認吧?”


    “啪!”


    彼得朱一把拍掉阿永仁的手掌:“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麽?”


    “嘿嘿,”陳永仁輕輕甩了甩被彼得朱拍開的右手:“好,痛快。我的條件很簡單,錢什麽的就算了,我這個人對錢向來就不敢興趣。所以,我隻要你的一隻,”


    下一刻,就在眾人認真傾聽陳永仁的要求時,陳永仁突然伸手抓住彼得朱的肩膀,然後把他麵朝賭桌重重按趴在賭桌上。


    “嘭!”


    緊接著,陳永仁的左手抓住彼得朱的右手手腕,把它牢牢的按在桌麵上。


    與此同時,陳永仁的口中才吐出一個“手”字。


    這一幕,看呆了房間中的絕大部分人,除了早已有所猜測的陳小刀三人。


    在陳永仁出手的那一瞬間,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三人齊齊起身站立。


    阿叻把妹妹阿扁護在身後,陳小刀則拿起桌子上的撲克,在賭場保安反應過來之前,在阿叻身邊站定,十分警惕的看向還愣在原地的賭場保安。


    陳小刀三人並不擔心陳永仁的處境,他們隻是有些擔心那些保安會朝他們發動攻擊。


    如果這樣子的話,陳小刀一定會讓這些家夥知道,撲克除了可以在賭桌上贏錢外,還可以殺人。


    不得不說,貝拉吉奧酒店賭場的這些保安素質還是很不錯的。


    他們隻是一開始礙於過往的認知,才沒想到會有人在貴賓廳裏動手,但是在陳小刀三人剛剛做好應戰的準備時,他們就已經迴過神來了。


    當然了,在彼得朱那夾雜著憤怒與絲絲恐慌的“啊啊……”慘叫聲的提醒下,就算賭場保安反應再慢,也很快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些保安根本就沒有理會警惕十足的陳小刀,他們現在又是憤怒又是驚訝。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一看就是上層人士的陳永仁竟然敢完全不把他們貝拉吉奧賭場放在眼裏,就這樣大咧咧的在賭場內開打。


    “這位先生,你幹什麽,還請你放了彼得先生!”


    “先生,這裏是貝拉吉奧酒店賭場,彼得先生是我們的貴賓客戶,請你立刻放了他。”


    “這位先生,你如果不鬆手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


    盡管背後有賭場,但是這些保安也不敢馬上對陳永仁這位有錢人動手。


    這個城市或者說這個國家,從來都是資本家的天下。賭場的老板特裏·本尼迪克可以不怕得罪這些不守賭場規矩的有錢人,但是他們這些賭場保安卻不行。


    他們這些賭場保安雖然看起來很風光,但是本質上也隻是拿錢幹活的打工人罷了。


    所以除非逼不得已,他們可不敢像對待外麵賭廳中的菠菜一樣對貴賓廳裏的賭客出手。


    這邊的動靜,終於把另外幾桌賭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不過他們並沒有走過來看熱鬧,隻是放下手中的撲克,坐在椅子上欣賞著這邊的熱鬧。


    “你們說,特裏·本尼迪克會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誰知道,這種事情以前也挺少見的。”


    “少見不代表沒有,別人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特裏·本尼迪克肯定會保護那個被按在桌子上的家夥。”


    “怎麽,你認識那人,他和特裏·本尼迪克是好朋友?”


    “哈哈,開什麽玩笑,像特裏·本尼迪克這種經營賭場的家夥怎麽可能有朋友,他們這種人隻會和錢交朋友”


    “這麽說的話,那個胖子很有錢?”


    “是的,而且他的錢來路有些問題,經常有人來拉斯維加斯找他的麻煩,不過每次都被特裏·本尼迪克幫忙解決了,誰讓那家夥有錢呢。”


    “……”


    至於和陳永仁他們坐在同一桌的老頭,早就在保鏢的保護下後退幾步。


    對於眼前這場小衝突,老頭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門口。


    原本相對安靜的貴賓廳,也因為陳永仁的行為變的熱鬧起來。


    “該死的,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圍在身邊的幾名賭場保安,陳永仁朝他們微笑點頭,手卻一直沒有鬆開不停掙紮的彼得朱:“彼得,我說過了,做人就要願賭服輸,你自己也同意了。既然這樣,你就應該乖乖配合我,把你的右手交給我。”


    說話間,陳永仁拿起桌上屬於彼得朱的酒瓶,輕輕碰了碰彼得朱不停揮舞的右手。


    “你開什麽玩笑,我告訴你,你如果敢廢了我的手,你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貝拉吉奧酒店賭場。”


    感受著酒瓶傳來的冰冷觸感,彼得朱掙紮的更加厲害,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不過彼得朱的心理,那種恐慌的感覺也越發明顯。


    和那些賭場保安一樣,彼得朱也沒有想到陳永仁竟然會直接在賭場裏對他動手。


    就算是之前在股市中被他坑了的那些大機構,派人來拉斯維加斯後,也隻敢等他離開賭場四處閑逛的時候再動手。


    但是現在,陳永仁表現出的肆無忌憚卻是讓彼得朱意識到,這一次他遇到了一個比他還要囂張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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