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電梯出口,小湯米外麵穿著一身白色外套,裏麵是一件灰白相間的v領衫,下身是一條天藍色牛仔褲,看起來很是精明強幹。


    不過,配合著他臉上的笑容,卻給人一種狠戾的感覺。


    小湯米身後,站了一群身穿紫色長裙的女人。


    就在這時,電梯三樓的燈亮起,伴隨著“叮”的一聲響起,電梯門緩緩打開。


    從電梯中首先走出來的正是常春,小湯米見狀,連忙朝對方彎腰,伸出雙手:“哎,老爺。”


    身後,一群女人跟著彎腰打招唿:“老爺,歡迎光臨。”


    常春穿著一件灰色功夫衫,戴著副眼鏡,腦門光禿禿的,隻有周圍有一些白發。渾身上下,看起來就像一個很平常的老頭。


    然而,你如果和對方對視的話,就會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名為陰鷙的感覺。這種眼神,也破壞了常春表現出來的和善。


    常春笑著拍了拍小湯米的肩膀:“好好幹。”


    小湯米連連點頭:“謝謝謝謝,一定一定。”


    然後,黎繼祥攤開雙手,朝小湯米走了過來:“啊,哈哈哈哈,恭喜恭喜。”


    黎繼祥穿著一件藍色襯衫和黑色西褲,腦門剃的很幹淨,鼻梁上架著副眼鏡。


    然而,無論是眼神還是黎繼祥的笑容,都散發著一種陰狠的感覺。


    單從這一點看,他還是要差上常春不少功夫。


    “唉,雞哥、雞哥,”小湯米抓住黎繼祥伸過來的手,連連感謝:“謝謝謝謝。”


    等小湯米和黎繼祥打完招唿,一直站在黎繼祥身旁的華超和小湯米握了握手:“恭喜恭喜,生意興隆。”


    華超穿著黑色西服和灰色襯衫,領口敞開,看起來很是隨意。


    小湯米用力晃了晃華超的手:“好久不見了,謝謝謝謝。”


    等前麵幾位年紀最大的大佬打過招唿後,新界飛才走了過來。


    新界飛穿著一身黑色外套,裏麵是一件白色v領t袖,脖子上帶著一串黑色項鏈,笑容看起來倒是有些憨厚:“湯米哥,恭喜恭喜。”


    “謝謝,謝謝,”小湯米緊緊握住新界飛的手,然後對身後眾多女服務員說道:“叫飛哥。”


    “飛哥好。”


    新界飛連連笑著點頭:“你們好,你們好。”


    一時之間,三樓好不熱鬧。


    眾人打完招唿後,在老爺的帶領下,眾人進入大廳。


    然後,老爺在前麵拿起三柱長香,另外的人也拿著三柱香,認真的祭拜桌上擺滿貢品的關公像。


    原本還很熱鬧的三樓,一時間變的很是安靜和肅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一聲電梯開門聲“叮”,緊接著,是幾個男人的喊叫聲:“你們幹什麽,誰讓你們進來的?!”


    還不等大廳內眾人出去查看是怎麽迴事,外麵就傳來一記巴掌聲,“啪!”


    緊接著,響起一個很溫和很有磁性的男人聲音:“聽說小湯米又開了一家洗浴中心,而且你們仁義社大佬都來了,我這不是正好過來瞧瞧熱鬧嘛。


    嘖嘖,仁義社,仁義,這名義起的多好。靠仁義結成的社團,我看,你們這是想升天啊!”


    “操!”大廳中人哪裏聽不出外麵那個聲音中的嘲諷,小湯米性子最囂張,再加上今天本來就是他的好日子。


    現在被人上門找茬,而且是當著仁義社一幹大佬的麵,自覺丟了麵子的小湯米哪裏會甘心:“小齊,帶幾個兄弟去外麵看看,是哪個混蛋不開眼,竟然敢來砸我的場子。”


    “是。”


    很快,幾人走出了大廳。


    正當小湯米等人準備繼續拜關公的時候,外麵又響起了一連串的耳光聲:“啪、啪、啪……”


    緊接著,還是那個不緊不慢的溫和聲音:“有本事你們動一下試試,你們敢動,我就以襲警的名義擊斃你們。他媽的,老子好心來參加你們的開業典禮,盡然還敢攔我,這是不給我麵子啊。”


    話音落下,又是幾記耳光響起,“啪、啪、啪!……”


    “差佬!”聽到外麵傳進來的話,大廳眾人都是一驚,然後皺起了眉頭:“差佬這是什麽意思?”


    “老爺,現在怎麽辦?”小湯米看向常春。


    常春沒有立刻迴答,而是看向身邊的馬田,其餘人也跟著看了過來。


    馬田整了整身上的寬鬆西服,又抹了把頭發,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鏡,感受完自己這番動作散發出的優雅姿態後,馬田才說道:“差佬又怎麽樣,我們今天才開門營業,什麽違法犯罪的行為都沒有,有什麽好怕的。倒是他們差佬,憑什麽打人?如果他不給我們一個交待,我就去投訴科投訴他們。”


    說完,馬田便朝大廳外麵走去。


    其餘幾人想了想,也簇擁著常春走了出去。


    對於馬田的能力,他們都很信任。既然他這麽說了,那麽他們就肯定沒有麻煩。


    不過,還不等他們走出大廳,一夥人便從外麵走了進來。


    常春一幹人的目光首先落在韋定邦身上,對於這個灣仔警署的總督察,他們可是經常打交道,簡直不要太熟悉。


    不過下一刻,常春等人的目光就被站在韋定邦身旁的年輕人吸引了過去。


    年輕人和新界飛等人一樣,也穿著黑色西裝。


    隻不過,相比起他們身上顯得有些淩亂的西裝,這個年輕人身上的西裝很幹淨,很得體,很休身,配合著西裝內的白色襯衫和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分外陽光。


    隻不過,當常春等人看向年輕人的眼睛時,卻是感到一陣寒意。


    因為,年輕人的眼神很冷,冷的就仿佛一點溫度都沒有。


    “陳,永,仁。”看著麵前這個在整個港島江湖上都赫赫有名的年輕人,常春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頓道。


    表麵上看起來,常春很冷靜,眼神一如既的陰鷙。


    然而,常春後背冒起的絲絲細汗,以及微微崩起的蒼老肌肉,都在告訴常春,他現在的心情,很方。


    事實上,不僅常春有這樣的心情,黎繼祥等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饒是眾人中平素最囂張的小湯米,看著笑嗬嗬的陳永仁,目光也開始閃爍起來。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陳永仁在江湖上的惡名實在是太響了。再加上他還一直都在行動,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些罪犯死在陳永仁手中。


    這樣的一個家夥,常春等人怎麽可能不忌憚。隻是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們仁義社竟然會把這頭鯊魚給吸引了過來。


    隻是和身邊其他人不一樣的是,看見陳永仁的出現,華超的臉上卻是閃過一道一閃即逝的喜色,隻不過,這一絲喜色別人沒有注意到罷了。


    “常老先生,你好。”陳永仁的目光略過最前麵的老頭,然後一一掃過他身後的一群人,最後重新落到常春那張老臉上:“倪家、韓琛、王寶、任擎天、連浩龍……,這些年來,我有時候都忘了跟多少江湖勢力打過交道,看過多少江湖大佬死在我麵前。


    但是,像你們仁義社這樣低調,像常老爺子你這樣始終躲在幕後的,我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說到這裏,陳永仁又向前邁了幾步,然後把手搭在老頭的肩膀上:“如果不是聽到韋sir聽起,我還真沒有想到,灣仔竟然出現你們這樣的大勢力。你們,還真是了不起啊。”


    “啪、啪、啪……”


    伴隨著陳永仁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大廳內很安靜,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目光落在陳永仁拍打常春肩膀的手掌上。


    伴隨著陳永仁上下起伏的手掌,眾人的心也跟著上下起伏起來。


    被陳永仁這麽一個不到30歲的年輕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拍自己肩膀,感受著這股羞辱與蔑視,饒是常春養氣功夫很好,臉色也漲的通紅。


    然而,他卻不敢有絲毫動作,連握拳的動作都不敢有。


    因為,隻要想到陳永仁口中吐出的那一個個曾經遠比他們強大的江湖幫派,以及那些遠比自己這個老頭子厲害數倍的江湖大佬,最後都被麵前這個年輕人整死。不僅如此,那些大佬周圍的親朋好友、家人血脈也死個精光,常春便感到了一股遠超剛才見到陳永仁時的寒意。


    不僅常春感到了這股深深的寒意,常春身後同樣感到被羞辱的黎繼祥等人也是同樣的心情。


    隻有他們這些混江湖的,才知道陳永仁殺起人來,特別是殺起他們這樣的江湖中人,是多麽的嗜血,多麽的瘋狂,多麽的肆無忌憚。


    身後,韋定邦等人看著陳永仁的這個作派,看著沉默不言的仁義社一幹大佬,所有人都覺得,真他媽的爽。


    要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因為仁義社勢力的急速擴張,它下麵那些混混可是越來越囂張,走在路上都敢跟巡警別苗頭,灣仔警署的警察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現在,陳永仁的囂張作派,以及仁義社大佬的沉默低頭,都讓他們覺得,當浮一大白。


    一直站在常春身後的馬田看著這一切,眉角不斷的跳動,終於站出來說道:“陳sir,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威脅我們。今天是我們洗浴中心開業,我們正當經營,陳sir你這樣做,不太合適吧。”


    “洗浴中心,正當經營,”陳永仁笑著扭頭看向這個胖子律師:“胖子,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們是做什麽的,大家誰不知道。”


    “陳sir,你這話,我可以理解為是在歧視我們胖子嗎?而且,我可不知道什麽明人麵前不說暗話。


    我們一直都是做的正當生意,如果我們有違法亂紀的話,相信你身邊這位韋sir已經把我們抓起來了。”


    說到這裏,馬田拍了拍肥大的胸膛,又指著身後一群仁義社高層,然後朝陳永仁攤開雙手:“可是你看,我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不但沒有吃槍子,也沒有蹲監獄,這不就證明我們是清白的嘛。”


    本來還很爽的眾多警察聽了馬田這話,立刻狠狠的看向這個多次找他們麻煩的胖子。對於這個為虎作倀的死胖子,他們早就恨不得痛揍他一頓。


    “哈哈哈哈,”不同於其他警察的氣憤,陳永仁卻是指著馬田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個胖子果然很有意思,是個聰明人。不過,”


    說到這裏,陳永仁的目光從胖子身上收迴,落在常春的臉上:“常老先生,我陳永仁的做事風格,想必你是知道的。所以,你覺得這個胖子說的那些,能對我起作用嗎?或者說,如果我想要找你們的麻煩,你們能躲開嗎?”


    “唿、唿、唿,”被陳永仁如此當眾威脅,饒是常春城府再深,對陳永仁的忌憚有多大,也不得不開口說話了。


    否則的話,他就會在自己的手下麵前失去了威信,整個仁義社高層的人心也會就此散了。


    老前輩黎叔說過: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常春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陳sir,老頭子我活了這麽多年,聽過很多話。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捉賊捉贓,捉奸捉雙。


    我知道陳sir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也知道你的能力,更相信你的手段。隻不過,我們仁義社雖然是幫派,但是一直做的都是正當生意,隻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的生意,一群人團結在一起組成仁義社而已。


    違法亂紀什麽的,我們仁義社可從來沒有碰過,更不會碰。這一點,還請陳sir你放心。”


    “嗬嗬,有意思,很有意思。”陳永仁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突然附到常春耳朵前,輕聲說道:“這些屁話,就別放了。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會盯著你們仁義社。隻要你們有一絲違法亂紀的行為,相信我,我一定整死你們整個仁義社,還有你最在乎的那些人。常老先生,還請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番話,陳永仁收迴腦袋。


    “你,”


    看著常春先是煞白,然後鐵青的臉色,迎著對方狠狠盯著自己的目光,陳永仁拍了拍常春的肩膀:“再見了,常老先生。對了,還有你們。”


    朝常春身後仁義社一幹高層揮了揮手,陳永仁轉身便走。


    韋定邦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見陳永仁離開,也帶著手下警員跟著離開。


    看著擺了一陣威風便離開的陳永仁等人背影,大廳很安靜,原先熱鬧的氣憤煙消雲散,變的很是冷肅。


    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這裏是在擺靈堂呢。


    “咳、咳、咳。”輕輕咳嗽了幾聲,待眾人都看過來後,常春轉身,朝黎繼祥等四大話事人和馬田擺了擺手:“去我的別墅,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是。”眾人連忙點頭。


    雖然常春沒有說是什麽事情,但是大家都知道,說的就是陳永仁突然的出現。


    從湖芬蘭浴洗浴中心走出來,陳永仁一行人來到附近的大排擋坐下,看著前方高高掛起的紅色招牌,陳永仁看向身邊始終沉默的韋定邦:“韋sir,你覺得仁義社這些人接下來會怎麽辦?”


    韋定邦笑了笑,起身離開餐桌,走向前方的鐵欄杆,陳永仁也跟著走了過去。


    其餘警員見了,並沒有跟過去,任由兩位大佬低聲商量,他們則低聲交談著剛才發生在湖芬蘭浴的事情。


    “我操,陳sir剛才實在是太帥了。”


    “帥是帥,就是你們覺不覺得,陳sir有點太裝逼了。”


    “你懂什麽,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少年不知裝逼爽,老來望逼空流淚’。趁著我們還年輕,就一定要多裝逼。”


    “好有道理,老板,來一遝雪花慶祝一下。”


    “操,港島有雪花。”


    “怎麽沒有,我告訴你們,喝雪花,勇闖天涯,勇敢裝逼。”


    “……”


    陳永仁和韋定邦可不知道那些警員的話題早就偏了,二人低聲聊著正經事。


    “那些人很忌憚你,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仁義社接下來肯定會有大動作。”想到陳永仁之前在湖芬蘭浴的表現,韋定邦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心裏麵,韋定邦也很是感慨。同樣是總督察,而且他還是直接管理灣仔這一帶的總督察,結果仁義社那些家夥明顯更加忌憚陳永仁。


    這讓韋定邦有些羨慕的同時,也感到高興,這證明他找到陳永仁合作的決定,非常正確。


    陳永仁點了點頭:“隻要他們動起來,不管他們想做什麽,就一定會出亂子,也會有把柄。”


    “沒錯,到時候,我們就能一舉把他們拿下。”韋定邦高興的一拍巴掌。


    看著韋定邦這副模樣,陳永仁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心裏麵,陳永仁可不是這麽想的。


    隻是把那些人抓起來的話,又怎麽可能賺積分。


    陳永仁的目的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把仁義社這夥人,全部幹掉。


    隻不過,如果隻是不留痕跡的幹掉幾個話事人和頭目,陳永仁很輕鬆就能做到。


    但是,想把整個仁義社都解決,也不是不能,隻是那樣很廢勁。


    而且,在港島這個地方,江湖勢力是永遠殺不光的。今天解決了仁義社,明天說不定就會冒出個禮誌社,又或者是孝團什麽的。


    ps:感謝書友反派總比偽君子強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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