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汽車先後出現在押款車旁邊,兩名蒙麵男人雙手拿著衝鋒槍,從車內走了出來。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從車內滾出來的保衛人員非常熟練的雙手舉高,大聲的哀求道。


    “都滾一邊去!”


    喝退了從押款車內爬出來的保衛人員,兩名蒙麵男人分別提著押款車內的幾個錢袋,上了汽車。


    “吱、吱、吱……”


    下一刻,汽車發動,與路麵發生劇烈的摩擦,然後迅速消失在視線中。


    直到這裏,才有市民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從頭到尾看完了這一切,陳永仁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了不起,3分鍾的時間就搞定一切,這速度還真快。”


    伴隨著陳永仁的嘀咕,外麵很快傳來警笛聲:“滴嗚、滴嗚、滴嗚……”


    不得不說,這次警方的出警速度不算慢了。


    隻不過可惜的是,曹楠這些人明顯更加訓練有素。再加上他們早有準備,警方還是慢了半拍。


    軍器廠街1號,o記警政大樓西翼23層,o記a組的辦公區。


    “砰!”


    呂明哲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三千萬,曹楠這些混蛋搶了三千萬!給我查,一定要查到這夥人留下的證據線索。”


    雖然根據現場了解的情況,這夥搶劫犯都帶著麵具。但是從對方那熟悉的犯罪手法,呂明哲立刻看出了是曹楠所為。


    “這是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畫麵,我們要找的是下午14點之後賊車逃走的路線。五十四,十一、三十五號攝像機,有沒有拍到人?”


    “五號機,14點零四拍到。”


    “四十六號機,14點零5分拍到。”


    “二十四號機,14點零6分拍到。”


    “四十五號機,14點零7分拍到。”


    “四十七號機?”


    “沒拍到。”


    “五十二號呢?”


    “沒拍到。”


    看著忙碌中的眾多手下,聽著下屬們一次又一次吐出的“沒拍到”,呂明哲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呂明哲起身,走到寫滿案件分析的白板前,憤怒的敲著白板上掛著的時間表和一張張照片:“從這裏找不到,你們往前麵找行不行?他們還沒上車,還沒戴麵具,一幀一幀的看。


    檢查前麵所有的監控,行不行?!!拜托你們動動腦子,行不行?!!”


    這時,有個警員嘀咕道:“這樣工作量會很大的。”


    呂明哲看著說話的警員,冷聲說道:“嫌辛苦,那就別幹好嘍。要不要我現在放你迴去休息,或者休個長假。”


    場麵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低頭不敢說話,繼續忙碌起來。


    “啪、啪、啪……”


    聽著辦公區中密集的敲擊鍵盤的聲音,呂明哲揉了揉額頭,拍了拍剛才說話的警員肩膀,然後轉身離開辦公區。


    “唿……”看著呂明哲的背影,所有人都長長地出了口氣。


    走出辦公區,呂明哲撥通了陳永仁的手機:“陳sir,你不是安排了阿邦做線人嘛。為什麽這次的行動,我們警方沒有收到風聲?!”


    “呂sir,別著急。過去了那麽長時間,這是曹楠的第一次出手,所以他非常謹慎。


    即使告訴了你們,我也不認為能一舉消滅對方。所以,我們要有耐心。先讓他們囂張一會,等他們放鬆警惕,我們再動手。”


    “可是那些損失怎麽辦?那可是三千萬啊。”呂明哲皺了皺眉。


    “那就讓他們去找保險公司好了。”陳永仁才不在乎這個,不等呂明哲開口,又繼續說道:“對了,能不能陪我去見見這個曹楠,我想跟他好好聊聊。”


    略微沉吟了片刻,呂明哲點了點頭:“好啊,那我們在曹楠的書畫店見麵。”


    “嗯,再見。”


    ......


    半小時後,中環永吉街,曹氏書畫店。


    書畫店的裝修很典雅,套用一句話就是,低調奢華有內涵。


    掃過周圍牆壁上的字畫,以及頭頂上掛著的精美吊燈,陳永仁和呂明哲看向站在書桌前揮筆灑墨的曹楠身上。


    曹楠穿著一件黑色襯衫和黑色西褲,左手撐著桌子,右手握著毛筆,十分認真地盯著桌麵。


    聽到右側傳來的腳步聲,曹楠抬頭看了過去。


    “呦,稀客啊,呂sir,沒想到你竟然會光臨我的小店。”


    看著進入店中的呂明哲,曹楠笑著走了過來。說話的同時,曹楠的目光看向了呂明哲身邊一臉笑容的陳永仁。


    看見陳永仁的模樣,曹楠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年輕人。但是一時半會,他又想不起來。


    “曹先生,你的心情不錯啊。”掃過對方書寫的文字,呂明哲淡淡道。


    “唉,沒辦法,做我們這一行的,向來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有時候想忙,也不知道怎麽忙起來。”說完,曹楠看向陳永仁:“這位阿sir有點麵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應該是在電視上見過吧,”陳永仁笑著來到曹楠身邊站定,認真欣賞對方書寫的文字:“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折騰,所以經常接受記者采訪。”


    這時,呂明哲接話道:“這位是陳永仁,cib的高級督察。”


    “陳永仁。”聽到這個名字,曹楠瞳孔微微一縮,他終於想起來在哪見過陳永仁了。


    電視上是一方麵,還有就是,道上流傳著陳永仁的照片。


    沒辦法,用道上的話說,那就是遇見了這個煞星,最好有多遠走多遠。否則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就會死在這家夥手裏。


    因為,陳永仁殺人從來不問證據。隻要知道你犯了罪,你又正好被他盯上,那你就死定了。


    想到這裏,雖然知道陳永仁不可能當著呂明哲的麵幹掉自己,但是曹楠還是往旁邊走了幾步,和陳永仁保持一定的距離。


    注意到曹楠的動作,陳永仁笑著拿起了桌上的一遝名片:“曹先生你怎麽看起來有點緊張啊。”


    “哈哈,一位o記的高級督察,一位cib的高級督察,兩位突然找上門,任何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都會緊張啊。”


    “哦,是嘛,”陳永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朝朝曹楠晃了晃手中的一遝名片:“曹先生你看來很喜歡和律師打交道啊,竟然有這麽多律師的名片。”


    曹楠:“沒辦法,我們出來做生意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遇到麻煩。我們都知道,港島是一個講究人權和法製的地方,既然遇到了麻煩,當然就要找律師了。”


    仔細看過多一張一張名牌,陳永仁重新把名牌放迴桌子上:“曹先生,雖然你的年紀比我大,但我還是要說,你有些天真了。”


    聽了陳永仁這話,曹楠臉上笑容不變:“哦,不知道陳sir有何高見?”


    陳永仁擺了擺手:“高見談不上,隻是當警察這麽多年,接觸了不少事情而已。”


    看著曹楠認真傾聽的模樣,陳永仁繼續道:“在我看來,是人都不可信,就更別說律師了。從我當上警察以來,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麻煩。在解決一個又一個麻煩的過程中,我深深明白一個道理。”


    陳永仁撩起衣服,拍了拍腰間的格洛克:“唯一能夠讓我相信的,就是我手中的槍。同樣的道理,曹先生你身為一名成功的商人,也應該隻相信錢。律師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對了,跟你說一件我聽說過的案子,一個律師勾結一個富豪的家人,最後修改遺囑,在富豪還沒有死的情況下,就接管了他所有的財產。


    你說,這些律師可不可信。曹先生你的家人好像不少,所以,一定要小心他們和律師勾結。”


    曹楠聽了,一臉認真思考的模樣:“陳sir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我是時候要考慮和那些律師保持一定的距離,千萬不能跟他們太過接近。


    至於我的家人嗎,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會這麽做的。”


    “哈哈哈哈,曹先生你能這麽想就對了。當然了,任何事情也不能太過絕對。有些時候,律師還是很好用的。”


    看著曹楠,陳永仁意有所指的說道:“比如那些做了錯事的賊,當他們一次又一次犯了罪,一次又一次觸犯了法律,那他們就一定要學著相信律師,相信法律。


    因為法律隻講究證據,像曹先生你這樣‘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有了一個好律師,法律它就肯定會保護你們的。”


    聽著陳永仁重重點出的‘遵紀守法’,曹楠表情不變,同樣指著對麵牆壁上掛著的一副字說道:“謝謝陳sir你的指點,早就聽說陳sir你‘奉公守法’,我覺得這副字就很適合你。”


    和陳永仁一樣,說到‘奉公守法’四個字的時候,曹楠也重重點了點。


    港島江湖上,誰不知道陳永仁是港島警隊中,做事最不講規矩,最不奉公守法的家夥了。


    “哈哈哈哈,”陳永仁毫不理會曹楠話中的嘲諷,看著對麵牆壁上的字畫,滿意的點頭了點頭:“謝謝曹先生的評價,你說的沒錯,我陳永仁這輩子,做事做人就講究‘奉公守法’四個字。


    不妨告訴你,我一直很期待,等我百年以後,我的墓碑上會刻上‘奉公守法’這四個字。我相信,那一定會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


    呂明哲本來一直盯著曹楠,現在聽了陳永仁這番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陳永仁。


    在呂明哲看來,如果陳永仁都能稱得上奉公守法的話,那港島9成,不對,9成5以上的警察都是好警察。


    和呂明哲一樣,曹楠也沒想到陳永仁會這麽自吹自擂:“哈哈,陳sir你還真是,呃,還真是很有信心哪。”


    看著一臉尷笑的曹楠,陳永仁也懶得再和對方廢話下去:“好了,今天很高興認識曹先生你,希望我們有機會再見。”


    “兩位慢走,歡迎下次再來啊。”


    看著陳永仁和呂明哲的背影,曹楠想了想,掏出手機,給手下群發了一條短信:“接下來都安分點,有一頭鱷魚好像盯上我們了。”


    走出書畫店,看著不時進出的客人,呂明哲問道:“陳sir,你怎麽看?”


    “說話陰陽怪氣的,城府很深,很懂得用法律來保護自己。”


    “是啊,所以我才一直沒有搞定這家夥。”


    看著有些憋屈的呂明哲,陳永仁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胳膊:“呂sir,有時候解決罪犯,不一定需要我們動手。”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說呂sir你要有耐心,說不定我們就能看到一出狗咬狗的好戲。”


    扔下這句話,陳永仁不再解釋,轉身上了黑色suv,然後快速離開。


    看著快速消失在視線中的汽車,想到對方剛才說的話,呂明哲緊皺眉頭。


    就在陳永仁與曹楠交談的時候,另一邊,啪哥也收到了曹楠打劫押款車成功的消息。


    “這麽說來,這次你姐夫和曹楠那家夥又成功了。”


    “是的,具體搶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數目挺多的樣子。而且他們的動作很迅速,警方根本就沒有抓到他們的把柄。”羅傑把他打探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聽了羅傑匯報的情報,啪哥深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


    他的目光掃過倉庫內的大量武器,最後落在唐強、傻豹、羅傑、阿東三人的身上:“你們知道嗎,我在監獄裏麵呆了好幾年,呆的我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呆的我已經煩透了。上次搶劫地下槍莊,隻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說到這裏,啪哥扔掉香煙,狠狠踩滅,隨手拿起一把嶄新的ak:“這一次,我們也要玩把大的。總不能還比不上曹楠那夥人吧。別忘了,他們現在的人手可沒有我們多。”


    唐強眨了眨眼:“啪哥,你的意思是,”


    “當然是搶解款車了,他曹楠搶的,我憑什麽搶不得。這幾天大家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等我找到目標,立刻行動。”


    “是。”


    安排好一切,啉哥朝眾人打了個響指,眾人紛紛散去。


    “強哥,走,今晚帶你去夢瑤酒吧樂嗬樂嗬。”羅傑摟著唐強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單身這麽久,我專門吩咐小馨,讓她今天帶幾個漂亮姑娘給你認識。”


    羅傑沒有注意到的是,聽到他口中提到的小馨,唐強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光芒。


    唐強先是左右張望一圈,衝不遠處四散的眾人揮了揮手,然後把羅傑拉到一旁,低聲說道:“阿傑,你小子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你知不知道,那個小馨是曹楠的女人?”


    “我當然知道了,”羅傑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我當初在酒吧認識她的時候,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因為她長的漂亮,就把她睡了。後來我才知道她是曹楠的女人,本來我是想去曹楠手下做事的。知道這層關係後,就通過其他人搭上了啪哥的路子。”


    “既然你知道了,竟然還敢這麽做?”對於羅傑這個小痞子的膽子,唐強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羅傑卻是不以為然,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強哥,你是不知道,大哥的女人睡起來,那才,嘿嘿嘿嘿。”


    看著羅傑猥瑣到極點的笑容,唐強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搖了搖頭,對於這家夥,他隻能說一句佩服。


    似乎想到了什麽,羅傑繼續說道:“強哥,你是不知道。其實曹楠那家夥早就知道小馨很騷,所以在家裏麵布滿監控攝像頭。


    可是那又怎麽樣,小馨該出軌,還是要出軌,最後還不是便宜了我。再說了,她汽車裏又沒有裝監控攝像頭。”


    看著羅傑輕抿嘴唇,一副迴憶往事的模樣,唐強懶得搭理這個要女人不要命的家夥:“行了,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事呢。你自己玩的開心點,不過千萬要小心別被抓到。”


    說完,拍了拍羅傑的肩膀,唐強轉身便走。


    看著唐強的背影,羅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掏出手機走向自己的汽車:“喂,小馨,曹楠那家夥今天有沒有盯著你。沒有的話,我們去酒吧繼續喝酒……”


    唐強早已停下腳步,轉身盯著羅傑的背影,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麽。


    五分鍾後,唐強掏出手機,撥通了陳永仁的電話:“陳sir,啪哥這裏過幾天就要有行動了……”


    聽完了唐強的bb,陳永仁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行動前,通知我。”


    “好的,對了,陳sir,我這邊還有一個情報……”然後,唐強就把羅傑和曹楠女人小馨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了羅傑的話,想到曹楠那個看上去很有氣度的家夥,陳永仁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有意思,有點意思。”


    不過下一刻,陳永仁的笑聲就停了下來,幽幽說道:“這個叫羅傑的家夥,還真是找死。他以為大嫂這種女人,是隨隨便便哪個男人都能碰的嘛。夢瑤酒吧是吧,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陳永仁掏出手機:“阿肥,是我,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這一刻,陳永仁決定成為一個愛好攝影的陳大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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