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公園內很安靜,駛進公園,科恩很快聽見前方傳來的汽車聲。


    轉動方向盤,在月色和路燈的照耀下,科恩駕駛著車輛,朝著傳出聲音的方向快速駛去。


    就在科恩巡著聲音駛入一條彎曲的道路時,他的視線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


    因為黑色護目鏡的關係,科恩雖然有些詫異前方突然亮起的白光,卻並沒有因此失去對前方的感知。


    然而,就在他本能地把手伸向旁邊的狙擊槍時,一道刺耳的尖銳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吱、吱、吱……”


    在這道尖銳聲的作用下,科恩立刻收手捂住耳朵。不過,這顯然不起絲毫作用。


    就見科恩的臉部一陣抽搐,變地很是扭曲。


    此時的他,在聲音帶來的疼痛作用下,失去了對外界的大部分感知。


    “啊、啊、啊!”


    饒是科恩意誌力強大,也忍受不了這突然響起的高分貝刺耳聲帶來的疼痛。


    為了阻擋這個聲音,即使知道無用,科恩仍然雙手死死地捂住耳朵,試圖阻擋這股無法確定來源的音波攻擊。


    “砰!”


    “嘩啦啦!”


    然後,方向盤失去了控製,黑色本田立刻撞向了前方大樹。


    科恩的腦袋跟著重重磕在方向盤上,方向盤上很快出現一道道鮮血。


    在疼痛的作用下,科恩終於從外麵始終沒有停頓的聲音中恢複一些神智。


    “操!”


    就在科恩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壓下腦袋的炸裂疼痛,再次把手伸向身邊的狙擊槍時,一道槍聲突然響起。


    “砰!”


    緊隨槍聲地,是車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啪嚓嚓”。


    子彈穿過玻璃,打在了科恩伸向狙擊槍的右手手腕。


    “啊、啊、啊……”


    科恩再也壓抑不住身體的疼痛,整個身體開始蜷縮在一起。


    “哢嚓!”


    拉開車門,陳永仁把科恩從車內拖了出來。


    看著捂住耳朵躺在地上的科恩,陳永仁抬槍,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


    轉眼之間,科恩的四肢被子彈打穿,一絲絲鮮血開始沿著傷口向外蔓延。


    “啊、啊、啊……”


    此時的科恩,除了發出一陣慘叫和在地上不斷翻滾外,再也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陳永仁也不迴頭,朝身後的黑羽快鬥揮了揮手。黑羽快鬥見狀,連忙按下手中控製噪音機器的開關。


    然後,原本響徹這遍區域的“吱、吱、吱”聲很快消失不見。


    “唿!”得到黑羽快鬥的確認後,陳永仁輕輕出了口氣。


    雖然聽不見外麵的刺耳尖銳聲,但是隻看麵前這個家夥痛苦的模樣,陳永仁就知道聲音的殺傷力有多大了。


    摘下耳機,搖了搖頭,陳永仁扭頭看向始終微笑的黑羽快鬥,豎起了大拇指:“你這個武器,還真犀利。”


    說到這裏,想到過去的一些對敵經曆,陳永仁不禁罵道:“他媽的,我以前怎麽沒想到這種通過聲音進攻的武器。”


    如果很早以前他就有黑羽快鬥這樣的聲音武器,以往玩群架的時候,他會更加輕鬆。


    “這也是那個什麽阿笠博士做的?”


    “是地,他製作了不少用途的科技產品給我用。”


    得到黑羽快鬥的確認,陳永仁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他已經決定,一定要去見見那個傳說中的發明家與科學家。


    “啊、啊、啊……”


    月色下,陳永仁靜靜地站立原地,認真打量著在地上不斷掙紮和發出慘叫的家夥。


    不過,雖然科恩的慘叫聲很大,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站在陳永仁身後的黑羽快鬥卻覺得這一刻很安靜。


    聞著空氣中混和了草木清香的奇怪血腥味,感受著不時吹過身體的清涼夜風,看著陳永仁隨風起舞的衣服。


    這一刻,黑羽快鬥很好奇,不知道前方的陳永仁在想什麽。


    從見到陳永仁的那一刻起,對方的所作所為,都完全超出了黑羽快鬥對警察的認知。


    想到中森銀三那個家夥的傻和憨,黑羽快鬥搖了搖頭,幸好他以前的對手不是這家夥。否則地話,他就完蛋了。


    慢慢地,黑羽快鬥的目光轉向陳永仁在月色下不斷延長的背影。


    這一刻,黑羽快鬥的腦海裏,想起了一個詞:漆黑如墨。


    “啊…啊…啊…!”


    當陳永仁發現腳下男人慘叫聲的頻率逐漸降低,分貝也越來越小後,這才屈膝蹲下身體,摘掉對方臉上的黑色護目鏡:“朋友,怎麽稱唿?”


    “唿、唿、唿……”這一刻,科恩已經控製住身體的疼痛,不再發出慘嚎。看著陳永仁月色下的笑容,嘶啞著嗓子說道:“你、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態度,生而為人,就要有這樣敢於抵抗暴力的精神。”扔下這句話,陳永仁起身,向身後的汽車走去。


    看了看陳永仁,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男人,黑羽快鬥繼續沉默。


    他現在很好奇,陳永仁打算怎麽敲開麵前這家夥的嘴。


    拉開汽車後座箱,打開工具箱,隨意翻找一下,陳永仁找到自己的目標:老虎鉗。


    看著返身走過來的陳永仁,黑羽快鬥瞳孔微微一縮。因為,他看見了陳永仁手中反射著點點月光的銀色老虎鉗。


    注意到黑羽快鬥打量手中的老虎鉗,陳永仁衝他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金屬工具:“對了,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我除了是一名警察外,還是個業餘的牙科醫生。”


    “嘶!”饒是黑羽快鬥這些年經曆了很多大場麵,但他終歸還是年輕。這一刻的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黑羽快鬥不傻,結合自己的猜測和陳永仁手中的工具,再加上陳永仁說的話,他哪裏還能不知道陳永仁的打算。


    看著陳永仁月色下的溫煦笑容,黑羽快鬥仿佛看到了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黑羽快鬥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和麵前這個家夥並非敵人。


    陳永仁可不知道短短時間,黑羽快鬥就有了各種天馬行空的想象,並且還給他套上了一個惡魔的頭套。


    即使知道了,陳永仁也不在乎。


    走到科恩身邊,陳永仁再次蹲下身子,衝對方晃了晃手中老虎鉗:“朋友,今晚月色很好,路燈的光線也很好。我剛才看見你好像有幾顆蛀牙,放心,我是專業的,現在就幫你搞定蛀牙。”


    “嗯、嗯、嗯……”看著陳永仁手中閃爍寒光的老虎鉗,科恩不斷搖頭,同時緊抿嘴唇。


    陳永仁笑了笑,捏住對方的嘴唇,手掌用力一合。


    在陳永仁力氣的作用下,饒是科恩有心拒絕,他的嘴巴還是不受控製地張開。


    別說,一個大老爺們嘟起嘴巴的樣子還挺可愛。


    看著科恩嘴裏的蛀牙,陳永仁長長地歎了口氣:“唉,生活不規律,抽煙喝酒。看看你這一口牙,糟糕到什麽地步。幸好,你遇到了我。”


    說完,陳永仁晃了晃手中老虎鉗,開始忙碌起來。


    “啊、啊、啊……”


    下一刻,科恩原本已經輕緩的慘叫聲,突然擴大了數十倍,驚地四周呆在樹木中的小動物開始四處逃竄。


    然而,盡管科恩的慘叫聲很大,卻仍然無法壓過陳永仁那溫和的說話聲。


    “別怕,這隻是第一顆蛀牙,忍一忍,就好了。”


    接下來,這片區域內,響起科恩不斷響起的慘叫聲“啊、啊、啊……”,以及陳永仁牙醫的專業解釋:“好了,第二顆蛀牙搞定了。”


    “啊、啊、啊……”


    “第三顆蛀牙。”


    “啊、啊、啊……”


    “第四顆蛀牙。”


    從始至終,陳永仁都沒受到對方慘叫聲的影響,他的動作很穩,很有節奏感。


    從陳永仁的動作可以看出,他的確是個很專業的牙醫。


    “嘶,嘶、嘶……”看著眼前這一幕,黑羽快鬥覺得後背一陣發寒,不斷地倒吸著涼氣。


    和麵前這個陳永仁相比,他以往偷竊寶物時遇到的那些對手,簡直是太仁慈了。


    甚至,黑羽快鬥很想知道,那個弄死了他父親的曉組織,有沒有這個陳永仁狠。


    看著臉色痛苦到猙獰的科恩,陳永仁晃了晃被鮮血染紅的老虎鉗,淡淡笑道:“朋友,你的蛀牙有點多啊,看來,我還需要繼續努力才行。”


    “科恩,我叫科恩!”再也忍受不了劇烈的疼痛,趁著陳永仁收迴手的那一瞬間,科恩大聲叫道。


    看著對方滿嘴的鮮血,聽著有些漏氣的說話聲,陳永仁滿意地點了點頭:“為什麽殺我?”


    “小莊,因為小莊。他是我很看好的年輕人,我準備讓他當我的接班人。你殺了他,所以我才想報仇。”在疼痛地強烈刺激下,科恩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他再也不想隱瞞下去了。


    “小莊,”陳永仁詫異地眨了眨眼,仔細迴憶了一遍後,他終於從小莊的身上,想起了汪東源。然後,他想到了對方臨死前告訴他的情況:“你是那個什麽酒廠的人?”


    雖然是在問科恩,但是陳永仁的語氣卻透著股肯定。


    隻不過,陳永仁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x先生和神秘組織,竟然是那個什麽酒廠。


    想到這裏,陳永仁立刻對那個酒廠來了興趣:“科恩,能跟我說說你們那個酒廠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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