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輛電動車先後駛過地上的幾名傷者,阿傑扔出早就準備好的幾遝鈔票到地上:“拿去看傷。”


    緊接著,阿傑拿起手機:“那家夥向你們的方向跑去了,別廢話,給我攔住他。”


    二人隻開了不到十幾秒的時間,他們前方一路疾速狂逃的電動車便停在了原地。


    在電動車前方、左方以及右方的三個方位,分別站了5、6個手持弩弓的家夥。


    雖然現在是熱武器時代,但是,冷兵器的弩弓威力,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況怪盜基德已經嚐過了弩弓的味道。


    “吱、吱、吱!”


    聽著身後傳來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寺井黃之助轉頭看向身後,至於怪盜基德,則始終盯著陳永仁打量。


    停下電動車,陳永仁把手中平板電腦遞給一旁的阿傑,走向怪盜基德:“基德,我不是說跟你說過了嗎?別跑了,咱們好好聊聊。”


    掃過對方手中提著的黑色袋子,陳永仁打量起神色有些陰沉的怪盜基德,還有那個易容的中年男人。


    是地,和怪盜基德一樣,這個中年男人也易了容,陳永仁一眼就看出來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亂來。”發現基德抬起手中撲克槍,陳永仁並不躲閃,隻是指了指周圍幾人手中對準基德兩人的弩弓。


    沉默了片刻,基德有些不甘心的放下手中撲克槍:“你是誰,你想做什麽?”


    陳永仁並沒理會基德,而是看向從電動車下來的中年男人:“你呢,怎麽說?”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基德,中年男人搖了搖頭,長長歎了口氣:“唉,事到如今,我又有什麽好說地呢?說吧,你想做什麽?”


    聽著中年男人明顯有些蒼老的嗓音,陳永仁看了對方幾眼,卻也沒說什麽。


    接過阿傑遞來的粗繩子,陳永仁走到中年男人身邊,指著對方轉了轉手指:“轉個圈好不好?”


    中年男人知道自己別無選擇,而且現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也沒有動手殺人,這倒也讓他略微放心不少。


    所以聽了陳永仁的話後,中年男人乖乖轉身,向後伸出雙手。


    陳永仁上前,開始給對方係起了繩子。


    “咦!”剛一碰撞到對方的手掌,陳永仁便感到一絲詫異。


    細細一看,陳永仁這才發現,這雙手看上去,可不像是一個中年男人的手。


    再結合對方剛才說話時明顯有些蒼老的聲音,陳永仁知道,這個中年男人,恐怕是個老人。


    想到這裏,陳永仁看向死死盯著他的怪盜基德:“你這個家夥,一點敬老的精神都沒有。年紀一大把了,還拉別人出來做事,真是地。”


    搖了搖頭,不理會怪盜基德有些複雜的表情。係牢中年男人的雙手後,陳永仁走到怪盜基德身邊,從對方手中拿過黑色袋子。


    解開袋口的繩子,緩緩摘下袋子。在穿過頭頂樹木的點點陽光照耀下,陳永仁認真地欣賞起幾朵被黃色陽光點綴的向日葵。


    這一刻的向日葵,看起來似乎更加地熾熱,更有那些評論家口中所謂的生命律動。


    驗完貨,陳永仁滿意地重新係好袋子,衝阿傑點了點頭:“辛苦了,阿傑。你先帶人迴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對了,離開東京前,我請你和鐵頭吃飯。”


    “好的,仁哥,咱們下次再見。”


    雖然知道陳永仁手中拿著價值三億美元的《花瓶與五朵向日葵》,但是,阿傑一點其他心思都不敢有。


    別看陳永仁跟他說話的態度一直很溫和,但是阿傑很清楚。如果他敢亂來的話,下一刻,他還有周圍的鐵頭幫眾,就會變成一具具屍體。


    看著騎著三輛電動車快速離開的幾人,陳永仁提起地上的怪盜基德,衝一直盯著他動作的中年男人說道:“走吧,跟我走。放心,我隻是想跟你們聊聊,保證不會傷害你們的性命。”


    怪盜基德和中年男人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麽。


    雖然還不清楚陳永仁的來曆,但是看現在的情況,對方似乎的確沒有傷害他們性命的意思。


    ......


    滿是櫻花的中央區浜離宮庭園內,陳永仁把車停在靠著東京灣畔,沒多少遊人的角落裏。


    陳永仁轉身,看向副駕駛座上被他摘下麵具妝容的寺井黃之助,以及躺在後座中的怪盜基德:“兩位,這裏風和日麗,很適合我們聊天。”


    露出蒼老麵容的寺井黃之助看了陳永仁一眼,什麽話也沒說。


    見老人不說話,陳永仁也不生氣,而是看向身後的怪盜基德:“基德,你呢,難道也不打算說嗎?”


    沉默了片刻,基德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很簡單,你的真實身份,你的能力,以及你這麽折騰為的是什麽?我想,你肯定會願意說地吧?”


    說到這裏,陳永仁打開車內小箱子,從中掏出一把黑色手槍。


    然後,陳永仁左手放在寺井黃之助的肩膀上,手中槍口緊緊貼著對方的腦袋。


    “不要!”基德連忙說道。


    看著陳永仁臉上的笑容,基德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下,他除了配合也沒有別的選擇。


    不僅是他,被槍頂著的寺井黃之助也明白這個情況。


    長長吐出一口氣,基德搖了搖頭,開始介紹自己的身份:“我叫黑羽快鬥,今年17歲,是一名魔術師。同時,也是江古田高中的一名高中生。”


    “高中生,”陳永仁聽了,很是無語:“你們日本的高中生都這麽拚嗎,年紀輕輕的,就開始闖蕩社會。”


    之所以這這麽說,是因為陳永仁想到了那個天天不上學,就知道四處破案打白工的工藤新一。


    怪盜基德,也就是黑羽快鬥,不明白陳永仁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也沒心情去猜測,繼續介紹道:“我之所以整天在眾人麵前偷竊東西,目的就是為了找到殺害我父親的神秘組織。”


    “神秘組織,”一聽這個詞,陳永仁立刻來了興趣:“能說說具體的情況嗎?”


    出乎陳永仁的意料,黑羽快鬥卻是搖了搖頭:“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父親被人殺死後。翻閱他的筆記,從中看到一點點記錄。從他的記錄中,我知道那群家夥自稱‘曉’,穿著紅雲黑底袍,在全世界搜羅各種珠寶石,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嘛?”


    說到這裏時,黑羽快鬥的聲音變地很是悲傷:“我父親因為阻礙了那個曉的行動,多年前,在一次與火焰相關的魔術表演中,被該組織暗殺。之後,為了引出兇手,查明父親死亡的真相,我才模仿我的父親,在全日本繼續偷盜各種寶石,以及被大家關注的寶物。”


    “原來是這樣啊!”陳永仁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麵前這個家夥竟然還是個賊二代。


    想到黑羽快鬥的目的,陳永仁搖了搖頭:“你太天真了,就算你能找到那個叫曉的神秘組織。以你現在的實力,最後不也是一個死。難不成,你打算知道事情的真相後,追隨你的父親而去。”


    “我,”聽了陳永仁這話,黑羽快鬥張了張嘴,最後卻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唉,”這時,一直沉默的寺井黃之助長長地歎了口氣:“這位先生說地沒錯,快鬥,你現在真地太弱了。耽誤之急,我們最重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位老先生說地對,”陳永仁點頭附和,然後問道:“老先生怎麽稱唿,你和這小家夥什麽關係?”


    “我叫寺井黃之助,是黑羽快鬥父親黑羽盜一先生的助手。盜一死後,我就成為了快鬥的助手。……”到了現在,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所以寺井黃之助很痛快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看著陳永仁這個年輕人,寺井黃之助問道:“該說的我們已經說了,那麽,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麽稱唿?”


    陳永仁想了想,也沒有隱瞞:“我叫陳永仁,是港島一名警察,這次是來東京出差的。”


    “港島的警察!”二人驚訝地齊聲叫道。


    看著兩人驚愕的表情,陳永仁聳了聳肩:“前幾天,我正好在電視上看到價值三億美元的《花瓶與五朵向日葵》新聞,又發現有個很囂張的怪盜基德。所以,我一下子就來了興趣,便找到本地的幫派,一起出手。”


    “這、這怎麽會,怎麽會這樣?”聽了陳永仁的解釋,無論是黑羽快鬥,還是寺井黃之助,一時間都難已接受。


    搞了半天,隻是因為麵前這個家夥來了興趣,便很輕易地就把他給搞定了。


    更關鍵的是,這家夥還是一名警察。


    想到這裏,兩人的臉色都很是難看。這樣子的話,怪盜基德的身份不就馬上要被曝光了嗎?


    看出了兩人的心思,陳永仁擺了擺手:“你們放心吧,我是港島的警察,又不是日本的警察。你在日本做的這些事情,我才沒興趣去管。”


    說到這裏,陳永仁收迴頂著寺井黃之助腦袋的手槍。抓起放著向日葵畫像的黑色袋子,衝兩人晃了晃:“我的目的,是這副畫背後代表的三億美元。都說那位鈴木次郎吉先生說話算數,我想,他肯定不會拒絕給我三億美元吧。”


    “呃,”黑羽快鬥張了張嘴,這一刻的他,想到了那個出手闊綽的老對手:“以我對那位鈴木老先生的了解,他是不會出爾反爾的。隻要你把畫像交迴去,他肯定會給你三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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