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古代的戰爭當中,若論快速布下阻敵的大陣,恐怕就沒有什麽能夠比得上漢軍利用鐵蒺藜這種的小玩意來布陣來得更快了。


    魏延等接收到底格裏斯河對岸的漢軍送過來的大量鐵蒺藜之後,馬上命令騎兵,在河灘上布下了一個約有三層的一個鐵蒺藜大陣。


    鐵蒺藜大陣,呈一個半環形,將三座浮橋都保護在內。當然,還包括了那些滯留下來,排著隊渡河的印度軍團的軍馬。


    看上去,就等於是三道環形帶,每一道,寬約二百多步,長約兩三裏。每一道之間,還留下一定的跑道。


    因為秩蒺藜也並不是太多,所以,看上去其實是很稀疏的,平鈞分布,一平方米內就約有一兩顆鐵蒺藜罷了。


    就這樣的三道環形鐵蒺藜大陣,便用光了東岸漢軍大營內的上百萬顆鐵蒺藜。


    東岸的漢軍大營,有近百萬顆鐵蒺藜這樣的小玩意並不奇怪。因為常規的漢軍人馬,每十萬的軍馬當中,一般的情況之下,都會攜帶有足夠的鐵蒺藜。


    之所以會帶著這麽多的秩蒺藜,是因為漢軍在行軍作戰的過程當中,考慮到在野外臨時紮營的時候,尤其是長途行軍,不太可能每一次的安營都得要將一個軍營弄得樣樣俱倒。許多時候,軍馬過了一夜後,第二天一早便跟著便要出發了。所以,沒有必要每一次安營都要弄出一道護住整個漢軍大營的營欄。


    如此,在這個時候,軍中攜帶著鐵蒺藜這樣的小玩意那就能派上用場了。


    因為用這種小玩意擺出一個防護大陣來實在是太快也太簡單了。用騎兵駝著那些一袋袋一筐筐的鐵蒺藜,繞著軍營走一圈,如此便可以利用那些鐵蒺藜布置出一個保護營地的大陣。


    如此,起碼可以確保不會被敵軍襲營,讓敵軍不可能直接衝殺得進自己的軍營來。


    而第二天要起營離開了,要收迴那些鐵蒺藜也很容易。這種小玩意,可以循環使用。一般情況之下,都不會損壞。


    這個,也是魏延讓漢軍的騎兵要布置出三道環形鐵蒺藜大陣的主要原因。那怕是布置得稀疏一點,也都要布置出三道來。


    因為鐵蒺藜這種小玩意,雖然可以很好的阻擋住敵軍的直接衝鋒,但是,敵軍想要破壞掉這樣的鐵蒺藜大陣也很容易。


    鐵蒺藜是隨意的扔到地上去的,敵兵殺到的時候,也隨意可以檢走。隻要清掃掉這些鐵蒺藜之後,他們便又可以衝殺過來了。


    所以,在這三道環形鐵蒺藜大陣之間,要留下一定的跑道。這個是為了方便漢軍的騎兵在當中來迴衝馳,利用騎射,對外圍清掃鐵蒺藜的敵軍進行騷擾,讓他們不能放開手腳的來安然輕鬆的破壞掉鐵蒺藜大陣。


    現在,魏延他們所想要的,其實也隻是拖延敵軍的進攻,爭取時間讓滯留在河西岸的印度軍團渡河罷了。


    所以,鐵蒺藜哪怕是稀疏一點也沒有什麽的並係,就隻需要可以阻擋得住敵軍的直接衝殺便可。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魏延帶著兩萬多的漢軍騎兵,才剛好布置好了鐵蒺藜大陣。西方帝國聯軍便轟隆隆的殺到。


    因為印度軍團的人馬,已經渡走了一部份軍馬,餘下的人馬,被壓縮在三條浮橋一帶,被那三道環形的鐵蒺藜大陣守護在內。


    帝國聯軍方麵,從表麵上看來,的確就隻需要一個衝鋒,就能一口吃掉這還剩下二、三十萬的漢軍人馬。


    事實上他們亦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來得很急。可惜,當他們衝殺過來的時候,卻硬生生的止住了衝鋒的步伐。


    黑坳坳的一顆顆的小小的鐵蒺藜,看似雜亂無章的灑了一地,恰好全無死角的,將漢軍守護在內。


    這些小玩意,的確不起眼,可是,始終都有著一根尖刺指向天上的小東西。就算是帝國聯軍方麵的並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可他們都知道,他們隻要踏上去,就肯定會被刺傷。


    在明知道這第一衝鋒過去,肯定不可避免的會踩中那些尖刺的情況之下。他們也不會那麽傻唿唿的衝進鐵蒺藜大陣當中。


    所以,這個時候,哪怕他們有著鋪天蓋地的人馬,也眼見漢軍就在眼前,但他們還是硬生生的止住了攻擊之勢。不敢輕易的越雷池。


    但他們肯定也不會就此甘心。因為他們也看到了,在河邊的漢軍正在飛快的渡河,不用多久,這些原本得要被他們的大軍消滅在這底格裏斯河前的漢軍,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眼睜睜的逃了去,這叫他們如何甘心?


    這次,他們是挾著大軍之勢,好不容易才能痛快淋漓的可以打敗漢軍一次。好不容易收複了底格裏斯河西岸的失地。他們希望,這一次他們可以爭取獲得更大的戰果,要盡可能的殺傷漢軍的有生力量。


    因為他們都知道,接著下來,再跟漢軍的戰爭當中,他們未必會再有像現在這次這樣的好機會了。


    一旦讓這些漢軍渡過底格裏斯河去之後,他們就沒有機會追殺過去了,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漢軍逃掉。


    如此,他們自然會派人上前來察看一下,漢軍弄出來的這一片阻擋住他們大軍攻擊的小東西是什麽。


    其實這個一看就能看得明白。當他們發現,漢軍弄出來的這些東西,他們是可以隨手就能拿走,可以輕易的清掃掉。還有,那些小東西,在遠處看來,一大片密密集集,但是近前去看的時候,就可以看得清楚,其實這些小東西之間,相隔得比較開,在這些尖刺之間,還是可以落腳的。隻要小心一些,就不會被那些尖刺刺到。


    很快,帝國聯軍方麵,就派出了人馬上前來,一邊想要慢慢的直接殺進鐵蒺藜大陣之內,一邊開始清掃掉那些阻擋他們大軍進攻的小玩意。


    可是,魏延等又豈能會讓他們如此輕易的攻殺進來?更不會讓他們輕易的就清掃掉那些鐵蒺藜。


    經過從印度軍營突圍,到了現在的時間,漢軍的體力已經恢複了一些。


    魏延與顏良、文醜等將,分別率著漢軍的人馬,在三道環形的鐵蒺藜大陣之間的空出來的空間當中,來迴衝馳,不停的向圓環之外挺進來的帝國聯軍放箭,盡可能的殺傷他們的軍士。


    布置這樣的圓環鐵蒺藜大陣的時候,自然是故意布置得讓敵軍剛好處於漢軍的利箭的射程之外。這樣一來,敵軍的弓箭,就射不到漢軍。


    漢軍利用弓箭射程的這一點關鍵距離,對敵軍進行大量的殺傷,這都是漢軍的常規戰術打法了。


    如果是混戰當中,帝國聯軍數以百萬計的大軍的情況之下,他們傷亡數萬甚至是數以十萬計的軍士,他們可能不會覺著有什麽。


    就如早前,他們向印度軍團的大營發起進攻的時候的樣子。漢軍的床弩及投石機,以及弓箭齊射。雖然對西方帝國聯軍方麵的殺傷的確很大,可是,在那麽多軍馬的一起衝鋒的情況之下,帝國聯軍方麵並不覺得有什麽。根本就沒有去考慮他們自身的傷亡情況。


    那點傷亡代價,他們承受得起。


    但是,現在的情況雙有點不同了。


    現在,敵軍的大軍被阻擋在外,大部份的軍馬,都在外圍觀望,等著派上前去的軍馬清掃了前方的障礙之後,他們再衝殺過來。


    可就是如此,那些挺進到鐵蒺藜大陣的軍士,被陣內的漢軍騎兵的騎射一頓亂射,成片成片的軍士慘叫倒地。而他們,相隔著這麽的一個鐵蒺藜大陣,卻奈何不了漢軍半點。


    他們的弓矢,根本就威脅不到正在向他們放箭的漢軍騎兵。


    而他們,卻一個個的站著被漢軍的利箭白白的射殺。


    這樣直觀的傷亡,並且又都是單方麵的傷亡,讓帝國聯軍方麵的軍馬有點承受不起。


    很明顯的事,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似乎是誰上前誰就得先死。白白上前去做漢軍騎後的靶子。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被派上前來的敵軍很快就退了開去,退出到漢軍弓箭射程不及的範圍之外。


    不甘心的帝國聯軍方麵,嚐試著上前幾次,從圓環大陣之外的不同的方位挺進了幾次,但都被漢軍射退。


    沒有辦法,漢軍是騎兵,無論他們從哪一個位置方位挺進前來,漢軍的騎兵都可以快速的反應,在內環衝馳,對他們進行騎射射殺。


    嚐試了幾次之後,帝國聯軍方麵才知道,他們想要輕易的突破進去攻擊漢軍是不太可能了。


    眼看那些漢軍正在飛速的渡河,心有不甘的他們,這才開始做出了一些有效的,有針對性的動作。


    他們急忙調來一些盾牌兵,利用盾牌兵的掩護,如此才慢慢的可以清掃掉那些阻擋著他們前進的小玩意。


    但是,整個環形數裏長,他們也不可能一下子清掃得掉所有的。他們隻是清掃了一個缺口。想如此率軍衝殺進來。


    可是,最終他們發現這樣也是不行的。


    因為,如果是他們的一支人馬從缺口殺進去的時候,漢軍就會直接對他們展開衝殺。他們根本就不是魏延等漢軍大將所率的漢軍騎兵的對手。很快就被擊退迴來。


    如此,逼得他們沒有辦法,隻好加快了清掃的速度,這樣,被他們清理掉一個大大的缺口,並組織了一支大軍推進。這樣,才讓他們奪取了第一道的外圍鐵蒺藜大陣。


    可是奪取了第一道還有第二道第三道。


    漢軍人馬雖然不多,可是,在環形護陣之內,在敵軍的大軍不能形成衝殺之勢時,漢軍的人馬就可以在內好整以暇的跟帝國聯軍周旋。


    事實上,如果這個時候,將那些印度軍團的軍馬調上來,或者可以對帝國聯軍形成更大的殺傷,甚至還可以打他們一兩個反衝鋒,將帝國聯軍趕入陣去。


    不過,魏延覺得沒有那樣的必要了。


    因為,時間在如此的周旋當中,慢慢的過去。


    一直到太陽西斜,帝國聯軍才徹底的清掃完兩道護陣,對第三道護陣也隻是清掃出了一個缺口。


    而印度軍團的人馬,卻已經全都渡過河去。


    麵對這樣的情況,帝國聯軍方麵也隻能是徒唿奈何。


    魏延與顏良等將,見到印度軍團的人馬已經安然的全都渡過河去,他們亦開始撤離,不再理會敵軍已經攻破了第三道鐵蒺藜大陣的缺口,放任那些帝國聯軍從那缺口衝殺進來。


    三將分別從三座浮橋撤退,並且都留在最後壓陣。


    望著近在咫尺的漢軍正在從浮橋上撤離,追殺到的帝國聯軍的人馬,卻望著三座浮橋在猶豫。


    漢軍並沒有毀橋,可是,帝國聯軍方麵,哪怕是有著千軍萬馬,在這個時候,他們卻不敢上橋,不敢追著漢軍殺過底格裏斯河的東岸去。


    盡管雙方的軍馬語方不通。


    可是,漢軍卻衝他們隔江大罵,對帝國聯軍做著一些挑畔性的動作。


    可是,他們不敢跟著殺過東岸就是不敢。


    塞普蒂米烏斯·路易斯以及安息帝國皇帝沃洛吉斯五世也到了底格裏斯河邊。包括那臉色無比難看,如喪孝妣的弗裏阿帕提克萊斯。


    在塞普蒂米烏斯·路易斯的說情之下,沃洛吉斯五世暫時放過了弗裏阿帕提克萊斯。


    可是,這一次對漢軍的攻擊,弗裏阿帕提克萊斯的軍馬傷亡慘重,就算沃洛吉斯五世不會拿他如何,他恐怕都難有出頭之日了。


    至此,漢軍印度軍團對安息帝國帝都的攻擊,或者說安息帝國帝都的危機,算是瓦解了。


    但是,漢軍的厲害,他們也親眼見識到了。所以,他們暫時並沒有太過興奮的體現,都有點心事重重,不得不馬上考慮,接著下來他們要如何對抗漢軍的大軍。


    其實,他們都希望,大漢方麵從今以後,不再向他們發起進攻,互相能夠劃江而治。甚至,漢軍起碼不要馬上對他們發起攻擊,能夠讓他們稍為喘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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