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樓班還真的一點顏麵都不給蹋頓,然後渡步到了王帳中間,扭頭四周看了看,伸手向上一指道:“我們烏桓部族現在的處境,已經不用我樓班多說了。相信每一個在座的人都清楚。在我們烏桓部族生死存亡關鍵時刻,我們烏桓部族,我們烏桓人,所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將他們從絕境當中帶出去的英雄。絕非是那種碌碌無為的無能之徒!”


    樓班再直接一指蹋頓,義正嚴詞的喝道:“我們烏桓,從弱到強,從當年被匈奴迫離西北大漠的小部落,到現在數百萬族人。我們什麽時候怕過誰來?我們曆代烏桓可汗,哪一個不是一代豪雄?我們曆代可汗,帶領我們部族,對漢人發起攻襲的時候,什麽時候猶豫含糊過?嗬嗬,倒是你,我的王兄,你現在是如何做的?在你的手上,我們丟了天鎮,自後,你居然被嚇破了膽,不但不帶領我族向漢人發起攻擊,收複本是屬於我們烏桓人的天鎮,反而下令要求,著我們烏桓人莫要公然的進犯新漢朝。哈哈,可笑!我們烏桓部族,不向漢人發起進攻,不奪取他們的糧食物資,我們又何來糧食物資?沒有糧食物資,我們部族又如何生存,又如何發展下去?”


    “你身為烏桓大王,肩負著讓我們烏桓部族掘起興盛的責任,可是,這些年來,你蹋頓又為烏桓部族做了一點什麽?”樓班冷喝道:“你還有資格做我們烏桓部族的王麽?”


    “哦?這麽說,你樓班今天,就是衝著奪取本王的烏桓大王的王位來的?”蹋頓見樓班已經越說越露骨,此際已經擺白了來說,不由冷笑一聲,望著樓班道。


    “是又如何?”樓班還真的似豁出去似的道:“烏桓大王之位。本來就是我樓班的。我父親丘力居,是前一憑烏桓大王,父死子繼。便是我樓班為烏桓大王?而你蹋頓?尊稱你一聲,是我樓班義兄。但實際上,大家的心裏都明白,你隻是我父親檢養的一個野種!你有什麽資格做烏桓大王?當然了,當年形勢比人強,烏桓大王之位讓你蹋頓奪了去,這個是你的手段更厲害。我樓班也沒話可說。但是,你卻不應該占著茅坑不拉屎,占著烏桓大王之位無所作為!所以。今天,除非你蹋頓能夠有可行的辦法讓我烏桓部族走出困境,否則,我樓班要求舉行烏桓部族放老會議,各部族首領,共推一個新的烏桓大王,誰有本事,就做這個大王,確立大王之後,各部族同心協力。一同渡過這一次難關!”


    哄的一聲,整人烏桓王帳之內,頓時一片嘩然。當中許多烏桓部族首領,他們雖然打心裏對蹋頓不滿,對蹋頓失去了信心,可是,他們卻還沒有想過馬上就要罷免蹋頓這個烏桓大王之位,因為,蹋頓的手裏,依然還掌握著更多的部族軍馬,沒有人敢率先提出來說要罷免蹋頓這個大王。


    但是。現在有人提了出來,如此之快。如此突然,倒讓一眾烏桓首領感到有點意外。有點措手不及。


    “放肆!”


    “大膽!”


    “樓班,你進入王帳,不向大王敬禮也就罷了。畢竟,你與大王有著義兄弟之名,大王不跟你計較,我等部屬,也不好多說什麽。可是,你竟然敢篡奪烏桓王位?”


    “樓班!你雖是前任烏桓大王丘力居之子不錯,可是,我們草原部族,曆來都是有能者居之,大王便是我們部族的最強勇士。你又有何德何能,欲當烏桓大王?”


    “就知道你樓班別有用心,狼子野心。今天,總算暴露出來了吧?大王,敢挑畔大王權威者,斬立決!”


    ……


    首先是一眾蹋頓的忠誠追隨者,他們紛紛跳了起來,對樓班怒目相向,大聲嗬責,更有甚至,要求蹋頓馬上下令,立斬了樓班。


    蹋頓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個時候,如果蹋頓還是以前的蹋頓,而烏桓部族,還不是處於現在的不利局麵,以及,自己的部族若非剛剛遭受到如此巨大的損失。那麽,蹋頓肯定會馬上下令,將樓班立斬無赦。哪怕殺了樓班之後,會馬上與樓班的軍馬發生衝突爭戰,蹋頓也無所謂。


    但是,現在不行啊。


    蹋頓現在很清楚,如果當真的與樓班聞翻,馬上發生爭執,使得烏桓部族內亂,互相爭戰撕殺。那麽,烏桓部族還真的完了。現在的蹋頓,已經懂得了顧全大局。尤其是在烏桓部族處於現在這個水深火熱的情況之下,蹋頓認識到,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好不容易聚集到一起來的烏桓部族發生內鬥。否則,不要說什麽的渡過難關了,自己內亂,都得要讓部族陷於絕境。到時候,新漢軍的大軍再攻殺前來,他們又如何再有實力與新漢軍一戰?如此,烏桓部族,豈不是步了匈奴人的後塵,最終還是落得一個被新漢軍所滅的下場。


    族老會議,一般都是異族部落的最高會議。隻有在大事難決,新老王交泰的時候,部族中的有權力的族老,才會聚到一起來,為難決的事下最後的決定。當然,平時他們的權力,並不會大於大王之權力,隻有在舉行族老會議的時候,才會顯出那些族老的地位。


    這個時候,那些坐在角落地方的族老,站了起來說話道:“大王,樓班王子的建議,我等認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現在我們烏桓部族,正處於一個生存危機當中,在這個時候,我們部族的確應該有一個能夠擔當得起責任的王,我們需要一個英雄,需要一個為我們烏桓部族指引出路的英雄。”


    “當然了,如果大王能夠為我們烏桓部族指引出路,為我們烏桓部族解決目前的危機困境,我等認為,沒有必要舉行這個族老會議,更加沒有必要重新推選一個部族大王。隻是……”另一個老者對蹋頓打了一個你懂的眼神。淡淡的道。


    “大、大王……我等也認為,樓班王子及族老們的說法有道理……”


    “不知道大王對我們目前的處境,有什麽解決的好辦法?”


    一些對蹋頓離心。失去了信心的烏桓部族首領也附議道。


    忽然之間,蹋頓覺得自己有一種眾叛親離的感覺。眼前的局勢。似乎無論他如何說,怕都難以說得通這些人了。


    實際上,蹋頓並非說就沒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困難。他所需要的,是部族大軍都得要聽從他的命令,按照他的計劃行事。


    在目前的情況之下,蹋頓認為,首先,就是要對付新漢軍的軍馬。早前攻襲他大營的新漢軍騎軍。約有二、三十萬的軍馬。這三十萬左右的新漢軍騎軍,便是新漢軍的主力部隊。現在,這些軍馬,已經與遼東公孫度的邊馬匯合,使得新漢軍的軍馬,約有四十來萬人馬了。


    而自己烏桓大軍,自然還有百來萬的軍馬,現在樓班也率軍來到,如此,能戰的烏桓大軍。其實並不比遭受新漢軍攻襲之前的勢力弱,甚至更強了一些。


    但是,縱是如此。蹋頓也不認為自己的部族大軍就天下無敵,無所顧忌了。第一點,烏桓大軍,絕對不能分兵,一旦分兵,就肯定會遭受到對自己軍嚴密監控著的新漢軍騎兵大軍的攻襲。嗯,有時候,蹋頓還真的難以理解自己的族人,他們怎麽會選擇性的遺忘新漢軍的強悍之處。


    說實在。對於這一次遭受到新漢軍的攻襲,部族當中。大部份的人,都認為是新漢軍是采用了偷襲的攻擊方式。讓他們的軍馬一時不備,沒能來得及反應,才會被新漢軍突破自己軍的防線,然後殺進自己軍的大營來。居然沒有人看到,新漢軍的強悍殺傷力及穿透力,沒有人注意到,新漢軍就算是不偷襲,他的防守騎軍,也難以阻擋新漢軍的馳騁衝殺,難以阻擋新漢軍騎軍的穿透衝擊。


    所以,蹋頓認為,自己烏桓大軍,一旦分兵,肯定就馬上會遭到新漢軍毀滅性的打擊。因此,他認為,在一定要對大漢進行掠奪,搜刮物資方可以讓自己的烏桓部族有糧過冬的情況之下。他的烏桓大軍,必須要團結,要步步為營,大軍一同推進,殺到遼東。並且,在大軍開到遼當之後,大軍也不能再像以往的那般,一闖進漢人的勢力在盤,自己的軍馬就有如一窩蜂似的,四散掠奪,那樣,也絕對是死路一條。


    當然,如果能夠一鼓作氣,滅了新漢軍的騎兵大軍,那就最好不過了。但是,蹋頓現在,已經對滅了新漢軍的騎兵大軍的事不抱一絲希望。因為,新漢軍的騎兵,已經深得了他們遊牧騎兵的要詣。絕對不會傻唿唿的與自己部族大軍決戰。更不會被自己的部族大軍包圍攻擊的。至於樓班早前圍攻偷襲了新漢軍高順所部軍馬,蹋頓認為,那絕對是一個偶然,將來,怕不可能再發生那樣的情況了。何況,蹋頓也不太相信樓班可以重創了高順所部的新漢軍。


    總的來說,蹋頓覺得,自己的部族大軍,隻能集體整體行動,步調一致,絕對不可以分兵,隻有步步為營,殺到遼東,利用自己的兵力優勢,奪取一兩座重要的城鎮,以此為據點。看情況,派軍去安全的區域掠奪物資,搜刮迴來的錢糧物資,再由他來統一分配。如此,讓自己的部族渡過這個寒冬,待到明處春曖花開之時,再看情況,掠奪一翻,返迴大漠草原。


    這個,是蹋頓認為最為穩妥的方案了。因為,自己的部族大軍始終都在一起行軍,讓新漢軍沒有機會再攻襲自己軍。這樣,新漢軍的軍馬,也奈何不了他的部族大軍。


    可是,蹋頓並不認為自己的烏桓各部族可以做得到嚴格的遵守他的規定計劃。他完全可以預見,當他們殺到遼東,或者闖進了幽州之內時,那些部族還不四散劫掠?因此,蹋頓打算,待重整陣腳,處理好遭受到攻襲的後事之後,他要與一眾部族首領好好談談。試著讓他們堅決按自己的命令計劃行事。


    現在,蹋頓似乎不用實施自己的計劃,也不用跟他們商議了。樓班的到來。一下子讓形勢走向了另一條路,走向了脫離他所能左右的路。


    他看得出。樓班這一次前來,的確是有備而來,是抱著與自己爭奪烏桓大王的決心而來的。


    所以,蹋頓知道,現在,不管他再說什麽,恐怕都難以和樓班心平氣和的商議下去。


    蹋頓舉了舉手,止住了自己的忠誠部屬。讓他們安靜了下來。


    他忽然笑了笑,道:“好吧,如此說來,你們都已經認定了,我蹋頓已經不適宜做這個烏桓大王,而我蹋頓,非是你們的英雄,已經認為我蹋頓沒有能力帶領我們部族走出當前困境。是否是這樣?那麽,誰又是我們烏桓部族的英雄呢?你?樓班?嗯,就當是你吧。在此,我倒想聽聽你說一說,你又打算如何帶領我們烏桓部族走出困境?”


    “哼。你沒有本事,不代表我樓班沒有本事!”樓班冷傲的道。


    “好!既然你說你的本事。那你說說吧。如果你說出來,能行得通,而且,你們一眾部族首領也認為可以,所有的族老,認為樓班的辦法可行。那麽,我蹋頓也無話可說。也不用再舉行族老會議了,我蹋頓甘願把烏桓大王之位讓出來。拱手讓給你樓班。如何?”蹋頓一臉平靜的對樓班道。


    也不知道為何,蹋頓說出這一翻話之後。他的心裏,還真的有頓時一鬆的感覺。他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把王位讓出來,也不算是一件壞事,現在,如何帶領烏桓部族走出困境,已經成了他蹋頓的一個負擔。把這個擔子交到樓班的身上,他反而會輕鬆一些。


    當然了,蹋頓自然不會那麽的好心。因為,若樓班的辦法不可行,他會毫不猶豫的帶領自己的部族離開,絕對不會與樓班一起行動。


    現在,蹋頓更加在乎的是自己的本部部族,那些本就不是忠誠於他的烏桓部族,如果他不再是他們的王的話,他才不會再理會他們的死活呢。


    樓班輕蔑的掃了蹋頓一眼道:“辦法?哈哈,隻有弱者才會猶豫不決,才會空有百多萬的部族大軍,還需要跟新漢軍談作戰計劃麽?本王剛到,但也知道,新漢軍的大軍營地,就在我們軍營東麵數十裏開外。就在平原上,我們的百多萬部族大軍,完全可以以碾壓之勢,一舉滅了這支新漢軍。滅了這支新漢軍之後,整個遼東、遼西,不都是我們烏桓部族的地盤了麽?到時候,再揮軍幽州,誰能阻擋我軍鋒芒?”


    “說穿了,就是一個字,打!”樓班神情有點激蕩的對王帳內的部族首領道:“諸位,你們認為呢?如今,我們部族主要是缺糧,缺少必要的過冬物資。你們,早在兩三個月之前就已經集結在這裏了,卻等到現在都已經是寒冬來臨,卻依然還沒有對新漢軍展開行動。你們在等什麽?在猶豫什麽?抑或是,在害怕什麽?”


    “我們的部族大營,剛剛遭受到狡猾的新漢軍騎軍的攻襲,損失慘重。我們的部族兄弟,死傷超過百萬,這個血仇,你們就不打算報了?想要報仇,就隻有一個打字。要不然,你們認為,新漢軍會乖乖的伸頭到你們的麵前,讓你們取去?他們會主動的將他們的食物,他們的衣物送到我們手上?所以,說一千道一萬,就隻有一個字,打!”


    “好!”


    樓班說完,頓時引得帳內一眾部族首領的叫好。尤其是那些並不太清楚新漢軍的厲害的部族首領,他們近段時間之內,還真的鬱悶透了。明明自己部族大軍,已經有著絕對的兵力優勢,他們真的想不明白,蹋頓這個大王,為何遲遲都沒有帶領他們向新漢軍發起進攻。現在,他們的確是到了一個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而樓班的說法,更加適合他們的口味。就隻有一個字,打!這似乎就簡單許多了。


    可是,事情真的會有這麽簡單的嗎?蹋頓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


    “怎麽樣?你蹋頓不敢打,而我樓班敢打!你蹋頓肯定不會先動用自己的本部軍馬打先鋒的。而我樓班,會親率自己的部族騎軍,作為我們大軍的先鋒,攻擊新漢軍的軍營。我樓班,是為了整個烏桓部族的未來,而你蹋頓,隻是一個自私又膽小怕死的小人罷了。”樓班信心滿滿的向蹋頓挑畔道:“還需要發起族老會議麽?還是,我們在全族的族人麵前,咱們比劃比劃,勝者為王,如何?”


    “哈哈!這個便是你的計劃?就是你所謂的能帶我們部族走出目前困境的良策?”蹋頓沒有應他,而是笑道:“好,很好!不知道你們認為如何?如果你們都認可樓班的說法,那麽,從現在開始,樓班便是你們的王,而我蹋頓,就不奉倍了,誰叫我蹋頓怕死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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