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你也太小看曹操了。”陳宮見呂布如此,還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麽了,現在事已至此,呂布已經退兵迴來,他再說什麽已經沒有了意義,他隻是覺得,曹操一定會有什麽可以致他們死地的奸計,隻是連他自己都猜不透罷了。


    如此,他也隻能拿這個說事道:“奉先,曹操也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這一次的戰事,曹操不僅損兵折將,還失陷了不少的城鎮,你說他會就此善罷幹休?換了是你,若我們的城鎮被別人所奪,我們要不要奪迴來?除非我們沒有那樣的實力,也就隻能忍氣吞聲,可是,現在曹操的勢力強大,他卻主動尋求罷戰息兵,這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陳某擔心,曹操一定會有我們意想不到的後著,因此,我們不得不小心行事啊。”


    呂布聞言,他不禁也神色陰晴不定,其實,陳宮所慮的,呂布豈會沒有想過?他之前,雖然被曹操主動言和的書信,及其曹操的誠懇態度迷惑得有點自喜,但他也因為懷疑曹操的真正目的,已經很小心了,現在退兵,也是在看到曹操的確已經退兵迴許都,並且,已經親自率軍北進到了兗州,呂布才真正的放心率軍從芒碭山退了迴來。


    反正,呂布覺得自己都已經夠小心的了,憑他的智慧,此刻也想不透曹操這一次似與其性格不符的行為。


    “嗨,軍師先生,所謂兵來將擋,就算曹操有什麽的陰謀詭計。咱們也隻能多加防範了,但是,如今我們的確是打了勝仗收兵迴來,的確要論功行賞,要不然,軍士都會寒心,尤其是曹性將軍,他一箭幾乎射殺了夏侯惇。可惜他也被夏侯惇帶傷斬殺了。嗯,他陣亡的事,也要把他的遺體送迴去,給予他妻兒撫恤,先生來得正好,這些事,還是你處理一下吧。”呂布抓抓頭。不想再花腦筋去多想,轉而說起了犒勞軍馬的事來。


    “也罷,如今我們隻能嚴加提防曹操了。”陳宮的心裏,雖然極其的感到不安,但是,他也實在是想不出曹操還會有什麽的後著,如此。他也隻能像呂布所說的那樣,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嚴加提防了。他雖然沒能想到曹操會有什麽的陰謀,但是,不管是什麽的陰謀,曹操要滅徐州,都要攻進自己的徐州來,隻要讓自己的軍馬嚴陣以待,讓曹操找不到攻擊自己的機會,那麽。也不能說就一定會有危機。


    對於呂布的表現,陳宮現在還算是相當滿意的,因為這次曹操來犯,全是呂布一人的計謀所解決,讓徐州瓦解了這一次的徐州危機。這說明呂布懂得了動腦筋打仗了,並非是全由呂布的武勇打贏了這場戰爭。而且,這一次,似乎都沒用呂布出手。僅隻是調動了下麵的軍將,就已經迫得曹操不得不言和,呂布就僅隻是率軍走了一趟罷了。這和以往,每一次都要呂布衝鋒在前才能戰敗敵軍的情況有所不同。可惜。自家也折損了曹性這一員大將,多少讓人感到遺憾,所以,陳宮覺得,曹性將軍的後事,他有必要去親自處理一下,借此,可以激勵一下全軍,讓他們人人都要學習曹性將軍這種為了徐州而獻身的精神,隻要讓自己的軍馬都能夠像曹性將軍這樣,人人用命,也就不用擔心曹操會有什麽的陰謀詭計了。


    別人有什麽的陰謀詭計,自己做好自己的事,讓其無從下手。現在,唯一能做的,陳宮覺得也就隻能是這樣了。


    “那……先生,現在就先隨本將軍進小沛城歇歇腳吧。”呂布見陳宮麵色稍緩,並不似要教訓他的樣子,又見陳宮滿頭大汗,衣衫都似有點被汗透的樣子,便對陳宮邀請道。


    “嗯,說起來,還真的有些時日沒與奉先好好坐下來喝幾杯談談話了。好,今天陳某就破戒,為奉先這次的凱旋歸來慶功!”陳宮放下心事,臉如歡容的道。


    不管怎麽說,呂布現在可以動腦筋打仗,這已經是值得陳宮歡喜的事情,他一直來,把呂布當作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來看待,此刻看呂布,他的心裏有一種這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感覺。呂布可以獨擋一麵,不用事事都讓他操心,這的確也是陳宮覺得可喜的事。


    這時,鎮守小沛城的張遼,亦已經出城來相迎。


    但是,就在張遼出城,來到了呂布與陳宮兩人的麵前,都還沒來得及開口請他們進城。


    突然,一匹快馬飛馳而來,其快馬來勢很急,在來到呂布與陳宮前麵數十步的距離時候,此快馬突然失蹄,馬背上的軍士,一個倒栽蔥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摔倒的這個軍士,正巧摔破了額頭,一股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瞬間將他的半邊臉都染紅了。


    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理會自己的傷,而是連滾帶爬衝呂布、張遼、陳宮三人喊道:“報!……”


    呂布與陳宮、張遼三人,正要進小沛城,見突來一快馬,又看到這個軍士慌裏慌張的,全都不禁眉頭一皺。


    “何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有事速報!”沉著的張遼,踏前一步,把陳宮擋在身後喝道。


    “報!主公,大事不好了,曹、曹軍……曹軍殺來了!”


    “什麽!”


    這個斥侯的稟報,讓呂布、張遼、陳宮都不禁臉色一變。


    這個斥侯的報告,喊得很大聲,連正在進城的軍馬都聽到了,不禁全都驚疑的一頓,都停了下來,人人愕然的望向這裏,整個世界亦為之一靜。


    “曹軍殺來了!”


    “胡說!”呂布踏前一步,一臉不信的樣子道:“怎麽可能?本將軍確實了曹操的軍馬,都已經撤退迴許都。並且,曹操親率三十餘萬的大軍到了兗州,而在芒碭山之北一帶地區,就隻有之前與我們大軍對持的梁郡城內還有萬餘曹操軍馬,這點軍馬敢來攻殺我們?這不是等於白白讓他們來送死麽?你說曹軍殺來了,那麽曹操又怎麽可以從兗州突然來到這裏?難道他會飛?他的大軍都是天兵天將,可以日行千裏?我們前腳從芒碭山退軍迴來,曹操的軍馬便尾隨殺到?休得亂我軍心。來人!把這個虛報軍情的人給我拿下。斬了!”


    “曹軍真的殺來了啊!主公!曹軍已經過了芒碭山,離我們小沛城僅隻有四、五十裏,主公若不信,再派人去查看一下便清楚,何況,曹軍今日傍晚,也必然可以殺到小沛。請主公及時迎戰!”這個斥侯一聽呂布要斬了他,心裏不禁一急,說話也清楚流利了許多。


    “此言當真?”呂布聽他說曹軍離自己居然還隻有四、五十裏了,不禁揮揮手,暫緩拿下他,神色也變得慎重起來。


    “千真萬確!”此斥侯斬釘截鐵的道:“主公,小人是侯成將軍親隨。侯成將軍奉主公之命為後軍最後撤迴來的,小人也是留在最後。我們留下在芒碭山,準備打些獵物迴來給侯成將軍打打牙祭,發現我們的大軍從芒碭山撤走之後,便有一支曹軍飛快的通過了芒碭山,與我們的後軍僅相隔不到四、五十裏遠,看曹軍的樣子,似乎要尾隨攻殺而來。侯成將軍已經率後軍迎擊尾隨的曹軍了。小的春侯成將軍之命,請主公速率軍去援,晚了。怕侯成將軍的兵馬抵擋不住。”


    “好個曹操!”陳宮此刻,卻對這個斥侯的匯報沒有半點懷疑,他頓足道:“此計,還真的妙極了。奉先,我們中計了,曹操先是跟我們言和,擺出一付與我們罷兵的架勢,還特別的率軍往北進入兗州地區。他如此。估計就是想完全迷惑我們,讓我確信他言和罷兵的誠意,讓我們真的相信了他,其實。他估計早就布好了進攻我們的兵馬,讓這些兵馬潛伏了下來,就等我們撤軍,他便跟著追殺過來。好啊,曹孟德果不慚是曹孟德,此計又妙又絕,嗬嗬,連陳某都讓他瞞住了,直到現在,才知道他這葫蘆裏藏的是什麽藥。”


    “呃,先生,你沒事吧?現在可不是感歎曹操此計是否用得妙的問題,現在我們應該怎麽應付?”呂布見陳宮似笑卻臉色比哭還難看,看他的神色,似也有點不太正常的樣子,趕緊叫了他一聲道。


    “對了,可探清尾隨我們大軍攻殺而來的曹軍是何人統軍?還有,他們有多少人馬?”張遼因為剛剛來到城門迎接呂布與陳宮,沒有聽到他們兩人之前的說話,所以,他便沒有覺察到曹操言和罷戰會有什麽的陰謀。並且,對於張遼來說,戰也好,休戰也罷,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什麽的,因為,曹操是他徐州最主要的敵人,他的心裏,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哪怕曹操暫時與自己徐州方麵言和,但是,隨時都有可能再相戰的,徐州呂布與曹操,早晚都會有一戰,所以,就算這邊才剛剛言和,馬上就又殺來,對於這個,張遼並不會覺得有什麽奇怪。


    反正,張遼認為,不過就是一戰而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何時興戰,張遼覺得,都是隻有一戰。


    但是,在戰之前,還得要知己知彼,要知道敵軍來了多少人,又是誰為統將。


    “稟張遼將軍!尾隨來犯曹軍,軍馬有多少我們一下子實在是難以估計,我們隻是知道,他們的軍馬,從芒碭山的林間山道通過,隊形拉得長長的,一眼望不到盡頭,好一會才全部通過。估計……估計不少於我們這次在芒碭山與曹軍對持的軍馬。至於誰為統將……這、這個倒不太清楚了。”


    這個軍士似要細想,閉目想了好一會,才似醒起來的道:“啊,對了,我們有人看到,曹軍的帥旗,好像寫著的是劉字。對對,還有最先率軍通過芒碭山的曹軍,是一個黑臉與紅臉的曹將,他們的將旗上,好像是分別寫著關、張兩字……”


    “劉、關、張?”


    幾乎同時,呂布、陳宮、張遼,都失聲的道。


    “對!就是劉、關、張!”這個斥侯。此時確定的道。


    “姓劉的大耳長手,姓關的紅臉長髯,姓張的黑臉怒目,可是這三人?”陳宮非常形象的形容了一下這三人的相貌。


    “這……姓劉的小人沒曾見到,但遠看,看到關、張兩人,似的確是軍師先生所述的那樣。”


    “沒錯了!”陳宮轉頭對呂布道:“尾隨我們攻殺而來的,必然就是劉備、關羽、張飛三人。不過。他們擁有與我們在芒碭山差不多的兵馬?這怎麽可能?據說,他被我們與袁術所敗之時,能隨劉備逃走的軍馬,不過還隻有一兩萬人馬,現在……對了,這才是曹操的可怕之處啊!”


    “哦?軍師?曹操這又有何可怕之處?這個軍侯,他怕是搞錯了。來攻殺我們的。並非曹軍,而是劉備那大耳賊。他被我們從他手上奪過徐州,又被我們趕出了徐州,他的心裏,肯定不甘心的,現在,他率軍攻殺我們。似乎也是情理當中的事。”呂布滿心鬱悶,心裏惱怒,但是,在嘴上,卻不太想承認自己被曹操擺了一道,為自己找一個可以下台階的借口。


    呂布現在,他其實已經非常清楚,他被曹操耍了,中了曹操的奸計,明著與自己言和罷兵。暗裏卻派人來尾隨攻擊自己。這實在是可惱,被別人當猴子一般來耍的感覺,還真的非常不好。


    “唉,事情豈會那和簡單?”陳宮搖頭歎氣的道:“劉備已經被我們與袁術所敗,已經成了一條流浪之犬,他哪裏會有實力來攻殺我們?他又從哪裏來的那麽多軍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雖然是劉關張來攻殺我們,可是。其軍隊,必然是曹操的軍馬。嗬嗬,這曹操,他居然敢用劉備?這一著棋。用得讓我們也無話可說啊,曹操與我們言和罷戰,他的確是做到了,他並沒有再對我們用兵,可是,卻換了劉備來攻打我們,讓我們也無話可說啊……”


    “哼!曹操!這個無言無信之輩,我呂布誓與他不共戴天!”呂布恨得有點牙癢癢的道:“還有劉備!我呂布不殺他誓不為人!傳令下去,大軍出城,隨我前去迎擊劉備!”


    事以至此,說再多也沒用,劉備如今有數萬軍馬,自然也不可等閑視之,候成已經率軍迎擊了,呂布知道得要快些接應侯成才對。


    “沒錯,得趕快出兵迎擊,為我們爭取多一些布防的時間。”陳宮一臉擔憂的道:“如果劉備前來與我們決戰,我們倒也不用太過擔心,就怕他會像我們這次對付曹操的那樣,派軍四處攻掠我們徐州境內各城。奉先,你率軍出迎,張遼將軍還是留在小沛城守城,為奉先你的後援。某現在就迴徐州,調兵布防。”


    “好,辛苦先生了。”呂布知道徐州城是自己的根本,一定不能有失,有陳宮迴徐州主持大局,他也能安心與劉備三兄弟一戰。


    從芒碭山撤迴來,一連行軍百來裏,已經有點疲憊的呂布軍,不得不再開出城外,跟著呂布迎戰劉備。


    不管如何,劉備軍也好,曹操軍也好,既然已經開戰了,那麽誰也別無選擇,隻能出戰。


    在這個時候,呂布也好,陳宮也好,他們都沒有想到,已經似遠離許都,到了兗州的曹操還能直接對他們徐州有什麽的威脅。事實,徐州北麵,是泰山山脈,想從徐州北麵進攻徐州,是不太容易了,何況,泰山一帶,近些年來一直都是黃巾賊活動的地方。用當地人的話來說,一山一賊窩,一步一兇險。


    泰山賊多,幾乎每一座稍為像樣一點的山,都會有人占據,落草為寇。一般人的想從泰山經過,那是不太可能的,必會遭到步步的阻擊。


    現在,泰山黃巾賊,已經被打敗,各自為政。但是,管亥被殺之後,臧霸在泰山賊當中的威名就是最大的,現在許多泰山賊都投效了臧霸。這也使得,泰山地區,就等於是臧霸的一個後花園,他就是泰山之王。


    呂布現在,是非常依重臧霸的,對臧霸非常的信任,甚至,臧霸投效他之後,呂布也沒有派人去整編整頓臧霸的人馬,臧霸原來的兵馬,現在也全由臧霸自己來統治的。


    不是呂布不想派人去治理整頓臧霸的軍馬,而是他不敢,也沒有辦法。畢竟,泰山賊實在是太過複雜了。以呂布的能耐,也不可能真正對泰山一帶形成實質性的統治。


    所以,不管誰為徐州之主,臧霸的地位都非常的穩固,泰山地區,其實就等於是臧霸的地區。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呂布也才會放心讓臧霸在泰山自領軍馬。因為,那些地盤,等於是臧霸自己的,他必然會死守住泰山一帶地區。這個時候,曹操的軍馬,也似不太可能通過臧霸的地盤,從徐州北麵殺到徐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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