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的這些軍將,其實還真的都寒了膽,他們現在,隻要一想著要麵對著新漢軍,他們都會覺得有點手酸腳軟,心驚膽顫。


    丫的,那些都是殺人狂魔啊,一天時間,就這短短的一天時間,就斬殺了他們六萬騎兵。被他們殺得血流成河,草原上,一眼望去全是他們烏桓騎兵的屍首。


    烏桓人與漢人交戰,都已經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們何時如此被漢人殘殺過?又何時像現在這般,一下子損失了這麽多騎兵的?


    說真的,如果現在讓他們站在堂堂新漢朝的太傅劉易麵前,他們還能說得出話來就算相當不錯了。


    所以,如果棒打二十,就可以避開去見劉易的話,他們願意被棒打二十。哪怕被打得他們皮開肉綻,但也總好過可能會送命啊。


    所以,哪怕蹋頓發怒,可是,帳內的軍將全都是在你眼望我眼,沒有一個人表態願意為信使去見劉易的。


    丫的,烏桓人的膽氣,還真的被新漢軍打擊得完全沒有了。他們現在,對新漢軍充滿了恐懼。


    “來人!給我把這些沒用的飯桶按拉出去,狠狠的打!”蹋頓覺得自己這個大王的尊嚴完全被這些膽小鬼給丟盡了。他把自己女人,自己的王妃送給別人,他沒覺得丟臉,可是,自己帳下的軍將,已經完全喪失了麵對新漢軍的膽氣,這還真的讓他覺得丟臉。


    “大王息怒。”軻比能見狀,趕緊勸慰道:“我看各位將軍,都不是能言善辯之輩,派他們去了,怕也說不清楚,反而會誤了大王的大事。再說了。法不責眾,大王還是算了吧。其實,這個信吏,可隨便派人一個去把我們的意思向劉易表達清楚便好。非一定是要我們的大將。當然,如果哪位將軍願意去的話,可能會讓劉易覺得我們比較重視尊敬他,萬一派一個小兵卒去,讓劉易誤會我們沒有誠意,不接納我們的條件就壞事了。”


    “這個本王豈會不知道?”蹋頓氣得跺腳道:“可是看看這些沒用的家夥,本王真的想把他們都拉出去斬了!氣死本王了!”


    蹋頓語帶委屈。吼著道:“本王把自己的女人都捐出去了,為的是什麽?就是為了我們在天鎮這八萬子弟,你們現在做一點點小事都不敢,枉為烏桓勇士!難不成,你們還真的想本王親去見劉易?想讓本王親手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劉易的手上?本王都已經夠丟臉了。若真那樣,丟的。可不是本王的臉。而是你們所有烏桓人的臉!飯桶!滾!都給本王滾出去!”


    “慢著!”


    這時,突然一聲有如天籟一般好聽的女人聲音喝道。


    軍帳門簾突被掀開,一個披著一件雪白雪貂毛外套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一出現,就仿如冬天的一抹陽光,使得整個軍帳內的人都眼睛一亮,刹時間。都感覺有如春天來臨一般,讓他們感到溫暖。


    這個女人,身長玉立,高桃貴氣。


    她的俏臉。端的是無比美豔,臉頰如月弦,眉如春畫,眸如靈珠。她的小瑤鼻,要比一般的漢女高挺一點,但卻不失美感,反而顯得她特別的有性格。朱紅的櫻唇非常豐潤,讓人看著,都想上前去啜一口。


    整個大帳內的人,都被她吸引去了眼光。


    就連軻比能這個,自問見色無數,在漢人當中見過不少美女的家夥,都覺這女還當真的稱得上絕色了。見到這個女人,拿來與他心目中的女神白清芙相比,竟然有一難分高下的感覺。


    美,就是一個字,拿來與劉易的女人相比,怕也不會太遜色。


    可是,現在這女,臉如含霜,櫻唇緊眠,目如冷刀。


    她不似別的女人那般柔柔弱弱,而是大步走到了蹋頓的麵前,冷冷的望著蹋頓道:“大王,聽說你欲把紅月送給漢人?是不是有這樣的事?”


    “呃……這、這……愛妃,你、你先下去,一會本王再與你說。”蹋頓被王妃盯得有點尷尬,不想當著這麽多人與她說這事兒。


    一個人再無恥,臉皮再厚,當著平時還與他卿卿我我的女人麵前,當著這麽多人的右前,說要把她送給別人,蹋頓還真的有點臉膛發燒,不知道如何與她說明白才好。


    “哼!”紅月寒著臉道:“當初大王欲娶紅月之時,是如何與紅月爹爹說的?你為了得到我爹爹的支持,說這生絕不會負紅月。可是,你現在怎麽可以這樣?居然要把我送給漢人?”


    “紅月!你答應過你爹,讓你們部族可以得到更多的照顧,現在,你的部族還是過得很好嗎?”蹋頓有點不耐的喝了一聲道:“現在,除了把你送給漢人劉易方可解除我們八萬烏桓子弟的危難。作為一個女人,為了烏桓一族做出一點犧牲又有什麽?”


    女人,在異放人當中,是沒有什麽地位可言的。要不是蹋頓自覺有點對紅月不起,否則,這裏都沒有她說話的份,早把她趕了出去。區區一個女人,居然敢質疑質問他烏桓大王?


    “你……你無恥,為了自身活命,居然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你、你還是男人嗎?”紅月聽蹋頓一改以往對她的態度,說把她送人就把她送人,對她更似一下子沒有了以往的情意,這讓她不禁有點羞憤,有點失態的嬌斥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所謂的烏桓勇士嗎?你們不敢與漢軍作戰,拿自己的女人去送給別人算什麽東西?”


    “紅月!念在我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本王不與你計較你的出言不遜。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與你多說了。你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今天,你必須要送給劉易,不然,等新漢軍殺來。攻破了天鎮,我們誰都活不了。而你,也一樣會落入劉易的手中。所以,不想死的,你就給本王閉嘴。乖乖的聽話,如果你能去說服劉易,送我們一批他們漢人的精良武器,這算你為我們烏桓人立了大功,我們都會記著你的。本王,也會對你的部族更加照顧。否則……哼,你是懂的。”蹋頓恨聲威脅道。


    紅月頓時臉如死灰,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昨天還好好的,怎麽這一轉眼。就完全變了,這個還說對她好的大王。轉眼就能對她如此無情。


    “大王息怒。紅月王妃隻是一時想不能罷了。”軻比能見狀。擔心這個看上去還有點性烈的紅月王妃會想不能,一旦鬧出點意外什麽的就不好了,所以,趕緊勸住道:“紅月王妃,其實,去跟了劉易也是不錯的。在下聽說那劉易自命風流。待女人那是沒話說的,你去跟了劉易,後半生錦衣玉食是肯定的……”


    蹋頓一聽,白了軻比能一眼。丫的,這個家夥是想在要他本來就流血的心窩再捅一刀啊,自己都忍痛把紅月送人了。現在就當著自己的麵,說著似在為劉易拉皮條做紅娘的話,這讓他這個男人顏麵如何放?


    也幸好,異族人的女人,一般都沒有什麽的從一而終的理念,更不會有什麽所謂的節操所說。就算是有,也隻是一些下意識的自我保護罷了。當然,現在的烏桓人,多少都接觸到了一點漢人的文化,知道有女人守節這樣的一會事。但是,她們其實也並不以為然的。


    因為,她們都覺得,一個女人有多個男人,似乎並不算什麽。特別是那些死了丈夫的女人,不再找一個男人,難道還真的要像某些漢女人一樣,為了所謂的守節而孤苦一生?


    嗬,這個,還真的很難說是誰的想法不好。


    至於男人,對於把自己女人送給別人的事,卻也不會太過虐心的念頭。最多就是貪圖女人的美色,心裏有點不舍罷了,除非他們真的很深愛著這個女人,不然,把自己女人送給別人,他們真的都不會有什麽太不爽的感覺。


    但是,蹋頓對於紅月王妃,其實也並不是太無情的。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在他的內心裏,已經有點深愛著這個王妃了,隻是他還不自知罷了。


    現在,麵對生死關頭,把王妃送走,他一時倒不會覺著有什麽,但是待他脫臉,冷靜下來之後,他的心可能就會痛了。


    “你給人閉嘴!”紅月卻衝軻比能嬌吒一聲道:“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你隻是一個低賤的鮮卑人罷了。我知道是你給大王出的餿主意,所以,不用你在這假惺惺。”


    “紅月,夠了,給本王出去!”蹋頓瞪眼吹胡的喝道。


    “不!”紅月卻倔強的瞪著美目,小嘴一抿,盯著蹋頓道:“大王,你真的決定了,鐵了心要把紅月送給漢人?”


    “沒錯!”蹋頓現在還有什麽辦法?所以,硬著心腸道。


    “好!好……”紅月的眼中,每說一聲好就多一分決絕,她亦恨聲道:“好,那我們從現在起,就恩斷義絕!”


    “哼!”


    蹋頓無話可說,隻好冷哼一聲了事,算是默認了紅月的話,又或者是無言以對。


    “剛才我聽你們這麽一大群男人都沒有一個有膽子去做說客,沒有人敢去把紅月送出去的吧?”紅月生冷的道:“那好,不用那麽麻煩了,這個說客,紅月去做!這算是我為烏桓人做的最後一件事,從今以後,紅月和你們再也沒有半點關係!”


    “哼,說得輕巧,你別忘了,你身子裏流著的是我們烏桓族人的血。”


    “可是我爹爹死了,我娘也不在了。兄弟姐妹,也不是我紅月的同胞,他們與紅月再也沒有關係了。”紅月咬著貝齒道:“去把天鎮大門打開,我讓你們所有的烏桓男人都看看,就算是一個女子,都被你們勇敢得多。”


    紅月說完,一拂衣袖,扭腰走了出去。


    “紅月……”


    蹋頓張口欲叫,卻叫不出聲來。


    好半響,他才迴過神來,對左右親衛說道:“去,把那個青蛇族的女人抓來,讓紅月一起帶去見劉易。”


    “呃。大王,萬一紅月不能說服劉易,現在就把那個青蛇族女送去,豈不是白送給了劉易麽?”


    “算了,如果紅月能說服就最好,若不能說服,相信劉易也不會為難她,這樣,不管怎麽樣,她或許都會有一個美好的下半輩子。這算是本王的一個祝福吧。那個青蛇族女。並不重要,也隨她去吧。”蹋頓有一種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一去不迴的失落感,有點百無聊賴的道:“都散了吧,等著消息,如果劉易不接受我們的投降。非要攻打我們的話,我們也不能束手待斃。到時候。我們就和他們拚了吧。”


    “大王……”


    “滾!”


    蹋頓看著這些軍將都有點窩心,被自己的女人罵自己沒用,他還真的頓得臉紅。


    天鎮土城大門大開。


    一身雪白毛衣裙的紅月從土城走了出來。她的手上,還拉著一根繩子,拉著一個被捆綁著雙手的女人。


    蹋頓居然就如此讓紅月帶著這個女人向劉易的軍營走去。


    被紅月拉著的這個女人,肌膚同樣雪白。但看上去特別的柔韌細膩,似充滿彈性似的。


    她的臉兒,亦非常的嬌美,柔柔如月一般。


    她被拉著走。走路的時候,有點怪怪的,似每邁出一步,都有點腳軟似的就似要摔倒一般,但是,其走出一步,腰兒一扭,有如蛇身一般扭動一下,如此,就能讓她站穩,不至於撤倒在地。


    一個看上去體柔骨柔的怪異女人。


    可是,別看她似走路都有點艱難的樣子,那麽柔柔弱弱的,但一但對上她的眼睛,就肯定會把人嚇得一跳。


    嗯,不是說她的眼睛長得怪,長得醜,相反,其實也挺漂亮的,黑黑的眸子,骨碌碌的。


    讓人覺得吃驚的是,她眼內射出來的兇狠目光。那是一種無比仇恨,如要吃人一般的眼光。


    如果說,眼光能殺人的話,現在在她前麵走著的紅月,已經被她的目光給絞殺了。


    天鎮離新漢軍的大營隻有四裏左右,說遠不遠,說短不短。


    而讓蹋頓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兩人走到了兩軍中間的地方時候。


    紅月身後的這個女人,忽的向往一撞,撞到了紅月的背後,把紅月一下子撞倒在地上。


    原本被反綁著,還被綁了多層的這個女人,她的雙手,居然不知道如何就脫了困。


    她那看似無力的柔柔玉手,居然一把捏住了紅月的脖子,把紅月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她原來,看上去並沒有紅月高,可是,她把紅月提起來的時候,她的身子居然如突然長高了似的,站著就能把紅月提起離地。


    紅月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她就僅隻是被撞的時候嬌唿了一聲,跟著就被這個女人所製了。


    但是,草原上的女人,似不太簡單,不似漢人中大多數的女人那麽柔弱。


    紅月雖然似完全受製於這個柔女,可她的雙手還能動,她從懷裏摸出了一柄匕首,抵在了那女人的喉嚨上麵。


    然後,紅月努力的扭頭,望著她,從眼睛上向她表達了如果不放了她,她就要用匕首刺下去。


    這個柔女,這刻也似有點懊惱的樣子,不甘心的慢慢鬆開了紅月。


    “咳咳……”


    紅月落地之後,匕首還橫在那柔女的脖子上,另一手撫著自己的喉嚨咳了起來……


    “咳咳,你這女人,比我還狠,還真的想捏死我啊?”紅月咳著道:“你我都是女人,現在我們都已經是身不由己了,你現在,就算是殺了我,你也逃不了,你看看,前麵是漢人的軍隊,後麵是那群沒有卵子烏桓人。兩方都有無數騎兵,你能跑得了哪裏去?”


    “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了,反正,你我也都是同病相憐的人。先不要和我鬧行不?這把匕首,是我爹自小就送給我的,非常鋒利,我打算利用它,等到了漢人那裏,把他們的首領給刺殺了。如果不成功,就用來自己了斷,它跟了我二十來年了,還沒有真正見過血,我可不想它沾上你的血。我放了你,你不能再攻擊我。”紅月說完,望著這個女人的眼睛。


    這個女人雙眼與紅月冷冷的對望,好一會兒,似乎是她相通了,才慢慢的點點頭。


    “好。”紅月見她點頭,便把匕首收迴。


    “慢,你、你說真的要去刺殺那漢軍的首領?”


    “嗬,還以為你是啞巴呢。我叫紅月,你叫什麽?”紅月的性格本來就是比較豪爽的,沒有計較這女人偷襲她的事,先自我介紹的道:“你還不明白是什麽情況,我們邊走邊說。”


    “我、我叫青蓮。”


    “嗬嗬,紅月青蓮。看來,我們還是有些緣分啊。”紅月道:“我知道你是什麽人,青蛇族的。我是蹋頓原來的妃子。不過現在不是了。他們擔心新漢軍會攻擊他們,居然想出了一個可笑的辦法,把我們送給那漢軍的首領,然後希望漢軍可以接受他們的投降。格格,你說,這是不是挺可笑的?”


    紅月說著,有點淒婉的笑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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