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匈奴軍大軍來犯,與平時小部軍馬來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質的。


    平時匈奴人,他們派出小部軍馬偷偷摸摸的來進犯,在鎮守邊境的新漢軍一時未察的情況之下,他們可以從哪一段長城偷襲進關,然後搶掠一翻之後,憑著其騎兵來無影去無蹤的特點,可以在廣闊的並州躲避過漢軍的攻擊追蹤,然後才突然襲關,破關離開。


    如此,漢軍被匈奴人弄得還真的沒有太多的辦法可以對付他們。往往被匈奴人偷襲得手,被他們進入並州地區禍亂一翻再逃去。


    可是,大軍來犯,漢軍必會及時得知,增派軍馬防守,提高警戒,所以,匈奴大軍想突襲攻破長城關口進入大漢境內是不太好可能。他們就唯有強攻。


    可是,曆年來,匈奴人欲強攻崖門關,還真的沒有一次成功的,幾乎每一次都是铩羽而歸。就隻有當年,丁原還是並州刺史的時候,呂布與張遼為了參加萬年公主的比武招親擂台大賽,因為呂布與張遼都不在崖門關坐鎮,才會讓匈奴人偷襲得手,被他們攻下崖門關,闖進了並州來掠奪。可能正是那一次讓匈奴人偷襲得手,讓匈奴人嚐到了甜頭,才助長了匈奴人的氣焰,就有了跟著下來,二十多萬大軍及數十萬的匈奴族人入侵並州的事。那一次,雖然又被匈奴人奪下崖門關,可是,卻是因為本是袁紹的守軍,見到匈奴大軍來犯,不敢與之相抗,居然棄關而逃,才讓匈奴人不戰而得崖門關,驅兵直入。


    現在,並州已經是新漢朝的領地,鎮守崖門關的是戰力強悍的新漢軍,匈奴人還真的沒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再次攻破崖門關。因此。他們放棄來攻擊崖門關,大軍向關中邊境長城攻擊,這是可以預見的。


    事實上,河套之地內,關中邊境這一段長城段,並非是不可攻破的城關,因為其地勢遠沒有並州上郡、北地之外的長城段那麽的險峻。


    如果不是匈奴人目光淺短。急於求成,不願意經過一翻血戰之後,再進入關中西北那一片方圓幾千裏的無人地帶,穿過那片荒蕪的地區直接到關中長安等地劫掠,恐怕關中地區亦早已經深受匈奴*害。當年,漢武帝劉秀之所以把漢都從長安遷到洛陽。就是考慮到匈奴人可以從西北威脅到大漢都城,才會把漢都定在洛陽而非原來的都城長安。西漢、東漢也就由此而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後來的大唐,唐太宗李世民的時期,塞外異族突厥人就是從關中外的這一段長城突入,突厥大軍直逼長安。唐太宗不得不單刀付會。與突厥可汗隔渭水殺白馬為盟,許以財帛納貢,才讓突厥可汗頡利退兵,免關中長安一次兵災。


    如果這一次,讓匈奴人從關中長城段突破,進侵關中西北的話,那麽就等於關中長安會直接遭受到匈奴人鐵蹄的濺踏。萬一讓匈奴人在關中西北部落地生根,那也將會是大漢永久之害。整個關中,隨時都有可能會落入匈奴之手。這個,與被他們奪得並州的效果是完全一樣的。


    如此,劉易才會讓太史慈、黃敘等人,率軍潛伏在關中長城段的長城之內,為的就是提防匈奴萬一突破了長城之後,可以給予他們迎頭痛擊。把匈奴人趕迴去。


    當然,現在就不是僅僅是要把匈奴人趕迴去那麽的簡單了。而是要把匈奴人消滅在河朔之地。


    劉易就是看到,匈奴人居然不知死活的進入了河套朔方,進入了前有長城。四周有黃河隔離的河套之的,這簡直就是他們在自取滅亡。這是天公作美,劉易正有心滅絕匈奴人的時候,他們居然進入了這樣的一個絕境。可以想象,當匈奴人的大軍被新漢軍擊敗,他們勢必要再次渡河返迴大漠,可是,自己有二十萬大軍從崖讓關出關,沿著黃河繞到了他們的背後,阻截住他們的退路,那時候,上百萬的匈奴族人,他們還能從哪裏逃?說真的,如果劉易狠下決心,當真的要把他們一個不留的斬盡殺絕的話,那麽他們就真的一個也逃不了。


    劉易在崖門關,等待一個最佳的出關時機,暫時還不好輕率的出關。因為匈奴人既然進入了河朔之地,那麽肯定會有所警戒,一定會密切的注意著新漢朝的動靜,亦會關注著崖門關的情況,劉易擔心自己的大軍一出關,就會嚇得匈奴人退出朔方,逃迴大漠。


    別看匈奴人來勢洶洶,但這都是他們被逼得沒有辦法,才會來大舉進犯大漢。匈奴人,被新漢軍一舉滅殺其二十多萬大軍,早嚇破了他們的膽,所以,別看他們現在的軍隊很多,可是當真的要碰著同樣有著不低於他們兵力的新漢軍的時候,他們未必敢與新漢軍一戰。床弩的威力,讓匈奴人想起來都驚懼。


    現在,匈奴大王於扶羅,進據朔方郡城之後,正在與諸部族的首領會談。


    其紫金大帳之內,還有一位貴客,那就是烏桓族首領冒頓。


    匈奴人這麽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烏桓人的眼睛,冒頓是不清自來的,他也想在這一次事件當中獲得一點利益。大漢大亂,也正是他烏桓一族出兵占領漢人領土的好時機。


    於扶羅也有一個漢人的狗頭軍師,不,不隻一個,其實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網羅了不少漢人的讀書人,美其名曰,稱為他的謀士團。


    他現在最信賴的狗頭軍師,就是一個叫林道的漢人文士,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清瘦又猥瑣的老者。


    於扶羅當初在並州被新漢軍所敗,折損二十來萬匈奴騎兵,灰溜溜的逃迴大漠後,就是聽從了林道之計,以退為進。先是提出再次組建大軍進占大漢,在遭受到一眾匈奴部族首領的反對後,他就似隱退了一樣,任由那些匈奴部族折騰。在匈奴部族深深的感受到族人的生存危機之後,他才再站起來,以一個救世主的姿態。號召匈奴族人,拋出若要安然渡過這一次匈奴族人的生存危機,就必須要隨他一起到漢人的地方去搶奪生存物資,占領漢人的土地,舉族搬遷的言論。他表示,隻有占據了漢人的土地,在漢人的地方生活。才有可能永遠的不用遭受到大漠嚴寒的自然災禍,才能讓族人不用時刻都麵臨著自然災害的生存壓力,才可以讓匈奴一族真正的興盛。


    在那個時刻,匈奴人還有選擇麽?所以,於扶羅一唿百應,得到了原來許多反對他的匈奴部族的支持。


    實際。於扶羅的這個說法,也不是他最早提出來的,他的老父王,也早便提出來過了。此舉,也正符合了當初匈奴人的想法。


    憑什麽漢人就可以生活在環境美好的地方生活,而他們就隻能躲在大漠這惡劣的自然環境裏苦苦掙紮求生呢?為什麽漢人就可以穿著舒服的絲綢,吃著香甜美味的大米?喝著甘露一般的茶水?


    匈奴人普遍都羨慕妒嫉漢人。他們覺得上天不公平,他們匈奴人這樣優秀的民族,就應該享有漢人所有的一切。


    所以,匈奴人的思想空前的統一,於扶羅一唿百應,終於可以再召集了大半數的匈奴人,集結了四十來萬的匈奴大軍,號召了上百萬的匈奴族人隨他的大軍一起。從大漠的深處到了朔方。


    可是,這個就有點如近鄉情怯,嗯,這麽說似乎有點不夠恰當,畢竟大漢的地方,並不是匈奴人的故鄉,但是。用這個來比喻,也正好說明匈奴人現在的心情。


    眼看美好的漢人土地就在眼前了,眼看漢人的財富就可以任由他們予取予求,可這畢竟還不是他們的東西。想得到漢人的這些東西,他們也必須要經過一翻血戰,要把守護漢人的新漢軍擊敗,他們才有可能進入漢人的領地當中大肆劫掠,才能占有漢人的土地。


    匈奴的族人很期待,也很急切,眼巴巴的看著匈奴大軍,希望他們就可以快速的殺過去,把該死的漢人斬盡殺絕,然後讓他們取代漢人,居住在漢人的地方。


    隻是,事到臨頭,一眾參與過當初與漢軍一戰,親眼見識過漢軍厲害,不,是新漢軍床弩的厲害的匈奴部族將領,他們都有點心怯了。


    別看匈奴大軍有四十萬之眾,可是,他們卻也不是表麵如此的團結,說到搶掠,說到利益,人人都想得到,可是,漢人的長城就在眼前,要他們率軍去為先鋒攻擊的時候,卻人人都退縮了。以前自持武勇,自持強大的匈奴人,在這一刻,卻人人驚怯,沒有人敢去打頭陣。


    他們各部族的首領,各自推諉,都希望別的部族可以去先試探一下新漢軍的厲害。


    這個,鬧得匈奴王於扶羅也沒有一點脾氣,實在是沒有辦法。他總不可能把自己的本部軍馬先去送死吧?他經過上次的一戰,其部族的族人已經不是太多,在匈奴那麽多的部族當中,他的一族已經不是最強盛的一族了。如果再派出去做先鋒,萬一再被新漢軍玩弄什麽的詭計,滅了他的軍隊,那麽他就是一個光棍司令,手下沒軍可用。那麽他的匈奴王的名號,可能就會落別人的頭上了。


    說起來,這還真的讓於扶羅感到鬱悶。


    他早在大軍從大漠開撥之時,就派出了無數擅長偵察情報的斥侯,所派出去的斥侯兵,沒有八千都有一萬。可是,直到他的大軍都渡過了黃河,進駐朔方城,他的斥侯兵卻依然沒有辦法給他提供一點有用可靠的情報,關於新漢軍現在的情況的情報。


    於扶羅知道,新漢軍亦同樣會密切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準備入侵大漢的事,也肯定瞞不過新漢軍的眼睛。


    可是,自己作為主動的一方,前來攻擊新漢朝,那麽總要知道一下新漢朝現在的反應吧?比如,新漢軍現在有什麽針對他們的行動舉措,是否已經增派了新漢軍前來抵敵他們,而新漢軍現在的實力如何?有多少兵力在鎮守著長城,每一個可以進入大漢的關口,又有多少兵馬在鎮守?這些,他總要知道了,才有可能派出相對應的軍馬去攻擊吧?總不過能全軍就如此一窩蜂的殺過去。於扶羅永遠都不會忘記,新漢軍的床弩的殺傷力。


    如果長城的城頭。都裝置著大量的床弩,那麽他們又要如何去破解這個局呢?如何才可以安然的攻破長城,突破新漢軍的防線呢?


    眼下,新漢軍的兵力、軍械力量等等,於扶羅都是兩眼一片黑,根本就做不到知己知彼。不知道新漢軍現在的情況,於扶羅就沒有一點信心。就不敢輕率的強行派軍前去攻擊。因為,一旦攻擊失利之後,將會影響到他全軍的軍心。


    本來,巍然屹立的長城,都已經讓他們的人覺得想進入漢人的領地,難比登天。若再一戰失利,那就有可能讓全軍的士氣崩潰。到時候,他也不要再想或再說要進入漢地搶掠物資,更不要說占領漢的人土地了。


    於扶羅很鬱悶又憤怒,他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派去了那麽多的斥侯,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帶迴讓他感到滿意的情報。


    基於種種的原因。於扶羅才沒敢強行下令給一些匈奴部族,讓他們的軍隊前去率先攻擊。


    這天,冒頓來訪,於扶羅雖然不怎麽待見,還是接見了他,並讓他一起議事,他也想看看冒頓是否有辦法攻破漢人的防線。於扶羅也知道,冒頓也欲奪得漢人的幽州之地。隻不過。這個膽小鬼,被漢人的軍隊打怕了,遲遲沒敢行動。於扶羅知道,冒頓來見自己,也肯定是想看看匈奴大軍是否可以攻進漢人的地方,想看看如今的漢人戰力如何,方便他作參考。然後決定是否集結烏桓大軍進攻大漢。


    於扶羅著眾將及匈奴一眾部族的首領坐下,拿下麵的人送上酒食,送來馬奶,送來烤全羊。


    於扶羅舉起一杯美酒。又示意侍女給冒頓奉上一杯。


    本來,匈奴人喝的酒,都是用牛皮袋裝著的馬奶酒,一般都不會用杯子,但是,這次他請大家喝的,是新漢朝的懷春美酒,當初他在洛陽嚐過懷春美酒的味道之後就深深的迷戀上了。這些懷春美酒,是他通過一些特別的渠道弄到的,平時都是一小杯一小杯的喝著,舍不得拿出來招唿客人,更不要說下麵的軍將了。


    這一次,於扶羅大方了一把,將所有的藏酒都拿了出來。


    因為,他要借此,激勵下麵的人,要讓他們向新漢朝的長城進攻。


    於扶羅珍愛的端著酒,伸長鼻子聞了聞杯口騰升起來的酒香,一臉陶醉的樣子。


    金帳內的一眾匈奴首領及軍將,此刻卻沒有注意到他們匈奴大王於扶羅的陶醉神情,都被飄香的美酒給吸引住了。


    個別心急嘴饞的匈奴將領,就欲舉杯喝下手上的一小杯美酒。


    於扶羅雖然陶醉於酒香,可是,他卻一直注意著帳內眾將的動作表情,尤其是注意冒頓這個烏桓大王的表情。他看到冒頓亦被美酒所吸引,一臉如懷春的樣子,心裏在暗笑。


    他在下麵軍將將要喝下美酒之時,突然出聲道:“各位匈奴的勇士,且慢喝此酒。”


    一眾匈奴將領,端著酒的手一頓,忍住了要倒入大嘴的衝動。


    一個匈奴軍將有點耐不住的訝然道:“大王,為何要慢喝此酒?這麽香的美酒,屬下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都有點忍不住了。大王有話快說吧。”


    “哈哈,大家先別急,我先考考你們。你們知道這酒是什麽酒嗎?”於扶羅似是對匈奴軍將說的,卻望著一旁的冒頓。


    冒頓感受到於扶羅的目光,神色不禁有點尷尬,脫口道:“這酒,莫非便是新漢朝的懷春美酒?本王也聽說過有此酒,還知道在幽州也可以弄得到,隻是,我們與公孫瓚交戰,沒能突入幽州境內搶得,因此,目前為止,本王還真的沒有喝過傳說中的懷春美酒,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光是聞其香,便已經讓人為之陶醉,真不愧為懷春美酒啊。”


    “正確!想不到冒頓大王也知道新漢朝的懷春美酒。”於扶羅道:“不過,冒頓大王你所說的幽州能得到的懷春美酒,並不是最正宗的懷春美酒,真正的正宗懷春美酒,是新漢朝劉易親自釀製出來的,而我這酒,就是最正宗的懷春美酒。”


    “什麽?”冒頓有點驚疑的道:“你能弄到劉易親手釀製的懷春美酒?這、這太匪夷所思了。”


    “哈哈,這有何難?隻要你們有膽色,也一樣可以弄得到這樣的美酒。不過,此酒還真的太金貴了,一壇千金啊。”於扶羅有點肉疼的道:“你們知道不知道,一杯酒值多少錢?”


    如果一壇千金,那麽一杯是多少呢?帳內眾將都半信半疑的望著手上的小杯美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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