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拂,清涼怡人,特別是在渭河邊,清風當中似帶著一股濃濃的水汽味道,使得炎熱的夏夜竟不覺有半點悶熱。w w. v


    m)


    今晚依舊不見月兒,天空中布滿密雲,連星兒也都遮蔽了。


    兩岸,似乎都安靜了下來,但渭河水奔騰依舊,依稀還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這樣的夜色,這樣的天氣,似乎也正適合秘密的潛過渭河去。不過,誰都知道,現在,雙方的河邊,都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兩岸的情況,有什麽的風吹草動,也肯動避不過雙方的耳目。


    河兩岸雖然已經安靜了下來,但是,沿河都還插滿了火把,盡管有著淡淡的霧氣,可是想不驚動對岸的董卓舊部的聯軍,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而劉易,也沒有想過可以偷偷的潛過去。


    兩千人馬,不多不少,但是也是一個比較容易被發現的目標,所以,劉易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要偷偷的渡過去。


    其實,如果劉易的水軍可以開到這裏的話,要攻過河去那就是如喝水一般的容易,大戰船往河麵上一頓,排開了用投石機轟擊,便可以打出一個可以供渡河軍隊容身的地方,隻要大軍可以安然的過了河,那麽,不管李傕、郭汜等人的聯軍有多強悍,都不是嚴陣以待的新漢軍之敵。


    如今,非但沒有新漢軍水軍,連渡河的工具都非常欠缺。


    在關中,尤其是在長安四周,竹子並不多,想砍竹子來製作簡易的竹筏渡河也是不太可能的。不過,用征用的木板等物,倒可以趕製出一大批木筏來。當然,至於船隻等物,就不要想了,就算有,也早被李傕、郭汜等人的軍隊征用。駛到對岸去了。


    劉易打算,營造出一種新漢軍大軍要強行夜渡的態勢,然後趁亂渡過河去。


    實際上,長安城外,是一段百多裏長的河岸線,並且,從哪一個地方都可以渡河登岸。因為從渭南城至長安一帶,渭河兩岸都沒有太險要的地方。兩岸都是平原地帶。所以,沿河兩岸都可以登岸。


    要不是他們的騎兵太多,並且在沿岸都駐下大軍,隨時都可以互相增援,使得沒有什麽的登岸地點,要不然,新漢軍強行全軍渡河,也是一樣可以渡過河去的。當然,如此一來。新漢軍的傷亡怕就要大上一些,這並不是劉易願意看到的,如此,方擱置馬上渡河作戰的計劃。


    戲誌才、荀彧、黃敘等人,製定了掩護劉易與典韋、許諸等人的渡河計劃。


    子夜時分,渭河南岸,所有的火把。包括沿河軍營的火把,全都熄滅了。一時間,渭河南岸,黑漆漆的一片。


    漆黑、安靜,不用看,都知道有問題了。


    戲誌才他們的計劃。就是要引起對河賊軍的注意。


    果不其然,當渭河南岸一下子陷於黑暗的時候,河北岸一下子就響起了鑼鼓聲,剛剛睡下的賊兵,不得不應鼓而起,一下子囂鬧起來。


    叫喊聲,馬蹄聲。驟然的打破了夜的寂靜。


    他們,紛紛起來,趕到河邊,瞪大雙眼盯著漆黑無光的河麵,提防新河軍趁夜渡河。


    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牛輔等賊兵主將,已經下了死命令,甚至已經明確的告訴手下軍士,讓每一個賊兵都明白,他們和劉易,已經是勢成水火,一旦讓新安軍渡過了渭河,他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發生在長安的事,他們也都知道了。劉易在控製了長安城之後,斬殺了一批作惡多端的賊兵,使得李傕等人知道新漢軍是容不下他們的。


    在曆史上,李傕等人還有向王允、呂布把持的朝廷投降的心,隻要得到赦免,他們還真的準備投效或解散自己的軍隊歸鄉,隻是連王允、呂布都容不下他們,沒有接受他們的投降。但是現在,他們知道,新漢朝的劉易,是絕對容不下他們的,麵對著新漢軍,他們連投降的機會也沒有。他們各人也自知自己所行的惡事,看似一身正氣的劉易,怎麽容得了他們?所以,從一開始,李傕等人也絕了投降劉易的心。


    實際,就算是戲誌才、荀彧等人也想過招降董卓的這些舊部,如此,就算不能全部招降,但最少都可以招降一大批。可是,誰都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新漢朝與董卓所走的路完全不同,好不容易有了新漢朝如今的良好局麵,又豈會因為一些老鼠屎而搞壞了一鍋好湯?為了保持新漢朝的幹淨,連舊朝的臣子都被打進了大牢,還要接受審判,更何況是那些直接作惡的董卓舊部?


    所以,這就似是自古以來所說的,正邪不兩立。董卓與劉易,必然隻能有一人活在世上。


    深知被新漢軍打過渭河來的滅亡下場,所以,賊軍的兵士,倒也不敢怠慢,一有動靜,他們就打醒十二分精神,嚴格的提防著新漢軍渡河,隨時都準備著與新漢軍決一死戰。


    話說,這些賊兵的戰意、士氣都還不錯的,董卓的死對於他們是一個打擊,可是,他們畢竟都是受李傕、郭汜、張濟統治太久,就算沒有了董卓,他們還會聽從這些軍將的號令。再說,他們剛剛渡河擊敗了呂布,把呂布趕出了深山密林裏去,連呂布都被他們打敗了,所以,賊軍的士氣也正是在高漲的時候。


    不負賊兵所望,漆黑的河麵上,傳來了與河水流動不同的嘩啦水響,不一會,他們就看到了河麵上密密麻麻的影影綽綽的黑影。雖然看得還不是太過清楚,但是那一個個似呆站在水裏的肯定是人影。


    不用說,一定是新漢軍站在沒有船舷的竹筏或木筏上。


    賊兵們見到河麵這麽多的人影,他們倒也不見得有多慌,但是興奮肯定是有的。


    “弓箭手準備!放!”


    自有賊兵軍將迫不及待的下令,反正,夜裏河麵太黑,他們岸上的火把光線照不到太遠,隻要那些河麵上的影子進入了他們的弓箭射程,放箭射擊就一定錯不了。


    頓時,嗚嗚的箭響。如瀑布一般傾泄在河麵上的影子當中。估計有數萬賊兵一起放箭,其聲勢絕不比新漢軍的床弩齊發時的聲勢小。


    賊兵軍將的號令,已經被震耳的箭響所掩蓋,賊兵興奮的一支接著一支箭射出。


    如此,在短短的時間之內,一些賊兵,居然把整整一個箭壺的射矢都射了出去。甚至有些人拉弓發箭太過緊湊,手指都有些發麻。直到拉不到弓弦才停了下來。


    誰不知,趕到了河邊來的李傕、郭汜、張濟等賊將,氣得臉色都發青,跳下馬來一個一個的把賊兵踹倒在地,命令他們停下射擊。


    不過,數萬賊兵,一時間他們也阻止不了,並且,河中的黑影。是緩緩向下滑走的,賊兵們一邊放箭,一邊順著河岸往下遊追擊。


    如此,從渭河支流涇河河口之間,一直往下移動了足有十多二十裏,賊兵的隊形都散亂不堪了,李傕、郭汜、張濟等主將才讓他的軍士停止了攻擊。


    啪啪啪!


    “豬啊!蠢貨!”


    “氣死老子了!”


    李傕是幾個董卓舊將當中。情性與董卓最為相似的,也最為暴躁,他不管是郭汜還是張濟他們的部下親將,反正,參與了發令攻擊的將領,都被他一個挨著一個大扇耳光。一邊似語無倫次的斥責著。


    “笨蛋!幾萬人馬,當中就算有一半有弓矢的,都有一兩萬人,一人發一箭,就消耗了一兩萬支利箭,如此不停的射擊,這一次攻擊下來。最少讓你們浪費了數以十萬計的利箭。”李傕跳著腳,麵紅耳赤的道:“你們誰看清楚了河中的影子是什麽東西?剛才李某看了,從上遊一直往下漂,不管你們射了多少箭,那些影子都是站著的,不用看,便知道那是劉易的詭計,那些影子,根本就不是人,一定是草人什麽的。劉易的新漢軍有你們這麽笨?會站著讓你們作耙子射了那麽久?”


    “還有,這麽久了,你們有沒有看到有一艘新漢軍的船到達我們這邊的河邊來?沒有吧?那就證明了什麽?證明新漢軍有詐,最少,就騙我們浪費弓矢。”


    “哼哼……”


    李傕罵著,也不知道是心疼箭矢還是痛恨這些軍將愚蠢,哼哼了兩聲,都罵不出話來。


    “咳咳……”郭汜與張濟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咳了兩聲道:“稚然兄,事已至此,就不用氣了,再說了,今天的天氣的確有些反常,伸手不見五指,我們下麵的人中了劉易的詭計一點都不奇怪,再說了,下麵的人小心一些總沒錯,說起來,也是我們太大意了,居然沒留一人主持大局。不如,我們今後,每晚都要輪著在河邊主持防務,嚴防劉易的詭計?”


    “哼,你們愛怎麽樣便怎麽樣吧,不過,今晚所消耗的物資,大家平均分攤。”李傕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正如劉易與戲誌才等人的猜想,現在,董卓的這些舊部雖然暫時聯手與抗劉易,可是,他們私底裏,卻是互相都不太服氣的,他們今晚,也正是在商議誰為主的問題。李傕與郭汜,本來是非常要好的一對,他們兩人一起追隨董卓多年,本來可以從性格上互補,各有所長,兩人一起作戰,鼎力相持,一般都不會怎麽吃虧。可是,郭汜也有了自大的心,與李傕不似往常那麽的合拍了,李傕要競爭做老大時,郭汜居然反對。看郭汜現在稱他為稚然兄,便顯出互相之間的生份,若是以前,郭汜要不是叫他李傕為李兄就是直接稱名字,極少稱他的表字還要帶一個兄的。


    以前,李傕看郭汜怎麽看都順眼,現在,怎麽看都不太順眼了。這一對好基友,已經埋下了深深的裂痕。


    這次,新漢軍的動靜首先是在李傕的防區內出現的,他的軍士,隨著新漢軍的影子一路追擊,所以,箭矢的消耗他最大,他才會要求分攤損失,實際是等於向郭汜、張濟等要索要補償箭矢。


    “我覺得,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張濟突然道:“我稚然兄的防區是渭城,如今。我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這二、三十裏的地方,如果在這個時候,新漢軍再從那一片區域搶登渡河過來,那麽我們……”


    “哎呀!”李傕一聽,趕緊翻身上馬,大聲喝道:“那還在這裏傻愣著幹什麽?全軍都有,給我沿路返迴!”


    董卓舊部。除了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牛輔之外,其實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勢力一起聯手抵抗劉易的新漢軍。除了他們之外。還有李蒙、王方、胡軫等將,他們經過簡單的協議,已經確立了誰占據及負責防守的城鎮地區。


    他們以渭河為界,以鹹陽四周的城鎮作為據點,互相牽製又互相扶持,議定,一方遭受到新漢軍的攻擊,別的人,必須要無條件的發兵救援。每一個勢力。都要充分的發揮出他們騎兵的優勢,突襲渡河攻擊的新漢軍。


    所以,李傕所占的地區,就是渭城、涇陽一帶,算是比較富裕的地區。當然,更富裕的地區是鹹陽一帶,是被牛輔所占。他是董卓的女婿,倒有不少號召力,論軍隊,他現在應該是比其他的董卓舊部更多一些。並且,他也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可以取代董卓的位置,一改以往的低調。想爭當這個老大的地位。


    另外,郭汜占高陵互富平縣一帶,將來,他可向東麵發展他的地盤。樊稠占鹹陽西麵的武功,李蒙、王方等人,亦有各自的城鎮據點。張濟在渭河北岸倒沒有據點,他的據點在藍田。郿塢一帶,隻是他沒有想到劉易的大軍會來得這麽快,他為了奪取獻帝,與李、郭等人一起渡河攻擊呂布,不想被留在渭河北岸,一時沒法迴藍田。不過,張濟倒也沉著,並不顯慌張,因為,他真正的精銳部隊,三萬精兵正跟在他的身邊。現在,各方勢力都在拉攏他,他從中左右逢源,向他們索取了不少軍糧,短時間之內,隻要劉易的大漢打不過來,他就不會有什麽的危險。


    他們雖說聯手對抗劉易,但是誰的心裏都知道,他們當中無論是誰那麽的倒黴,被劉易擊敗或被劉易奪取了他們的據點城鎮,那麽他們就等於被淘汰了,將來,除了投靠其中的某一個之外,他們就沒有再自立稱王稱霸的可能。


    所以,張濟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防區據點有失。


    不過,當他正要領軍迴撤之時,河麵上突然擂響了戰豉聲,並伴隨著千軍萬馬的喊殺之聲。


    突然響起的喊殺聲,差點把李傕從馬背上驚得摔下來。


    “怎麽會事?難不成真是劉易的新漢軍攻殺過來了?”李傕滿臉驚疑的道。


    “報、報李將軍,河、河麵的的確是新、新漢軍……”一個被李傕扇了耳光,憋著一肚子委屈的道。


    “真的是新漢軍?莫非我看錯了?不、不可能的,若是真是新漢軍,怎麽解釋那些射不倒的影子?”李傕不敢置信的樣子道。


    “是不是,放他們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郭汜這時候道:“反正,我們現在有幾萬大軍在此,讓他們過來也無妨。”


    “好,傳令下去,先不忙著放箭攻擊,待他們近前來觀看清楚了再攻擊。”李傕覺得郭汜說的有道理,也不顧與郭汜生氣了,傳令下去。


    不過,讓李傕等人意想不到的是,渭河水其實很急,眼看河中的黑影就要漂過這邊的岸邊來,可是,眨眼之間,就又到了下麵去,一片黑影,似要從下遊登岸的樣子,沒有辦法,他們隻得沿岸追著下去。畢竟,他們的確是聽到了喊殺之聲,那就可以確定,那河邊木筏之上,肯定有新漢軍將士,他們想不追都不行。


    如此,他們不知不覺,竟又追了一、二十裏,但是卻連新漢軍的影子都看不到。


    其實呢,他們也可以登船在河麵上去看清楚或者發起攻擊的,但是,不要忘了,西涼軍,大多都是旱鴨子,坐船怕都會頭暈,哪裏能打水戰?更何況,他們渡過了河之後,為了擔心會被新漢軍偷了他們的船,要不是摧毀了,就是拖上岸去藏好,根本就沒留下船隻在渭河河麵上。


    這個,其實是劉易也參與了設計,和三國中傳說的草船借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劉易可不是在借箭,隻是為了迷惑對岸的賊兵,讓他們摸不清自己的行動。


    那些黑影,自然是一些草人,也算是順便借點箭。


    木筏上是草人,水裏則是精通水性的水軍士兵,當初從洞庭湖帶來的水軍將士,有一部份編入了別的軍士,現在多少都還能抽得出一千幾百精通水性的軍士來,由他們控製著木筏,迷惑賊兵。


    當然,這隻是第一步,劉易想神不知鬼不覺和渡過渭河,光靠如此迷惑是不行的。


    不管怎麽樣迷惑,隻是一登上岸,就肯定會被賊兵發現,到時候,就會麵臨賊兵騎兵無窮的攻擊。所以,迷惑賊兵隻是第一步,劉易真正想要的,則是想通過調動賊兵,調出一個兵力相對薄弱的地方,然後強行渡河,再快速的向大山裏轉進,甩開賊兵騎兵的追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小兵之霸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級煙槍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級煙槍王並收藏三國小兵之霸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