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綠林水盜令


    劉易和黃舞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有時候,很天馬行空的從武功聊到了爬樹掏鳥蛋的事上去。


    最終,劉易搞明白了,這個黃舞蝶,她的心思,還真的如同一張白紙那般的純潔無暇,心裏的愛惡很分明,喜歡的便喜歡,討厭的便討厭,她想做什麽事的時候,便風風火火的便做,很少會去顧及後果。


    這也難怪,她才到流民營沒幾天,就和流民營裏的小孩子們打成了一片,宛然成了一個孩子王。也難怪她敢得偷偷的半夜潛到劉易的船上來躲好,要隨劉易一起出湖了。


    這個動漫少女,其實還真的挺容易和人相處的,沒有一點城府,和她聊著,她就幾乎把劉易當成是一個知己,就差沒把她小時候尿了多少次床的事都告訴了劉易。


    日上三杆的時候,她也不迴船艙裏躲太陽,而是拿了船艙裏的酒食,先拿了去給在船前麵的曹寅之後,才又搬了不少吃喝的食物到船後的甲板上,赤著玉足,和一邊吃東西,又一邊嚐嚐船上的美酒。


    也不知道她是否是喝了一點酒的問題,滿臉酡紅,大眼睛看著劉易的時候,讓劉易感到特別的撩人。再看到她赤著的玉足,精巧潔白,渾玉通透,好幾次劉易都差點忍不住想把她抱起來,細細的捏弄一翻她的三寸小足。


    午後,黃舞蝶有點犯困,竟然就爬伏在劉易的身邊,也不懼頭上的猛烈陽光會把她曬黑,如一隻小豬一船就伏在劉易的身邊睡著了。睡著的時候,她那如櫻桃一船的小嘴,還時不時咂巴幾下,在嘴角邊滲出一絲絲的香液。


    劉易拿她沒有辦法,自己和她才認識不久而已,居然就真的不把自己當外人,在自己的麵前那麽的隨意,說吃就吃,說睡便睡,對自己沒有一點機心沒一點防備。


    放下船漿,把有如柔若無骨的黃舞蝶抱了起來,把她抱迴船艙的一張小床上去。


    前麵有曹寅,再加上這小妞子對自己那麽的信任,劉易倒也不好乘機占便宜,並沒有多手多腳,把她的身體放平之後,拿過一件衣物為她蓋上,再看了看,便返迴去做苦力船工。


    劉易不知道,在他離開的時候,黃舞蝶突然睜開了眼睛,對劉易的背影吐了吐小舌頭,淘氣的做了一個鬼臉才安靜的睡了過去。


    舉目四看,天空萬裏無雲,一片湛藍,和洞庭湖的湖水長天一色,讓劉易心曠神怡,同時,空曠絢麗的景色,也像把劉易的心靈都過濾了一片,也把船艙內那誘人的動漫美女的誘惑減弱了不少。


    從早上到上午,再由中午到午後,在湖上急速劃船,按劉易的估計,應該差不多已經進入了洞庭湖的真正腹部之間。其中,在湖上行船,除了劉易和曹寅這條船之外,還碰到了不少的漁船,但是大家都是差身而過,並沒有發生什麽的交流或是衝突。


    曹寅對庭洞湖似乎很熟悉,也不用問人,就不途的劃著船,不時調整船頭的方向,有時候,會突過一片蘆葦蕩,而有時候,又會穿過一片全是荷葉的湖區。他在陰靈盜做了幾好年師爺,平時負責的,就是陰靈盜對外的交易,所以,他也要經常進進出出洞庭湖,如此,他對洞庭湖的熟悉不在甘寧之下。


    本來一切都是相安無事,照現在的船速,應可按原計劃,在傍晚的時分到達曹寅所說的鬼愁灘,但是,就在下午黃舞蝶睡醒,又跑到劉易的身旁時候,卻發生了一點意外。


    此時,船隻在湖中,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茫茫湖麵,但是在船頭的正前方,卻出現了幾艘幾乎可以及得上甘寧的那艘雙桅的大船。


    曹寅在前麵大聲叫喚劉易,讓劉易到前麵去。


    “不對勁,有情況啊。”曹寅臉上有點疑惑的對從船後到了船頭的劉易道:“前麵的應該是水盜船,一共有三艘大船,另外小船看不清。”


    “碰到水盜也很正常啊,這洞庭湖雖然大,但是水盜也有不少啊,今天我們幾乎都沒有碰上水盜,已經算好了。”劉易不以為然的道:“現在也斷然沒有轉頭迴去的道理,先過去看看再說。你不也是做過水盜嗎?應該懂得他們的行話,試試去說下,讓他們放我們通過。”


    “行話自然是懂得,可是,不正常啊。”曹寅指著應該還有幾裏遠的水盜船影子道:“洞庭湖裏的水盜雖然多,但是真正的大船卻不多,像甘寧,他做錦帆賊的時候,就隻有一艘大船而已,而那勢力最大的翻江盜,聽說他們就隻有三艘,別的都是隻有兩艘或者是一艘,陰靈盜,也就是隻有兩艘真正意義上的大船而已。可是,現在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就有三艘大船,除非是翻江盜,可是,這翻江盜的勢力範圍並不是在這一片水域,他們在洞庭湖的前腹部,如果真是他們,那恐怕是湖裏的水盜要發生什麽大事了。”


    “多說無益,近去看看就知道了。”劉易對水盜的事並不太清楚,也猜不透是什麽會事。


    “嗨!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黃舞蝶突然插話道。


    “你?你能知道什麽事?”劉易聽黃舞蝶答話,不禁有點輕蔑的看了一眼她道。


    曹寅也不相信黃舞蝶真的知道什麽的事,自然也不會問她。


    “哎呀,你們不相信我?”黃舞蝶見劉易輕視而曹寅連問都沒有問她。她不禁有點急的頓著腳道:“前段時間,我還在長沙城裏,就聽見有人說,洞庭湖裏有人發出什麽的綠林水盜令,嗯,對,就是綠林水盜令。說什麽號召在水上討生活的人,一起去議什麽事的命令。”


    “綠林水盜令?”曹寅一聽,臉色竟然變了一變。


    綠林英雄令什麽的,劉易聽說過,但是綠林水盜令呢,還真的聽都沒有聽說過。看曹寅的神色,莫非這黃舞碟還真的知道一些事情?


    “嗯,是這樣子的,我爹爹和弟弟沒有迴來的時候,我就在長沙行俠仗義唄,碰上那些欺負人的,我就上去那些被欺負的人。有一次,我在城外打獵玩耍,碰到一個鬼鬼崇崇的家夥,我就射了他一箭,把他嚇跑了。原來是一個小偷,他逃跑的時候,就掉了一個令牌。”黃舞蝶怕劉易和曹寅不相信,急忙在身上搜索,摸摸索索的好一會,才從身上掏出了一塊像是用銅打造的隻有兩指大小的一塊牌子。她把牌子交給劉易道:“呐,你們看,就是這塊牌子,上麵寫有綠林水盜令幾個字。”


    “雪……”曹寅從劉易的手上一把搶了過來,倒吸了一口冷氣道:“果然是綠林水盜令!舞蝶姑娘,那你還知道什麽事麽?”


    “我也不知道太多的事,我拿著這塊銅牌,迴去問我外祖母說這是什麽東西,我外祖母一見,也一臉慎重,告訴我說,這綠林水盜令,是水盜才會有的,叫我趕快去物歸原主,不然,怕會有禍事上身,外祖母還說,水盜令一出,肯定會有什麽大事,叫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身上也有這銅牌,趕快拿去物歸原主。”黃舞蝶眨著大眼睛,很無辜的道:“可是,那個人當時被我一箭嚇跑的時候,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又怎麽物歸原主呢?所以,隻好把它一直帶在身上了。”


    “呃,這個是什麽東西?很嚴重麽?又不是什麽的賞善罰惡令,用得著這麽緊張?”劉易見曹寅當真的很嚴重的樣子,不由問他道。


    “唉,可能壞事了,如果真的有人利用綠林水盜令發起綠林水盜大會,我擔心是針對我們的。”曹寅麵色都有點黑了,拿著綠林水盜令摩挲著道。


    “我都讓你們搞糊塗了,趁現在還沒有和那些水盜碰麵,趕快跟我說說是什麽會事。”劉易被曹寅弄得起了好奇心。


    “你知道當年,光武大帝起兵的時候,是怎麽起兵的麽?”曹寅幹脆把船停了下來,讓船自然的往幾裏外的那一片水盜船漂過去,坐了下來道。


    “呃,別問了,你知道什麽就快說吧。”劉易以前並不是鑽研曆史的,許多的史事哪裏能夠知道得那麽多?隻好搖頭催促。


    “光武帝劉秀起兵的時候,他真正的兵馬,其實就是幾百鄉親隨從,他真正的實力,是來自於綠林,他發出綠林英雄令,號召綠林英雄共圖大事,這綠林水盜令,就是劉秀親自命人打造出來,分發給那些聽從他號召的綠林好漢的。其中,為了區分水陸兩道的綠林好漢,做水盜的,就是水盜令,在陸上占山為王的,就是綠林大盜令。”曹寅先給劉易說了一下這個綠林水盜令的來曆之後,接著說道:“這綠林水盜令,一共就隻有九九八十一塊,分別分給了順應劉秀號召的八十一位水盜首領。後來,這八十一位水盜首領,隨光武大帝打下了整個江山。不過,其中大多都是經過無數次戰鬥之後犧牲了,有些,則成了真正的開國功臣。這綠林水盜令呢,就成了一種象征。”


    “原來這綠林水盜令的來曆如此不凡啊。”劉易想不到這塊小小的令牌竟然還有著如此的來曆,算下來也有百多兩百年的曆史了,不由感歎了一聲。


    “這些綠林水盜令,後來自然就落在那八十一位水盜首領的後人手上,可是經過兩百來年的發展,他們其中的有些人可能已經絕後了,有些呢,由於在朝中失勢,就隻能再迴到原來的地方,再做起了水盜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個綠林水盜令,就真正的成了水盜的令牌,一代傳一代,擁有水盜令牌的水盜,可以號令一方的水盜,無有不從。”


    曹寅說到這,臉色更冷峻的樣子,道:“另外,每當大事發生,擁有水盜令的水盜,隻要向各自示出綠林水盜令,他們互相之間就處有什麽的仇怨,都要先放下來,共同到一起去議事,一起聯合起來,一同去應對。這一點,恐怕就是光武大帝打造綠林水盜令傳下來,水盜們還能記住的唯一一個意義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有水盜發出綠林水盜令,然後互相聯合起來?”劉易已經猜到曹寅的心裏在擔心什麽了。


    “沒錯!我就擔心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啊,一股水盜不足為慮,但是,萬一整個洞庭湖的水盜聯合起來呢?多的不敢說,恐怕幾萬人還是有吧?大船可能不會多,但是中船小船無數,難以估計,如果他們真的聯合了起來,哪怕堂堂正正的去新洲搶掠,也無以可擋啊。”曹寅的神情無不擔心的道。


    聽曹寅這麽一說,劉易也覺得有點問題了。


    “我明白了,估計是前段時間做事太過高調了,讓甘寧領著他的水盜進洞庭湖收編水盜,卻沒想到那些水盜賊性難改,非但不願意接受收編,反而對我起了戒心,他們不會是想先下手為強,想聯合起來先襲擊新洲吧?”劉易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很有可能,這些水盜,他們又豈是那麽容易被收服的呢?他們在洞庭湖據島為王,安樂自在,又經營了幾十甚至上百年,豈會那麽容易接收官府的收編?對於他們來說,做水盜的確比做官兵安逸多了。”曹寅點頭道:“再說,原本是甘寧的錦帆賊占據了出入洞庭湖的元咀小島,甘寧的錦帆賊,雖然兇悍,可是他還是沒能完全封鎖住進出洞庭湖的水道,但是,現在換成了我們在那裏就不同了,萬一真正讓我們封鎖死進出洞庭湖的水道咽喉,那湖裏的水盜就等於是斷了許多的財路,他們不急就怪了。”


    “對,你說的很有道理。”劉易轉頭看了看道:“洞庭湖太大了,方圓都不知道有多大,湖邊的城鎮都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走水路的話,這些城鎮就可以迅速和長江流域的任何一個城鎮作交流,經商貿易都很方便。如今讓我們占了元咀小島,他們的確會不太甘心。”


    “如今怎麽辦?”曹寅站了起來,看到了還有一兩裏遠的水盜船,對劉易道:“我們所說的,很有可能是事實,你看,那三艘大船,都不是同一夥水盜的,翻江盜!百船盜、紅巾盜!”


    聽著曹寅辯認著那三艘大船的旗幟,劉易就知道這次事情大條了。如今和他們迎麵碰上,如果他們這些水盜真的是準備開什麽的綠林大會,是商議如何對付自己的話,如今萬一被他們認出自己就是劉易來,恐怕他們現在馬上就會對自己下手。


    嗬嗬。三艘大船,幾十艘中型戰船,另外,恐會有幾百艘比劉易現在坐著的小船還大不少的戰船。這些水盜船,密密麻麻的布在湖麵上,緩緩的迎頭駛來。


    當然,劉易倒不是太擔心自己的安全,如果有事的話,一頭撲進湖裏,如此那什麽的翻江盜真正的能把湖都翻轉都奈何不了自己,但是現在船上有曹寅和黃舞蝶,自己能逃得了,他們呢?


    現在,劉易要調轉船頭走人,也來不及了,事實上,就算是剛才還有幾裏遠的時候,想調頭逃走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除非那些水盜不追,若要追的話,肯定很快便會被追了上來。


    就在劉易頭痛,想著如何應對眼前的水盜時候,比方的船隻已經靠得很近了,相隔不到一裏遠。


    “喂!前方的小船,是哪路英雄的?是去青龍島的麽?如果是去青龍島,那快快調頭,你們過頭了。”一艘打前站的中船,船頭上站起了一個水盜,對劉易這邊大聲喊道。


    劉易和曹寅不禁麵麵相覷,本來還以為會有什麽的麻煩,但是這些水盜竟然以為自己等人也是水盜?


    “這麽多水盜,如果知道我們不是水盜的話,恐怕肯定不會讓我們通過了。不如,我們就先冒充一下水盜吧。”劉易的腦裏靈光一閃,冒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邊想著邊道:“對,咱們冒充水盜,和他們一起去參加那個什麽的綠林大會去。”


    “什麽?這、這也太危險了。”


    “好啊,這樣才刺激好玩!”


    在劉易身旁的曹寅和黃舞蝶卻是兩種不同的反應。


    “嗬嗬,對荀文若來說,我跟你去拜會陰靈盜,他覺得危險,但對於你來說,你可能是覺得根本就沒有什麽危險可言,因為你有把握陰靈盜絕對不會對我怎麽樣,要不然,相信曹大哥你也不會敢帶我去了。現在,冒充水盜,你覺得危險,但是舞蝶妹妹卻覺得好玩刺激,嗬嗬,這要看用什麽心態去看事。”劉易好笑的笑了笑道:“你想想,現在除了我們三人之外?誰認識我們啊?你不說我不說,舞蝶不說,不會有人認得出我來。另外,別忘了,舞蝶帶來的那塊綠林水盜令,有了這塊令牌,就可以證明我們是水盜的身份了。說不定,憑著這塊令牌,到時候我們還能在這綠林大會裏還能占得一席之地呢。”


    曹寅聽劉易這麽說,他暫時也沒有什麽的好辦法,隻好硬著頭皮開始和那對麵船上的水盜交流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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