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沒再管袁隗,徑自走出了流民營的主事帳廳。


    不過,袁隗卻追了出來問道:“太子太傅,要迴京嗎?稍等。老夫和你一起迴去。”


    流民營裏沒糧了,袁隗沒有辦法,也隻能迴京去購糧讓人送來接濟流民。現在劉易沒除,他還是要履行諾言,要接濟這裏的流民的。要不然,流民沒有糧吃,要鬧起來,矛頭就會直指他袁家,再有極懂扇動的劉易在,他怕會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至於他想和劉易一起迴洛陽,隻是想和劉易套套近乎,想與此來麻痹一下劉易,讓劉易乖乖的去統領何進調撥給他的軍隊,自尋死路。


    嗬嗬,他想到,如果劉易真的去接領著何進調撥給他的軍隊,帶去荊州清剿水盜的話。那麽,他們就可以製造成無數種可能,或者製造出一些意外,讓劉易永遠在這個世上消失。


    作為當今世上,除了宦官之外,最有權力的太尉,門庭顯赫的袁家,又怎麽可能容忍得了劉易的這個和他們不對路的人掘起朝堂?將來太子若登基,這個太傅應該由自己來做,自己才更適合做這個百官之首,這個劉易,他是什麽東西?居然敢去做太子太傅?


    嗯,其實,劉易有太多太多的地方值得他們去對付了,反正,劉易不除,他們就感到有一種潛在的威脅存在,非除不可。


    劉易自然是不會和袁隗一起迴洛陽的,搖頭道:“誰說我要迴洛陽?”


    “什麽?太子太傅不迴洛陽,那要去哪裏?”


    “哈哈。皇上不是封我做荊州護江都尉了麽?自然要到荊州去清滅水盜了,唉,沒辦法,都是太尉你和常侍、何進大將軍們的抬舉,要不然,我還真的想在洛陽好好享一陣子清福呢。天生勞碌命啊!太尉就此別過,你年老體衰。得要好好保重身體啊,我怕從荊州迴京的時候。就再也看不到太尉,不能和太尉在朝**事了。”劉易對袁隗一點都不客氣,語帶挖諷的道。


    對於這些分明想置自己於死地的家夥,卻又在表麵上虛虛偽偽,和別人套近乎的人。劉易也不屑去和他們走近。


    “啊?你現在就走?現在就要到荊州去?”袁隗雖然對劉易話語中的挖諷感到極其的憤怒,心裏情不自禁的湧起一陣陣的殺機,不過,年老體衰可是他自己說的,劉易借他自己的話來挖諷他,他也不好和劉易撕破了臉皮。當場和劉易發作。再加上,他的心裏也知道,就算和劉易當場撕破臉皮,又能拿劉易怎麽樣?別鬧不好。惹得這劉易發楞反而像在朝堂上毒打十常侍那樣把自己打一頓就不妙了。


    這袁隗的心裏是這樣想著的,大家估計是不會再有機會再見到了,不過,不是自己年老體衰先死,而是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先死罷了。


    可是,他聽到劉易說現在就要到荊州去,不禁既感意外又感緊張的道:“太子太傅你不會現在就想去荊州,就現在這樣子去吧?”


    “對啊。就這樣子去,現在流民營已經交接給太尉你了。我在京中也沒有什麽事了,既然你們都把長江水域的水賊強盜說得那麽嚴重。我得早一天去剿滅了他們才是。太尉還有什麽疑問麽?”


    “哎呀,太子太傅,你不能就這麽去啊,皇上不是讓你和何進大將軍商議著要調動兵馬去剿滅水盜麽?你、你這麽去,手上沒有官兵,怎麽可能剿滅得了水盜呢?”袁隗還真的有點緊張的,丫的,如果劉易就這麽一走了之,這叫他們所有的計劃都落了空,他們所有的計劃,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讓劉易來統領自己的等人的軍隊,就在軍中把劉易弄死。可是,如果劉易不來領軍,那麽,又如何能夠弄死劉易呢?


    “哈哈,區區水盜,還沒有放在我劉易的眼裏,又何須從京中調動軍隊去呢?再說了,對付水盜,得要用到水兵,洛陽的軍中有水兵麽?所以,領不領軍去都一樣,我去荊州向當地官府借點兵馬,也一樣可以解決了那些水盜。”


    “可……可是這樣不行啊!”袁隗急了,萬一真的就讓劉易就如此離開,那麽他們之前所做的所有功夫都白費了,可是,他一時間又沒有什麽的辦法可以讓劉易留下去領軍,腦裏念頭亂轉,隻好借一些什麽的皇命來勸劉易道:“太子太傅,萬萬不可如此倉促的去和水盜作戰啊。這些水盜,非同小可,其危險危害性,幾乎可以比得上黃巾之禍了。再說,正所謂君無戲言,皇上既然有命,讓你統軍去清剿水盜,可你總不能丟下士兵,自己一個人跑了吧?這事不急,真的不能急啊,剿滅水盜之事,一切還得從長計議,再說,出征打仗,後勤補給什麽的,步步關鍵,沒有統籌好,怎麽能如此輕率的去作戰呢?沒有準備的戰鬥,必敗無疑,太子太傅,不如,我們一起迴京,一起商議如何出征,你看如何?”


    “你放心,我袁隗身為太尉,肅清大漢海內的賊寇,也是份內之事,我會大大的給予太子太傅你便利,下令沿江官府,讓他們官府的官兵都協同你作戰,務必一定要清除長江流域的水賊強盜,還沿江百姓一個安寧的生活環境。”袁隗越說就越進入狀態,一副大義凜然急公好義的樣子。


    “哈哈,太尉有心了,不過,劉易心意已決,得馬上出發,太尉請迴吧。”劉易冷眼看著袁隗的急燥,心裏不禁有一陣的爽快,還好有賈詡點醒了自己,自己就不去領你們的兵,看你們能夠把自己怎麽樣?


    “護江都尉劉易!怎麽說,我都是你的上司,得要聽我的調令。現在老夫命令你,馬上迴京,去和何進大將軍商議出征事宜,商議好調動多少官兵,議定詳細作戰計劃,遞交兵部議定,再交到朝堂上。經皇上同意,你才能領兵出征。你現在,還不能離開洛陽半步!”袁隗見勸說不了劉易,不禁一下子沉下臉來,想利用自己的身份來壓住劉易。


    不過,劉易又豈可是他的身份可以壓得住的?無所謂的道:“太尉這是什麽意思?本人去清剿區區的幾個水盜而已。用得著這麽勞師動眾?哈哈,可笑之極!還要用議定詳細作戰計劃?還要遞交兵部再遞交到朝上去議論?有這樣打仗的麽?哼!我劉易說可以就可以,如果太尉不相信的話,大可以把我這個什麽荊州護江都尉的名號給撤了,請太尉你另外派人去清剿水盜吧。嗯,對了。聽說你們袁家,是你的侄子吧?叫袁紹、袁術的,聽說他們都是不可多得的英才,不如。就派他們去清剿水盜吧,我劉易也樂得輕鬆。嗬嗬,輕輕鬆鬆做我的太子太傅,安安樂樂的做我的安民候,身為皇上義弟,也算是親王了吧?我都還沒有在洛陽城內擁有一座王府呢,巴巴的趕去打仗,還不如在城內置一座王府。享享清福,閑來無事。就到朝堂上和太尉聊聊天哈!”


    這劉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刀槍不入。利用身份又壓不了劉易,動粗又不夠劉易打,袁隗真的拿劉易沒有辦法了,並而,他自己反而是被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可、可是你這樣一走,誰知道你是不是臨陣脫逃?你可知道,你這樣一走,就是欺君之罪,皇上讓你和何進大將軍議定出兵剿匪的事宜,可是你卻一走了之,這不就是欺君還是什麽?恐怕你就算是皇上的義弟,怕也吃不起這個欺君之罪吧?”袁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好搬出了皇上的名頭。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原來這就是四世三公的袁家,這就是太尉袁隗,我劉易今天也算是見識了。”劉易沒有耐性再和袁隗磨嘴皮子,冷哼了一聲道。


    “放、放肆!”袁隗真的有點惱羞成怒了。


    “算了吧,看在你一把老骨頭的份上,今天本人就不和你諸多見識,如果是你們家的那兩個犬子,敢這麽對本候說話,敢這樣和本太傅說話,我老早就大耳光扇過去了。”劉易轉過身,往和洛陽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邊道:“我早有奏表送給皇上,怕皇上現在已經看到了,已經知道了我不領兵的事宜,所以,欺君之罪,落不到我的頭上。哈哈,十多萬流民,哪怕去到了洞庭湖,你袁家還得要送糧食去接濟啊,如果流民因為你袁隗接濟不周,鬧事起來,到時候,怕欺君的可不是我劉易,而是袁某人了。”


    呃,袁隗被劉易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他指著劉易的背影,狠狠的道:“我就放長眼看看,憑你劉易一個人,看有什麽本事可以清滅水盜,你放心,沿江官府,包括荊州所有地方,你絕對調動不了一兵一卒,也要不到一顆兵糧!”


    劉易頭也不迴,懶得再去理睬袁隗,劉易的心裏,本就沒有想著什麽的調動沿江官府的官兵,也沒有想過要從地方官府裏要到多少的兵糧軍費。


    劉易說的沒錯,早上的時候,就在劉易派人去通知袁隗來洛南小鎮接管流民營的時候,同時讓人去通知賈詡,讓賈詡把寫好了的奏表送到朝上去。也不用賈詡上朝,賈詡現在還沒有資格上朝,他連官員都不是,但是隻要送到了皇宮前,說是太子太傅劉易送來的,自然便會有人送進朝堂去呈上給皇帝。


    太子太傅的奏表,是沒有人敢截留的,就算是截留了,也會有人通知皇上,讓皇上劉宏知道劉易曾經有過這樣的一份奏表送來便可以了。嗬嗬,不管是陽安公主或是益陽公主她們,隨便一個都可以直接見得到皇上,直接把自己的事告訴皇帝。所以,什麽的欺君之罪,根本就不可能落得到劉易的頭上來。


    而袁隗,來接管流民營的時候優哉遊哉。本心的想著劉易沒有了流民營,沒有了流民給他扇動,想著劉易還能搞出什麽的動靜來,可是。現在迴去的時候,卻憋著一肚子氣,而且,這氣還要沒有地方發作,再說,也沒有時間讓他發作。流民營的事他也不顧了,忽忽的返迴洛陽。馬上找到了張讓等宦官,並叫來了何進。把劉易已經離開洛陽的事告訴了他們。


    事實上,這些宦官及何進,要比袁隗更早知道劉易要離開洛陽的事,因為沒有人敢截留劉易送上來的奏表,所以。他們自然就知道了劉易一聲不吭,也不領軍便獨自前往荊州去了。


    一翻苦心,完全白費了,這使得袁隗及張讓等人都一臉鬱悶。何進倒還好一點,他和劉易實際上並沒有什麽的仇怨,所以。那什麽的接濟洛南流民營的事和他無關,隻是袁家和宦官兩方麵出錢糧去接濟罷了,他本人可沒有什麽的直接損失。何進之所以要和他們一起對付劉易,就隻是劉易不上路。沒有去巴結他,這讓他感到很不爽,再加上,他和袁家的人,尤其是袁家的兩個公子走得比較近,大家好像也比較談得來,也一起共同謀事,所以。在袁隗求到他時,他沒怎麽猶豫便答應了。


    劉易的生與死。對何進來說,他並不會太在意。當然,如果能弄死了也最好。因為,朝中就隻有他這麽一個強勢人物便可以了,不用再有劉易這個強勢的人物。


    看到袁隗的氣惱,何進也隻好愛莫能助,攤攤手道:“太尉,這劉易其精似鬼,恐怕已經看出我們的意圖,所以幹脆來了一招一走了之,讓我們所有的布置都派不上用場。嗬嗬,我何進是看在太尉你的臉上,才會同時一起聯手對付劉易的,而且,我也真的做好了準備,交待下麵了,可這劉易沒有上鉤,那本將軍也沒有辦法。你們看……嘿嘿,我下麵的人,也不能白忙活一場不是?這……”


    事情到如今,似乎所有的後續計劃都已經沒有辦法進行了,何進答應和他們一起對付劉易,他們自然是要給點好處何進的,要不然,何進憑什麽要和他們一起聯合起來對付劉易?


    “哼!真是鼠目寸光,枉人家還是大將軍呢,小氣巴啦的,鄉下老土就早鄉下老土?”張讓和何進不對路,這早已經不是什麽的秘密,雙方的陣營,一直都在鬥來鬥去爭來爭去的,所以,不滿何進在事情還沒有成功的時候,就想向他們索要好處。


    啪的一聲,何進一掌拍在案麵上,寸步不讓的指著張讓喝道:“你說什麽?敢說我家鄉宛城是鄉下?那是帝鄉!你知道不?開國大帝就是宛城人,你敢去皇上麵前說麽?”


    “哼!”張讓似是懶得和何進再說,心裏卻在想著:嗬嗬,你們這些權官外戚,就隻懂拿皇上來壓我,卻絕對想不到,皇上在我等麵前,乖得就像是一個小寶,說帝鄉是鄉下又怎麽樣?就算是讓皇上跪下叫爹他也不敢反抗啊。


    “好了好了,別動不動就吵,看看現在還有什麽的辦法對付劉易,還有,何大將軍,別以為你現在和劉易似乎是井水不犯河水,哼,等著瞧吧,一山不容二虎,這次你提議他領兵去清剿水盜,算是讓他正式踏入了軍方大門,哼哼,說不定,有哪一天他就可以爬到你現在大將軍的位置……”袁隗明是勸架,但是卻也有點不滿,不滿何進總把自己抽身在外,就好像隻是他們想對付劉易似的。


    “什麽?現在怎麽變成是我提議劉易領兵了?這都不是你們議定好的計劃?現在就怎麽變成是我何進的提議了?”何進聽袁隗這麽一說,心裏不禁有點懊惱,覺得袁隗這麽說太過有點不地道了。


    “嗬嗬,還別說,可別忘了,是誰在朝堂上說出來的?可不是我張讓,也不是袁太尉。”張讓聽袁隗這麽說,心裏也一樂,幸災樂禍的道:“是啊,那劉易,似乎還真的有點本事,聽說,他憑著一些餓得快要死的百姓都能打敗了好幾萬的黃巾大軍,還有異族十萬大軍。嘿嘿,現在竟然讓劉易有了領兵之名,如果真的讓他打了幾次勝仗……呃,可不是我說的哦,看劉易從一個小小的入流的小兵到不入流的小官振災糧官,再到現在的候爺、太子太傅、皇上的義弟,又是漢室宗親了,看他的爬升速度,哈哈,張某已經感覺到,可能某人的地位將不保羅……”


    “你……”何進被張讓說得心頭一氣,但是覺得也有些少道理,一時被說得說不出話來。


    “咦?宛城?”袁隗雖然在聽著何進和張讓的說話,但是他的腦中卻在一直想著如何對付劉易的事,袁隗幾十歲了,還真的沒有吃過什麽的虧,哪怕是口頭上的,今天,竟然被劉易這個毛頭小子氣得半死,所以,他咽不下這口氣,心裏想著非要弄死劉易不可。


    如果說以前和劉易的怨仇,隻是袁紹和袁術惹起的,但現在,就不是袁家兩兄弟的對劉易怨恨了,他這個袁家之主也算是舊仇新恨,對劉易已經恨之入骨。


    他想到了宛城,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拍大腿道:“對了,就是宛城!張常侍,咱們不是還有人在哪一帶活動麽?快!趕快通知他們在路上攔截劉易!”


    被袁隗這麽一提醒,張讓才記起了那幾千人馬來,趕緊一跳起來,對外麵喝道:“來人!八百裏快馬加鞭,速去通知蹇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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