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上午修改前邊的錯誤,忘了上傳了。)


    如果說隻是戶口統計,那麽扶蘇他們在張家待的時間確實過長了一些,他們出門的時候,有不少人正在偷偷觀察。戶口統計開始兩天,很多人都已經對這項工作很是熟悉,都很好奇扶蘇他們在張家幹什麽。


    楊建出門的時候還是眉飛色舞,可是也注意到這些偷偷觀察的眼神,馬上一臉嚴肅正視前方,彰顯自己的成熟。


    扶蘇沒有在意這些目光,領著眾人前往下一戶人家。


    又過了兩日,扶蘇與楊建,周光分開,每人或是帶著從屬文史的吏員,或是帶著識字的有秩、嗇夫,或是更下一級的亭長,邊工作邊對他們進行培訓。


    第十日的時候,田誌派人過來傳話,說是熊琦已經從陳郡返迴,快要到達許縣界內,請扶蘇早日返迴陽翟。


    此時郟縣的統計工作已經完成了一多半,比預計的速度要快得多,雖然韓國剛亡,社會動蕩,但是強秦的名聲在外,倒也沒人敢在秦國推行的新政上故意拖延。


    當晚扶蘇向周光等人交代一番,打算第二日就和楊建一起迴返陽翟。


    與眾人分別之後,楊建卻是神秘兮兮的,對扶蘇道:“明日給你個驚喜,也不枉你把我留在這裏。”說完之後笑哈哈的迴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扶蘇與眾位郎中道別,騎上馬開始北返。楊建卻故意拖拖拉拉,走的緩慢,對扶蘇的催促毫不理會。


    他們沒走多遠,距離郟縣城牆大概三、四裏地的樣子,發現路邊果然有人等待,扶蘇遠遠的看過去,發現是與他有過兩麵之緣的張秀兒和山伯站在路邊。


    “你搞什麽?”這似乎就就是楊建所說的驚喜,扶蘇低聲詢問楊建。


    楊建正色道:“我看你們有奸情,特意通知秀兒姑娘前來送別,怎麽樣,我考慮的周到吧。”


    扶蘇笑罵道:“胡說八道。”


    “聽楊公子說,項公子今日就要離開,秀兒特意前來相送。”張秀兒見扶蘇來到身前,主動開口道。


    “張姑娘有心了,多謝。”扶蘇體內的靈魂已經三十多歲,雖然有被這個幼小的軀體同化的跡象,但對這個才十四歲的小女生確實沒有齷蹉的心思,一切不過是楊建的臆測。


    如果說扶蘇對張秀兒另眼相看的話,隻能說隨著這些天的了解,他才知道,在郟縣人看來,張良確實如陳全水所說,為了複韓,散盡了家財,對家人不管不顧,弟弟死了也不安排喪事,反而倉皇而逃。而張秀兒一介女兒身,在張良身在新鄭,張高病重期間,操持所有家事,把張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如果不是張良迴家,估計張家也不會這麽快敗落。


    “公子,我剛開始以為你是聽聞張良結交豪傑,過來騙吃騙喝的,所以對你有些誤會,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雖然第二次見麵的時候,扶蘇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但是張秀兒還是希望向扶蘇解釋一番,免得扶蘇芥蒂。


    “我根本就沒有在意,你不要多心。”


    “大兄原來不是這樣的。”張秀兒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扶蘇卻明白她說的是張良,扶蘇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他也想知道這個舊時空裏劉邦的軍師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也許是一直沒人傾訴,扶蘇給她的好感讓她覺得扶蘇是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張秀兒開口之後,就不停歇的一直說下去。


    “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自從我記事以來,大兄對幾位伯母和二哥一直都很關心,從來不願意讓他們受半點委屈,大兄對我也很好。他懂得很多東西,經常給我講好玩的故事,還教我和二哥讀書,好像天下間就沒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父親去世之後,大兄說張家累世公卿,不能在他這裏斷了,要去新鄭謀一份官職,養活家人,就離開了郟縣,他走的時候,隻帶了幾套衣物,一串布幣,其他的東西都留給了我們用度。”


    “沒有想到大兄這一去,就再也不是我認識的大兄了。去年年底,大兄從新鄭迴來,對我們說朝堂之上全是苟且之輩,國君昏庸,大臣無能,如果讓他們一直在朝堂,韓國肯定會很快亡國,他一定要進入朝堂,驅除奸佞,匡扶國君,避免韓國滅亡的命運,他勸說伯母動用家裏的錢糧,打通關係,讓他能夠進入朝堂。”


    “他是家裏的嫡子,家裏的錢財本來就是他的,更何況他是要入朝為官,家裏沒有人反對,大兄很高興,當時就要返迴新鄭,隻是二哥突然生病,他才留了下來。”


    “沒想到過了年新鄭就沒了,大王也投降了。大兄聽到消息,像瘋了一樣,整天說著張家不能就這麽沒落,一定要亡秦複韓,讓張家人重新做丞相,他到處散播自己招賢納客的消息,附近幾個縣的流氓全都過來充當我家的門客。可這些人都是來騙吃騙喝的,費騰將軍帶著軍隊還沒到郟縣,這些人就拿了錢財跑光了。我們都勸大兄,不能再這麽做,大兄卻說孟嚐君養士三千,方能為相,這點錢財又算的了什麽!絲毫不聽勸阻,反而變本加厲,連二哥的病情都不在乎了。”


    “二哥去世之後,他竟然不聞不問,任由高哥的屍骨腐爛,公子來之前的兩天,張良打包了家裏僅有的錢財,匆匆離去,不知道去哪了!”


    張秀說完張良的故事,已然泣不成聲,雙眼茫然,顯出她還隻是個孩子的事實。


    扶蘇默然無語,他更加的迷惑,不確定張良到底是深謀遠慮、誌向遠大,還是自私自利、不擇手段。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扶蘇見張秀兒沒有停下的意思,隻能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張秀兒果然漸漸的收聲,歉然道:“讓公子見笑了。”


    扶蘇微笑表示不在意,開始了他的故事。


    “以前,有個人,既不會種地,也不會經商,更沒有做過官吏,連飯都吃不起,卻天天背著把劍,自認為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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