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的歧視和不公,一直在他的心頭徘徊,他母親的靈牌至今可都未曾進入家族宗祠。


    在外界看來,堯梭郡三公子的母親,隻是一位侍女,永遠都隻是一位卑微的侍女。


    而這一切,皆是因為那幾位妃子,也就是其餘公子的母親排擠,暗中操作。


    由於自幼伴生的那一口天仙真氣,南天行出生時便聰慧過人。


    幼時遭到幾位妃子的排擠刁難,自然也是了然於心,隻是年幼的他,唯有選擇隱忍。


    各方的排斥刁難,反是令南天行自幼,便磨煉出了一顆極為堅定的道心。


    南天行自幼便明了對方勢大,自己則是勢單力薄,若欲反擊,唯有韜光養晦,待得日後增強自己的勢力,才可與之抗衡。


    因而,南天行自幼時便故作裝瘋賣傻,擺出一副自己隻是一位玩世不恭,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甚至在當時,南天行更是從未開始修煉,隻參悟功法卻從不納取煉化一絲天地靈氣。


    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在外人的眼中,認為他隻是一個沒有什麽修煉天賦的廢物而已。


    最終,爛泥扶不上牆的他,受到的各方排擠自然也就減少了不少,對於一個廢物,自然也就沒有多少人願意花心思去針對。


    也正因如此,在其師尊出現,察覺到他的天資而欲收為徒,更是帶出堯梭郡城時,受到的阻攔才會沒那麽深重。


    隻因那時,南天行在外人眼中已然定型為一個廢物,一塊朽木,又如何能夠掀起巨浪。


    然而誰又能想到,這隻是南天行故作偽裝的一場戲,這隻是一位年幼的少年孩童,為了存活而為自己戴上的假麵具。


    甚至曾有一段時間,入戲太深的南天行差點迷失自我,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位紈絝子弟。


    可是,那一天,那一幕,徹底喚醒了這隻即將陷入沉睡的猛獸。


    南天氏宗祠祭拜,那是南天氏的盛宴,各路嫡係分支子弟盡數迴族,於宗祠內祭拜先祖。


    然,當南天行一腳邁入之際,卻是被那幾位妃子阻攔在了門外,那一刻,各種冷嘲熱諷南天行都能選擇無視,卻唯獨一句話。


    一句令南天行此生不忘的話語:低賤侍女所生的野種,不配進入!


    言語侮辱自己,南天行可以忍耐,然而侮辱他的母親,這是萬不可饒恕的底線。


    那一日,本炎夏烈陽,可孤寂在宗祠外麵的南天行,手中緊握著母親靈牌,卻是覺得無比寒冷。


    也是在那一刻,南天行為自己,為母親立下誓言,勢要奪得儲侯之位,令這些妃子以及他們的孩子,體會自己和母親的經曆。


    此番接到郡城訊息,終於到了爭奪儲位的關鍵時刻,在外的南天行,為此激動數日。


    更是親自點兵,將自己培養的十數年的質子盡數帶上,隻為來此堯梭奪儲,一雪前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南天行也是從未想過,以自己當年埋下的種子,一個玩世不恭的廢物公子,竟還會遭到其他公子的埋伏偷襲。


    最終,精心培養的十三位質子盡數隕落,誰又能了解南天行當時的絕望。


    忍辱負重,韜光養晦了這麽多年,卻是在最終臨門一腳,被深深阻攔在了門外。


    為了不打草驚蛇,因而南天行特地沒有攜帶太多的兵力前來,除了兩位跟隨自己多年的老將,便是那十三位質子。


    目的,便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被其他公子察覺異樣。


    畢竟,南天行在堯梭郡城的認知,理應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廢物子弟才是。


    怎奈誰知,途中突遇偷襲,己方僅是十餘人,可對方卻有近百人,實力懸殊太大,那是一場一邊倒的虐殺。


    不得不承認,培養了十數年的質子對南天行當真是絕對的忠心,一十三位質子,沒有一位心生叛逆。


    有著超過半數,都是為了掩護南天行逃離而隕,餘下也都是在起初的偷襲中隕落。


    那場偷襲的部署,井然有序,配合默契,更甚出現了合陣之法,顯然是特地準備。


    南天行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誰,究竟是哪位公子的部署,摧毀了他十數年的希望。


    可......南天行又哪裏知道,其實那一場偷襲,並非隻是針對他的,而是對於每一位自外界歸來的公子。


    那是從郡城中派遣安排的部署,目的便是為了削弱這些在外歸來的公子。


    入城之前,先滅殺對方的質子,如此一來,郡城中的那位,最終奪得儲位的概率,豈不是能夠大幅增加。


    而這一切,南天行自然心有所思,可又能如何,質子遇害,已無一人出戰,韜光養晦了十餘年,最終連爭奪的權利都被剝奪。


    那一日,南天行托著重傷虛弱的身軀,如行屍走肉般的走至堯梭南城門外。


    那一日,南天行的世界無比黑暗,他迴來了,可他本應是風姿颯爽的歸來,卻如今是以那般狼狽的方式。


    那一日,南天行的道心出現了動搖,十數年的隱忍,隻為今朝,卻無奈臨了瓦解,南天行甚至想要放棄。


    而也正在那時,已然走近南城範圍的南天行,卻是發現就在那城門前約莫三十裏處,有著一位黑袍少年,正獨自站在那裏。


    來往堯梭郡城的修仙者,多為焦急趕路,對這郡城禁空自然也是諸多不爽,因而甚少會有修仙者站在城外。


    因此一幕,黑袍少年的久站,引起了南天行的興趣,隻因那一幕,與之南天行當年離開堯梭郡城,赫然一致。


    隨即,就在南天行的注視下,發現那位黑袍少年好似有些古怪,那臉上的神情時而苦澀,時而喜悅,時而幸福的,矛盾之際。


    活像是那黑袍少年一人,引領出了一場自導自演的大戲,覺此少年與自己相像,南天行這才會上前招唿一聲。


    而這位黑袍少年,正是當時站在南城門前,感慨人心難測的黎星。


    緣分總是神奇且莫名其妙,南天行並非陸林那種人來熟的性子,反倒是與黎星有些相似。


    若不是南天行心中緬懷,而黎星當時的畫麵又太過......想來南天行也不會上前招唿。


    卻也正因這一場意外的緣分,南天行和黎星二人,皆是得到了一份屬於自己的機緣。


    黎星因此意外得到了麒麟角,得到了那件日後必須得到,卻苦無出路的五行至寶。


    南天行亦是因此,意外的收獲了黎星這位質子,這位要比之他原本的一十三位質子,更好的質子。


    事實上,黎星並不知道,當南天行察覺到黎星的天資潛力後,心情是何等的激動,哪怕是黎星敲詐的再狠些,南天行亦是不會拒絕。


    隻因,南天行沒得選......


    帶來的質子盡數遇害,臨陣磨槍,臨時尋找質子也不過是自我安慰,欲奪得儲位,無疑癡人說夢。


    而黎星的出現,與黎星之間的意外緣分,卻令遮擋在南天行眼前的陰霾,得以撥開雲霧,心中的那一片黑暗,更是出現了黎明的曙光。


    “賢弟,儲位一事,為兄唯有仰仗與你了,有何需要盡管提,為兄定當全力照辦!”沉思片刻,南天行正視黎星,眸中流露著滿滿感激。


    然而,黎星卻是未曾迴應,眸中有著些許失神,隻是口中自我嘀咕:“戰爭?”


    黎星的心中波瀾壯闊,此刻正是掀起著一道又一道的驚濤駭浪,莫名有些小小激動。


    戰爭......


    不知為何,黎星總覺得這場屬於公子的儲位爭奪戰,這場有關於堯梭郡未來走向的爭奪戰,似乎......是為自己量身打造。


    且不論潛力天資,更不論實力修為,單是這沙盤戰爭模擬,不正是最適合自己的嗎。


    雖說黎星至今都未曾參與過一場戰爭,可別忘了,黎星的師尊除了葵姬,可還有著一位上古戰神啊。


    先天‘軍’,這位叱吒上古戰場的上古三大戰神之一,單論領兵統帥之力隱隱還在那人族的軒轅,鬼族的羲和之上。


    而先天‘軍’能夠在領兵作戰一道上如此的強大,除了苦心參悟專研各式兵法戰法,排兵布陣外,最為重要的便是那生來,便領悟的伴生大神通《入夢三千》。


    這部神通,可以令先天‘軍’在夢境中,先行模擬一次戰爭,與沙盤模擬可是大有不同。


    以神通《入夢三千》幻化的戰爭有血有肉,赫然與之真正的戰場如出一轍。


    上古時期,先天‘軍’便是仰仗著自己這部伴生大神通,提前推算出戰爭的各種漏洞,推演出最為可行的排兵布陣之法。


    未慮勝先思敗,這是為將者首要!


    畢竟,戰爭是沒有任何一次再來的機會,戰場上瞬息萬變,若是能夠提前推算出戰場的走向,或是無法直接獲勝,卻可以避免許多不確定的因素,大幅度降低戰敗的可能。


    然而如今,於汨羅古殿中秉承著“亓元珠”的強大,黎星可是接受了先天‘軍’的全部傳承,接受神通《入夢三千》的十成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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