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三公子南天行的那一場戲,二公子南天悲的這一場戲,顯然要更為直白。


    一來為他南天悲賺足了麵子,二來又不會因此失了裏子,哪怕果真出現了一位修仙者,擊敗戰勝了他原本的質子。


    想來這位二公子,也是早已準備好第二位人選,待得原本的質子落敗,則由這第二人選將質子的名額再次奪迴。


    這一切雖然隻是黎星的猜測,然而支撐著黎星如此猜測的信心源頭,便是一點......


    人心!


    質子之位不容有失,哪怕他南天悲隻需一位質子,便足以戰勝餘下全部公子,可餘下兩位質子的名額,亦是不可能含糊。


    為何?


    便是人心!


    質子的存在將直接決定附屬的公子,是否能夠成功奪得儲位,可想而知,質子的重要性,將遠超一切。


    然而,這通過海選修仙者選取的質子,或是會出現一個,對所有公子而言都致命的關鍵。


    信任!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若是他人付出的代價誘惑,比你更高呢。


    於如今儲位爭奪之際,各位公子必是蠢蠢欲動,擦拳磨掌,明裏暗裏的爭鬥。


    在當下如此關鍵時刻,這位二公子去選擇一位,或有著極大可能是其他公子派遣而來的臥底,作為替自己征戰奪魁的質子,黎星不信。


    若非多年跟隨,若非知曉心性,若非知根知底,這些公子又怎可能去相信尋常的修仙者。


    南天行這位三公子,之所以苦求黎星成為他的質子,也不過隻是死馬當活馬醫。


    隻因南天行帶來的質子已然盡數遇襲隕落,身後無一位質子,又如何去與其他公子爭奪。


    反正無論如何,都得到去招募質子的南天行,恰巧遇到黎星這位法力精純程度,連他都震驚的修仙者,自然也就予以爭取。


    招募他人是招募,招募黎星也是招募,然而招募他人,卻未必能比得上黎星的潛力。


    既然是前後無差,那麽南天行自然也就破釜沉舟,全力爭取黎星。


    且,對於南天行而言,黎星的出手相助,令他覺得至少黎星並非奸詐小人。


    畢竟,在他三人虛弱昏迷時,黎星出手相助之際,可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當然......若是南天行知曉,黎星的出手相助全然是因為對自己嘴欠的無奈,怕是會被氣出個好歹。


    畢竟黎星出手,實則隻是擔憂自己那宛如開過光的嘴,都已經說了要救,若是還不救,怕是會遭天譴......


    然而這一切南天行自然不知,素不相識,不惜消耗對修仙者而言最珍貴的元液相助,令南天行願意去選擇相信黎星。


    南天行因無奈使然,不選黎星他也得選擇他人,可這位二公子南天悲的情況,卻非如此。


    不得立下誓言,海選的修仙者如何能夠保證忠誠,僅是因為誘惑使然,又怎能令人相信。


    試問,若是最終連自己選擇派出的質子,都選擇背叛,那麽日後擔任堯梭郡侯,是否會被麾下的心腹予以背叛呢。


    識人愚者,萬難成器,何談統帥!


    公子的儲位爭奪,最重要的考核便是針對於公子的識人能力......識人不僅僅是對於修為天資,識人更重要的是識心。


    識本心,識真心,識忠心,識人心!


    心字難尋,人心更難測,儲位的獲得者必是需麾下忠誠,如此才可鞏固南天氏地位。


    要知道,自上古夏禹氏治水成皇,成為禹之大陸的主宰,設下天下八百路諸侯郡至今。


    堯梭郡永遠是那個堯梭郡,是禹之大陸的堯梭郡,可堯梭侯卻不一定永遠是南天氏......


    畢竟,堯梭郡最初的堯梭侯,堯梭地界最初的第一氏族,可不是南天氏!


    南天氏若想鞏固自己的地位,那麽堯梭侯的人選,必是萬裏挑一的絕頂。


    如若當代堯梭侯南天無雙的子嗣中,無人可擔此重任,或是南天氏都會直接在氏族中,重新選擇儲位的人選。


    看似隻是一個儲位,可實則儲位的人選牽扯重大!


    何為儲位,儲侯之位,換而言之,最終獲得儲位的公子也便是這堯梭郡城,堯梭地界的下一任堯梭侯。


    身為天下八百路諸侯之一的堯梭侯,若是連識人的能力都不行,如何能夠執掌這一片偌大的堯梭地界。


    屆時,勢必會被堯梭地界,同樣強大遠古的氏族,借機發難。


    畢竟堯梭地界中,可是不乏有著上古強族,對這堯梭郡侯的位置,虎視眈眈。


    因此,歸根結底,這爭奪儲位的公子,若是識人不行,選擇的三位質子中哪怕隻出現一位背叛,那麽這位公子也將直接被淘汰。


    綜上所述,黎星認為這位二公子南天悲,僅僅隻是擺了一出戲而已,並非真心如此。


    至於目的,怕也隻是為了宣告天下,他二公子南天悲將要成為下一任堯梭侯。


    可是!


    他南天悲可還沒有奪得儲位,卻是已然擺下一場如此盛宴,這,是他在炫耀。


    對於這種心性的人,黎星並不喜好,隻因南天悲此舉,令黎星覺得此人或是與之薑瀾有些相似。


    薑瀾借助他功勞殿殿主的權限,戲耍黎星,甚至擺了一出戲,令黎星陷入死局。


    而他南天悲借助他身為堯梭二公子的權限,擺了這麽一出,戲耍無數修仙者的大戲。


    試問與薑瀾戲耍黎星的那一場戲,本質上有何區別,黎星又怎會願意與南天悲合作。


    反觀南天行,與之陸林相近的心性本就令黎星不感到排斥,且南天行向黎星介紹自己的身份時,並無一絲高傲的感覺。


    堯梭公子於南天行而言不過一個身份,卻不是他炫耀的資本。


    加之如今看來,南天行的城府或許要遠超表麵,黎星認為若是相助此人奪得的儲位,或是尋找到妤初的成功性會更高。


    因此,黎星並不準備去投靠那位二公子,隻是先前已經敲詐過南天行了,此刻若還要求對方尋人,未免有點得寸進尺。


    黎星也唯有以請求的姿態,期待尋求對方的幫助,且黎星的話語並非是交易,而是在替對方奪得儲位後,尋求對方的幫助而已。


    態度並非強硬,語氣又極為誠懇,南天行就是想要拒絕,怕也是難以開口。


    果不其然,南天行聞言黎星的請求後,略微一愣,感到有些詫異,怎麽又是尋人......


    不過轉而,卻是對黎星微微一笑:“哈哈,星落兄大可放心,我南天行知人好壞,對星落兄的屢次相助,本就極為感激,若是星落兄最終真當可替我奪得儲位,那麽星落兄之事,便是我南天行之事,星落兄欲尋之人,便是我南天行勢要尋到之人!”


    “哈哈,既是如此,天行兄,你虛長我幾歲,小弟便認你作大哥了!”黎星也是暢快,南天行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猶豫,語氣魂魄中更是沒有絲毫波動,顯然是肺腑之言。


    “嗯!”然而,南天行卻是一愣,眨眼間,咋舌道,“額......那什麽,觀星落兄怕也有二十三四,這......我於數月前,才過二十二的生辰。”


    南天行有些發愣,這自己看起來這麽老嗎,都虛長幾歲了......


    然而,南天行的發愣,黎星更是無奈。


    “唿~唿~”


    隻聽沉重的唿吸聲響起,黎星摸著胸口大口喘氣,目光則是看向左右,好似在尋找著什麽,“我劍呢,我劍呢,我要劈了你!”


    “星落兄,你第二個人格又出來了。”南天行微微皺眉,一臉的關心。


    “......”黎星抿了抿嘴,都在懷疑方才自己做的決定是否正確,要不還是去投靠二公子算了。


    “天行兄,小弟如今,不過一十五六啊!”無奈的黎星唯有開口解釋,隻是那低沉的語氣,當真是透露著滿滿的無奈。


    哐!


    然而,黎星話語結束,卻聽一聲清脆響聲,南天行抓在手上的酒杯掉落在地。


    同一時刻,這間屋內,包括南天行和兩位神元境在內,三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黎星。


    嗡~


    那位神元境老者則是幹脆一步上前,運轉他那神元境的修為,感知黎星。


    隻是略一感知,察覺黎星骨齡已是約莫二十有三,原本激動的神情頓時低落,似有不悅的搖了搖頭,向南天行拋去一個眼色。


    “星落兄,為何要戲耍於我?”南天行當即領會老者目光,眉宇苦悶的看著黎星。


    “.......”黎星聞言頓時在心中咆哮:戲耍你大爺啊!怎麽的,這年頭說真話遭雷劈了是吧!


    “哎......”一聲長歎,黎星也是了然,唯有無奈的鄭重而言,“額......骨齡一事是個意外,然我誕生至今,確僅一十餘年,此事我可立誓。”


    黎星明白,必是當年重生之際受“亓元珠”的改造原因,自己的骨齡要比實際大上些許。


    隻是關於此事的過往緣由,黎星也不可能向外人解釋,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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