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隨著趙華在餐廳門口的一聲報告,餐廳內詭異的氣氛瞬間被打破,井上惠子有點幽怨的瞪了趙華一眼,不過這一眼還殘留著剛才很濃的秋波,不僅沒有起到威懾的作用,反而差點讓趙華誤會。


    “什麽事?”徐衛知道在這個時候如果是沒有特別急的事情,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他的。


    “報告少爺,京都方麵急電!”趙華走進來將一份電報交給了徐衛。


    “據悉,維新政府正準備就福井縣事件才對峙戰線發動一次報複性進攻!”徐衛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點報上的內容,隨後立即站起來對趙華說道:“走,去參謀部!”


    鑒於現在是戰爭時期,執政府的參謀部每天都有人值班,隨後在徐衛的命令下,所有下班的參謀都被軍用汽車接迴到了參謀部。


    等到所有的參謀人員都到齊後,徐衛開門見山的說道:“鑒於咱們在福井縣全殲了日軍一個聯隊的兵力,日本維新政府為了挽救失去的士氣正在著手組織一場很大的反擊,你們怎麽看。”


    聽到徐衛的詢問,左側最上首的一個參謀站起來說道:“報告少爺,按照慣例來說,處於防守的一方在戰爭中將會擁有很大的優勢,但是一味地防守也讓軍隊失去了戰爭的主動性,尤其是京都—名古屋這麽長的戰線,進攻一方肯定能夠組織起優勢兵力進攻防守一方。隨著日本維新政府在京都—名古屋沿線兵力的不斷增加,他們的這種集中攻擊一點的瘋狂報複肯定會為我軍帶來很大的損失,揚長避短隻能主動出擊。不過以目前的形式而言,京都—名古屋防線除了名古屋少量地區外,都是出於山地丘陵,或者河流水域的環境,咱們的坦克部隊在這種地形上很難進行作戰,這讓我軍最大的優勢不能發揮。”


    “我們的軍工廠已經研製出了一種新型的架橋工具,專業名詞叫坦克架橋車,它能夠架設十二到二十五米之間的橋梁。隻要這種架橋工具裝備到軍隊內,日本境內幾乎所有的河流都不再是阻擋我們坦克部隊進攻的障礙。不過我們現在還沒有做好與日本維新政府軍隊決戰的準備,這一次更多的是如何應對日本維新政府所要實施的瘋狂報複行為。”徐衛解釋道。


    “少爺,我們在京都—名古屋沿線有著很長的防線。如果不知道日軍真正的進攻方向,那麽接下來的戰爭我們將會打的很被動。”那個參謀繼續說道。


    “咱們之前為了剿滅福井縣維新政府軍隊而抽調了兩個團的兵力,現在這兩個團因為時間問題還沒有拆散,我們不如就從這兩個團中抽調一批精銳的士兵擔任突擊隊,讓剩餘的士兵擔任預備隊。然後由沿線防守的各種口徑火炮配合,利用夜間的時間出其不意的進攻日軍陣地或許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收獲。”徐衛右側最上首的另一名參謀建議道。


    “其他人還有別的建議嗎?”徐衛聽完這兩個參謀人員的建議後,開始向其他人詢問,當看到大家都沒有異議的時候,再次說道:“好,這場戰爭就按著咱們商議的趁著夜色派突擊隊突襲日軍陣地,不過具體的實施計劃需要你們進行完善。”


    三天後的晚上,在京都—名古屋防線,第一師師長隋勇和第二師師長徐坤一同匯集到其中的一段防線上,實施這個由參謀部詳細設計的一項突襲計劃。而擔任突襲任務先鋒的自然是第一旅旅長李虎。


    夜色是掩蔽軍事行動的最好遮蓋,在這個軍事偵察技術還遠沒有後世如此發達的時代,不管是攻擊方還是防守方,他們調整部署的最好時間都在夜晚,交戰的雙方一邊緊鑼密鼓的趕緊將自己的人員武器調整完畢,彈藥物資補充上去,一邊緊張的聽著對麵戰線不祥的響動聲音,在心裏推測明天會遭遇到什麽樣的可怕場麵,間或還有炮火發射的隆隆聲音,夜間這樣的射擊。也不過就是起個騷擾的作用。


    戰事打到現在,雖然越來越殘酷激烈,但是在這個夜晚,雙方都很有默契似的停掉了大部分對射的火力。為下一步的激戰積蓄能量,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真是算得上京都—名古屋戰線一個難得和平的夜晚了。


    夜色在這個時刻,濃重得就如畫不開的濃墨,戰壕裏麵的維新政府士兵努力睜大著眼睛,一邊忍受著初秋黎明的寒氣。一邊看著對麵的動靜,但是在這黎明前的黑暗當中,視線超不過十米的距離,隻有後方發射的照明彈的光照下,才能看到對麵戰壕一片的安靜,偶然有流彈從戰場上麵劃過,也不能驚起除了哨兵之外,在防炮洞裏麵沉睡的帝**隊半點,他們實在太疲憊了,神經也在連日的對峙、試探中變得麻木,既然注定要在這場戰爭中喪命,那至少要讓自己睡個飽吧。


    維新政府軍隊絕對沒有料到,習慣了以大規模炮火掩護步兵衝擊的徐衛軍隊這次居然用少量部隊在完全沒有炮炮火掩護的情況下發動了這種偷偷的突襲滲透,在對麵的戰線,除了還在爛泥潭中盡可能小心前進的那數千步兵和戰鬥工兵之外,在戰壕裏麵同樣還有成千上萬的官兵屏住了氣息,等待戰事打響的那一刻。


    維新政府一等兵中村幸野已經在京都—名古屋戰線待了近一個月的老人,曆次血戰以後他已經是聯隊裏麵不折不扣的老兵,所以聯隊長才放心的讓他們這批老兵在這個夜裏擔當警戒,而那些膽小而且沒有經驗的新兵,是無法確實的發現敵人在夜間的動向的,當敵人炮火砸過來的時候他們第一反應是抱著頭在戰壕裏麵發抖,連躲進防炮洞都會被嚇得忘記,敵人對麵戰壕的動向說不定都會被這些膽怯而思念家鄉地新兵忽略,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些承受了成萬發炮彈的老兵才是最可靠地。


    中村幸野忍受著在這接近黎明時分最疲倦的時候,抱著自己的三八式步槍睜大眼睛一遍遍的看著對麵的戰壕,除了午夜時分那裏似乎有部隊運動的響動,那裏就是一片的沉寂。


    那些爛泥潭裏麵傳來的輕微的水響的聲音終於引起了中村幸野的注意,他瞪大了眼睛,左右看了一下。戰壕裏麵擔任警戒的士兵在夜色裏幾乎看不見他們地身影,隨後他舉起了步槍,身子朝戰壕外麵探出更多一點,努力尋找到底是什麽東西發出的聲音。


    中村幸野幾乎將自己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才隱約看見地麵上似乎有東西在挪動。隨後他發現了這些挪動的東西居然是一整片,而且離他們的戰壕最多不過十五米的距離,隨後在照明彈的輔助下,他居然看見了一個敵軍滿身裹著爛泥在剪著一處殘存的鐵絲網。


    中村幸野手中的步槍頓時就“啪”的一聲打響了,隨後他扯著嗓子就開始大喊:“偷襲。敵人上來了!”


    槍聲在夜空當中傳得很遠,那些敵人的反應也很快,本來還在耐心的朝前慢慢燥動的他們,聽到槍聲就都跳了起來,在照明彈的光芒下,中村幸野終於發現他們是黑壓壓的一片,至少在他的麵前是這樣,而走在最前麵的應該是個軍官,他揮著徐氏軍工廠改裝的毛瑟手槍,發出了扯破胸腔的呐喊聲音。幾乎就像獵豹一樣朝自己衝了過來。


    中村幸野對這個世界最後的一點印象就是這個矯健剽悍的軍官,有著一張非常年輕的臉孔,而這張臉孔在這個時候又扭曲得是如此猙獰,


    維新政府的戰線在這一刻頓時熱鬧了起來,隱藏的值班重機關槍吐出了長長的火舌,亂七八糟的唿喊響成了一片,隨後被驚醒的維新政府士兵從防炮洞中亂紛紛的湧了出來,但是徐衛的軍隊已經摸到了離他們十五米的距離,衝進戰壕裏麵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他們一切的反應都已經來不及了。


    精悍的徐衛軍隊湧進了戰壕。手榴彈爆炸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火星亂串,通用機槍手堵住維新政府軍隊的防炮洞口,一陣陣的機槍吼叫,就讓蒙著頭湧出來的維新政府士兵在洞口死成一片一片。裏麵的維新政府兵吼叫著朝外麵打槍,幾個士兵的加重手榴彈就扔了進去。


    爆炸聲還有維新政府兵垂死的吼叫聲響成了一片,不少士兵還沒從睡夢中反應過來就這樣被活埋,不過有些地方的維新政府士兵還是湧了出來,這個時候槍都施展不開了,雙方幾乎頓時就卷入了肉搏。


    精選出來的八個加強突擊連幾乎同時突進了維新政府士兵的戰壕裏麵。當麵的維新政府軍隊幾乎都被他們堵在防炮洞裏麵幹掉,緊接著就向兩翼發展,槍聲爆炸聲響成了一片,這次突襲果然達成了最大的突然性,頓時就掀起了血雨腥風的殺戮。


    在對麵京都—名古屋沿線槍聲爆炸聲響起的同時,後方的各個前線炮兵觀察員幾乎同時對著自己手中的無線電報員下達了命令:“炮火覆蓋敵人二線陣地,打敵人的增援!遠程炮兵,壓製敵人的炮兵群火力!”


    兇猛的炮火頓時就隨著這一聲聲的命令開始發射,炮火的閃光一下就將南麵的天空照亮,先是迫擊炮的炮群,然後就是炮兵營的遠程炮群,戰場上麵又是一片刮風地聲音,緊張了大半夜的徐衛軍炮兵終於將他們積蓄地全部力量都發揮了出來,所有的大炮都打出了它們最高的射速,炮彈準確的覆蓋在維新政府軍隊二線陣地上麵,還有他們用以向前運動增援的道路上麵。


    在夜色當中被敵人這麽突然的摸了上來,後方的援助被隔斷,各個防炮洞裏麵休息的士兵被**活埋,機槍發射點上麵的射手被刺刀捅死在他們的位置上麵,情況在一片混亂的爆炸當中完全無法掌握,但是他們還是人自為戰的進行了盡可能的抵抗。


    射手們將機槍從發射點上拖了下來,就在戰壕裏麵開火,將自己人和敵人一起打到,不少被刺刀捅倒的維新政府兵拉響了徐衛軍隊士兵手中的手榴彈,和敵人同歸於盡,其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的戰友爭取一點時間,而後麵是敵人覆蓋的炮火,戰壕裏麵是兇狠的敵人,他們已經無處可退。


    維新政府軍隊的炮火終於在短暫的慌亂之後開始發射,由於這個時候他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第一線的情況,增援線路又被封死,他們的炮群隻有轟擊敵人的陣地還有封鎖兩軍之間的中間地帶,隻留下一線陣地繼續進行著殘忍的交手戰。


    向前增援運動的部隊還是沒有躲過維新政府軍隊的炮火封鎖,雖然他們被打了一記悶棍,但是反擊起來還是一樣的兇猛,這時的夜空已經完全被炮火打成了白晝,進攻部隊的隊形已經盡可能的疏散了,但是還是有士兵軍官的身影不斷被火炮火吞噬。


    戰線昏暗低沉的上空被一陣陣炮火射和爆炸的亮光照得通明,那一道道桔黃色暗紅色的光線就像烏雲中一道道的閃電撕開了整個的夜空,炮彈的轟鳴聲傳到了很遠向一陣陣的悶雷席卷了整條戰線,在這種人為製造出來的大規模殺傷性的風景之下,近萬兩國將士投入到舍死忘生的戰鬥當中,在死亡麵前高尚和野蠻,勇敢和狂暴將完全的展現出來。


    日軍的炮群在射了四五千炮彈之後終於將火力向後方延伸,這下火力就完全散布開了,沒有了之前完全集中在突擊部隊所在一線陣地上麵那種密集而又兇狠的殺傷力了。


    隨著一聲聲似乎扯破了嗓子從胸膛裏麵擠出來的口令聲音,戰壕裏麵的日軍嘩的全部脫掉了甲大衣,揮著指揮刀的軍官們最先躍出了戰壕,接著就是四千名日本步兵立刻跟了上去,匯成了一股巨大的浪潮。


    戰壕各處射點上麵架起的重型機槍也哢哢哢哢的射了一條條火流,機槍的射彈道都抬高了在湧動地步兵巨浪的頭上飛過,而空中劃出地火紅彈道就是為步兵們指引的衝擊線路,劃出弧線落下的機槍子彈也能封鎖徐衛軍隊預備隊增援上來的道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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