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穀之地並不寬闊,也就是五六百米寬的樣子,不過河穀之外的高地由於水流的侵襲倒是比較平坦,整個戰場以河穀為中心一直向兩側延伸了五六裏路,這才碰到高山絕壁的阻礙,同時這樣的地勢也保證了對峙的兩軍很難迂迴到各自的側麵或者背後,這也是雙方軍隊整個戰壕的最遠長度。


    說到戰壕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不過戰壕戰並不是一戰的專利,如果往前追溯半個世紀左右,我們便可以發現在美國南北戰爭末期,南軍和北軍在一些呈現僵持局麵的戰場上便已經出現了挖掘戰壕形成對峙的局麵,而在一戰爆發十年前進行的日俄戰爭中,日俄兩軍也曾在1904年至1905年冬季構築陣地,呈現出了戰壕戰的局麵。


    如果追根溯源的話,也許我們在公元前的古代圍攻戰中便能夠找到一些戰壕戰的影子,但在近代戰術理論中,直到18世紀法國的沃邦元帥製定出了詳細的圍攻戰理論之後,戰壕才重新受到了軍界的重視。


    雖然在19世紀的拿破侖戰爭時期由於機動作戰得到了長足發展而使戰壕對於野戰再一次顯得無足輕重了,但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工業技術的發展使步兵在自動武器麵前顯得不堪一擊,而大量的鐵路也使進攻一方難以在戰略機動性上超越守軍。


    二者相加,終於使戰壕戰成為了一種貫穿整場大戰的戰爭形式,讓步兵對配有機槍的戰壕衝鋒也成為了一種無異於集體自殺的愚行。一挺夾在戰壕裏的機槍有時甚至可以擊倒1000名士兵,開戰不到兩個半月。戰線就完全陷入膠著狀態。


    一戰開戰後不久,由於德軍將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用於進攻法國北部沿海、包抄巴黎的右翼。因此左翼負責守衛魯爾工業區的德國第六軍便在防線上挖掘了大量戰壕,與戰爭後期相比,當時的戰壕相當簡易,不過是在地麵上挖出的淺溝,站在溝裏的士兵有大半的軀幹會露在地麵以上,波斯政府軍所挖掘的戰壕就是這種戰壕,這也是新澳港炮兵打在對方陣地上每一炮都有收獲的原因。


    1914年9月,德軍停止右翼的進攻被協約國軍隊所遏止,因此也開始在埃納河北岸的高地上挖掘戰壕。與左翼軍團的情況相同,此時這裏的戰壕最初也相當簡陋。


    然而,在德軍阻止協約國反擊的過程中,原先那些簡陋的戰壕很快便演變成了精心打造而成的堅固設防工事,最終宛如抽象藝術般畫一般複雜而係統的死亡迷宮出現在了戰場上,到戰爭爆發的第二年,戰壕從瑞士邊境開始,貫穿法國和比利時,最後一直延伸到了北海沿岸。吞沒了兩軍總共數百萬條生命,成了名符其實的絞肉機。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英國、法國、德國軍隊構築戰壕的方法並不完全相同,但在基本形式上大同小異。從1915年開始,被當做工事使用的正式戰壕通常都有著三米深度和兩米的寬度,底部還設有排水溝以及木板鋪設的底板。挖掘戰壕時挖出的泥土也被裝入麻袋堆在戰壕兩側,這樣既可以防止泥土從戰壕邊緣滑落。同時也可以阻擋爆炸衝擊波。


    在一戰初期,多道戰壕之間通常為平行布置。各戰壕之間則由交通壕連接,不久之後,警戒哨、機槍陣地、迫擊炮陣地也被引入了戰壕體係,除主戰壕以外,就連交通壕也演變成了z字形結構,既可以減少對方炮火上海,也可以集中更多活力打擊來犯敵軍。


    整個防線有數條戰壕陣地,以英軍為例,戰壕陣地由前方區域、戰鬥區域、後方區域的三層結構構成,此外戰壕內也逐漸出現了各種生活設施,如宿舍、廁所、臨時醫院等。


    戰壕內的平常生活極為無聊,在保持士兵警惕性的同時,如何打發時間也成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課題,當然,有緊張戰鬥的時候,士兵們根本無暇無聊,即使是在相對平穩的時期,小規模的襲擊也是家常便飯,而且對方火力經常會對較為暴露之處進行轟擊,因此在戰壕生活時,盡管沒有什麽正式的作戰行動,士兵們也必須時刻提防死神降臨,一旦戰場上出現大規模行動,那麽所謂人間地獄也就降臨了。


    一戰後期的戰壕講究的是深和寬,目的是防止敵軍重炮的襲擊,在新澳港軍隊初建之時,徐衛對士兵們的戰壕訓練就是這種類型的戰壕,為此還受到英國和德國軍官的嘲笑,沒經受過一戰洗禮的他們依然普遍接受拿破侖的軍事理念,認為軍隊就應該講究機動性,戰壕隻不過是戰爭的一種輔助策略罷了。


    這一次對陣波斯政府軍由於時間倉促,戰壕的挖掘並沒有完全按照操典中講述的那樣挖掘,此時戰壕的深度也隻有不足兩米,個子太高的士兵都要彎一下腰才能不暴露自己的腦袋,不過在戰壕的設施上卻沒有任何簡略。


    波斯政府的三萬主力軍隊分作兩部分,步兵第一師和步兵第二師是一支真正的步兵部隊,除了運輸輜重的馬匹,士兵一般都是徒步行軍以及迎戰,而另一個師則是配備了騎槍的騎兵師,這次的夜襲則是由騎兵師和波斯諸侯的一萬多騎兵部隊做前鋒,其餘的步兵則跟在後麵。


    不足三千米的戰場自然排不下整整兩萬多騎兵的衝鋒,兩條戰壕之間隻有五千手持騎槍的波斯騎兵第一師的士兵,其餘的騎兵則在戰壕的後麵待命,等待前麵的部隊加速的時候他們通過已經蓋上厚厚木板的戰壕,跟在後麵衝鋒。


    戰壕簡陋也有戰壕簡陋的有點,波斯政府軍這種隻有半人多高的戰壕非常的狹窄,鋪上木板之後完全看不出這裏是一處壕溝。更不會讓從上麵經過的騎兵出現馬失前蹄的情況。


    騎兵們的加速還是相當快的,在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最前麵的騎兵已經加速到最快的速度。這時戰壕後麵的騎兵還有三分之一沒有開始發動進攻,更不要提跟在騎兵後麵的步兵了。


    在新澳港軍隊陣地上。大部分的士兵都迴到了陣地的後方,在用木板搭成的簡易休息室內睡覺,而前方陣地隻有少量負責值夜的士兵監視對麵軍隊的動靜。


    騎兵的轟隆聲不僅吸引了戰壕最前沿陣地哨兵的注意,就連最後方正在睡覺的徐衛也被這種聲音震醒,然後便是前沿陣地哨兵拉響的警報聲,於是徐衛嘴裏說了一句“果然來了”,就踢掉身上的被子走出掩體。


    “少爺!”負責守夜的徐濤應該是剛剛巡營迴來,看到走出掩體的徐衛,上前敬禮道。


    “隨我去前線陣地!”徐衛對徐濤說了一句就徑直穿過通往前沿陣地的交通壕。留在後麵有點發愣的徐濤趕緊點了最近的六七名警衛連士兵隨他一起跟在了徐衛的身後。


    戰壕內的交通壕四通八達,岔路也很多,徐衛剛走到第一個岔路就發現了正匆匆趕來的杜威森,於是對杜威森說道:“杜威森上校,看來被你說中了,波斯人真的要在今天夜裏偷襲我的營地。”


    “我的老板,這正是我的工作。”杜威森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預言被驗證而沾沾自喜,然後非常平靜的對徐衛說道:“老板,咱們一起去指揮室嗎?”


    “我就不去了。你是軍隊的參謀長,一切軍事計劃都是由你來指定的,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還是不給你添亂了。我現在要去前麵的陣地上看一看。”徐衛拒絕了杜威森的邀請,迴答道。


    “那老板你可要小心一些,最好待在第二道戰壕的掩體內。那裏相對來說是最安全的。”杜威森在新澳港的軍隊擔任參謀長也有了一段時間,自然知道中國的軍隊講究的是長官身先士卒。這樣軍隊的士氣才比較旺盛。


    “這個是自然的,我還不想無緣無故的死在一顆流彈上。”在前線第二條戰壕內也有一些給軍事主官準備的堅固掩體。徐衛雖說是上前線為士兵振奮士氣,但也不會真的像士兵一樣拿起武器與敵人對射,這種狀況隻有在電視上才會出現。


    就在徐衛和杜威森說話的空隙,第一師和裝甲第一師的士兵都已經在各自長官的命令下奔赴他們的作戰陣地,其實此時第一線陣地的作戰位置早已經精確到連排,像機炮連和炮兵連這種重要的兵種甚至精確到每一門機槍和大炮。


    在新澳港軍隊中,機炮連和炮兵連士兵睡覺的地方是距離作戰占線最近的休息區,在警報拉響之後他們能夠在二十秒內進入各自的陣地,迅速讓自己的武器達到作戰狀態。


    二十秒的時間對於進攻的波斯騎兵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們憑借身下的戰馬能夠新澳港士兵進入陣地之前越過對方的前沿戰壕,進入新澳港軍隊的陣地中,到那時候,不管新澳港的軍隊又多麽先進的武器都不能阻止騎兵對他們的屠殺。


    沒有經曆過真正戰壕戰的波斯騎兵不知道,縱然他們真的突破新澳港的前沿陣地,將要麵對依然是錯綜複雜的,不過單單以戰壕來說其實並不能有效的阻止騎兵的進攻,就算專業的反騎兵戰壕也僅僅是阻礙騎兵的進攻速度,而且還是時常失效,在一戰時最精銳的波蘭騎兵經常在炮兵的支援下進攻敵人沒有鐵絲網保護的側翼。


    “前麵是什麽?”這句問話是跑在最前麵波斯騎兵第一師士兵最想的知道的一個問題,在夜幕下那道圍欄成為了他們心中最後的疑惑,隨後隨著地麵不斷地爆炸聲此起彼伏,這些騎兵最終也沒有看到他們前麵的那道圍欄到底是幹什麽的。


    為了防止對麵的波斯人發現布置的地雷,新澳港的軍隊並沒有將地雷布置的太遠,隻有距離鐵絲網十幾米的範圍,但足以將第一排數百名波斯騎兵送下地獄,以及更多的士兵在戰馬被炸傷、炸死後備掀翻在地,然後是第二排和第三排,等到第四排的時候才將埋伏的地雷趟完,而倒在地上的騎兵最終也沒有爬起來,在之後的爆炸中被炸死。


    之前有前麵騎兵的阻隔,第四排的騎兵並沒有看到前麵的那道圍欄,本以為可以大開殺戒的他們最終撞在了新澳港士兵連夜拉起的鐵絲網上,這種鐵絲網不僅遍布鐵質倒鉤,而且其粗壯的鋼筋支柱有將近十米的距離埋在底下,這種設置是為了能遲慢汽車、裝甲車等車輛的行動,在麵對衝擊力要弱得多的戰馬自然不在話下。


    第四排的士兵還沒有看到自己前麵到底是怎麽迴事就直接連馬一起撞在了堅固的鐵絲網上,雖然將鐵絲網撞的東倒西歪,依然沒有晃動它們的根基,反而是戰馬在鐵絲網上倒鉤的刺痛下驚叫起來,不僅亂衝亂撞,還將馬上的騎兵掀了下來,然後死在了後麵的鐵騎下。


    在第四排騎兵被戰馬掀下來的時候,機炮連的士兵率先進入了自己的陣地,而此時不管是馬克沁重機槍,還是迫擊炮都已經處於戰鬥狀態,尤其是馬克沁重機槍,機槍射手隻需要扣動扳機就可以發出子彈殺傷敵人。


    鐵絲網並不是堅不可摧的防禦工事,在波斯騎兵接二連三的衝撞下,第一道鐵絲網開始出現向後四十五度傾斜,然後再戰馬馬蹄鐵的踩踏下變成了三十度,甚至零度,最終倒在了波斯騎兵不斷地衝撞上,為此使波斯近兩千騎兵成為了拿著騎槍的步兵,當然還有一少部分倒黴的直接被後麵的騎兵踩踏致死。


    就在波斯騎兵以為勝利在即的時候,第二道鐵絲網又出現在了騎兵的麵前,然而此時與衝擊第一次的騎兵不同,新澳港陣地上的重機槍開始了他們的怒吼,7.92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子彈不斷地穿過鐵絲網打在落下馬的騎兵身上,將沒來得及用騎槍反抗的騎兵打死在鐵絲網下。


    既然對方都已經開槍,衝擊的騎兵也開始用騎槍還擊,雖然他們講槍口對準新澳港陣地槍口發出火焰的方向,但大多都打在了重機槍的防護鋼板上,像騎槍這種短口徑槍械子彈的威力要小一些,自然對重機槍的防護鋼板沒有多少殺傷力,留下的隻是劈裏啪啦的敲擊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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