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徐衛故意停頓了一下,以期望宋教仁能夠站出來反駁自己,然後他再用無可否認的事例扇迴去,可惜宋教仁在這個時候並沒有站出來反駁徐衛的反動言論,因為他這個時候想到了第一次倒孫運動前的一次孫、黃爭執。


    那是第一次以新成立的同盟會的名義發動的萍瀏醴起義時候,作為同盟會的主要領導人孫中山、 黃興等在東京商討《中國同盟會革命方略》,以指導革命進行,在論及中華民國國旗時,黃興與孫中山發生了第一次衝突。


    孫中山建議采用青天白日旗,這個旗設計於1895 年,曾在1900年惠州起義中用過,孫中山認為這麵旗凝聚著先驅者的鮮血,不可不用;而黃興則認為青天白日旗與日本旗相近,有日本並華之象,建立用井字旗,象征平均地權,同時與會者還有其他建議,均不合孫中山之意。


    兩人僵持不下,黃興曾打算退會,但黃興很快就考慮到同盟會本來較鬆散,且出現了一些分裂的苗頭,如果他先退,必然引起全會的分裂,於革命不利,於是黃興毅然決定讓步,同意采用青天白日旗。


    宋教仁當時↗,認為這次衝突是由孫中山平素不能坦誠待人,專製跋扈所至,盡管國旗風波沒有使孫黃關係破裂,但是卻在孫中山和宋教仁之間投下了陰影。


    當年的第一次倒孫運動雖然起因是日本政府勸令孫中山離境所提供的那一萬五千日元的分配問題,但歸根結底還是孫文待人處事表現的太過專製跋扈,這人一旦聽不下不同的意見。提意見的人就會與他離心離德,尤其是在同盟會剛剛建立。孫文的威信還不足的情況下。


    在後世,所有的主流論點都是貶低章炳麟和陶成章等人分裂同盟會。歸根結底還是孫文在財政問題上確實有問題。


    這裏的問題並不是說孫文貪汙募集到的革命款項,而是說孫文在革命款項問題上用取隨心,對自己喜歡的同誌多給一點,對不喜歡的同誌少給,甚至不給,借用款項的分配來發展自己在同盟會的話語權。


    徐衛看到宋教仁沒有反駁自己的話語,感歎失去了一個打臉的機會,不過還是繼續說道:“我之所以說孫文不願意交出自己的權利,並不是表示他懷有私信。其主要原因在與在孫文的心中隻有他自己的觀點才是對的,隻有在他的領導下中國才能夠走向富強,任何不同的施政理念都會將新中國帶進萬丈深淵。


    在他的觀念中,民眾是愚昧無知的,是最容易受到欺騙的群體,一旦將全力還給了人民,必然動搖國本,其實他孫文不知道的是全世界的獨.裁者最初都是這樣想的。”


    “這也包括你嗎?”一直在聽得宋教仁突然問道。


    “不,我雖然也是一個獨.裁者。但我和剛才說的那些獨.裁者不是一類人,我深深的了解到我是在獨.裁統治,而且我還要繼續獨.裁下去,而他們去認為自己的意誌就是全民的意誌。


    不管是大清官員。還是你們革命黨,在探討咱們為什麽遠遠落後於西方時,大多歸因於咱們老百姓素質低下。民智未開,並加之以“愚民”一詞。


    我認為百姓並不愚昧。統治者說百姓愚昧才是最大的愚昧,無論古今。都是如此。


    罪在主犯,協從不問,這話是有道理的。一個國家、甚至一個民族的命運,有時真的隻是掌握在幾個人的手上,而民主國家的優點,就在於限製了統治者的權力,讓國家的命運,盡可能地掌握在多數人的手裏,所以說落後的根源還在於統治者。


    我剛才說宋先生天真,其實是在誇宋先生,因為隻有天真的人才會沒有私念,才能將自己堅持的觀念持續下去,而不會被壓在身上的功名利祿所動搖。


    說實話,我是挺欣賞宋先生這種品格的,也非常讚宋先生的憲政觀念,曾幾何時我也動過招攬宋先生的念頭,不過都被我打消了。”


    “我能知道為什麽嗎?”宋教仁好奇的問道。


    “原因還在你的天真。”徐衛在“天真”二字上加重了語氣:“一旦天下共和,先生的憲政理念肯定能讓中國變成民主。富強的國建,但在此之前中國在憲政的道路上肯定還會走一些彎路,就像當年美國的南北戰爭一樣。”


    “我雖然沒去過美國,但也知道美國的南北戰爭是以政府軍打敗分裂者而告終,這不是很好嘛?”宋教仁聽到這裏疑惑的說道。


    “這的確很好,自從美國的南北戰爭之後美國才真正的像一個國家,但是我感覺這樣還是太慢了,等到咱們的國家完成民主、富強之後已經晚了,所以我要用自己的一己之力避免咱們的國家走向岔道,而我唯一能夠避免咱們的國家走向岔道方法隻有獨.裁,到時你肯定會用你的憲政理念來發對我的獨.裁,你說我到時候是殺你好呢,還是不殺你?”


    “已經晚了?你這句話什麽意思?難道會有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發生嗎?”宋教仁並沒有糾結於徐衛的最後一句話,而是敏銳的察覺到徐衛話語中的重點。


    “宋先生果然能夠聞弦音而知雅意,這個世界確實要有大事發生。”徐衛有點賣關子。


    宋教仁的好奇心已經被調動起來,不禁問道:“什麽事?”


    “歐戰!”


    “歐戰?”


    “對,就是歐戰,宋先生久居日本並不太了解歐洲的事情,此時的歐戰已經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新型的德意誌帝國正在為他的國家尋找工業產品的傾銷地,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土地都已經被以英法為主的老牌帝國主義所占有,所以德意誌帝國不再滿足現有的殖民分配。他要重新分配這個世界的殖民地。


    像英法這樣的老牌帝國主義當然不會同意德意誌的要求,於是他們這兩種新舊殖民主義之間的矛盾會越來越多。已經達到不可調和地步,等到爆發的時候就會是一次跨越世界的大戰。而我們的機會就在這次大戰之中。”


    宋教仁直接被徐衛的預言震驚了,在他的觀念中一直都是歐洲列強排著隊來欺負亞洲人,沒有想到他們之間也有這麽深的隔閡,於是有點結巴的問道:“你……你確定嗎?”


    “請把那個‘嗎’字去掉,我在歐洲擁有不弱的影響力,能夠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秘辛,現在英國與德國為了爭奪以後戰爭的製海權,都在大力擴展海軍軍備,尤其是威力巨大的無畏艦。”徐衛非常滿意宋教仁的表現。有點裝逼的說道。


    “那你認為距離歐戰爆發還有多長時間?”


    宋教仁的提問讓徐衛想到了在前世的時候經常有人問的一句話:你認為世界末日還有多長時間?


    “這個嘛,”徐衛裝逼的沉吟了一下,猶如一個先知般說道:“現在他們還都在聚集力量,拉攏盟友的,短時間內還打不起來,據我推算這個階段應該持續四到五年吧,到時候他們就會將這幾年積攢的力量全部爆發出來。”


    “那就是說留給我們發展的時間隻有四到五年?”宋教仁根據徐衛的推算說道。


    “你想得到美,就和現在你們已經推翻了滿清的統治一樣。”徐衛不憚以最大的力度打擊這些民國的名人。


    “隻要你和我們同盟會合作,不就很快就能將清政府推翻了嗎。到時候咱們奮勇直追,等到歐戰爆發的時候就有可能為咱們的國家獲取更多的權益了。”宋教仁用一種火辣的目光看著徐衛。


    “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天真!”徐衛依然不為所動的說道。


    “你怎麽又用這個詞形容我?”宋教仁不滿道。


    “我說的都是事實。”徐衛解釋道:“不說我們合作能不能取得革命的成功,就算革命成功了,以後這個新興的國家聽誰的。是我的,還是他孫文的,你不要給我說聽民眾的。這是不可能實現的。


    如果聽孫文的,我肯定不會同意。到時候我們兩方注定要打起來;如果聽我的,以孫文專製跋扈的性格肯定也不會同意。我們還是要打起來。”


    “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就讓滿清繼續統治中國吧?”宋教仁被徐衛搞得有點頭暈。


    “怎麽辦?當然是涼拌了!”徐衛很想將心理的這句話摔在宋教仁那張比自己要帥很多的臉上,不過最終還是解釋道:“你在國內的時間比我要長,你肯定聽說過這麽一句民謠:‘不用掐,不用算,宣統不過兩年半。’也就是說滿清還有兩年半的壽命。”


    “這個我也有所耳聞,聽說這是去年宣統登基的時候在陝西西安流傳的一句民謠,可是它畢竟隻是一個民謠,你不會天真的認為滿清真的會應這個謠言,到宣統三年時會自動滅亡吧?”宋教仁真的有點跟不勝徐衛的節奏。


    這確實是西安人發明出來的一句謠言,但是宋教仁不知道的是在後世的辛亥年間,武昌的革命黨人又在這句的後麵加了兩句,“今年豬吃羊,明年種田不納糧”,成功的預言了滿清的滅亡時間。


    不過,徐衛沒想到宋教仁竟然立即就將自己形容他的“天真”二字還到了自己的頭上,隨即說道:“如果過了宣統三年滿清還沒有滅亡,我就答應你與你們同盟會合作,一起推翻滿清統治,而且我還同意讓你們同盟會的人來當中國第一任大總統,如何?”


    宋教仁沒有想到一直沒有談成的話題竟然在這裏峰迴路轉,他絕不會相信滿清僅憑這兩句謠言就會滅亡,於是迴答道:“好,咱們一言為定。不過為了不讓你吃虧,我現在就像你許諾,如果滿清真的在宣統三年滅亡,我宋教仁就會來幫你,哪怕你真的獨.裁統治,我依然會擁護你。”


    “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徐衛說完後就站起來舉起自己右手的手掌,宋教仁也會意的站起來用自己的右手拍擊上去。然後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既然咱們有了這個約定,接下來就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了。”徐衛和宋教仁擊掌為誓之後。又坐了下來說道:“宋先生對我新澳港的感覺如何?”


    “說實話,對於徐先生的這個新澳港,宋某以前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我久居日本,知道日本雖然是一個強國,但日本的民眾和咱們國家的百姓除了精神麵貌,其他的並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在新澳港我看到的是地方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算得上是一方樂土。”宋教仁對徐衛的新澳港推崇道。


    “能得到宋先生這樣的誇獎,也說明我的努力沒有白費。”徐衛笑著說道。


    隨後宋教仁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皺著眉頭說道:“徐先生建的這個新澳港雖說是一方樂土,卻有一個很大的敗筆。”


    徐衛沒想到宋教仁會這樣說,好奇的問道:“宋先生說說看,我這新澳港的敗筆在哪裏?”


    “就在港口附近那條滿是妓.院的街道。”宋教仁義憤填膺的說道:“新澳港允許開設妓.院就是對女性尊嚴的踐踏,不是文明社會所能有的。”


    “宋先生,恕我直言,如果你講這句話當著那條街道的妓.女去說。那麽踐踏的將不是女性的尊嚴,而是你的臉以及你的身體,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你,你會因為這句話而被她們痛扁的。”徐衛饒有興趣的說道。


    宋教仁雖然不知道“扁”是什意思。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話,於是反駁道“就算不從女性的尊嚴上將,咱們單說健康問題。娼.妓實花柳病之母也,為人類健康之大敵。如果任其泛濫,必將殲滅國力。敗壞人種。”


    “你知道我們新澳港的男女比例嗎?”徐衛沒有繼續與他在這方麵爭論,而是對宋教仁詢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不知道,但是這個廢除妓.院有什麽關係?”宋教仁不解的問道。


    “這裏麵的關係可就大了,在我們新澳港目前有八十萬十八歲以上的男子,而十八歲以上的女子隻有五十萬,這還是我通過大力招募女性移民才有的數據,所以就算我在新澳港實行一夫一妻製那麽還有三十萬女性的缺口。


    中國有句古話叫‘溫飽而思淫欲’,現在我已經讓他們吃飽了飯,滿足了他們物質方麵的需求,隨後就是精神方麵的需求了,這就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家庭了。


    如果這個缺口隻是很少的一部分,也完全符合生物界的優勝劣汰,我就不需要擔心太多,但是這個缺口卻是三十萬,幾乎男性的一半人數,這就不由得我去揪心了。


    你說這些人在有需求的時候不尋求娼.妓的幫助,你讓他們怎麽辦,難道去禍害良家婦女,還是將他們都閹割了。


    還有,你說娼.妓會引起健康問題,你知不知道我一旦驅逐娼.妓,將會有很大一部分人從公.娼變為私.娼,相對於公.娼,私.娼的危害性顯然要更大。


    為了對娼.妓和嫖.客的健康負責,公.娼都有著較好的身體檢查製度,患有梅.毒等性.病的娼.妓在我們新澳港是不允許接客的,而一旦讓她.們轉化成私娼,則就沒有這麽多的講究了。”


    對於徐衛的近似於責問的態度,宋教仁卻不知道如何迴答,因為他也是男人。


    在近代的同盟會中,影響最深的就屬孫文、黃興、宋教仁三人,其中孫文為了能夠取得革命的勝利,不惜去與日本人合作,用東北三省去換取日本人的支持。


    至於黃興在同盟會中表現算的上是大公無私,在兩次倒孫運動的時候他都有可能取孫文而代之,卻為防止同盟會的分裂做出了犧牲,不過他喜歡表現軍事上的才能,這一點他確實沒有多大的天賦。


    最後是宋教仁,此君在多次扶持黃興不成後,果斷放棄不願意與孫文爭權黃興,自己重組國.民黨,取代了孫文的地位,是一位有望實現共和的新一任內閣總理,可惜卻被刺殺了。


    在這三個人當中,徐衛最喜歡的就是宋教仁,此君在推崇他的憲政政策的時候近似於天真,而這份天真卻是可以拯救當時瀕臨分裂的中國,可惜被一發帶毒的子彈葬送了,或許是對於此君以後命運的惋惜,徐衛將許多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話都對他講了。


    當然,宋教仁對新澳港的不滿並不僅僅隻有娼.妓這一點,還有他的那條強迫離開學校的讀書人去工作的條例,不過在這一點上徐衛並沒有給他做多少解釋,而是命令一個人帶他參觀新澳港的每一所學校,包括那三所軍事學校,讓他自己去裏麵的學生口中獲知答案。


    宋教仁在新澳港呆了一周,雖然沒有完成他勸說徐衛參加同盟會的初衷,不過依然感覺收獲頗多,至於那條強迫離開學校的讀書人去工作的條例他也沒有再向徐衛提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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