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大黃被刀氣所覆蓋,我並不知道大黃真正的底牌卻知道這個存在於劉家傳說中的年輕人定然是十分的可怕,我生怕大黃真的被這一刀給劈成兩半,猛提了一口氣腳下生蓮,因為在轎子之中的獨特感悟,這樣的距離我竟然一步跨過,下一刻氣機拉滿,太極包容萬物,在不知對方深淺的時候以太極圖撐之是最保險的防禦手段,我雙手一撐青色的太極圖起,那太極之氣十分柔和瞬間把那淩利無比的刀意包裹纏繞,就像太極拳一樣,以柔克剛,可是這刀意實在是太過霸道,竟然有擊潰太極圖的意思,我咬了要牙運轉雙臂,開展化勁兒,一接一化之下那刀意偏離了現在的軌道,朝著樓下的眾人衝去。


    樓下大堂所坐之人皆是宋齋的客人,我想護住大黃卻也不想傷及無辜,但是此時再讓我下去接刀已然是來不及,我迴頭對二黃叫道:“別看了,快幫忙!”


    還沒等二黃出手,我看到宋齋的掌櫃再提手往懷中一拉,那即將劈在眾人身上的刀意竟然被這女人一手拉到手中,那女子看了我一眼笑道:“年紀輕輕的,倒是對太極有那麽三份感悟,有點意思。”


    說完,我看她以手粘住那淩利的刀意,身形扭轉之間,每次扭轉那刀意便弱上幾分,三圈下來竟是把那刀意給強行化為虛無,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宋齋的女掌櫃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而這時候大黃在我身後怒吼一聲:“八千,此事你不要管!看狗爺我的鋼牙把他們撕撐碎片!”


    我抱住了大黃的身子不讓它衝過去,在它耳邊對他說道:“師傅,稍安勿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大黃道:“我不是君子!我是狗子!”


    “那也一樣!你要是心裏有什麽委屈,我跟二黃自然是全力以赴的幫你,現在你先穩住,不給我們麵子也得給宋齋的老板三分薄麵,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是來找星空圖線索的!”我道。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感受到了一道炙熱的目光掃在了我的臉上,我抬起頭看到那個黑袍年輕人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他的眼睛裏寫滿了我難以感受到的意味,我一想當年他與劉元華於青龍山相見,雖然不能確定他到底是怎麽活了這麽漫長的歲月而不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經曆過朱檀少年無雙天下第一的時期,而我跟朱檀在長相方麵朱檀都難分真假,想到此,我輕輕的揭開了麵具道:“這位兄弟,青龍山下,靈猴金剛,五毒其一,靈猴取腦,琥珀吞食。我聽過你的故事,相信你也知道我的故事,他日恩怨先放一放,給個麵子如何?”


    當我開始說出這話的時候這個黑袍人的臉色就發生了些許的變化,而當我把整張麵具揭開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眉頭猛然的一皺,那一雙眼睛了


    我不太方便說出當年從劉知遠口裏聽到的故事,隻能這樣暫時的簡化,如果他是當年的那個人自然能聽懂,所以我在說完之後繼續盯著他的眼睛,果不其然,在我說完這個之後他的眼神變的更加複雜,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窗戶。


    “關上窗戶幹什麽!八千,你快鬆開狗爺我。”大黃怒道。


    這時候,宋齋的掌櫃一步跨起跑了過來,她微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大黃,道:“小黃,非得把姐姐這點家底兒給拆了不成?你若在這樣下去,姐姐可真的要生氣了。”


    我抱著大黃宋齋掌櫃的也來相勸,大黃這才暫時的壓抑住自己狂躁的脾氣,就這它還是瞪著一雙狗眼盯著那窗戶怒道:“成,紅姐,在你這一畝三分地上小黃我就給你這個麵子,等出了宋齋我再找他算賬,到時候紅姐可不要管。”


    “宋齋的規矩本身就是出門生死不論。”掌櫃的說道,說完她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對著眾位賓客道:“偶遇當年故人,一點小插曲,眾位莫怪。”


    那些旗袍鬼臉女子開始上茶,賓客們也沒有繼續看熱鬧,我跟大黃落在地上之後,我們三個現在已經成了場上的焦點——一條黃狗跟宋齋的掌櫃的姐弟相稱,一條黃狗跟天字甲號房的客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個年輕人摘下麵具,竟然讓天字甲號房的客人暫時的避讓,相信他們現在肯定正在心裏猜測著我們的身份,不過有了剛才的這場鬧劇,那穿著旗袍的迎賓鬼麵小姐對我們倒是客氣了幾分,接引我們往三樓走去,到了天字甲號房房門的時候,大黃還無聊至極的往人家的雕花木門上吐了一口口水道:“今日狗爺便饒了你們。”


    對此我也是哭笑不得,我看了一眼那個房間,我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我跟這個人之間必然有一段故事,而隨著我跟他的相遇,有些東西也會逐漸的浮出水麵。


    進了天字乙號房,我站在窗戶邊,隻感覺可以俯瞰宋齋的全貌,大黃用狗爪抓住一個桌子上的桂花糕丟進了嘴裏道:“這甲乙二號房有何區別?”


    “除了名字之外毫無區別。”那旗袍小姐道。


    “那區別還小?天地人甲乙丙,這區別大了!算了算了,狗爺我不為難你了,紅姐定然給我準備了不少我愛吃的東西,快去給我拿來。”大黃道。


    旗袍小姐點了點頭,施了一個禮走出了房間,旗袍小姐剛走出房門,我立馬跑到大黃身邊,結果我們倆異口同聲的說道:“你認識他?”


    “你先說。”


    “你先說。”


    我倆又是異口同聲的道。


    大黃臉上掛著笑,暗地裏卻拿狗尾巴甩在了我的腦袋上道:“到底是要師傅讓著徒弟,還是徒弟讓著師傅?”


    我知道插科打諢偷奸耍滑我定然不是大黃的對手,就把我從劉知遠那裏聽來的話說了一說,說完之後我忽然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點,這雙眼睛是劉家劉敬堂特別關注的東西,這個曾經跟劉元華接觸過的黑袍人此番前來拍賣會,位列天字甲號房,難道說他是衝著那一雙眼珠子來的?而大黃則是點頭道:“怪不得,狗爺剛才怎麽還想這人看到你怎麽會如此的表現,原來是你扯了朱檀這張虎皮為虎作倀,別的不說,朱檀當年巔峰時期的確是舉世無雙,哎,算了,不提了。”


    “這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你跟他怎麽結的仇怨?”我問大黃道。


    “這個就不太方便說了。”大黃翹著二郎腿道。


    我跟二黃其實都是好奇心滿滿的等著大黃說出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江湖恩怨,結果大黃這麽一說我倆立馬一人拉住它的一條狗腿,打是不可能打它,倆人一齊對著它的嘎吱窩撓癢癢,大黃這貨皮糙肉厚就是怕癢,這是二黃出賣給我的信息,沒撓上幾下大黃就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立馬舉狗腿投降,我倆這才放開了它讓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大黃慢悠悠的說道:“這件事說起來倒也簡單,所謂苗人重蠱,巫人重仙,漢人重易,藏人重佛,玄門發展至今其實各地都有自己的特色,山醫命相卜,各家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當年狗爺我半步準聖,一心想要突破,就到了川地尋找前人典籍和丹藥,算了,我也便明說了,狗爺我當年得到了消息,說連山易可能藏在巫地十萬大山之中,巴蜀之地當年巫文化盛行,自成一派,歸屬玄門卻跟玄門有不同之處,巫文化更接近上古神靈所留聖經。這個二黃你應該知道,你龍虎山的祖師爺張道陵雖然於龍虎山得道,卻領著信徒跑去人家巴蜀之地伐巫,最後龍虎山到底從巴蜀巫山之地得到了多少的好處,怕是隻有你們龍虎山自己知道。”


    二黃點了點頭道:“根據山中典籍,確實有祖師遠赴巴蜀除巫鬼道之事,卻沒有記載得了什麽。”


    大黃道:“想必你龍虎山是記載你們祖師爺是去替天行道吧?”


    二黃摸了摸腦袋點了點頭。


    大黃鄙夷的道:“成王敗寇,算了,狗爺我說話還是留三分餘地,給你們祖師爺也留三分薄麵,事情就是這樣,當年巴蜀修士多入山修行,也就是在山中鑿一洞窟,辟穀靈修,有人從巫山之中白日飛升,有人則是活活死在了山中,完全就是一副不得道功成寧可死的路子,這就導致了太多的絕世典籍還有靈丹妙藥奇異法寶留在了巫山之中,狗爺我當年本著尋寶的心深入巫山之中想尋那連山易,結果一無所獲,還遇到幾個棘手的屍王搞的十分狼狽,後來爬上了峨眉山,狗爺我好不容易捉了一隻丹頂神鶴,剛剛烤熟正準備大吃一頓進補一番,結果到嘴邊的美食被那隻黑猴子給我搶了,它的主人非但不管好自己的畜生,反而還護短的趁著狗爺我身子虛弱把我打了一頓,活生生的打掉了狗爺我三顆狗牙,若不是我當年跑的快,必然死在他們倆手中,你們說這仇是不是不共戴天。”


    “二黃,我怎麽聽起來覺得這麽爽呢?”我問二黃道。


    “我也是。”二黃舉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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