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自己的？
淩安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嚴肅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在他的印象中，蘇曼似乎就是同學而已，除了在學校，兩人應該並無什麽交集。
原以為是在學校的相處，自己在她尋求學習上的幫助時對她產生了吸引。
這樣的感情，淩安很清楚，不應該是愛，最多算是喜歡，而這樣的喜歡，會隨著兩人距離的拉大，而逐漸消失。
這也是當初淩安可以毫無顧忌地拒絕蘇曼的原因。
在他想來，自己去訓練營的四年，足夠讓蘇曼淡忘他，淡忘那被她錯以為是愛的喜歡。
可看過蘇曼這四年來給自己發的郵件，淩安覺得事情可能並非他想得那樣。
“蘇曼同學，有一事我很不解。”想了想，淩安還是打算直接問。
“如果可以得話，能不能直接叫我蘇曼，或者……小曼。”蘇曼臉紅得發燙，頭低得不能再低。
淩安完全愣住了。
“咳咳，蘇曼，我們是不是見過。”淩安幹咳一聲，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沒有想起來嗎？”蘇曼抬起了頭，聲音有些淡淡的失落。
看她這副樣子，淩安更摸不著頭腦了。
到底怎麽迴事，這個姑娘不是認錯人了吧？
突然，看到蘇曼的眼神，淩安仿佛內心被觸動了什麽。
這好像是淩安第一次和蘇曼對視。
看著那雙秋水蕩漾，隱隱有股哀傷環繞的眸子，淩安心中一震。
“是你……當初那個小丫頭？”淩安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想起來了？！”蘇曼的眼中綻放出光澤。
還真是！
淩安總算了然了。
在他十二歲那年，因為淩致遠不顧勸阻加入光榮軍，小淩安在一大早生氣地衝出家門，找地方散心。
誰知道，遇上了一個在企圖跳河自殺，穿著破爛衣服，臉上花兮兮的小孩。
雖然隻有十二歲，但淩安的心智比同齡人成熟不少，在小孩跳起的時候就拉住了他，然後費力地將他拉上來。
拉上來之後，淩安才發現這個穿著破爛衣服的小孩是個小丫頭。
淩安疑惑她為什麽要跳河，問她的名字也不說，問她的家在哪裏，家人在哪裏，她也不說。
當時就讓小淩安犯迷糊了。
這要怎麽辦啊。
本來想要告訴自己父母，但淩安剛剛一轉頭，這丫頭又要跳河，這一大早，大多數人都還在被窩裏舒服地窩著，要是讓這丫頭跳下去，沒人能就她，不淹死也得凍死。
所以淩安無奈地覺得先讓這丫頭不再自殺。
“你為什麽要跳河啊，生命那麽可貴，怎麽不好好珍惜？”小淩安生氣地質問道。
沒錯，生命這麽可貴，所以大哥那家夥更是難以原諒。小淩安氣鼓鼓地想到。
小丫頭沒說話。
“你的爸媽不會擔心嗎？”
“我沒有爸媽。”小丫頭靠著橋墩坐了下來，把頭埋進膝蓋之間。
“……”淩安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我說，就算這樣，你也不應該尋死啊，我大……我媽說過，生命的精彩，在未來才能知道，死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小淩安隻能把曾經聽到的教誨說給小丫頭聽。
小丫頭還是沒有反應，她眸子裏流露出的某種情感，讓淩安看了有些心痛。
“那個，你是不是很寂寞啊。”淩安突然問道。
“你一定沒什麽朋友吧，不然怎麽會想死呢，如果你沒有朋友，不如我來做你朋友吧。我叫淩安，會當淩絕頂的淩，平安的安。”小淩安衝她笑了笑，伸出手。
小丫頭抬起頭，表情有些呆愣，眼睛裏透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光芒。
看見小丫頭握住自己的手，小淩安才鬆了一口氣，準備把小丫頭先送到救助站。
可是這丫頭一站起來就開始打寒顫。
天太冷了，她穿得並不是冬天的衣服，還這麽破舊。
淩安想了想，他四下看了看，周圍隻有一家咖啡館開了門。
“我們先去喝點熱的吧，咖啡怎麽樣。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淩安牽起小丫頭。
小丫頭抿著嘴，“我不告訴你。”
“……”
不過這小丫頭抬起頭，仔細看了看淩安，小聲說道：
“我不要加糖的咖啡。”旋即低下頭。
小淩安摸不著頭腦。
之後，當淩安帶著救助站的人去咖啡館接不願意出去的小丫頭時，她已經不在了。
服務生說，一位老先生帶走了她，小丫頭是主動跟他走的。
小淩安被救助站的人略微訓斥，這件事也就慢慢遺忘在了他的記憶。
而那個小丫頭，之後也沒有再出現過……但這是淩安以為的。
誰知道，她並不是沒有出現，隻是淩安沒有認出她。
她換了個麵貌，搖身一變，成了人人羨慕的女神，轉學到了自己班上。
難怪在華稽他們看來，蘇曼總是會時不時看向自己。
“你……當初為什麽騙我說沒爸媽？”淩安疑惑地問道。
他記得在家長會上見過蘇曼的父母，氣質不凡，雍容華貴，顯然是富貴人家，這也是淩安很難把這個大小姐和當初那個穿著破爛衣裳，臉上髒兮兮的小丫頭聯係都一起。
“當時和他們發生了一些矛盾，我父親……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蘇曼幽幽地說道。
不是親生的？淩安頓時聯想到一些事情。
“當初要不是你，我可能就真的離開人世了，也就無法感受到生命的美好與可貴。”蘇曼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都在顫動。
“那我可是做了一件好事，不然這個世界可就少了一位多才多藝，傾國傾城的女子了。”淩安開玩笑地說道。
不過淩安內心並不像他表現得那麽平靜。
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了。
蘇曼顯然是因為那件事對自己產生了感情，後來自己沒有認出她，原本最多是滋生喜歡的同窗經曆，在淩安不知道的情況下，真的有可能變成蘇曼對自己的愛。
這不是淩安自戀，而是從那些郵件上的語句，還有蘇曼隔了四年都沒有減淡對自己的感情來看……
這丫頭，來真的！
“所以，淩安，我，我可以……喜……喜歡……”此時，蘇曼抬起頭，直視淩安，原本鼓起的勇氣，卻在和淩安視線對上的時候消失了一大半。
歎了口氣，淩安說道：
“蘇曼，你不需要用這樣的態度。”
蘇曼對淩安的態度，即使是有救命之恩，也顯得太過卑微了，淩安不想看到蘇曼這樣。以前還不覺得，但過了四年，蘇曼對他甚至比以前還要小心。
“抱歉。”蘇曼的眼神黯淡了一些。
“蘇曼，我希望你知道，雖然我救過你，但你並不需要覺得自己對我有什麽虧欠……”淩安斟酌著開口，或許是他想錯了，萬一這丫頭隻是想報恩呢？
“不不不，我不是因為這個，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我……”蘇曼也不傻，聽到淩安的話就猜到他是想把自己的表現歸於報恩，連忙說道。
沉默。
淩安捂住額頭，暫時想不出如何應對。
倒是蘇曼，她抬起頭，看淩安一副頭痛的樣子，抿了抿嘴。
淩安奇怪，蘇曼怎麽忽然在發抖。
“淩安同學，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那也沒關係。”說著，她站起來，低下頭不讓淩安看到自己的臉。
“很抱歉，一直以來打擾你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股自然流露的悲傷。
眼看她轉身就要離去，淩安不知怎麽想的，伸手拉住了蘇曼的手。
“呀。”蘇曼一聲驚叫。
平時都是和華稽、葉子旭、羅文這些承載了引擎的光榮軍相處，淩安忘了他現在的力量遠超常人，剛剛下意識的一拉，沒有控製住力氣，顯然捏疼了蘇曼的手。
“我擦，那男的怎麽迴事，人家女孩都走了，他還那麽用力拉住人家！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一定是他做了什麽對不起那女孩的事情！”
“渣男！”
因為蘇曼的驚人美貌，咖啡廳內不少年輕情侶都注意著這裏，他們聽不見淩安和蘇曼的對話，隻看到淩安張嘴說了什麽，蘇曼就低下頭，貌似哭著要離開。
一時間，不少男性都義憤填膺，甚至他們的女伴看淩安的眼神都不對勁。
淩安很尷尬，連忙鬆開了蘇曼的手。
“抱歉，抱歉。”
蘇曼也意識到自己的喊叫給淩安帶來了麻煩，紅著臉，快步走了出去。
淩安連忙叫來服務生結賬。
結賬的時候，淩安發現服務生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小哥，女孩子，需要哄的。你女朋友這麽漂亮，得珍惜啊。”
淩安頭都大了，解釋都懶得解釋，直接走出咖啡館。
出了咖啡館，蘇曼果然沒有離開，她安靜地坐在一條長椅上，雙手放在身前。
在旁人眼中看來，這個女子身處飄落的樹葉之間，淡然而坐，美得好似天人，但淩安卻從蘇曼的眼中看到了黯淡和絕望。
對，就是絕望。
淩安心裏一揪，再怎麽說，他都不想傷害蘇曼。
唉……
輕輕來到蘇曼身前，半蹲下來。
蘇曼已經不矮了，有接近一米七的身高，但淩安比她高了許多，這一蹲下，兩人的視線正好齊平。
“蘇曼，抱歉。”
蘇曼嘴角露出一絲淒美的笑容。
“沒什麽。”
這讓淩安心裏更是愧疚。
看蘇曼的樣子，她不會又要跳河吧？
咬了咬牙。淩安帶著微笑說道。
“那個，其實我沒有拒絕你啊。”
蘇曼的眼神頓時明亮了起來。
“真的？”
“額……”一看蘇曼再次淒涼一笑，淩安心裏再度一緊，連忙說道：
“當然是真的，其實我也一直喜歡你的！真的！”
“那，你能發誓嗎？”蘇曼期待地看著他。
“那個，這……”淩安猶豫了。
“抱歉，我果然還是配不上你。生命也就是如此吧，還是離開算了，人間不值得。”蘇曼的眼神再度黯淡下來。
“我發誓！我發誓！我真的喜歡你！”
說完，望著蘇曼眼中露出的一絲狡黠，淩安心裏大唿上當。
這丫頭，時而溫柔，時而怯懦，時而精靈，淩安還真摸不透，沒辦法對付。
淩安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嚴肅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在他的印象中，蘇曼似乎就是同學而已，除了在學校，兩人應該並無什麽交集。
原以為是在學校的相處，自己在她尋求學習上的幫助時對她產生了吸引。
這樣的感情，淩安很清楚，不應該是愛，最多算是喜歡，而這樣的喜歡，會隨著兩人距離的拉大，而逐漸消失。
這也是當初淩安可以毫無顧忌地拒絕蘇曼的原因。
在他想來，自己去訓練營的四年，足夠讓蘇曼淡忘他，淡忘那被她錯以為是愛的喜歡。
可看過蘇曼這四年來給自己發的郵件，淩安覺得事情可能並非他想得那樣。
“蘇曼同學，有一事我很不解。”想了想，淩安還是打算直接問。
“如果可以得話，能不能直接叫我蘇曼，或者……小曼。”蘇曼臉紅得發燙，頭低得不能再低。
淩安完全愣住了。
“咳咳，蘇曼，我們是不是見過。”淩安幹咳一聲，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沒有想起來嗎？”蘇曼抬起了頭，聲音有些淡淡的失落。
看她這副樣子，淩安更摸不著頭腦了。
到底怎麽迴事，這個姑娘不是認錯人了吧？
突然，看到蘇曼的眼神，淩安仿佛內心被觸動了什麽。
這好像是淩安第一次和蘇曼對視。
看著那雙秋水蕩漾，隱隱有股哀傷環繞的眸子，淩安心中一震。
“是你……當初那個小丫頭？”淩安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想起來了？！”蘇曼的眼中綻放出光澤。
還真是！
淩安總算了然了。
在他十二歲那年，因為淩致遠不顧勸阻加入光榮軍，小淩安在一大早生氣地衝出家門，找地方散心。
誰知道，遇上了一個在企圖跳河自殺，穿著破爛衣服，臉上花兮兮的小孩。
雖然隻有十二歲，但淩安的心智比同齡人成熟不少，在小孩跳起的時候就拉住了他，然後費力地將他拉上來。
拉上來之後，淩安才發現這個穿著破爛衣服的小孩是個小丫頭。
淩安疑惑她為什麽要跳河，問她的名字也不說，問她的家在哪裏，家人在哪裏，她也不說。
當時就讓小淩安犯迷糊了。
這要怎麽辦啊。
本來想要告訴自己父母，但淩安剛剛一轉頭，這丫頭又要跳河，這一大早，大多數人都還在被窩裏舒服地窩著，要是讓這丫頭跳下去，沒人能就她，不淹死也得凍死。
所以淩安無奈地覺得先讓這丫頭不再自殺。
“你為什麽要跳河啊，生命那麽可貴，怎麽不好好珍惜？”小淩安生氣地質問道。
沒錯，生命這麽可貴，所以大哥那家夥更是難以原諒。小淩安氣鼓鼓地想到。
小丫頭沒說話。
“你的爸媽不會擔心嗎？”
“我沒有爸媽。”小丫頭靠著橋墩坐了下來，把頭埋進膝蓋之間。
“……”淩安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我說，就算這樣，你也不應該尋死啊，我大……我媽說過，生命的精彩，在未來才能知道，死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小淩安隻能把曾經聽到的教誨說給小丫頭聽。
小丫頭還是沒有反應，她眸子裏流露出的某種情感，讓淩安看了有些心痛。
“那個，你是不是很寂寞啊。”淩安突然問道。
“你一定沒什麽朋友吧，不然怎麽會想死呢，如果你沒有朋友，不如我來做你朋友吧。我叫淩安，會當淩絕頂的淩，平安的安。”小淩安衝她笑了笑，伸出手。
小丫頭抬起頭，表情有些呆愣，眼睛裏透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光芒。
看見小丫頭握住自己的手，小淩安才鬆了一口氣，準備把小丫頭先送到救助站。
可是這丫頭一站起來就開始打寒顫。
天太冷了，她穿得並不是冬天的衣服，還這麽破舊。
淩安想了想，他四下看了看，周圍隻有一家咖啡館開了門。
“我們先去喝點熱的吧，咖啡怎麽樣。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淩安牽起小丫頭。
小丫頭抿著嘴，“我不告訴你。”
“……”
不過這小丫頭抬起頭，仔細看了看淩安，小聲說道：
“我不要加糖的咖啡。”旋即低下頭。
小淩安摸不著頭腦。
之後，當淩安帶著救助站的人去咖啡館接不願意出去的小丫頭時，她已經不在了。
服務生說，一位老先生帶走了她，小丫頭是主動跟他走的。
小淩安被救助站的人略微訓斥，這件事也就慢慢遺忘在了他的記憶。
而那個小丫頭，之後也沒有再出現過……但這是淩安以為的。
誰知道，她並不是沒有出現，隻是淩安沒有認出她。
她換了個麵貌，搖身一變，成了人人羨慕的女神，轉學到了自己班上。
難怪在華稽他們看來，蘇曼總是會時不時看向自己。
“你……當初為什麽騙我說沒爸媽？”淩安疑惑地問道。
他記得在家長會上見過蘇曼的父母，氣質不凡，雍容華貴，顯然是富貴人家，這也是淩安很難把這個大小姐和當初那個穿著破爛衣裳，臉上髒兮兮的小丫頭聯係都一起。
“當時和他們發生了一些矛盾，我父親……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蘇曼幽幽地說道。
不是親生的？淩安頓時聯想到一些事情。
“當初要不是你，我可能就真的離開人世了，也就無法感受到生命的美好與可貴。”蘇曼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都在顫動。
“那我可是做了一件好事，不然這個世界可就少了一位多才多藝，傾國傾城的女子了。”淩安開玩笑地說道。
不過淩安內心並不像他表現得那麽平靜。
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了。
蘇曼顯然是因為那件事對自己產生了感情，後來自己沒有認出她，原本最多是滋生喜歡的同窗經曆，在淩安不知道的情況下，真的有可能變成蘇曼對自己的愛。
這不是淩安自戀，而是從那些郵件上的語句，還有蘇曼隔了四年都沒有減淡對自己的感情來看……
這丫頭，來真的！
“所以，淩安，我，我可以……喜……喜歡……”此時，蘇曼抬起頭，直視淩安，原本鼓起的勇氣，卻在和淩安視線對上的時候消失了一大半。
歎了口氣，淩安說道：
“蘇曼，你不需要用這樣的態度。”
蘇曼對淩安的態度，即使是有救命之恩，也顯得太過卑微了，淩安不想看到蘇曼這樣。以前還不覺得，但過了四年，蘇曼對他甚至比以前還要小心。
“抱歉。”蘇曼的眼神黯淡了一些。
“蘇曼，我希望你知道，雖然我救過你，但你並不需要覺得自己對我有什麽虧欠……”淩安斟酌著開口，或許是他想錯了，萬一這丫頭隻是想報恩呢？
“不不不，我不是因為這個，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我……”蘇曼也不傻，聽到淩安的話就猜到他是想把自己的表現歸於報恩，連忙說道。
沉默。
淩安捂住額頭，暫時想不出如何應對。
倒是蘇曼，她抬起頭，看淩安一副頭痛的樣子，抿了抿嘴。
淩安奇怪，蘇曼怎麽忽然在發抖。
“淩安同學，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那也沒關係。”說著，她站起來，低下頭不讓淩安看到自己的臉。
“很抱歉，一直以來打擾你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股自然流露的悲傷。
眼看她轉身就要離去，淩安不知怎麽想的，伸手拉住了蘇曼的手。
“呀。”蘇曼一聲驚叫。
平時都是和華稽、葉子旭、羅文這些承載了引擎的光榮軍相處，淩安忘了他現在的力量遠超常人，剛剛下意識的一拉，沒有控製住力氣，顯然捏疼了蘇曼的手。
“我擦，那男的怎麽迴事，人家女孩都走了，他還那麽用力拉住人家！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一定是他做了什麽對不起那女孩的事情！”
“渣男！”
因為蘇曼的驚人美貌，咖啡廳內不少年輕情侶都注意著這裏，他們聽不見淩安和蘇曼的對話，隻看到淩安張嘴說了什麽，蘇曼就低下頭，貌似哭著要離開。
一時間，不少男性都義憤填膺，甚至他們的女伴看淩安的眼神都不對勁。
淩安很尷尬，連忙鬆開了蘇曼的手。
“抱歉，抱歉。”
蘇曼也意識到自己的喊叫給淩安帶來了麻煩，紅著臉，快步走了出去。
淩安連忙叫來服務生結賬。
結賬的時候，淩安發現服務生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小哥，女孩子，需要哄的。你女朋友這麽漂亮，得珍惜啊。”
淩安頭都大了，解釋都懶得解釋，直接走出咖啡館。
出了咖啡館，蘇曼果然沒有離開，她安靜地坐在一條長椅上，雙手放在身前。
在旁人眼中看來，這個女子身處飄落的樹葉之間，淡然而坐，美得好似天人，但淩安卻從蘇曼的眼中看到了黯淡和絕望。
對，就是絕望。
淩安心裏一揪，再怎麽說，他都不想傷害蘇曼。
唉……
輕輕來到蘇曼身前，半蹲下來。
蘇曼已經不矮了，有接近一米七的身高，但淩安比她高了許多，這一蹲下，兩人的視線正好齊平。
“蘇曼，抱歉。”
蘇曼嘴角露出一絲淒美的笑容。
“沒什麽。”
這讓淩安心裏更是愧疚。
看蘇曼的樣子，她不會又要跳河吧？
咬了咬牙。淩安帶著微笑說道。
“那個，其實我沒有拒絕你啊。”
蘇曼的眼神頓時明亮了起來。
“真的？”
“額……”一看蘇曼再次淒涼一笑，淩安心裏再度一緊，連忙說道：
“當然是真的，其實我也一直喜歡你的！真的！”
“那，你能發誓嗎？”蘇曼期待地看著他。
“那個，這……”淩安猶豫了。
“抱歉，我果然還是配不上你。生命也就是如此吧，還是離開算了，人間不值得。”蘇曼的眼神再度黯淡下來。
“我發誓！我發誓！我真的喜歡你！”
說完，望著蘇曼眼中露出的一絲狡黠，淩安心裏大唿上當。
這丫頭，時而溫柔，時而怯懦，時而精靈，淩安還真摸不透，沒辦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