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傑,來,為師有話有與你說。”


    今日清晨,緣自新找到了李成傑。隻不過,今日京都的清晨天空是灰蒙蒙的,看著那陰沉的烏雲,不知道在爭仙大會之前,是否會有一場暴風雨。


    “是,師傅。”


    李成傑清晨正在雲閑院之中習武練劍,聞聲之後,迅速收劍,向緣自新走去。


    “成傑,為師要閉關幾天……”


    緣自新淡淡的說道。


    “師傅,您要去何處閉關?”


    李成傑聞言,自然知道自己的師傅這次閉關不是那麽簡單,故而沉聲問道。隱約有些擔憂。畢竟緣自新現在渾身上下並無半點修為。


    “為師要去找小奧,或許他能幫到為師一二。”


    緣自新歎息著說道。他昨日鑽研盜門的虛字卷,緣自新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小瞧了盜門,也小瞧了那虛字卷。其中所蘊含的道法浩瀚之際。


    “盜”與“道”或許還真的有相通之處。緣自新感觸頗深,但是隨著緣自新愈發的領悟天道,他才越發的清楚,仙道根基一旦毀滅,便再難複原。


    想要重塑仙道根基,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入道登仙。


    但是曾經的緣自新修為深厚,都未曾推開那道仙門,完全的登仙,現在修為全失,根基不再,又要如何推開那道仙門,入道登仙。


    這怎麽想,都是完全矛盾的事情。但,這好像就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嗯,奧那個變態,許久未見,還是有些想念的。以他時間神主的身份,想來見多識廣,定能幫到師傅,恢複修為!”


    李成傑聞言,點點頭,沉聲說道。當然這也隻是李成傑美好的願望。而且,在變態奧那裏,師傅的安全相對也是有保障的。


    “爭仙大會在即,許仙也不知道在那裏虎視眈眈的窺視著京都。”


    “以為師對許仙的了解,待他積蓄了足夠的力量,定會揮兵直指京都。所以……”


    緣自新沉聲說道。


    “師傅放心,弟子知道應該怎麽辦。”


    “就算打不過許仙,他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攻下京都,也絕非他想的那麽簡單。”


    李成傑不等緣自新說完,他已然握緊了拳頭,語氣鏗鏘的對緣自新表態說道。


    “有你在,為師是放心的。你現在的修為雖然還欠些火候,但是對於道法以及輪迴的領悟,已經有所建樹。”


    “且現在陛下繼承了為師所有的修為,就算再不濟,隻要許仙未完全登仙,也應該能抵擋一二。為你分擔一些壓力。”


    緣自新點點頭,欣慰的看著李成傑輕聲說道。


    “師傅,難道當初救陛下真的需要師傅奉獻自己全身的修為嗎?”


    李成傑從緣自新的口中聽到仙道成繼承了緣自新全部的修為,心中難免還有些淤堵的感覺。眉頭微皺,李成傑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成傑,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為師是他的皇兄。哥哥照顧弟弟,是天經地義的。”


    緣自新聞言,拍了拍李成傑的肩膀,微笑著說道。緣自新希望用自己的笑容,來緩解李成傑內心的淤堵。


    “所以,並不需要如此。師傅隻是想要陛下可以名正言順的,當仙朝的皇帝。”


    李成傑一眼看破,同時一語道出。


    陛下當時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李


    成傑心中大概有數,而且以自己師傅之能,應不至於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成傑,你不懂。”


    “給陛下下咒的人是許仙。需損我一身修為是必須的。但是若不將仙道根基渡給他,他往後隔三差五便需要我渡他仙力,為其續命。”


    “而我將那根基傳給他,再加上我所有的修為,不僅僅可以破了許仙的咒,也能讓他登臨仙道。他不僅僅是我的弟弟,也是為師父皇所選的繼承人,更是仙朝未來的仙帝。”


    仙道成負手背在身後,向前走了兩步,微揚下顎,抬頭直視蒼穹,似欲看穿那濃厚的烏雲,問候一下被烏雲遮擋的太陽。


    “師傅……”


    李成傑走到緣自新的身邊,與他一同仰望天空。眼睛微眯,似想跟上緣自新的視線,看到緣自新眼中的“太陽”。


    “好了,成傑。為師叫你來,是想囑咐你幾句。關於有枝的病情,現在初步已經有了好轉,同樣的療程,還需要再做五次。按穴的次數也要逐漸的遞增。”


    “分別為,五次,十次,三十次,五十次,以及九十九次。”


    緣自新忽的挑眉說道,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玩味。


    “九十九次?!!”


    李成傑聞言,臉色羞紅,似比那碳火還要紅燙。上次的三次,木有枝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若是連按九十九次,別說木有枝,就是李成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醫者父母心,哈哈。”


    緣自新語重心長的說道,隻不過最後的那兩聲輕笑還是暴露了緣自新心中的戲謔。


    “師傅,不是弟子懷疑師傅的醫道,而是弟子懷疑師傅這就是故意在捉弄弟子。”


    李成傑嘟著嘴,明明是他占了極大的便宜,此時說話卻更像一個怨婦,眼神之中滿是幽怨之色。


    “哼,太歲之毒,豈是那麽容易解的。為師倒是還有別的醫治方法,無需你連續多次的按揉。但萬一太歲之毒處理不幹淨,小心你們以後的子嗣先天殘疾。”


    緣自新聞言冷哼一聲,故意危言說道。


    “好好好,師傅,弟子按照您說的做就是了。”


    李成傑無奈隻得妥協。太歲丹的製作,李成傑是清楚的,太歲丹究竟有何副作用,李成傑不清楚,但是卻知道一定會對人體有極大的副作用。


    服食太歲丹與吃人肉,其實沒什麽太大的差別。而且還是,剛出生的新嬰。這必定是會遭天譴的。


    “誒,對了師傅,昨日弟子將雲落寒救了迴來。但是他好似失憶了,行為舉止就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但是他又記得自己的姓名。他這是怎麽了?”


    李成傑想到雲落寒的狀況,本想今日找喜臨風先去看一看,但是現在既然有機會了,自然要當麵向緣自新先請教一下。


    “雲落寒可是曾經落到了許家的手中?”


    緣自新聞言,開口問道。


    “是,弟子是從許程青的手中將雲落寒救迴的。”


    李成傑點點頭說道。


    “嗯,那應當是許家的咒術。”


    “錦城三族,許陳蘇三家,都是修仙家族,各有傳承。”


    “陳家的傳承最為簡單直接,也相對較弱,就是陳家的棍法。”


    “而蘇家的傳承表麵上看是最為神秘的,或許隻有蘇家家主才能修煉他們蘇家真正的仙道傳承


    。從蘇家的弟子之中,所修煉的道法十分的斑雜,也看不出什麽體係。”


    “而在為師看來,許家卻要比蘇家更為神秘。許家涉獵極廣。先帝還在的時候,許仙追隨先帝南征北戰,幾乎就沒有他不會的。往往是,那裏有缺,許仙就能頂上。故而,他曾經才被譽為,世上唯一的仙。”


    “可近些年,據為師的觀察,許家的道法可能就是咒術。隱有瞞天過海一般的咒術。”


    “你可還記得上次的天地異象,日月同天,群星拱之,欲漁翁得利?”


    李成傑一直都在側耳傾聽,在緣自新問出之後,李成傑也是輕輕的點頭。上次的天地異象,記憶猶新。


    “那次的天地異象,或許就是許仙的咒術所為。為師自問,並沒有那等本事。但是許仙卻可操縱日月星辰,而後借對紫微帝星施咒,直接攻擊到陛下。”


    緣自新眼神深邃,說實話,對於許仙的這等道法,緣自新也有些無法理解。主要也是無據可循。


    “嘶!”


    李成傑倒吸一口冷氣,若是許仙可以操縱日月星辰,那確實是一個大麻煩,若不將他徹底的鏟除,必定是後患無窮。


    “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越強大的咒術便越需要時間去醞釀施展。就如上此的天地異象。不知道是許仙醞釀了三年或是十年,才能有那等效果。”


    緣自新看著李成傑的臉色,平靜的說道。


    “咒術雖強,但是咒術的破綻卻也是極為明顯的。”


    李成傑聞言,隻覺“學海無涯”,尋仙一途更是如此。修為可能有一個極限,正如緣自新之前所說。體內的仙力已經積聚到了最巔峰。但是對道法的理解與感悟,卻沒有極限。


    “許家咒法,若是之前,為師可能還能嚐試著破解一二。現在為師修為不在,估計幫不上你了。讓喜臨風去看看也是好的,此子既然會金針過穴之法,想必醫術應該尚可。”


    緣自新歎息一聲,緩緩的說道。


    “嗯,好!師傅,京都諸事便交給弟子。師傅您隻管安心閉關,弟子等師傅再至巔峰,入道登仙之後,仙臨四海,再主持大局,一舉開創極世仙朝。”


    李成傑沉聲說道,語氣十分的鄭重而後躬身行禮道。


    “哈哈哈,好!那為師去了。”


    緣自新大笑三聲,一口應下。而後一揮長袖,衣袍輕擺。


    緣自新向翰林院走去。


    “誒,師傅,您等下。”


    李成傑想到了什麽事情,看著緣自新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中,李成傑快步疾跑,幾個閃身,將緣自新攔了下來。


    “還有何事?”


    緣自新看著李成傑的樣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師傅,您現在可不比從前了。翰林院其實誰想進就能進的。”


    李成傑訕笑一聲,而後從他的懷中摸出了那塊禦賜的金牌,交給了緣自新。有了那塊金牌,想來便無人敢阻他師傅的“大駕”了。


    “哦,對。這時候,確實需要一塊這個金牌。”


    緣自新見狀,如同恍然大悟一般。他現在修為盡失,諸多功法都不能用,他總不能進入翰林院之後,給那些看守的人說,自己是陛下的皇兄吧……


    緣自新沒有絲毫的客氣,取過金牌之後,再無猶疑,大步邁開便是向翰林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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