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確實誘人,可惜許言大人你和言而有信這四個字可是相距甚遠啊!”


    李成傑挑著眉說道。


    “李成傑,少在這跟我耍滑頭。”


    “這買賣對你而言,穩賺不賠。”


    許言冷哼一聲,直接扭身,繼續向太極殿走去。


    李成傑看了一眼手中的那張印法,眼神之中疑惑之色不減。而後他小跑幾步追上了許言悄聲說道:


    “若我把許程青殺了,將你許家伏虎計劃的全部內容告訴我。”


    李成傑斜眼看著許言緩緩的說道。


    “我看,全天下的奸商都沒有你奸。”


    “不過,若你真的能直接將許程青絕滅全部生機,令我許家仙人都毫無起死迴生之法的話,可!”


    許言聽著李成傑的條件,他也增添了一個附加條件,而後點頭應道。


    許言說話之時,眼神深邃,如那幾個自以為是的許家人一般,眼神之中總愛透著一股“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


    仿佛,許言早就知道,李成傑主動進宮而來是為了他們許家的“伏虎計劃”。而他之所以剛才沒有提,就是設好圈套,等著李成傑自己跳進來,先行開口。


    言辭爭鋒,一兩字長短都需互不相讓。讓一字便是讓一寸土地,讓三字便等於讓出一座城,讓一句話,那可能就是直接投降,而後簽署那喪權辱國的“割地賠款”的條約。


    “明日何時動手?”


    李成傑輕鬆的說道。


    “待我向新帝獻上國璽之時,我將會說,“皇帝威服宇內,奉天承命,我國臣民,無比歡喜。”這時所有人都會行跪拜大禮,許程青也不會例外。”


    “之後的事情,就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了。麵對突發情況,還是需要你自己隨機應變。”


    許言意味深長的說道。


    “許大人,那黑衣人可能助我行事啊。”


    “我一人殺他隻有八分把我,若是許大人命那黑衣人來助我,殺他可有十足的把握。”


    李成傑與許言緩緩向前走著,好似李成傑沉思謀劃了少許,而後繼續開口說道。


    “嗬嗬,在我許家的包圍之中,殺死許程青,你竟然能有八分把握?”


    許言冷笑一聲,眨著眼睛說道。


    “嘖,許大人,不是我把握越高,你越高興嗎?”


    “難道,許大人是想要我死在許程青的劍下,而後好讓那黑衣人漁翁得利不成?”


    李成傑聽著許言的語氣,他也是如此冷冷的說道。


    “生死有命,虎口奪食,就要有那分本事。”


    “若是本事不夠,命喪虎口,那你也就隻能自認修為不濟。”


    許言模棱兩可的說道。


    “虎?”


    “虎為王,是以此理嗎?”


    李成傑聽著許言的話,他靈光一閃,而後緊盯著許言問道。


    “不錯,猛虎生來為王,可惜山中有群虎。”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群虎,故而會有“伏虎”。”


    “最後剩下的那一隻虎,不論是用何種手段存活到最後,那他就是皇!”


    許言聽到李成傑的話,很是大方的為他解釋道。


    同時許言在心中也是更加的提防李成傑,此子心思縝密,從今日的交流之中,抽絲剝繭,通過那隻言片語便可有此聯想,可見其洞察力的敏銳。


    “前麵就是太極殿了,你自己進去吧。”


    “今晚你就與你的徒弟一起好好的敘敘舊,商量商量明天的事情吧。”


    說話之間,許言與李成傑便是走到了太極殿的殿門之前。


    “許大人,留步。”


    李成傑剛準備邁入太極殿


    之中,他忽的轉過身來,叫住了許言,喊道。


    “何事?”


    許言轉身瞪著李成傑,他現在的聲音不小,若是有些風聲落入了許程青的耳中,他的計劃可就要泡湯了。


    “我進去給二皇子殿下談話,怎麽也得擺一桌好菜吧。”


    “順便給漱玉殿也送點菜肴吧。”


    “就算二皇子殿下登基,同意為你們許家所用,幾月過後禪位你們許家,可在這幾個月內,還是應該好好照顧“太上皇”吧!”


    “你說呢?許大人!”


    李成傑緩緩躬身,對著許言抱拳說道。


    “哼,我許家不差你們這幾張嘴。等著!”


    許言冷哼一聲,似是極為不悅的扭頭就走了。


    旋即,李成傑便大步邁進了太極殿之中。


    少時,許言的美味佳肴便是陸續而來。


    在李成傑與二皇子商量之時,雖然二皇子心中憋屈之極,但是一想到,這麽做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父皇”。


    即便是行此大逆之事,二皇子也是忍了下來。


    況且,李成傑還告訴二皇子說:“陛下已有立他為太子,封任東宮,擔任國之儲君。”


    “在此風雨飄搖之際,正是他這準太子,應拿出擔當與責任的時候。他義不容辭。”


    在李成傑的一番遊說之下,二皇子才算是“欣然”答應了下來。


    在李成傑的謀劃之中,此時假意奉承,有百利而無一害。當然,李成傑把許言給他說的事情,也如數的告訴了二皇子殿下:


    “師傅,明日您真的要幫助許言殺死那個許程青嗎?”


    二皇子有些擔憂的問道。


    “何樂而不為?”


    李成傑轉了轉眼睛,笑著說道。


    “那許言給您的那張印法萬一有問題呢?”


    二皇子繼續問道。


    “嗯,此事需在夜中方有定論。”


    “許言想要漁翁得利,至少我是不會允許的。”


    李成傑神秘一笑。對於殺死許程青這件事情,若是能辦到的話自然是極好的。可若是李成傑並未有十分的把握,他絕不會貿然出手的。


    他在等一個“機會”。也在等一個“人”。


    “那師傅,萬事小心。”


    人山見到李成傑對於那件事情,好似並不願多說,於是他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了。


    “嗯,二皇子殿下,你這太極殿之中可有何樂器?似簫笛這般的。”


    李成傑點點了頭,而後反問道。


    “有,我殿中有一玉簫,師傅可是要吹奏嗎?”


    人山有些詫異的問道。


    “嗯,速速取來。”


    李成傑點點頭,應道。


    李成傑擔心他現在身在太極殿之中,已然屬於較為偏遠之地,怕是口哨之聲,難以聽清了,故而命人山去取一樂器出來。


    “簫笛之聲,嗚嗚鏗鏘,洋洋盈耳。清靈縹緲,尤在夜中,珠玉跳躍,曲音遠播,每個音節都可清晰可聞。此起彼伏之間,翻音漸增之時,更似鳴泉飛濺,抑揚頓挫之中,彼鳴可和,漸入百年相繼飛去,清晰可聞,清晰可察。”


    李成傑接過玉簫之後,“意氣風發”的吹奏了一曲。宮中之人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並無人出來阻攔。


    夜逐漸的深了。


    李成傑與二皇子開始了狂飲,似是李成傑的目的明顯,就是要將二皇子給灌醉一般。


    二皇子如同被蒙在鼓中,不明所以,一杯一杯與李成傑對飲著,也就是三炷香的時間,二皇子便是被灌的寧酊大醉,醉倒在了酒桌之上。


    李成傑將人山安置好了之後。


    獨自一人尋了一處偏僻之地,掏出了


    許言給他的那張印法,認真的研究了起來。


    一夜過後,二皇子恍恍惚惚的從床上醒來。


    他揉揉眼睛,起床之後四下尋找,並未找到師傅李成傑的身影。


    他冷靜下來,坐在床邊,迴憶著昨日李成傑與他所說的今日的計劃。深吸了幾口氣,不由得就是捏緊了拳頭。


    ……


    “李卿,你看這金鑾殿當真是金碧輝煌威武霸氣啊。”


    許程青帶著李成傑踏入了這金鑾殿之中。


    今日即是要舉辦登基大典,自然沒有上早朝,百官群臣現在基本上已經都落入了許家的掌控之中。那些反意表露明顯的,已經被統統的下了大獄。


    金鑾殿自然一早就收拾的幹幹淨淨,煥然一新。就是那龍椅,都是重新讓內廷司製作了一把,更加“恢弘”的龍椅。


    “金鑾殿,盛名之下,理應如此。”


    李成傑緩緩的答道。


    “李卿,你再來看這把龍椅。”


    許程青一掌按在那龍椅一邊的龍頭之上,如拍球一般怕打這那龍頭,笑著對李成傑說道。


    “我是臣子,怎能近前褻瀆龍椅,此乃罪過。”


    李成傑聞言,很是謹慎的說道。


    “哎,無妨,此龍椅乍看起來,要比之前那把氣勢更加的宏大。但是龍有九爪,你來細數一下。”


    許程青衝著李成傑勾了勾手,示意讓他近前來數。


    李成傑見狀,也是踏上了那金鑾之上,這時,李成傑也是發現了,龍椅之上,每一條龍都是“炯炯有神”,可謂精雕細琢,可唯獨那龍爪,從九爪變成了七爪。


    若是說工匠錯雕,肯定是無人會信的。這龍椅做工之精細,可謂巧奪天工,如此“巧手嫻匠”怎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正在李成傑思慮之時,許程青一個翻身就是坐在了那“龍椅”之上,而後順帶著,將李成傑也拉到了那“龍椅”之上。


    “九爪為龍,七爪為蟒。就算它長的再像龍,可少那兩個爪子,注定了隻能是蟒,攀不上龍之名。”


    李成傑被許程青拉扯著坐到了“龍椅”之上,他大驚著正要起身,便是被許程青一把按下,而後冷笑著對李成傑緩緩的說道。


    “不過,此椅雖然無龍,但是擺在此金鑾之上,倒也可以算的是一把“龍椅”了。”


    “李卿,放眼天下之中,年輕一輩之中唯有你我。”


    “若是你我能雙劍合璧,何愁不能橫掃天下。登仙之後,你我同證仙道。帶領這些凡人俗子,向天而戰,豈不快哉。”


    許程青放聲的大笑道。


    但聞此笑聲之人,紛紛原地跪下。


    隻有李成傑被許程青按著,靜坐在他的身邊。


    “李卿,令師弟所做的那篇對仙的策論,我也曾拜讀過。從其文中可見一二仙機。”


    “日月為仙,天地同壽。令人驚歎,令人向往。”


    “若能以身比日,照耀世間,滋養萬物,李卿,何愁壯誌不酬?”


    許程青狂聲說道。


    自許程青的口中,李成傑並未聽出任何大誌,他能聽到的就是滿滿的欲望與野心。


    “利欲熏心,野心勃勃!”


    除了一己之私,毫無大誌在心。


    “蛟龍潛匿隱蒼波,且與蝦蟆作混合。


    待一朝頭角崢嶸,撼搖霹靂震山河。”


    許程青大笑著吟誦道,而後緩緩起身,將李成傑一人留在了金鑾殿之中,自己大笑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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