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在下李成傑!”


    李成傑站在大理寺的大門之外,他鄭重的向前走了兩步,而後抬頭挺胸,大聲的說道!


    “啊?李成傑?”


    “原來,他就是李成傑!”


    “咦!”


    周圍一眾看熱鬧的人,聽到李成傑“自報家門”說自己就是李成傑的時候,他們神色各異,不過相同的是,他們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人都退了!


    但並沒有一人離去,相反,那些聽到王憐民與許諾說話之時,本欲離去的人,他們卻停下了腳步,“站到了自己為的一個安全位置”,而後饒有興趣的看了過來!


    “沒錯,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那個李成傑,本官就是大理寺卿!”


    李成傑一揮手,從腰間取下一枚內廷司特質的“大理寺卿”的專屬腰牌,當李成傑將這腰牌舉起之時,兩側衙役以及大理寺主薄王憐民和大理寺丞許諾紛紛下跪!


    “下官參加大理寺卿!”


    跪下眾人,聲以雷動之,恍若一道晴天霹靂,炸響在大理寺的門口!


    “今日,本官以槌震鼓,便是有冤要伸,有屈要鳴!爾等且聽好,大理寺立於世間,為萬民之明堂,伸張萬世之公,守護天下之平!”


    “天下人皆可持鼓槌震之,使得善人不被誣陷,使得惡人認罪伏法!”


    “大理寺所依,唯有善惡公平!法度之內皆允準,法度之外皆無情!無人可以例外,百姓不行,官員不行,便是宮中大人亦不可行!”


    “故而,今日本官同樣以鼓槌震之,便是要為自己洗清冤屈!”


    李成傑義正言辭的說道,滿腔熱血從此刻開始揮灑!


    “為自己洗清冤屈!嗬嗬!”


    “官官相護,乃是世間通理!無趣無趣!”


    隨著李成傑的發言,眾人又再度沸騰了起來,且他們臉上都洋溢著,看熱鬧的笑容!


    “李大人,您這身為大理寺卿,自己審自己的案子,這不是擺明了要糊弄我們嗎?”


    人群之中,一膽大之人,躲在人群之中,大聲的喊道!


    “就是就是,兇手審兇手,看這意思,定是兇手無罪釋放嘍!哈哈!”


    還有一人接話到!同樣他也是藏匿其中,話語之中大有挑事之意!


    “諸位,大理寺初建,對於這立在宮牆之外的“龐然大物”到底有何功用,相信大家還是十分模糊,且陌生的!那麽今日,本官便告訴大家,大理寺到底是如何審案的!”


    李成傑一臉嚴肅,因為今日作為,絕對是對大理寺的未來,有著深遠的影響!


    “我李成傑,並非如那傳言一般!蘇語珂並非是我所殺!兇手另有其人!大理寺審案,直麵天下,朝向萬眾,所有人不論身份,皆可旁聽審理,所有異議皆可當堂提出!”


    “來人,將寺門大開,審理期間,所有人皆可入內,爾等不許阻攔!”


    李成傑留下一聲命令,於是便轉身大步向大理寺的公堂走去!許諾和王憐民有序的跟在李成傑的身後!


    在李成傑引領眾人向大理寺的公堂走去的同時,大理寺之中響起了一道十分尖銳的聲音,那就是,“二皇子駕到!”


    “二皇子來了?”


    “謔,那個黑黑的,高高壯壯的就是二皇子?”


    現在所有人都為之一震!在他們的心中,不論皇室如何,總是皇權至上的!


    “肅靜!”


    十六位衙役雄渾的聲音迴蕩在明堂之中,所有的議論之聲,也是在此刻戛然而止!


    二皇子從大理寺的公堂側門而入,進來之後就是坐在了其先早就安排的位置之上!


    “臣等參見二皇子殿下!”


    “草民見過二皇子殿下!”


    眾人紛紛行禮,官員們隻是躬身作揖禮,而其他無官無職之人,則是下跪行禮!


    “不必多禮!本宮來此,要的便是一個真相!”


    人山的表情管理是十分到位的,他威嚴的坐在台上,聲音故意又沉重了幾分,麵色凝重,看在百姓眼中,這是皇室予以的重視!


    “本官,陳允,現任刑部尚書!蘇語珂兇殺案,滿城嘩然,今日大理寺開堂,公開審理此案,陛下特命本官隨二皇子同來,絕不容兇殺逍遙法外!”


    陳允在說話之時,雙手抱拳,拳向青天明日,以示自己的馳騁之心!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民再次跪拜!


    李成傑,王憐民,許諾以及陳允,也紛紛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李成傑坐在正堂之上,抓起那公案之上的驚堂木,猛的一拍。


    聲音清脆直入人心!


    “升堂!”


    “威武!”


    如此“堂威”便立!


    “來人,將,牛三品,馬將無,孫老六,吳葉春和周二!帶上來!”


    李成傑看著他徒弟人山給他整理好的資料,李成傑大聲的喊道!這些人,並不是他抓的,而是在他睡覺之時,人山便全部替他準備好了!且他一覺醒來,手中的這份資料,便已經在他的塌邊了!


    “誒,你看那不是老牛,老馬嘛!他們怎麽成犯人了!”


    “是呀是呀,誒,老孫老吳和


    老周,也被押上來了!”


    待幾名衙役將那五人帶到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底下眾人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各自發出了驚唿之聲,顯然公堂上的五人,台下大多數的人都“見過,或者認識他們!”


    “噗通!”


    五人被押在公堂之上,他們各個皆是哭喪著臉,悶聲下跪!


    “下跪之人,你們可知罪?”


    李成傑眉毛一橫,盯著他們,冷冷的問道!


    “大人饒命啊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


    五人聞言皆是毛骨悚然!因為他們所做之事,他們心中再清楚不過了,現在麵對李成傑,他們很是心慌!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爾等所犯何罪,如實道來!”


    李成傑再次拍響了驚堂木,下跪五人皆是麵色慌張,更有三人被嚇得直接爬到了地上!


    “李大人,饒命啊,李大人,那些話都是一個黑衣人指使我這麽說的!”


    牛三品睜著牛目,撐起了牛膽,聲音低沉的說道!


    “那個黑衣人,他是怎麽指使的,還有他都指使你說了些什麽,你給本官,如實招來!”


    李成傑這次不再用驚堂木,而是直接單手震桌,將那公案拍的放出了幾聲斷裂之聲,而後李成傑起身,走了下來!


    李成傑站在牛三品的身前,他怒聲說道,“說!”


    “迴答大人的話!那日在小人在京都東城那邊所說……所說的,關於李大人的一切,都是那個黑衣人指使我那樣說的!”


    牛三品看了一眼李成傑,他便急忙的低下了頭,他根本不敢與李成傑對視,更何況昨日……


    “轉過來,對著大家,給本官和他們都要說清楚!今日饒不饒得你,不在於我,而在於他們!”


    李成傑指著堂下旁聽的眾人,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然知曉,現在更重要的是讓,那些被蒙騙之人明白!


    “大家夥,俺是牛三品!你們可千萬求求大人放過俺啊!”


    牛三品聽著李成傑毫無鬆動的嚴厲口氣,他有些繃不住了。在生死之前,其他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渺小!


    “老牛!那個黑衣人到底是怎麽迴事啊!當初關於李大人的事情,我可都是從你嘴裏聽說的!你可得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人群之中走出來一個人,指著牛三品,大大咧咧的說道!


    “哎呀!老哥,那日李大人將我們都聚集到了前院看管,後來便從後院傳來了夫人身死的消息!我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什麽親眼所以都是狗屁!”


    牛三品便抽著自己的嘴巴便說道!


    “什麽?!”


    人群之中的人多少都有些嘩然!


    “許府被封,我們被驅逐,就在我迴家的路上,有一個黑衣找到了我,將夫人身死之事高於我!並且要我按照他所說去四處傳播,他將給我十兩黃金!”


    牛三品斜著再次看了一眼李成傑,而後看著李成傑陰森的表情,他連忙繼續說道!現在的他可不能等別人問什麽,他才說什麽,他想著,“自己應該坦白交代!”


    “什麽十兩黃金?”


    聽聞牛三品的話,那些看戲的人有些不淡定了!那對於牛三品這樣的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都賺不來的!


    “我錯了!我是混蛋!我是混蛋!我是混蛋!”


    “我意思財迷心竅!而且,那個黑衣人當時與我說的時候,我也沒有多想,聽著他激憤的語氣,我恍然便覺得這件事情,好像真的如他所說一般!那時候,我想著好歹是伺候了好幾年的夫人,她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我便與你們說的時候,更添油加醋了幾分!”


    牛三品說完這些,他更是惶恐了!


    “李大人,求您了饒了小人吧!小人也是一時糊塗啊!竟把那賊人的話信以為真!”


    牛三品他閉著眼睛,不管不顧的一個撲棱就是撲到了李成傑的腳下,他抱著李成傑的大腿,邊哀嚎邊大聲的說著!


    “現在,你知道他說的是假的了?”


    李成傑可受不了這個,大腿一甩,他便抽身而退,留下了冷冷淡淡的一句話!


    “孫老六,你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李成傑不再搭理牛三品,而是轉身向孫老六問道!


    “誒,孫老六,牛三品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爺可隻信你,你要是一會敢撒謊隱瞞,你信不信,你們家的田我立馬就收迴了!且滿京都之中,再無人會賣田給你們家!”


    人群之中,一位衣著華麗的男子走了出來,他一看就是富商!


    “劉老爺,別,別,千萬別!您要是將那田收迴去了,我們一家子可怎麽過啊!”


    孫老六聽聞此言,他全然忘記了此處是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他邊說著,便要起身去求求那位老爺!


    “誰讓你起來的!跪下!”


    李成傑見狀,他怒吼一聲,腳尖輕點,孫老六剛起了一半,便再次摔了下來,整個人還滾了三圈!


    “本官問你,對於牛三品的話,你還有沒補充!”


    李成傑看著瘦如柴幹的孫老六,他問問俯身,緊緊的盯著孫老六的眼睛!


    “李大人!李大人!李大人!您饒命啊!”


    孫老六


    看著李成傑的眼睛,他剛剛與之對視一眼,他便好似從李成傑的眼中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他雙手撐著地,他整個人極速的向後滾了三圈!聲音之中泣訴之意清晰可聞!


    “孫老六!當日你與我說的時候,你忘記了嗎?你可用的自己老母的性命向我擔保的!”


    孫老六身後的劉老爺,還想上前一步,不過卻被兩名衙役攔了下來,無奈,他隻能大聲喊道!


    “李大人!劉老爺啊!你們還想讓小人說什麽呀!!!”


    孫老六帶著哭腔,他整個人跪在地上,頭伏在地上,雙拳擊打著地麵,可見其心中惶恐!


    “那日,那日,我們許府所有的下人都被官兵召集到了許府前院之中就進行看管!夫人她最後,最後是死在後院之中!我……我們能有幾隻眼睛啊!能從前直接看到後院!”


    “但凡是許府下人,說親眼看到李大人行兇的,都是扯淡!而且指使我們這麽幹的人,都是黑衣蒙麵!我們當時也懷疑過,所以我們私下都商量過!然後……”


    孫老六,說道此處,已然泣不成聲!


    “然後什麽!你說呀!孫老六!你個完蛋玩意!”


    劉老爺再次大聲的喊道!要不是有衙役維持著公堂的秩序,劉老爺故意已經摩拳擦掌,揮著拳頭衝上來了!可以見得,這位劉老爺可是個暴脾氣的人!


    “然後,我們就商量著,趕緊做完這些事情,好轉上幾十兩黃金,之後連夜離開京都!”


    孫老六在說完之後,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不過,他所留下的淚水,已然將地麵打濕,清楚可見!


    “你們,其他人可還有補充!你們五人可知道,誣陷當朝三品命官,是何罪名,更何況,你們所傳淫邪之語,本就觸犯我國國法!”


    李成傑大喝一聲,轉身便走,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李成傑所持驚堂木使勁一拍,滿堂悄然!


    “許諾!”


    李成傑命令道!


    “是,大人!”


    許諾起身行禮,應道!


    “妖言惑眾者,分以下三類罪之!”


    “第一罪,編造虛假事情,故意並刻意廣泛散播,嚴重擾亂國家秩序,罪徭役三年!”


    “第二罪,散布各種不實言論,或對個人,家族,產業,造成了惡劣影響,根據情節惡劣程度,處全部承擔責任,若有人傷亡,按故意傷害罪論處!”


    “第三罪,有組織,有計謀,有安排的誹謗與誣陷,對他人生活,名望等眾多因素造成影響。對百姓而言,不僅僅要全部承擔其損失,更要多付出三倍的代價!對朝廷官員而言,罪徭役十年,生死不論!”


    “若侮蔑皇室,不論任何情況,九族盡滅!”


    許諾手持法典朗聲頌道!


    公堂下所跪五人聞言,兩個膽小的已經被嚇暈了過去,而牛三品,孫老六兩人更是瑟瑟發抖,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爾等現可知罪?”


    李成傑例行公事般的問道!


    “大人,恕罪啊大人!”


    “大人,徭役十年,小人不怕苦,隻是我娘他,恐怕等不到我再迴來盡孝了呀!”


    “大人,恕罪啊!家中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求大人可憐可憐我等賤民吧!”


    “我們愚昧無知,我等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等一時鬼迷心竅,大人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放過我等吧!”


    堂下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國家律法啥的他們根本不知道,隻是現在聽到,論罪名的話,他們還能活著,他們便已然很是慶幸了,畢竟在他們的眼中,“自己這些人隻是賤民”!


    而賤民在大官眼中,連貓狗都不如,就是一隻螞蟻都算不上!


    隻不過,“那徭役十年”,按照他們現在的歲數,等他們再迴來的話,定是物是人非了!


    “行了!這裏是大理寺的公堂,豈是你想怎樣便怎樣!”


    李成傑聽著底下的求饒之言,他腦瓜子嗡嗡的,其實他本就沒打算將他們若何!隻不過,他現在看到那些的嘴臉,是真的有些生氣!


    想著前日,便就是他們四處傳播自己的“不實言論”,李成傑便想擼起來袖子,扇他們幾個大嘴巴子!


    牛三品和孫老六兩人供述完,旁聽的眾人也都炸了鍋!他們也是互相在討論著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畢竟坐在堂上之人,並非是其他人,而就是“嫌疑人李成傑”!他們多少還有些猶疑!


    “肅靜!”


    李成傑說道!


    “威武!”


    堂上衙役聞之皆是極為配合的喊道!


    此時,底下的議論之聲,再次頓然消失!


    “你們都聽好了!本官今日在此給大家提一個醒!除了惡意製造不實言論,就是信謠傳謠也皆是法之不容!”


    “按說,本官洗清怨屈之後,若願意,都可派人將你們抓來,一一定罪!”


    李成傑想著他這幾天的名聲,想著就連孩童聽聞他的名字都會露出,惡心嫌棄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現在也是出生警告道!


    他即是為了出口氣,同時,也是在很認真的教他們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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