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傑兄,憐民在此,再向君請罪!”


    王憐民帶著李成傑和雲落寒一路從春風樓中走出來後,抱拳躬身行禮後,很是謙卑的說道!


    “憐民,有些事,我不怪你,隻要你行的端,坐的直,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捫心自問,無愧於家國天下。那你就還是我李成傑的朋友。憐民兄,你可以有朝一日對不起我,但是成傑希望,你可以永遠對得起你的名字。”


    李成傑看著王憐民,“如他這樣的“小人物”受人擺弄,很多時候都有太多的無奈了。雖然李成傑並不是很懂,但是他可以表示理解!”


    “成傑兄寬宏大量,憐民感激萬分。造福天下蒼生本就是我為官之本,憐民定不會忘!”


    王憐民重重的說道,或許他們走的路不通,但是想要到達的地方一定是相同的,“殊途同歸”,王憐民願與李成傑一起奮鬥,共同去建設那個“心中所期的天下。”


    “對了,成傑兄,工部侍郎許流雲在昨日晚上暴斃死在家中!”


    王憐民在李成傑離京的這些時間中,也沒有閑著,他也是積極的整理著有關木有枝上次說所的那個“驚天逆案”的各種資料,而現在李成傑歸來,有些事還是要讓“大理寺卿”拿主意的!


    “工部侍郎,許流雲?”


    李成傑聽到王憐民的話,他立時停下了腳步,這個名字十分的熟悉,不過這一時之間,李成傑還沒反應過來!


    “是的,就是木師弟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害他全族的,許流雲。”


    王憐民出聲提醒道。


    “昨晚,在家中暴斃?那屍體現在何處?”


    李成傑驚訝的問道,這許流雲死的時機真的是太巧了一些,而且還是“突然暴斃”!


    “許流雲的屍體,現就收在刑部大牢之中,陳侍郎特意吩咐了,要等大人迴來之後,再行驗屍!”


    王憐民躬身迴答道!


    “還是那句話,破鏡重圓容易,想要和好如初可太難了。”


    雖然李成傑已然原諒了王憐民,但是王憐民現在多少在李成傑的麵前都會顯的十分的拘謹。


    正如,俗話之說,身上的傷就算是完全愈合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而當你再次看向那個位置的時候,你還是能看到當初的那個傷口……


    “嗯,好,我要先迴緣府一趟,而後咱們便起身去刑部大牢。”


    李成傑看著王憐民的樣子,他很是友好的拍了拍王憐民的肩膀,而後說道,“這種淡淡的隔閡感,其實李成傑也是覺得有些膈應。其實現在想想,自己也未能與朋友坦誠而交,而且那句話說得是真的好!”


    “況且你也沒問啊!”


    人人皆有秘密,你不問,誰閑著無聊去揭自己的底……


    “李公子,我師傅,浮遊散人,也在昨日死在了家中。”


    雲落寒見到王憐民不說話了,他也插話進來。


    “你師傅?嗬嗬,雲大俠,江樓主不是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嗎?你現在還當他是你的師傅嗎?”


    李成傑聽到雲落寒的聲音,輕笑了兩聲說道。


    “是,我的父親確實是那個人殺死的…但是他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何況是他將我養大,還傳了我一身的武藝,是他給了我向仇人尋仇的機會。”


    雲落寒冷冷的說道,其實當江上告訴他那個真


    相的時候,雲落寒想手刃了浮遊散人的心都有了,可是直到,自己聽到了浮遊散人死亡的消息,他才發現自己的心,原來已然被“捂出了些溫度”……


    “雲大俠,本公子現在對你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你有什麽想說的直接道來吧!”


    李成傑歎了口氣說道!他也不再給雲落寒賭氣了,既然連王憐民的事情李成傑都能想通,他又何必為難一個“江湖人”。要知道,春風樓在江湖之上的地位猶如“武林盟主”一般。


    “殺我父之人是那個人,其實我也早有所感。我畢竟與其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而且,那日偏偏是他來到了我家門口,偏偏他不但救了我還收我為徒,偏偏我每每言及替父報仇之時,他總是遮遮掩掩……”


    “但是,害我全家之人不是他!劊子手該殺,但是那真正要亡我一家的人,更是該死!”


    雲落寒說道此處,雙眼立時猩紅,猶如一頭野獸一般,仿佛現在的隻要見血,便被狂暴。


    “殺你父者浮遊散人,害你母親妹妹的,亡你一家的可是許家?”


    李成傑轉過身來,他正視著雲落寒說道!


    “不錯,姓許的都該死!”


    雲落寒直直的看著李成傑,低吼的說道!可以從他的聲音中,聽的出來,雲落寒那積壓的憤怒!


    “雲大俠,姓許的作惡之人,本官都會將之繩之以法,無人能逃。如果你想看到那一天,本官還是勸你好好活著。”


    李成傑搖了搖頭說道,他從現在雲落寒的狀態上看來,或許一下子讓他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什麽好事……


    春風樓中,


    “樓主,鷺筠有事相求。”


    白鷺筠在李成傑等人走後,找到了江上,給江上複完命後,抱拳躬身語氣嚴肅的說道!


    “筠兒,現在你已是掣空門的門主了,有何事你說便是。”


    江上語氣溫柔,不過他可沒有半分要將白鷺筠扶起的意思。


    “樓主,鷺筠想向樓主討一次“一問春風”的機會!還望樓主成全!”


    白鷺筠聲辭懇切的說道,她真的很想去問問“那縷春風”,她的前塵往事,到底如何!


    “筠兒,你可是為了那蒼昊?”


    江上聲音依舊如那春風一般溫柔,暖暖的將白鷺筠圍繞其中!


    白鷺筠此時抬起頭來,她看著眼前這個“如父”的男人,她無意欺瞞,她也很清楚,根本沒什麽秘密能逃得過春風的洞察。於是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肯定。


    “雖然,她所討的這“一問春風”,問的是她自己,但是她現在愈發的覺得,這個蒼昊肯定與自己的前塵多少必有牽連。”


    “筠兒,你可知道,若是你戰敗,身死在錦城之中,他們會有何種結果?”


    江上看著白鷺筠的眼睛說道,其實在他的這九個門主之中,也隻有白鷺筠是他一手帶大的,對於白鷺筠,江上早就視為自己的“女兒”。


    “若你亡在錦城,我會要那些人全部為你陪葬!不論是那些傷害你的人,還是沒有保護好你的人,都隻有這一個下場!”


    江上大袖一揮,轉過身去後,十分霸氣的說道!


    “筠兒知道。可是……”


    白鷺筠說話之間再次躬下身去。


    “筠兒,還有什麽好可是的!難道你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麽了嗎?”


    江上被對著白鷺筠,冷冷的說道!似是那春風突然就變得急促了起來。江上的眉毛輕皺,一股淡淡的憂愁從江上的眉頭之上散出!


    “樓主,為了咱們春風樓的百年大業,筠兒什麽都願意付出!可是您能不能告訴筠兒,當初那個救下筠兒的黑衣男子,是不是就是蒼昊?”


    白鷺筠向前走了兩步,抓起了江上背在身後的衣袖,她大聲的質問道,冰冷的語氣之中,有很多“求饒的軟弱”。


    “哼!筠兒,你竟還在想著那個黑衣的男子,難道你忘記了,你是不能動情的!”


    江上冷冷一哼,猛的揮臂,直接就將白鷺筠所拉住的衣袖從她的手中抽出來,帶著些許怒意的說道!


    “樓主!您帶筠兒如君如父,若不是您,筠兒不知早就死在何處!為了春風樓,筠兒的一切都願為之付出,可筠兒隻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誰,筠兒不想在自己死的時候,還有遺憾!!!”


    白鷺筠急匆匆的衝到了江上的身前,直接跪倒了江上的腳下,流著兩滴寒淚的嘶吼道!


    “混賬!你不會死,也不會有遺憾!你更無需知道那麽多,你隻要清楚自己的使命,餘下的事情,本樓都會替你安排好的!”


    江上瞋目而視,聲音也愈發變得嚴厲,不過在這聲音之中,還染著父愛的那種“深沉”!


    “樓主!求您告訴筠兒吧!”


    白鷺筠跪倒在地上,邊向江上磕頭,邊哭著喊道!


    “啪!”


    江上看著白鷺筠這個不爭氣的樣子,他大手一揮便給了白鷺筠一巴掌!


    “混賬!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明日離京,無命不得返!”


    江上看著白鷺筠那小臉之上,被自己扇紅的那一個巴掌印,似也是心中被不忍,轉身便要離去!


    “樓主!筠兒,求您了!”


    白鷺筠看著江上要走,她跪著向前走了幾步,很大聲的喊道。聲音之中,多了很多的淒婉之感!


    “今年“一問春風”的機會,我已經許出!既然蒼昊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那今年這個機會便是蒼昊的!你不該來找我要!就算是你明年找我,我依舊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江上聽著白鷺筠那淒婉的聲音,忽的他覺得有些心疼,最後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其實連江上此時都不太清楚。其實他的內心現在也很複雜,他其實已經給白鷺筠安排好了“餘生路”,但那條路,就算是春風也看不到頭!


    “幸福的機會參半,其實江上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江上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很心狠的離開了!


    江上出去之後,揮手喚來了一個人。


    “樓主。”


    那個人過來之後,很是恭敬的行禮說道!


    “去,告訴藥白,本樓不希望蒼昊醒來。”


    江上冷冷的說道!


    “樓主,要不要屬下直接去結果了他的性命!”


    那個人的這一問其實非常的聰明!


    “去告訴藥白,本樓不希望蒼昊醒來,但是本樓要他活著!他畢竟有功於我樓,而且李成傑似乎還欠他一個人情!”


    江上看著那個人,多說了兩句。


    那個人顯然也是心靈神會的點點頭,幾個閃身,便直接從窗戶處躍下,他知道,若是他去的晚了,很可能會撞上白鷺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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