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怎麽了?”人山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次向李成傑走來的時候,渾身毛骨悚然,他的心中那種強烈的危機感覺,讓他無限惶恐。


    “嗯?沒…什麽!”李成傑此時已經從那深淵中脫離了出來,重新見到光明的李成傑,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就是這一瞬間那猶如“極晝極夜的刹那交替”!讓李成傑心如被光明徹底洗濯了一般!


    “唿!”人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也是在李成傑張口說話的那一瞬間,那種危機感全然俱消!


    木有枝眼神中滿滿的憂慮之色,也隨著李成傑開口說話後,消散了幾分,不過眼中還是滿滿的擔憂之色!


    “師傅,剛才是?”人山惺惺的開口問道說道。


    木有枝也仔細的聆聽著。


    “嗯,沒什麽,大理寺的門就定在這裏!”李成傑一指他腳下的土地,堅定的說道。


    “這裏?”人山走了過來,蹲了下來。拍了拍李成傑的小腿,示意他閃開。


    李成傑向旁邊走了一步,看了一眼木有枝。


    木有枝也滿目擔憂的看著李成傑。即便李成傑在刻意的迴避,但是他們的目光還是交織在了一起。


    “師傅,你確定在這裏定門!?”人山拉了拉李成傑的褲腿,很認真的問道。


    “嗯,當然,就要在這裏,迴去之後我畫好圖紙,你就幫我操辦一下。讓各部協同盡快的建出來。”李成傑也十分肯定的說道。


    “好,那就這裏了!”人山點了點頭,然後一拳錘在了地上,在那裏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拳印!


    “門一定要直,一個拳是不夠的!”李成傑看到人山的標記,想了想並不是很理想!


    李成傑甩了一個眼神讓人山向一邊閃閃。然後隻見李成傑運功並指,在虛空之處狠狠的一揮!


    人山聞道了些許淡淡燒焦的味道。然後向地麵上看去,隻見那裏出現了一條筆直的長痕,清晰可見。


    “嗯,門就定在這裏了,沿著這條線打造,門一定要直!”李成傑再次祝福了一句。


    “明白。”人山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然後站了起來,衝著李成傑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師傅,我現在就迴去向宮裏迴報。”人山轉身便向南天門走去。


    木有枝也湊了過來,看了看地上的痕跡,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心中也牢牢的記下了這個位置。


    “誒,你等會!”李成傑看著人山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將人山叫了迴來。


    “師傅,還有什麽吩咐嗎?”人山滿臉疑問的問道。


    “嗯,看著天色我準備要去耿尚書府了,你將你師叔帶來,你就負責把他安安全全的送迴去吧!”李成傑看都沒看木有枝一眼,跟人山囑托了,轉身就向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誒,師傅?”人山並不是不願意,隻不過剛才木有枝特意交代他了,一會勘察完場地,就叫他趁機找機會先走。那時候的他還不甚理解,可是現在他大概也明白了,很是為難。


    “師兄…”木有枝呢喃了一句。不過她也沒有其他額外的動作,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李成傑那略有些決然的背影,暗自神傷!


    人山看著李成傑那越走越快的步伐,他的聲音隻能加快李成傑離去的速度!


    “師叔?”人


    山走了過來,唯唯諾諾的叫了一聲,因為他能從木有枝現在的表情中,看的出來,他很難過…


    木有枝雙眼空洞,也沒有搭理人山的意思,直接轉身就向緣府的方向走去。


    “師…叔?”人山忽然有點擔心,還是小步慢跑的跟了過去。畢竟剛才來的那一路上就遇到了三個匪徒。


    ……


    “師叔,你和師傅,之間發生了什麽?”人山就這樣一路,光明正大尾隨著,他的心情不由得也被木有枝帶的有些壓抑了,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什麽!”木有枝冷冷的說道。加快了步伐,前麵再一個轉彎就到緣府了。


    人山也沒有追問了,不過好在快到緣府了,也沒有出什麽意外!


    “死!”一聲暴喝。數枚銀針閃著寒芒唿嘯而來。


    而那個人的那一聲暴喝,好像就是為了提醒,木有枝和人山一樣。出針的速度也因為這一聲嗬斥,慢了幾分。


    木有枝,“啊!”的尖叫一聲,靠到了牆上。這主要是剛才那個人的聲音喊的太大聲,把木有枝嚇到了…以她現在的意識來說,可能隻有銀針刺入身體了,才會恍然的說道,“原來是銀針…”


    “師叔!!!”人山自然也聽到了剛才那人的暴嗬,猛地向前踏步,他根本來不及有任何的思考,在聽到木有枝發出尖叫的時候,他隻來的急,伸出一條胳膊替木有枝生抗這數枚銀針。


    人山看著那轉瞬便要紮進他胳膊上的銀針,他退無可退,避無可避,於是他閉上了眼睛,他選擇了“接受”…


    “嗖”!


    人山閉著眼睛,靜待著銀針的刺入,可是過了幾息還沒有感受到銀針入體的痛感。他嚐試著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師兄?”木有枝剛才也是很害怕的,現在看到了那個熟悉且俊美的臉龐,木有枝的心中驀然就湧進了一股輕柔的暖流,滋潤著她那冰冷且孤寂的心。


    “師傅?”人山睜開眼睛,才發現,剛才飛來的那數枚銀針都已經被李成傑盡數捏在了手中。


    “給,這些銀針你妥善處理,看看能不能查出來點什麽。有毒,小心保管。”李成傑拉過了人山的手,然後輕輕的將那數十枚銀針放在了人山的手中。


    “師傅,原來你一直在啊?”人山看著李成傑,說道。他剛才便覺得這一路上總有一個人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可是他數度迴頭,留意觀察都毫無發現。他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我…路過!”李成傑看著木有枝,冰冷的說道。


    然後無情的轉身,騰身而去,看那路線,像是去追剛才那個刺殺木有枝的人了。


    “師叔?”人山小心的收起了銀針,看著李成傑瞬息消失在這裏的身影,扭頭看著木有枝說道。


    木有枝看著李成傑離去的背影,剛才的感動和溫暖都來不及消化,她的心就又被李成傑狠狠的丟進了那萬丈深淵。


    木有枝的眼角微紅,淚珠已然在她的眼中打轉,猶猶豫豫的,似還是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流出來一樣…


    剛才附近也有幾個人看到了那一幕,也是給他們嚇的不輕,現在看木有枝那個樣子,隻是以為,他也是被嚇到了。在“京都”中生活的人都是“見多識廣”的,對於這種事情每年見個一兩次也是見怪不怪了…


    “師叔,你…”人山看到木有


    枝現在的樣子,他也最怕別人在他眼前哭了,慌忙開口想安慰幾句,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哇!”木有枝大哭的依著牆壁,蹲了下來,委屈的抱住了自己!


    此時的木有枝是無助的,是弱小的,是需要被人疼愛的。


    但是她所需要的,是人山給不了她的。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人山也愈發窘迫的站在這裏,很是無措。


    “師叔,你別哭了。師傅他…”人山圍著木有枝來來迴迴的走了三圈,聽這木有枝那愈發撕心裂肺的哭聲,心中實在是瘮得慌。街邊的行人,有很多不明情況的也被木有枝的哭聲所吸引,似是約好了一般,緩緩的圍了過來。


    幾個大爺大媽,還指手畫腳的對著人山指指點點的。若是他們知道人山的真實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還是現在衣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有枝,怎麽了這是,不哭了哈。”這時候,李卿卿從那人群後走了過來。看了一眼人山,蹲到了木有值得身邊,柔聲的說著。然後一把將木有枝攬了過來。


    “師娘!”木有枝看到李卿卿的臉,更是覺得委屈了。也終於能找到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的人了,淚水變得更加猛烈了幾分。撲進了李卿卿的懷中,一個勁的抽泣。


    “好了好了,師娘知道!走,咱們先迴府。老爺還等著你呢。”李卿卿扶著木有枝站了起來,攙扶著她向緣府慢慢的走了過去。


    “看什麽看!都散了!”人山看著周圍的那一群“愚民”對著木有枝指指點點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嗬斥了一句。然後一拳砸在木有枝剛才依靠的那個牆上。


    圍觀看熱鬧的人,可是被那個皮膚黝黑且個頭極其壯碩的人山,這一拳嚇的不輕。戛然止住了臉上戲謔的笑意。


    “死!”街道中又是一聲暴嗬!


    然後有個人甩了一把沙土向剛才那幾個說木有枝壞話的人飛去。


    雖然沙土不是什麽殺傷性武器,可是剛才那一聲暴喝,就是將他們嚇得不輕。看熱鬧的時候都看的挺開心,而當事情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們未必能比木有枝做的更好。


    人山自然也聽到了那個聲音,但是他並沒有絲毫的慌張,因為那個人並沒有偽裝,那熟悉的聲音他自然也就聽得出來,那是“他師傅李成傑”發出的嗬斥!


    圍觀的不少人,立時被剛才那一聲兇惡的聲音,還有那飛速極快的沙土,嚇的“大小便有點失禁”…


    人山看著地上那數人“無情”的宣泄,捏住鼻子,趕緊逃離了那個惡心的地方…


    “師傅啊,你這是何必呢?”人山呢喃了一句。李成傑自始至終都在木有枝的身邊,她哭了,他在看著,卻不出來說上一兩句安慰的話。她走了,路人笑她,他竟然會這麽幼稚的替木有枝“報複”那些笑話他的人。


    人山摸著腦袋,他是越來越搞不明白,李成傑和木有枝之間的關係了,還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兩人…


    讓兩人如此的…


    如此的“委婉”?


    明明是互相關心,互相照顧的…可是卻又都表現的那麽冷淡,或是疏遠?


    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他們兩個人變得如此的“倔強”?


    一個倔強的“委屈”自己,一個倔強的“疼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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