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武亦凡了?”緣自新給李卿卿夾了一個雞腿,看著麵前的那個女子。


    “嗯,見過了。”李卿卿看著碗中的雞腿,心中是五味雜陳的。她不僅僅想著早日見武亦凡的情景,腦中還不會浮現著,今日下午在床前的那荒唐的一幕。


    “吃啊?難道還有什麽事情讓你覺得麵前的美食索然無味嗎?”緣自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美酒美食怎麽能辜負呢?他可是吃喝都不誤。


    “日後,小女子在這京都,便如浮萍…”李卿卿也自己斟滿了一杯,今後的路她該如何去走?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你現在還在一場大戲中,怎麽能說自己身如浮萍呢?至少在這京都,你是我的夫人,便無人能動你半分。要是你這都算是浮萍,那你叫其他浮萍之人如何自處啊?”緣自新哈哈哈的大笑著,笑聲中很狂。月下卻是顯得格外的瀟灑。


    “托老爺厚愛,小女子何其有幸!”李卿卿端起自己的酒杯,敬緣自新一杯,很是鄭重。自己的心雖然仍是漂泊,可是好在自己也有了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緣自新看著李卿卿的樣子很是希望得到他的迴應,卻還是很是隨意的,與李卿卿喝了一杯。他的心裏容不下別的女人,他不能給李卿卿一點希望。


    “戲便是戲,戲散人醒。卿兒也找點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吧。”緣自新這句話說得很平淡,話中還帶著醉意。想讓這句話變得不那麽傷人。


    李卿卿飲下杯中酒,放下手中杯。便想著自己的人生或還有希望,可聽聞此言,她知道,終究是一場空。


    “老爺大恩,卿兒也就不言謝了,但忘日後,老爺若是有用得到卿兒的地方可以安心吩咐。吾願足矣!”李卿卿,笑了,笑的很灑然,也夾起來碗中的雞腿,咬了一口,淚流。


    緣自新裝著醉酒,可是看到了李卿卿的淚珠流下,心中還是升起了不忍的念頭。


    “卿兒,你迴頭看看天上的月亮。”緣自新開口說著,站起來,走到亭外。


    李卿卿聞言,偷偷地擦掉自己偷偷流下的淚水。也走出亭外,站在緣自新的身邊。


    “你看那月亮彎彎,美嗎?”緣自新問道。


    “…”李卿卿並沒有迴答緣自新的問題。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可是你盯著那月亮看。”緣自新此時給李卿卿施了一個障眼法。


    在李卿卿的眼中,那彎彎的月亮,竟是一點點的長大,一點點的變圓,圓圓的很亮,連那冷冷的月色,都變得有了溫度一樣。李卿卿呆呆的望著天空。


    “你可懂了?”緣自新聲音中透著玄奧。


    李卿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你把我叫來應該不止要說這些吧。”緣自新也沒有管還在傻傻望著天空的李卿卿,而是坐迴亭中,說道。


    “老爺,可曾知道那人山是何人?”李卿卿收迴目光不再望向天空。


    “人山,我徒弟的徒弟啊。”緣自新笑嗬嗬的說著。


    “我觀其相貌,有點像朝中一位貴人的孩子。我卻也是不敢確定,就當給老爺提個醒了。”李卿卿也沒有說破,少做少錯,應是這個道理。點到為止就好,可不能善心辦了壞事。


    “他的身份,還有待確認,不過,也不著急。”緣自新哈哈的笑著。


    “還有府中管家,趙得財,是許言的人。”李卿卿走到緣自新的身邊,給他倒上一杯酒,輕聲的說道。


    他們緣聚齋,在京經營,自是有所圖謀,尋找一兩同謀也在情理之中。所以那府中總管,是別人的心腹,緣自新並沒有很驚訝。


    李卿卿自以為這算是個秘密,卻不想緣自新那麽平靜。緊接著又說道,“這緣府在京都也有數月了,小女子自然也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力量,但有所需,皆可為老爺效勞。”


    緣自新聽著李卿卿的話,知道她是傾力想抬高一下自己的身價,身在別人屋簷下,越有價值則過的越好。李卿卿是這樣想的。


    “你手下的力量,可以暗中轉交給成傑,以後這京中,我就是個看戲的。順便幫忙收拾收拾殘局就夠了。”緣自新是這樣想的,也這樣說著。


    “而且,你現在即是緣府的夫人,家中的主母,你就應該演好你的角色。我不喜歡我的女人玩弄心術,我不喜歡夜裏睡覺還得睜著一隻眼。”緣自新這次沒有用酒杯,而是就這壺嘴,將壺中最後的酒通通飲下。


    這句話,字字入耳,聽在李卿卿的心中。她隨時不完全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和李泓的事情,可是對這個名盛一時的泓兒,還是有所耳聞的。


    “好,那卿兒便隨了老爺的心願。”李卿卿也不再顧忌什麽,和緣自新在同一份菜中爭食。在這緣府中,大小事宜,還是她這個夫人說了算,這菜自然也得是做她愛吃的。


    一個什麽都不用想的女子,可以笑不掩口。


    一個什麽都不用想的女子,可以喝酒吃肉。


    一個什麽都不用想的女子,可以揮霍青春。


    一個什麽都不用想的女子,可以敢愛敢恨。


    一個什麽都不用想的女子,可以任心而為…


    大恩不言謝,深恩藏心中。這是李卿卿心中所想。


    為什麽女子的芳心總是暗許?


    為什麽有些假戲總會真做?


    為什麽一個人可以自以為對她好到了極致,可是還是得不到她的真心?


    為什麽月有陰晴圓缺,而太陽總是圓的?


    為什麽我明知道自己是這方山水,卻還會有這麽多為什麽?


    這些問題從何而來,我又從何而來?


    我是山水,還是魂?


    我看著這山水中形形色色的人,思考著我自己。


    我看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卻是知道了,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李卿卿此時放飛了自我,和緣自新在這亭中,飲酒作樂。


    緣自新此時竟也是找迴了些許少年的氣息。


    別人或許都感覺不到,不過緣自新卻是能感覺到,這天地間有一種聲音,似是思考,或是詢問。隻能感覺到有那麽點念,很模糊,很模糊…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或是不心意,卻是應景。


    李卿卿月下翩翩起舞,緣自新聆聽著天地的低語。


    前院中,木有枝,李成傑和人山,也玩的不能自己。笑聲嗬嗬,緣府也正是從這幾人的到來,才真的迎來春天。


    “時候不早了,人山,你且先迴家去吧,免得你的家人擔心。咱們來日方長。”李成傑覺得時候不早了,小師弟也喝得挺多了,不能再玩下去了。


    人山拜別了師傅,師叔,搖搖晃晃的被府中的丫鬟領了出去。


    李成傑則是親自扶著木有枝迴到房中,兩人都喝的不少。迴到了淡顏院中,李成傑給木有枝拉進了房中,木有枝還拿著酒杯喊著,來,舉杯,幹了它。


    李成傑也是費了好的力氣把木有枝給按在床上,讓他安靜的睡去。李成傑些許也是趁著酒意,借著醉意,也是一頭歪在床上,兩人就這麽一起…注定了明天醒來,兩人將看到彼此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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