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昭不是第一次來了,拿著海蘭詩給的令牌傳送過來後熟門熟路的繞過彎彎繞繞的廳廊,直達最中心。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深海中的魚兒們總喜歡狹窄的地方轉來轉去,除了幾個寬闊的圓頂起居室,餘下的空間大多由各式各樣的水晶迴廊充斥著,偶爾會有圓泡泡似的小廳堂出現。


    比水流迷宮還可怕,最後米昭依舊是循著人魚的歌聲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天頂圓間。


    米昭沒有仔細了解過人魚的文化,但海蘭詩明顯是照顧她的想法才把授課地點改在這裏,正處於水麵和水下的交界線,散發著點點晶光的鮫紗從頂上垂落,隔開了她與他。


    湊近一聽,那歌聲更是今人神迷,米昭立在原地,透過重重鮫紗隻能瞧見他背對著她,倚在池邊。


    湖中殿,空中池。


    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米昭合上眼安靜聆聽,她看似沉迷,眼中一片清然。


    人魚一族天生就具有神造喉骨,和巨龍的魔法心髒一樣,神物也。


    由此,他們天性熱愛歌唱,無意中就幹掉了一批迷途的水手,對於魔法之歌,當真是運用的純熟拿手。


    海蘭詩更是同族裏的佼佼者,不止人魚的魔法之歌,他還學會了精靈族,德魯伊等多個種族的特色魔曲。


    米昭談不上五音不全,但單以唱歌來說並不是特別出挑的那種,為什麽她被海蘭詩欣賞呢?與其說對方是喜歡她的聲線,可就是笑話了,論聲音誰有人魚好聽?


    她看的明白,海蘭詩迷戀的是她對魔法奧義遠超於常人的領悟,魔曲本質上還不是依賴對魔法的感悟,聲線到是其次了。


    戰場歌姬,是異種入侵後的新型職業。


    身具魔法天賦的美貌少女們用優美的歌喉為戰場上的冒險者送上祝福之歌,她們往往是一些心思純淨擅長感悟天地自然的女孩子,算是綜合了吟遊詩人和牧師屬性的新職業。


    這是明麵上的。世家貴族的女孩兒們都不樂意自己天天在各個戰場輾轉,冒著生命危險唱歌,一曲下來要是沒人保護耗空魔力的她們隨時可能被異種撕裂。


    除了真心喜歡這個職業的少數貴女,任職的大多數小有天賦的平民少女,自然也就免不了一些事情的發生。


    因為是個新型職業,很多方麵都沒有開發完全,好多歌姬臨時學了兩首增益魔法之歌就上戰場了,缺乏攻伐手段,被人侵犯時根本就反抗不了。


    所以歌姬們總是年輕美好,因為上了年紀的打多都在汙泥中沉淪了,再也無法靠著空靈的心感受自然。


    即使戰場歌姬已經變了味,仍舊有許多少女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加入這個要求不高的職業,隻要有魔法天賦再學兩首魔曲就可以上戰場了,運氣好點,最後委身於一位貴族下半輩子就不愁了。


    “你似乎從沒有沉迷過,一直保持著清明。”水花作響,光滑的魚尾拍打了一下水麵,海蘭詩貌似有些失落。


    “您的歌喉之美世間罕見,是我缺乏能夠與您共鳴的感情。”少女恭敬的躬了躬身,暗暗驚訝他居然露出了魚尾真身,等等,那麽就不是她的錯覺了,這家夥好像沒穿衣服……


    魚尾再次拍了拍,海蘭詩的聲線依舊柔軟平和,估不了他到底滿不滿意米昭的迴答,“你會彈琴嗎?”


    “略知一二。”她沒有謙虛,米昭彈琴的水平僅限於彈幾首情歌去撩妹子。


    人魚從空間召出了一把遠看就高端大氣分量十足的白木繪藤豎琴,“正巧我在精靈族的朋友托人捎來了新做的琴,你來試試。”


    米昭看了看,那豎琴留在人魚的旁邊,他也沒有任何把琴拿給她的意思,她隻能穿過鮫紗走到他麵前才可以順利彈奏。


    躊躇了片刻,眼見人魚拍打魚尾的速度加快,米昭硬著頭皮踱了過去。


    光滑的白玉石板上還殘留著水跡,那把豎琴果真美的驚人,精巧與厚重並存,既像是精靈的工藝又像夾了點別的什麽。


    她的目光不由被半趴在一旁的人魚吸引了過去,水藍色的長發沒有被束縛,大多伏在他的後背,但還是有幾簇落在石板上和他的胸前。


    不過是隨意一掃,米昭急急收迴視線,海蘭詩並沒有如同她猜測那樣沒穿衣服,可這穿了就和沒穿差不多,胸前用鮫珠和其他不知名透光製品勾出了鏤空胸飾遮住了兩點,中間還有細鏈相連,直至尾端流蘇垂下。


    臂環旁邊同樣有銀鎖落下與腰間的紗袍交纏,米昭痛恨自己的眼力為何這麽好,一眼收迴啥細節都望見了,原來人魚王族都這麽騷氣的嗎?


    要不是深知人魚族是大陸排名第一超越精靈族的性.冷淡,米昭都要以為他勾引自己了。


    甩了甩頭,幸好她如同以往般避開了他的臉,米昭背對海蘭詩,觸了觸琴弦,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會幾首難登大雅的民間曲子,大概是會糟蹋這琴。”


    她聽到了嘩啦水聲,他似乎是換了個姿勢,“我也聽過很多民俗曲子,不必拘於小節,對了,選一首有歌詞的配著唱出來。”


    米昭:“……好吧,要是不滿意可別氣著。”


    先試了試弦,斷斷續續的音節匯成了熱情洋溢歡樂輕快的旋律,米昭清了清嗓子,“渴望親吻你,我的瑰寶,每夜為你……”


    少女的嗓子本來就是頂好的,她一邊彈一邊唱,像是陷入了舊時的迴憶,神情帶著海蘭詩難以理解的情意。


    曾經有人對他說過,你們人魚一族最大的桎梏便是不懂情愛,那些醉人的曲子裏又帶了幾分真情?不過是些催人夢幻的欺騙。


    米昭自個兒也不知道,她唱著情歌時眼角不自覺的便帶上了撩人的春.意,就像她唱著聖歌時大家會產生她是個美好安靜小天使的錯覺,唱著情歌時大家都會產生她深愛著你的錯覺。


    自以為唱歌一般般的米昭有著迷惑人心的魔力,但那些聽到她唱歌的姑娘都沒有告訴她,自己的心淪陷了。


    歌聲戛然而止,米昭僵著身子,背後的人魚攬住了她的脖子,整條魚都貼了上去,頃刻間她的衣物就被濡濕了,冰涼的軀體讓米昭不敢動彈。


    “嗯?為什麽停下,繼續唱。”海蘭詩好像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問題,一臉平常,說著又把身子湊緊了些。


    “我,可能有些不在狀態,你能不能離遠一點?”米昭強忍住伸手把他撂翻的本能,努力用一種和藹的口氣讓他死遠點。


    “隻是有人靠近你而已,你應該習慣幹擾。”他不以為意,這次直接攬過了她的身子越她一步坐在豎琴前,水界順應他的心意開始上漲,米昭的下身被水淹沒,銀藍色的魚尾不經意的掃過她的腳腕。


    這豎琴因為是送給人魚的,自然防水效果極佳,米昭被迫夾在了他和豎琴中間,她一時間有些迷茫,這真的不是性.騷擾?


    “你好燙。”胸飾垂下的鏈子擦過她的手背,海蘭詩說著沒忍住和她貼的更近一些,人魚厭惡高溫,米昭的體溫讓他在不適中又渴望,實在矛盾。


    啊,要窒息了。


    在水汽環繞的壓製中,她不舒坦的動了動,不小心摸了兩把他的魚尾,低聲□□了一聲,他也不嫌羞,“別摸了,很敏感的,我要教你一首新曲子,用豎琴彈奏的新曲子。”


    於是,到後來,海蘭詩竟然真的認認真真的保持那個親密的姿勢教她一首新曲子,米昭迴去後反思了一番,一定是最近學習太用功了壓力過大沒有疏解才會想東想西。


    是不是該正常解決一下生理.欲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到周末就想吃肉,你們猜猜是誰咩?


    謝謝墨染錦年,kina,流炎緋舞的營養液~


    ☆、那條藍絲帶


    約.炮對象找誰呢?這是個問題。


    米昭的腦子裏飄過幾張人臉, 她是個想到就去做的姑娘,本身也沒有什麽貞.操觀念, 男人都可以去找樂子女人為什麽不行?


    不過是雙向愉悅罷了。


    斟酌一會兒, 她確定了目標,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大多數的騎士都打上了光明神教的標簽, 神聖正直謙虛知禮, 無可避免的,騎士學院的建築風格也染上了教廷的色彩。


    以石料為基的建築們看上去厚實穩固, 大大小小的柱子有韻律的交替布置,層層半圓拱十字拱下是複雜的平麵雕飾, 五彩的琉璃窗映出點點斑影。


    相較於教廷的輝煌奢侈, 騎士學院要低調了很多, 側重性更多是空間的均衡空曠,不過隨處可見的精美的雕飾也可以看見教廷的影子。


    果然當初光明神教投資建設騎士學院的傳聞還是有一定真實性的,法師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路上, 手上還翻著魔法地圖,與此地身姿挺拔麵帶微笑的學員們形成鮮明對比, 一看就是外院的。


    騎士學院的諸位都一個極大的優點,他們並不是特別喜愛八卦,或者說即使喜歡也會默不作聲的埋在自己心底。


    路上不時有一臉正直謙遜的小夥子大妹子過來詢問米昭是否需要幫助, 米昭接受了他們的好意,這地方還是蠻讓人放心的,在其它學院她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不得不說,伊斯尤裏就是這鍋湯裏的那顆螺絲釘, 不怪剛來時被很多人針對了。


    少女一臉溫和的向人道謝,她一副要去找伊斯尤裏討論什麽學術大事的樣子,十足十的正派,換上一具鎧甲混在這裏絕對不突出。


    伊斯尤裏並沒有在宿舍裏,他在訓練場。


    由於本身性子並不外向,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在公開訓練場來一場掛著修煉名的花式表演,而且選擇了室內訓練場自己要了一個私人房間。


    米昭到時他已經快要結束了,在龐大的重力下,他難得顯出幾分疲態,向來光滑柔順的雪發都淩亂了幾分。


    由於兩人的契約在已經被認證過,伊斯尤裏向來是把自己的門卡啦進入權限啦全開放給米昭的,她順順利利的告別了帶路的同學進了他的私人訓練場。


    學校就是有這點好處,什麽樣的訓練場都有,為學員打造了完美訓練環境,前提是你的學分夠。


    伊斯尤裏訓練完就看見了旁邊的米昭,他有些懵,兩人來眾星以後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天天粘在一起了,今天她竟然會來找他,實在是出人意料。


    擬態環境收迴,室內恢複為空白的四方體,魔紋構成的細線將空間劃分為一塊塊的小方格,少女與騎士之間,隔了八塊小格子。


    米昭晚上還有課,她沒有多做廢話,仔細檢查了門有沒有鎖好又下了一個禁錮咒,“你對精神之間的事應該還有印象?”


    她像是在詢問,但口氣篤定,一步步走了過來。


    他的魔鎧還未褪去,不過是卸下麵盔露出了臉,此時不知為何有些緊張,但還是坦誠的點了點頭。


    指尖掃過他的魔鎧,米昭為他卸下那些慎人的防具,可她有沒有全部卸掉,雙臂與胸前上方的都在,可腹上下身及大腿處的衣物卻被除去。


    明明是無風的,赤.裸的肌膚卻開始顫栗,但伊斯尤裏並不做反抗,縱使他發間被滑上去的漆黑麵盔因為主人的高度緊張燃起了幽火。


    “好了,現在躺下去。”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樣子還是很有食欲的。


    他倒在地上,戰靴仍包裹住小腿,可扣帶被解開,上衣被擼了上去露出了小腹,下褲直接褪到的大腿下,清澈的藍眸依舊平靜的看著法師,就像自己沒有擺出這副狼狽的姿態。


    米昭先是仔細的在歸元和魔咒的雙重拘束下把他的四肢全部禁錮,騎士大張著四肢,有些迷茫的開口:“是懲罰嗎?”


    “不,”拍了拍手,米昭跨.坐了下去,她掏出一根藍色的絲帶,給小東西係上,它現在明顯沒有什麽興致,軟軟倒在雪色的毛發中,“我隻是想和你進一步發展。”


    不覺得自己這樣屬於尊嚴被踐踏的典型,騎士想了想,“請隨意。”


    她似乎有些不太愉快,如果他能讓她舒服點,也是騎士的正確職責。


    指尖點下,源種中脈出的純粹魔力在她的指引下照著奇妙的星圖在他身上遊走,伊斯尤裏迴憶起高塔中迴映著一切的鏡麵,或許是柔軟的指腹,又或許是她淩然在上看著他,他如願給了她反應。


    絲帶此時顯得有些太緊了,米昭隨意打的小蝴蝶結受到牽引立了起來,神采奕奕。


    她垂下眼,解開絲帶,下一刻又一左一右的拉著帶子研磨起來,時而攥緊,時而放開,那原本隻是初然升起的,壯大起來。


    有點稠粘的水珠在她的注視下落了出來,把藍絲帶染濕了幾處。


    有的人,不必多的動作,自然就讓你生了興趣,青年似乎是有些難以忍受這種折磨,他幾欲閉上眼,又經不住睜開看看她。


    就是這無辜的神情,讓她落進了深海,無法浮上也不願浮上,於是少女俯下了身子,親了親他的額角。


    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解開了法袍的扣子,好在穿的是短袍,不過是鬆開底下幾扣,又拉了拉,便輕輕鬆鬆的上前了一些坐了下去。


    說是輕輕鬆鬆也不對,她不過是看了他的姿態生了興致,即使他自己加了些水兒,到底是缺了什麽,隻得進行漫長的磨合。


    這時候,她之前下的禁錮便起了效果,騎士本能的掙紮都泯滅了,他咬了咬下唇,對於突如其來的異感無所適從。


    “抱歉,我待會兒還有課,不能讓你盡興。”這道歉顯得毫無誠意,她不緊不慢按照自己的節奏行進,一種充實的快樂填滿了心。


    從外麵看,衣著整齊的少女與盡顯迷亂的青年形成了鮮明對比,她的手撐在了他的胸前,輕微的上下抖動就不是那麽明顯了。


    “瞧,就是你這樣的人,現在也會把臉燒紅,可惜還是沒有眼淚。”她似乎是有些遺憾。


    然後伊斯尤裏猛地震了下腰,把少女的調笑全部逼了迴去,謔,一入到底,一看就是實力派騎士的高深技巧。


    “開著重力你都還能動腰?行啊你。”她有些失態,不自覺的放緊關口。


    騎士把唇咬破了,他沒開口,怕泄了力氣,隻是一下下腰部發力,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靈光乍現間便控製不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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