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陷入陰影的琰牙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他對吾說,不成為合格的賢內助,他將拒絕向吾提供一切夥食供應。”


    米昭覺得自己的臉可能抽搐了一下,但不從事勞動的資本主義者似乎沒資格說什麽,於是她拍了拍琰牙的肩,全當安慰,虛偽的騙過自己的良心,這是件好事,看看,這條龍已經在壓榨人民的地主老爺身份裏幡然悔悟改過自新,這是人民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嗯,今天是充滿意外的一天,什麽?我沒有堅持日更?太天真了,在作者看來隻要沒有熬夜到天亮聽到雞叫聲,這一天就沒有過去!我才沒有中斷日更,所以雞叫後我還會再發一章。


    相信大家也看得出來,締江就要下線了,上章是我虛偽了,能堅持看到這裏的你們不就是喜歡看人家開車嗎?放心,琰牙是肉食係。


    而且米昭現在還是個孩子啊,開幾輛嬰兒車就行了嘛,等她和締江成熟了再次相遇,我保證開火車給你們看。


    熬夜對腎不太好,為了保證天亮之後還有一章,作者懶得寫小劇場,哦不,作者去睡覺了,拜拜。


    最後,你們有沒有興趣看關於締江過去的番外?


    ☆、血花(締江番外)


    締江做夢了,很罕見的,做夢了,夢見了斯波南卡的曾經。


    漫天大雪紛飛,孩子被迷的睜不開眼,她吐了兩口著熱氣,認真的看著白霧緩緩飄開,她聽到了細微的踩雪聲。


    瘦小的老人扛著一個大麻袋走了過來,袋子很重很沉,老人卻連汗都沒有一滴,她悄悄托了托袋子,老人麵無表情看了她一眼,手上放鬆力度,孩子立馬被壓了個躡蹉,老人提迴袋子,向前走去,孩子吸了吸鼻子,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


    老人並不高大的身影給她擋住了風雪,但卻不曾放緩腳步,孩子跌倒了,埋進了雪裏,再爬起來,老人已經變成了小黑點,她想,爺爺可真厲害,背著這麽重的東西也走得這麽快,拍了拍身上的雪,她追了上去。


    “師傅,我長大後也能像你一樣厲害嗎?”孩子肌膚雪白,由此臉上的凍紅更加顯眼,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比那晶瑩的雪花還剔透,即使在厚厚的積雪裏費力的撲騰,她也不曾露出絲毫委屈。


    “注意我走路。”老人走在積雪上,隻留下淺淺的印子,而不會像她一樣深陷進去。孩子哦了聲,快到家的時候,已經不再跌撞,老人心裏滿意,難得迴答了她之前的問題,“你不會和我一樣,你是締家最後的希望,你隻能超過我。”


    孩子正捂著手唿氣,通紅的臉上是不知世的無邪,她唔了聲,“好,我會超過師傅。”


    “去,抓住那隻兔子。”老人命令。


    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締江就像隻兇獸,身法依舊稚嫩,老人卻可以觀望到她的未來,締江,會成為一把尖刀,刺破一切,讓沒落古武暗殺術再次崛起。


    “師傅,這隻兔子好瘦。”她捉著奄奄的兔子,它的毛和雪一樣白哩。


    老人沒有迴她,他在雪中前行,無論雪有多大,步伐始終一致,就像一匹瘦骨伶仃卻高抬著頭的孤狼。


    把兔子拴在腰上,她跑了過去。


    他們的身影被風雪覆蓋,漸漸消失在雪際,什麽痕跡都沒留下。


    締江知道師傅是她的阿爺,雖然他從來不讓她叫。


    她不記得是多小的時候了,那天向來沉穩的爸爸抱著她,眼裏流了很多水,一直說著對不起,然後沒見過的老爺爺把她帶走了,臨走前媽媽告訴她這是阿爺,但阿爺讓她叫他師傅。


    “我不需要子孫,我隻需要能夠傳承締家的弟子。”老人說完這句話,她就成為了締江,殺手締江。


    他們住在山野,偶爾阿爺會帶著她,去城鎮買些生活必用品,那裏很繁華,人們的臉上帶著歡笑,和她同齡的孩子在親人懷裏撒嬌,與夥伴打鬧,她蹲在樹上,臉上沒有表情,眼裏閃著光。


    不知道什麽時候,老人背著手出現在在樹下,“怎麽,你很羨慕?”


    搖了搖頭,她跳下樹,抓起布袋背上,袋子依舊很重,她卻可以背起。


    這些生活她很小的時候體驗過,但她並不想迴去,因為夕陽下坐在窗前給她縫衣服的阿爺,表情看上去很溫柔。


    除了每日對她訓練,阿爺有時候也會消失一陣子,她知道,他去殺人了。


    就像捏死兔子,人的脖子被刀劃過,就漸漸不再溫暖,身子變得冰冷僵硬,她收迴匕首,這是她第一次殺人,但是,就像殺死兔子她就可以吃飽,殺死人阿爺就可以再活久一點。


    阿爺病了,他變成了一個枯瘦無力的老人,雪天裏他再也不能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印子了,她接過了他的工作,接取任務獲得報酬,迴到家裏,她給阿爺縫補衣物,但她仍不明白他縫衣服時為什麽會露出溫暖的表情。


    端著藥碗,她聽到了阿爺的咳嗽聲,像拉破的風箱,嘶啞無力,祖父對她說過,殺手要學會忍耐,小時候,她渾身發熱,連續數日變成了一個廢物,她忍耐著,戰勝了病魔,可是,阿爺或許……


    給阿爺喂完藥,她迴到房間,給自己上藥,任務會受傷,因為大多數的人都不喜歡死亡。


    阿爺身體還好的時候,總會很細心的給她上藥,他說,很多殺手仗著年輕就胡來,暗傷留的多,人也會老的特別快。


    可是,阿爺到底是老了。


    拿過書本,她開始學習,幾年前阿爺不知為何帶她搬到了城鎮,讓她上學。


    即使經常請假去做任務,她也決定把書讀下去,因為這是他希望的。


    經紀人打了電話過來,是新的任務。她沉默半響,放下了書,開始擦拭武器,帶齊吃飯的家夥,她敲了敲阿爺的門,“師傅,我出任務了。”


    “早點迴來。”阿爺吃力的說道。


    “好。”


    她再次順利的解決目標,經紀人誇讚她,“雖然是個beta,你可真是厲害,連你師傅都比不上你。”


    什麽時候她已經超過了師傅?


    即使身子越發虛弱,阿爺怎麽都不肯讓她喂飯,他拿起勺子,手抖的厲害,湯米撒了一地,吃到嘴裏已經不剩什麽。


    “你最近出任務是不是越來越頻繁了?”他的嗓門突然變得中氣十足,像是年輕的時候一樣。


    “經紀人覺得我可以勝任。”收拾殘羹的手頓了頓,她恭敬的迴道。


    “你超過我了呀,締江。”


    “是的,我將會讓締家的名號響徹界內。”


    阿爺的身體迅速康複了起來,麵色紅潤,就像隔壁老是坐在門口抽旱煙的老頭。


    不知道為什麽,經濟人突然取消了她的任務,阿爺不見了。


    升學考試迴家,她愣愣的站在阿爺臥室的門前,房裏一片靜默,連咳嗽聲都沒了。


    抓上了武器包,她走了,這次,不是為了殺人。


    阿爺要去殺一個人,作為交換,經濟人同意以後不再找她。


    他倒在地上,之前的精神煥發早已消失,混濁的淚水流了下來,混著血。


    不是雪,是血。


    他看著締江,可締江知道,他已經看不見了。


    從沒跑的這麽快,她跪倒在他身前,他的手抽了抽,她握了上去,緊緊抓住。


    “江啊,我後悔了,締家要沒落,就讓它倒吧,”他的聲音虛弱無力,但仍是連續著,“你爸爸把你丟給我,為了不成為、殺手。可我後悔了,你應該生活在陽光下,遇到一個讓你心甘情願為他縫衣服的人……”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締江的眼裏滑落了水珠。


    締江成為了斯波南卡赫赫有名的殺手,那天,迴光返照的祖父到底沒殺了被人重重保護的目標。


    或許,比起在床上苟且喘息,死在任務裏,才是殺手的歸宿吧。


    她沒讀書了,埋葬了阿爺,她去看了看父母,兩人重新生了孩子,是幸福的一家人,拉了拉帽簷,她頭也不迴的走了。


    經濟人的屍體和別人也沒什麽兩樣,端掉組織的締江坐上了去往奧斯坦丁的飛艇,她記得阿爺曾經向往的說,這個大陸是刺客的天堂。


    她說過,她會超過師傅,況且,阿爺到底是弄錯了一件事,開過刃的刀可以殺人,出鞘之後難以收迴,沾了血的她已經迴不去了,而她也從不後悔成為一名刺客。


    “起床了江江。”迷迷糊糊睜開眼,他看見側頭對她笑的姑娘,被子下,是兩人緊貼的身子,她踢腳踹了踹他,“今天好冷,好像下雪了,你起去看看。”


    有一句話阿爺說對了,他確實遇到了一個讓他心甘情願給她縫衣服的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締江正式下線,歸期不定。


    以米昭的性格,本文結局肯定是喜劇,至於男主,我很早就說過,主角隻有一個,沒有什麽男不男女不女的說法,至於最後是開放式還是1v1還是那啥啥,看劇情發展。


    小劇場:


    米霖:最後姐姐肯定會和我在一起,你們這群外麵的野男人死遠點。


    琰牙:吾不相信一個才出場兩章的人,米昭自然是和吾在一起,我們可是簽了契約的。


    米霖:你在說笑話麽?姐姐隻當你是個打手。而且我可是第一個出場的!


    女王:我覺得你們有些想多了,畢竟妾身可是做了全套的。


    聖子:雖然我隻在某章打了個醬油,但我對自己很自信。


    幾人開始爭吵。


    “等等,締江呢?”


    拿即將分別當借口帶走米昭的締江笑而不語,繼續投喂米昭。


    ☆、補魔


    冬天來臨的時候,米昭送走了締江。


    寒冷的天氣讓人們更願意蝸居在自己的小屋,峽穀的異種也蜷縮在巢穴不願動彈,締江背著行李踏進了通行塔,他會被傳送到落日領的都城,接著去往西裏多,那個引誘人們墮落尋歡的黑暗之城。


    趁著天冷,米昭去法師之家進行登記,認證了正式魔法師的職介,等第二天震驚堡壘時,她已經領取了探查魯雅拉拉的傭兵任務離開了疾風堡壘。


    異種們不樂意出門,方便了米昭,她與琰牙穿過峽穀,等天空降下的雪花變得灰黑,路上的樹木草本幹枯凋零,她知道,他們進入了魯雅拉拉。


    不知道多久以前,魯雅拉拉是個祥和的地方,有一天,天頂出現一道道黑暗的裂縫,縫裏墮下一顆顆暗紅的流星,怪物藏在星核裏,將痛苦與悲哀帶給魯雅拉拉。王城淪陷了,怪物們踩在國王的屍體上歡唿嚎叫,正在這時,神秘的亡靈法師來到了這片廢土,淚水流進了黑土。


    偉大的幽冥之主響應了信徒的召喚,冥氣席卷了這片土地,死去的人們從土裏鑽出,即使隻剩殘缺的屍骸,怪物們哀嚎著,倒在了地上,它們的肚子開始漲大,終於,嘭的一聲爆開了,有什麽東西鑽了出來,仔細一看,竟是被怪物吃掉的人們化作的亡靈,他們嘶叫著,像是哭泣的笑聲終日在魯雅拉拉盤旋。


    一雙潔白修長的手合上了書本,黑發的少女吹滅了燈燭上閃著的幽藍火苗,房間裏頓時一片黑暗,天上的籠罩的黑霧微微散開,斑駁的月光透過損壞的窗架照了進來,端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若有所感的抬起頭,血色的月光印亮她的麵頰,卻照不亮她幽暗的雙眼。


    幾隻屍鴉發出刺耳的叫聲飛過屋簷,它們就像看不見端坐在窗前的少女,徑直飛過襲上了底下落單的遊屍,她將雙手疊在腿上,端莊淑女的坐姿在此時顯得異常詭異,底下的爭鬥已經有了結果,空曠的街道上,屍鴉們跳來跳去啄食著腐肉。


    亡靈之域是很罕見的,沒有異種的地方,但這不代表,這裏沒有爭鬥,祥和的魯雅拉拉終究是永遠迴不去了。


    “如果不是聽見你的心髒還在跳動,吾會認為你變成了亡靈。”不知何時出現在房內的紅發青年從背後走近了少女。


    “我隻是入鄉隨俗罷了,你探查完東南的那座古堡了?”


    少女正是深入魯雅拉拉三個月的米昭,締江晉階一星刺客,算是有了些自保之力,隻後在西裏多的日子就看他自己造化了,而進入魯雅拉拉之後,沒有異能可以吸收,隻能依靠每日冥想,她不可避免的吸入冥氣,無論怎麽防備,人類的身體都太過薄弱,特別是現在這具隻有一星魔法師實力的身體。


    一不做二不休,米昭用符文【幽】,【鬼】,【靈】把自己的體質轉化為偽態亡靈體,隻有在冥氣肆意的地方,感受幽鬼之力,她才能逼迫自己研究出偽態,為此,荒廢修行,不過結果是喜人的,她能夠吸收冥氣化為己用,在魯雅拉拉如魚得水。


    聳了聳肩,琰牙丟給她一幅魔法地圖,她指尖滑動,地圖的景物開始放大,投影出一個迷你城堡。


    這個城堡的主人是一隻巫妖,她對它手上的法杖很感興趣,而且堡內應該有不少異種來襲前遺留的魔法書,可以豐富她的法師之書。


    進了亡靈之域,琰牙放開手腳,雖然還不敢化為龍身,魔法卻是隨便放了,讓米昭習得不少招式,但她仍要想辦法學一些人族法術,龍族的魔法大多對身體素質和魔力水平要求嚴格,不適合新手使用,如果你願意放個威力十足的大招就馬上歇菜就另說了,更別說米昭有個隱秘的想法,如果能精通全種族的魔法,她或許能創造出一種新的奧義。


    這個地圖還是在傭兵工會拿的,隨著她的走動,地圖會記載行走的地域,主人要是意外死亡,地圖會自動飛迴去,為總圖增添新的信息,總之,魔法地圖是奧斯坦丁冒險者人手必備的東西,既可以花錢更新新地方,也可以把自己發現的新地方上傳獲取獎勵。


    對比正在對地圖思索的米昭,琰牙有些無聊了,亡靈之域到處都是冥氣,魔力夾雜在裏麵,讓龍沒有絲毫想吸收的欲望,龍族可以抵禦冥氣入侵是一迴事,可你要是自已敞開肚子吸收變成冥龍就怪不得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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