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墨鬆圖》估價最多九千萬,她的最後底線也是這個。可是為什麽最後用了三個億拍下這幅圖?


    拍賣結束後,柳琴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說:“芬姐,謝謝你為孩子們的付出,沒想到你這麽喜歡這幅《墨鬆圖》。”


    宋一芬麵對現場的記者和賓客,隻能微笑,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麵部在發麻。


    兩個億畢竟不是幾百萬幾千萬,這個數目實在讓宋一芬感到肉痛。


    她的目光穿過人群,定格在了薑妍身上,看見她對自己露出一個譏諷的微笑,瞬間明白自己是被算計了!


    宋一芬現在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恨不得啖其肉。


    當她在支票上寫下金額時,一口老血都快噴出來。


    《墨鬆圖》真跡被工作人員從展覽櫃裏取出,果然,薑妍和陳錦澤看的那份才是真跡。《墨鬆圖》被卷成軸,放進一隻高檔錦盒中,交給了宋一芬。


    宋一芬捧著錦盒在媒體前與柳琴合照,當真應了那句:臉上笑嘻嘻,內心mmp。


    這幅畫被拍出三個億的高價,比期初預估的九千萬多了兩個多億。這幅畫價值陡增,薑妍估摸著有人應該會有所行動。


    她和杜笙站在角落,看著被記者簇擁的宋女士,也不著急,隻是耐心得等。


    今天讓宋一芬損失兩個多億,足夠她疼一陣兒。薑妍認為哪怕今天等不到也沒關係,來日方長,她總有法子讓這個女人付出應得的代價。


    杜笙拿胳膊肘撞了一下她,低聲問:“你剛才加價那麽狠,就不怕真被你拍下來?”


    剛才在拍賣價過億的時候杜笙就已經喊停,可薑妍卻跟吃了炫邁口香糖似得,根本停不下來。


    薑妍無所謂道:“真被我拍下也沒關係啊,我反正沒錢,借口退掉就是了,東西還能再重新競拍。可對於宋一芬女士來說,麵子最重要,拍下了就得硬著頭皮去交錢。”


    杜笙輕咳一聲,低聲說:“你還真是個小可愛。”


    薑妍揉捏了一下眉心,長籲一口氣說:“這裏也沒什麽可看的了,我迴房休息。”


    “我這裏還有點事兒需要善後,你先迴去休息,今晚睡個好覺,明天早上你就能看見想要的驚喜。”杜笙對她說。


    薑妍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驚喜是什麽,但也不想問,知道答案就不會有什麽驚喜感了。


    這陣子她也夠心煩的,需要一個驚喜過度一下自己情緒。


    作為一個老年人,她得嚐試讓自己過得開心點兒,不能太委屈自己。


    *


    作為貴賓,工作人員給薑妍安排套房在三樓。


    整層樓就兩間套房,薑妍這間窗外是懸崖,早晨能看見極美的日出。而她對麵那間房是宋一芬的,窗外能見酒店花園。為了留意宋一芬,為自己製造更多機會,她特意挑了宋一芬對麵的這間房。


    薑妍迴到房間,文哥和閃電都在。


    文哥正在用電腦,見薑妍迴來,立刻指著電腦屏幕說:“師父,我按照您的吩咐,在閃電身上安裝了攝像。原來狗子的視角是這樣的?這個角度真夠特殊的。”


    閃電豎起來的耳朵尖上被打了一隻並不顯眼的黑色耳釘,大概螺絲釘大小,乍一看宛如一枚黑痣。


    文哥指著這枚耳釘說:“這是我花了不少錢買的高端貨,別看小,畫麵精著呢,錄製的聲音也特別清楚。你瞅。”


    薑妍看了眼電腦屏幕,鏡頭隨著閃電的搖頭晃腦而晃動著,畫麵視角詭異地可愛。


    在閃電耳朵上裝攝像,是以備不時之需。她猜測,如果真的會有盜畫者出現,那個人一定會想辦法開她的門,從她的房間逃跑。


    也隻有她的客廳窗外,才是絕佳的逃跑路線。


    “行,就這樣,時間不早了,你迴去休息。”


    文哥合上電腦說:“不是要等人來偷畫嗎?”


    他在一個隱秘的暗網上也發布了關於《墨鬆圖》的消息,而且還在上麵分析了一番貝川縣這家酒店的安全防衛係統。


    這家酒店不是很出名,也不是什麽星級酒店。隻因為這家酒店離地震廢墟近,所以主辦人把地點選擇在了這裏。


    “未必會有人來,我們做好準備,但也不需要報多大希望。”薑妍一拍文哥肩膀,又重複:“迴去休息。”


    等文哥離開後,薑妍給劉導迴了會信息,便去了浴室洗漱。洗澡到一半,聽見外麵犬吠聲越來越重,她扯了浴袍穿上,係上腰帶從浴室走了出來。


    閃電對著門狂吠,齜牙咧嘴,表情兇橫,宛如兇猛野獸。


    薑妍似乎也開始察覺外麵不對勁兒,走過去,眼睛對準貓眼往外看,卻什麽也看不見。她還納悶樓道裏為什麽沒有燈光,就聽有個男人隔著門對她說:“好奇,會害死你。”


    男人陰惻惻地笑了一聲,聽起來有點陰魅。


    薑妍立刻反應過來,當她通過貓眼往外看時,那個男人同時也在通過貓眼看她!


    就在這時候,“叮鈴”一聲,她的門從外麵被刷開了,並且被推開了一條縫。


    薑妍心頭乍然一驚,後脊骨立刻竄上一絲冷意。


    她從鞋櫃取下一條毛巾,拿在手中迅速扭卷成麻繩狀,等那人一進來,她便迅速套住對方脖子。


    門從外麵被撞開,一具身體猛地倒進薑妍屋內。


    已經磨好爪子的閃電立刻撲上去,一口含住了不速之客的肩膀。


    閃電目露兇光,下口極狠,齒間浸了血,促使它獸之本性被激發,尖牙幾乎咬碎對方的骨頭。


    被推進來的女人被疼醒,在閃電的爪牙下掙紮著,尖叫著,可她越是掙紮,閃電下口就越狠。


    薑妍看清被推進來的是宋一芬,意識到不對勁兒。她往後退了幾步,終於和門外的男人來了個正麵交鋒。


    門外的男人舉著一把槍對著她,迫使她不敢輕舉妄動。


    男人身上穿著一套黑色運動套裝,戴口罩、鴨舌帽,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男人瞪著她沒有說話,慢慢往裏走,薑妍也丟掉手裏東西,緩緩地將雙手舉了起來。


    她一邊往後退,一邊找尋機會。


    男人隨手帶上門,把門反鎖,衝她一歪頭,示意她讓狗收斂。


    薑妍意會,立刻側過臉對閃電說:“閃電,鬆口!”


    閃電咬著宋一芬的肩膀,戀戀不舍地抬眼望著她,眼神委屈,壓根不願鬆口。


    “鬆口!”


    閃電這才鬆口,喉嚨裏委屈巴巴地“嗷嗚”了一陣。


    為了宣泄自己的不滿,它直接從宋一芬慘白的臉上踩了過去。


    宋一芬的五官被狗踩得扭曲,她現在除了疼便也沒有其它感覺了,躺在地上縮成一團呻‘吟。


    薑妍看見男人身上斜背著一隻細長圓筒,大概猜到裏麵裝的是那副被拍到三億高價的《墨鬆圖》。


    她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怎麽以一人之力擊退宋一芬身邊六名保鏢的。


    宋一芬和她一樣住的套房,在她房間的客廳裏,應該24小時坐著保鏢,可這人不僅偷到了《墨鬆圖》,還連帶宋一芬一起抓了起來。


    現在,連她也受製了。


    盜畫人拿槍口指了一下她,從腰間摘下一捆繩,扔給她:“你,把她,還有這條狗,一起綁起來。”


    宋一芬肩膀被狗咬傷,這會傷口還在滲血。


    她一咬牙,虛弱道:“你要圖就拿走,綁我們做什麽?你要錢是嗎?你要多少?我兒子有錢,你要多少他都會給!”


    和宋一芬對比,薑妍倒顯得平靜多了,從地上撿過繩,去綁宋一芬。


    她故意下手狠了些,把宋一芬勒得極其難受。宋一芬仿佛明白了什麽,衝她吼:“哦,我知道了,是你!是你找人綁.架我,是你找人來搶畫!你個賤女人,我——”


    “啪”地一聲,薑妍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她麵無表情:“嚷嚷什麽?你想被殺我可不想,你可安靜點。”


    宋一芬怒火升騰,正欲破口大罵,薑妍又一個巴掌摑她臉上:“都叫你安靜了,還想吼是嗎?你沒看人拿著槍嗎?識時務者為俊傑,他讓我們做什麽,我們便乖乖聽話。命重要,還是麵子重要?”


    宋一芬兩邊臉都被扇了巴掌,加上薑妍下手不輕,她保養得當的臉立刻就腫成了包子。


    男人一皺眉,壓低聲音道:“別跟我演戲,你,也給我蹲那邊去!”


    “大哥,我跟她真不和,沒宴席。這狗……不綁了?”薑妍抱頭蹲下,一臉誠懇看著對方。


    “綁!”


    薑妍用手把閃電摁倒,狗子翻滾在地,肚皮朝上,蜷縮著四根小短腿可憐巴巴望著薑妍,喉嚨裏還時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薑妍撓了撓它的下巴,用眼神告訴它:賣萌也沒用啊,賣萌也得把你給綁起來。


    她將閃電捆了個結實,按照男人的吩咐,甚至拿繩子纏住了閃電的嘴筒子。


    被五花大綁丟到角落的閃電:“…………”


    狗子做錯了什麽?要這麽對待狗子?qaq


    這棟酒店修建位置特殊,宋一芬住的那邊窗戶外是酒店花園,那邊絕對不是他逃跑的最佳選擇,隻怕還沒跑到門口就被抓住。


    而薑妍這邊的窗戶後是懸崖,從岩壁上的險峻之路往右攀大概100米,就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吊橋。


    隻要他上了那座吊橋,通過吊橋去到另一邊,再砍斷吊橋繩索,就能帶著畫成功逃脫。


    這也是他帶著畫闖進薑妍房間的原因之一。


    來之前薑妍和文哥已經規劃過這酒店附近的情況,從這盜畫賊闖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猜到了對方想做什麽。


    男人把薑妍雙手也綁住,讓她去牆角蹲下。


    她乖乖照做,也沒反抗。


    男人從掛在腰間的包裏取出攀岩繩,一頭固定在桌角上,一頭係在腰間,打了個攀岩節。在他給自己打節的時候,薑妍已經悄悄解開了背在身後的手。


    杜悅從前可沒少被人綁,無數次都是靠這招求生。


    薑妍已經自由,但她並沒有趁機去攻擊盜畫者的意思,隻是靜靜地觀望著。


    當男人爬上窗戶時,後腰露出一段白肉,薑妍清楚看見了他後腰的那塊花瓣形疤痕。


    薑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以標準攀岩跳躍姿勢往下墜的男人。


    在拍攝《海笙月》時,薑妍和陳錦澤對手戲頗多,其中有一場杜悅為程灃後背上藥的戲碼。


    也是那場戲,薑妍注意到了陳錦澤後腰的這塊疤,因為過於異形,她還誇過他這疤的特殊。


    薑妍想不通,微博粉絲過億,以及身價幾十億的年輕影帝,真想要這幅畫,完全可以通過正當手段,可是為什麽會通過這種方式?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等了大約二十分鍾,薑妍才起身走到窗邊往下看。這時候,攀岩繩已經被切斷,陳錦澤那人已經沒了蹤影。


    剛才陳錦澤係攀岩繩時,隨手把手.槍擱在了書桌上,他人離去,槍卻並沒有被帶走。薑妍拿起槍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仔細觀察,這才發現貓膩,居然是一把假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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