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茹看著她低沉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大學時期的小貝活潑上進,像一朵生機勃勃的向日葵。這才一年時間,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估計不僅僅是工作的事情那麽簡單。


    第99章


    戴上口罩滴了隨身攜帶的鼻炎噴劑後,小貝的情況稍微好了點。不過還是會時不時打個噴嚏,根本沒法兒正常地聊天。又打了一個噴嚏後,小貝解開口罩擦拭鼻子,她一臉尷尬:“我沒想到會突然這麽嚴重,平時沒有那麽誇張,隻是早晨醒來或者氣溫變化大的時候打幾個噴嚏。”


    王西雅又掏出一包濕巾塞給她,問:“沒吃藥治一治麽,有鼻炎挺影響日常生活吧,化了妝的話打個噴嚏真是要命。”


    小貝點了點頭,遺憾道:“試過很多方法了,一直治不好,我家有這方麵的遺傳,我父母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有鼻炎……哈欠!”


    沈茹茹見她眼睛裏的紅血絲都冒出來了,鼻頭也擦得紅紅的,不由擔憂:“你這樣不行,我給你畫道符看看有沒有用吧。”


    小貝愣了一下,一旁的周意驚奇道:“符可以治鼻炎?怎麽辦到的?”


    “天機不可泄露。”沈茹茹搖搖手指故作神秘道,她拿出黃紙朱砂擺到桌麵上,提筆蘸了蘸朱砂,往黃紙上畫了一個繁瑣的圖形同時心中默念符咒,動作幹脆利落,一枚【清塵符】眨眼就完成了。小貝等人好奇地湊在桌邊圍觀,看到她一套動作下來,紛紛鼓掌讚歎:“雖然看不懂畫的什麽,但是很有大師風範嘛,好酷。”


    沈茹茹成天被人誇,現在已經磨練成一個厚臉皮,毫不客氣收下了大家的誇獎。她把符紙折成一枚小小的三角形遞給小貝,簡單解釋了一下:“這是清塵符,帶在身上可以使身體衣物都保持潔淨,我想對過敏性鼻炎應該會有緩解效果。”


    過敏性鼻炎的過敏源主要就是粉塵,避免與粉塵直接接觸,隔絕過敏源,應該就能好很多。


    小貝將信將疑地把【清塵符】往臉上一拍,小小的三角形立即化作水汽融進皮膚內。她驚奇地看了看空落落的手掌,又摸了摸臉頰,發出感歎:“好神奇,居然就這麽不見了。”


    王西雅揚眉道:“那當然,要不怎麽叫沈大師呢,咱們茹茹是有真材實料的。”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獨自傷感的星星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默默圍觀了一會兒,冷不丁蹦出一句:“那貼了這道符,是不是都不用洗澡洗衣服了?”


    沈茹茹道:“理論上是可以這麽說,但大多數人心理上可能還是會介意吧……”


    比如徐引舟,那家夥就很介意,不管身上多幹淨,每天必須洗澡換幹淨衣服,比她一個女孩子還講究。她自己也很少用到這道符,店裏也沒什麽客人買,基本上都是用在各殿的神像和門窗上,避免落灰。


    星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架,一本正經地說:“當然不介意,這能省下很多時間,你給我也畫一枚吧,我要買。”


    周意湊熱鬧也跟著買了一枚。


    小貝用了【清塵符】之後打噴嚏的次數明顯少很多,半個小時後就完全好了,她不敢置信,“茹茹,你的符籙也太神了吧!”她揉了揉鼻子,感覺跟做夢似的,“你這一年來到底經曆了什麽,怎麽搖身一變就成畫符道士了呢。”


    還是個有真功夫的道士。


    “是我外公傳下來的家學,由我繼承了。”沈茹茹淡淡解釋了一句,將話題轉迴小貝身上,“倒是你,怎麽現在看起來萎靡不振的,到底遭遇了什麽困難?”


    小貝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她低頭沉默片刻,說:“我這次其實是偷偷從家裏跑出來的,工作也丟了。”


    其餘幾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小貝家是b市土著,但除了一座居住的老房子外沒有其他財產,家庭條件並不好,因此小貝本科畢業就直接去工作了。小貝成績優秀能力出眾性格又好,很得老師喜歡,老師給她介紹去了一個朋友辦的私人醫院,做一名助理醫師。那所醫院的待遇出了名的好,裏麵的醫生都是海歸高學曆人才,小貝能進去,真的非常幸運。


    這事兒在醫大同學圈子裏不是秘密,大家都很羨慕小貝,本科畢業就有那麽高的起點,等他們辛辛苦苦讀到博士出來,還不一定能找到比她好的工作。


    沈茹茹見小貝神情沮喪,便沒有繼續問下去,拍拍肩安慰道:“那這幾天就在鎮上好好玩,當度假了,你會愛上暮源鎮的。至於工作,隨時都能再找,不要想太多。”


    小貝搖搖頭,主動提起自己的事,“這次出來我就決定以後不迴b市了。其實我兩個月前就從以前那家醫院調職換到了另一個小醫院,後來又因為一些個人問題被辭退……以後我應該會改行做其他事情,這個行業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她緩緩訴說著,將自己這半年的遭遇統統攤開來講。


    半年前,小貝所在的科室空降來一位年輕的男科長。男科長長得不錯,學曆好工作水平高,而且能言善道,迅速與科室的所有員工相熟且樹立起了良好形象。小貝對他的最初印象非常好,對於他私底下偶爾提出的工作以外的問題也會認真解答或給予幫助。


    就這麽過了大約兩個多月的時間,科長的言行舉止忽然變得曖昧起來,而且經常私底下對小貝以男友身份自居。小貝以為他是開玩笑,結果認真糾正了幾次他還是我行我素,不僅如此,連科室裏的同事也都開始默認他倆有一腿。關於兩人的八卦莫名傳遍了整個醫院,子虛烏有的事情都被描繪得有鼻子有臉。


    小貝不管怎麽辯解都沒用,連平時走得最近的女同事也覺得她在騙人,科長條件那麽好,願意跟他的女人一大把,哪裏用得著對她耍手段。男同事們則時常調侃她,讓她爽快認了,都等著科長發喜糖。


    小貝多次解釋無果後隻好放棄了,麵對科長若無其事並依舊保持若有若無的曖昧時,她開始用沉默消極抵抗。


    當小貝實在難以忍受把這事兒告訴父母後,她滿以為會得到家人的安撫和支持,結果事與願違,父母不僅沒有責怪科長,反而認為是她的不對。條件這麽好的男人不趁機抓住,腦子真是有問題。


    小貝孤立無援,沉默忍受了一個多月,在發現科長的行為越來越過分時,她終於決定離開這家醫院。她托一位老師幫忙,調職去了一家社區醫院,月薪從五萬多降到三千。父母因為這事天天跟她鬧,家裏整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而科長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了她現在的工作地址,每天下班後都來找她,每天變著花樣送禮,相似的流言又在社區醫院傳開。


    內憂外患之下,小貝工作狀態很差,有一次晃神把兩位病人的注射劑拿錯了,雖然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但醫院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把她辭退了。


    迴家待業後,小貝每天都要承受父母的教育辱罵。科長更是陰魂不散地找到她家裏來,她的父母非常歡迎他,不僅把他放進門熱情招待,還會主動出門把空間留給他們。


    小貝擔心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父母送上科長的床,於是趁父母夜裏熟睡時帶著行李和證件偷偷跑了出來。


    沈茹茹幾人聽得目瞪口呆,周意無語道:“這科長是個鋼鐵直男吧,不會追女生,把職場上那一套用到你身上來了。”


    小貝一臉抑鬱,搖頭道:“我不知道,想到他就惡心,毛骨悚然。”


    星星擰著眉頭,思索道:“感覺更像一個看中目標的變態,你沒發現他慢慢把你一步步逼成這樣麽,他可能沒想到你會這麽幹脆逃走。”


    王西雅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確實很變態,這事兒你做得對,絕對不能莫名其妙和一個逼迫你的人在一起,說不準以後會成為法製新聞的主角。”


    大家可勁吐槽了一圈,小貝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她微微點頭,“嗯,所以以後我就不迴去了,在外麵找個工作,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她之前大半年賺的薪水加獎金差不多有四十萬存款,都在父母手上,足夠他們很好地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們以後退休了還有養老金,不會缺錢。


    王西雅說:“要不你寫個匿名信舉報了他,讓他在b市待不下去,之前有沒有留語音視頻之類的證據?”


    小貝擺擺手說:“不了,他是院長的親戚,沒有用的,而且目標太明顯,他肯定知道是我做的。我不想讓老師麵上過不去。”


    王西雅沉默了,出社會後,人情關係真的是錯從複雜。


    沈茹茹笑著把話題扯開:“或者你幹脆留在暮源鎮得了,來我這兒當個學徒什麽的,一起養花種地。”


    小貝露出心動的表情,隨即又搖頭:“你這觀裏人口那麽多,維持運轉已經不容易,哪能賴你這吃白飯。”


    沈茹茹擺手道:“不要緊,食堂飯很多,再來十個都不成問題。”


    小貝還是拒絕。


    沈茹茹就沒再堅持,她看了看時間,讓人到後院食堂去,“晚上我下廚,給你們接風。”


    七點過後,晚霞散去,暮源鎮的黑夜正式到來,星星點點的夜空籠罩著靈氣蔥鬱的小鎮,老街河道兩旁的避雨廊都亮起紅燈籠,石板路邊的小吃店、飾品店亮如白晝,不少成雙成對的小年輕拉著手沿河散步。


    玄天觀每天六點之後就閉門禁止遊客出入了,這會兒道士們已經吃過晚飯各自散去休息玩耍,食堂裏隻有沈茹茹徐引舟和王西雅等人。沈茹茹在廚房裏做菜,徐引舟站在她身邊打下手幫忙,兩人的影子交錯在一起,十分和諧。


    王西雅坐在飯桌旁玩手機,見小貝和星星一直瞧著廚房,於是也跟著看了一會兒,小貝滿眼羨慕,“他們兩人很恩愛吧。”


    “必須的啊,沒發現滿廚房都是戀愛的酸臭氣息麽,熏死人啦。”王西雅誇張地說,“年前我來過一次,當時這位徐先生還是一副病歪歪命不久矣的模樣,茹茹都不離不棄的,簡直可歌可泣。”


    星星也羨慕了,失戀的小心髒一陣刺痛,“我怎麽遇不到這樣的女朋友,太令人難過了。”


    王西雅無情地說出真相:“首先,你要長一張徐先生那樣的臉。”


    星星:“……”小心髒被紮碎了。


    沈茹茹和徐引舟在廚房裏忙了一個多小時,做了八菜一湯,等他們把飯菜端上桌後,四人綠著眼跟餓狼撲食似的撲到飯桌上。


    周意拿出特地從家裏帶來的葡萄酒,“來來來,今晚不醉不歸啊!”


    另外三人也都從包裏拿出提前準備的禮品,飯桌上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六人喝酒吃菜聊天,一直鬧到淩晨兩點多才結束。送走王西雅等人,沈茹茹和徐引舟迴到後院。徐引舟沉默了一路,比平時還要安靜。他今晚喝的最多,周意和星星一直灌他,自己都數不清喝了幾杯。


    沈茹茹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她晚上喝了不少,頭有點暈,沒精力想事情了。她跟徐引舟說了聲晚安就往自個房間走,剛打開門進去,燈還沒來得及開,身後忽然貼上來一個冰涼的懷抱,將她摟著直接壓到了地毯上。


    一片天旋地轉後,她緩過神來,拍了拍壓在自己身上的人,“重死了,挪一挪。”


    徐引舟沒反應,黑暗中他的眼眸直直地望著她,雙手抓著她的手腕,一動不動。兩人的體溫漸漸升高,屋裏的氣氛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沈茹茹忍不住動了下身體,大腿忽然磨到一個硬硬熱熱的地方,她頓時僵住。徐引舟低頭往她的脖子看去,輕歎一聲,醇厚的葡萄酒味在兩人之間飄散開,他的唿吸更重了些,在視線不清的黑夜中充滿了情欲的氣息。


    身為一個臨床專業的學生,沈茹茹見過不少男性屍體,對於他們的構造,她也非常清楚,徐引舟的尺寸似乎很可觀呐……她有點緊張,腦子裏忍不住冒出亂七八糟的想法。


    徐引舟緩緩湊近了她,輕輕咬在唇上、鼻尖上、下巴上,慢慢往下,順著修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下去。不滿於衣服的遮擋,他扯開她的衣物,一路向下親吻啃咬。


    沒了衣物的遮擋,她感到胸前頓時一片涼意,緊接著罪魁禍首緩緩將她點燃,融化……


    第100章


    清晨,天空飄著小雨,黑壓壓的烏雲遮天蔽日籠罩在暮源鎮上空。


    玄天觀中一片寂靜,院子裏空蕩蕩的,大家都還沒起床。小黃小黑兩隻鴨子站在雨中發呆,不時抖落身上的雨水,掛在房屋簷角上的鳥籠被風吹得前後搖晃,珠珠和嫋嫋努力往籠子靠內的方向擠,不停發出“啾啾”的叫聲,生怕羽毛被雨水淋濕。


    沈茹茹半睡半醒間聽到它們的叫聲,她艱難地從被窩裏鑽出頭來,後脖子頓時一陣酸痛,她正想伸手揉揉脖子,一隻冰涼的手從後麵握住了她脖頸,不輕不重地打轉按壓著,酸痛瞬間得到緩解。


    沈茹茹驚了一下,迅速翻過身盯著躺在旁邊的徐引舟,昨晚兩人在地毯上親吻的畫麵頓時湧入腦海中,她掀開被子看了眼,身上光禿禿的隻剩一件小內內,而除了胸前的吻痕,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傳說中的腰酸腿疼異物感更是統統沒有,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怎麽……到床上來的?”沈茹茹有點羞澀又有點茫然,她完全不記得昨晚親吻之後的事情了,連自己是怎麽躺到床上來、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一點印象都沒有,斷片得非常徹底。


    徐引舟長臂一伸把她撈到懷裏摟著,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嗓音嘶啞道:“你睡著了,我把你抱上來。”


    沈茹茹囧,果然喝酒誤人,這麽重要的時刻她居然睡過去了,簡直太不解風情了。


    “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徐引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沈茹茹沒有一絲睡意,美色當前,怎麽睡得著嘛。她摟住徐引舟的腰琢磨著該怎麽不動聲色地把人撩起來,出神之際,溫熱的唿吸毫無自覺地噴灑在對方的胸口。


    摟在背上的手臂逐漸收緊,她迴過神抬頭看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弧度,小聲說:“……一日之計在於晨,要不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


    徐引舟低頭吻上她,一個輕飄飄的“好”字從廝磨的唇縫間溢出,迅速消散在曖昧的空氣中。


    兩個新手憑本能向對方不斷索取,他們特殊的體質在這時候總算體現出了與眾不同的地方。當兩人的靈魂互相交纏,靈氣在他們的體內循環遊走,滋生出更多的靈力與煞氣,滋養著他們的靈魂。沈茹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漂浮在一處溫暖的水域裏,身上每一個毛孔都舒服地張開,靈力源源不斷地湧進來。當煙花在她腦子裏炸開時,她隻剩下一個念頭——


    真後悔沒早點把舟舟睡了。


    一場完美的初次體驗畫上句號,徐引舟懶懶地靠在她身上,直達靈魂深處的滿足感讓他變成了一隻剛被喂飽的大貓,眯著眼,勾著唇,一動不動。沈茹茹也懶得動,然而看看窗外逐漸明亮的天色,她不得不把人推起來,“衝個澡起床了。”


    徐引舟起身將她攔腰抱起走進浴室,“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麽?”


    沈茹茹勾著他脖子,搖頭道:“沒有,非常完美。”


    兩人洗漱完穿衣出門,恰好撞上準備練劍的百裏無殊,他見兩人從一個屋裏出來,臉上露出幾絲詫異,隨後第一個反應是先關心徐引舟的身體情況。


    徐引舟:“……還好,多謝百裏道長關心。”


    百裏無殊放心了,拔出長劍比劃了一下,衝沈茹茹道:“好久沒有切磋了,來,比劃一下,看看我這些天的成功。”


    沈茹茹:“……”


    她伸手往兜裏找了一圈,摸出四把小劍迎上去,不到十分鍾,百裏無殊被放倒了。他非常震驚,難以置信地問:“沈道友,你的禦劍術進步神速,是怎麽做到的?”


    沈茹茹感受著自身脈絡內渾厚澎湃的靈力,淡定道:“找個適合的對象睡一覺。”


    待在一旁觀戰的徐引舟輕笑出聲,而百裏無殊認真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


    王西雅和小貝他們幾個白天就在鎮上瞎晃悠到處玩,晚上到玄天觀找沈茹茹嘮嗑,悠閑散漫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周五傍晚。


    日落的餘暉灑落在玄天觀各殿的房頂上,青色琉璃瓦反射出昏黃的光暈,遠遠看著格外璀璨。


    正是晚飯時間,食堂裏人頭攢動,熱鬧而有序,道士們整整齊齊排隊打飯,一身身黑白道袍看起來清清爽爽。慧智和詹鶴坐在角落裏核對素齋宴的食材和數量,明天就是素齋宴的日子,這是觀裏第一次舉辦宴席,他們都有些手生,很多地方需要格外注意,萬一沒辦好,傳出去讓別的觀笑話。


    玄天觀如今人氣很旺,雖然根基尚淺,但圈裏盯著的同行不少,台麵上的事兒必須辦得體麵、漂亮。


    沈茹茹也很重視這次的素齋宴,所有食材都嚴格把關,保證不出任何紕漏。邀請名帖全部是她親筆寫的,為了方便她落款,徐引舟還特地給她刻了隻小小的印章,印章上方雕刻了一隻栩栩如生的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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