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海的風,又陣陣刮起。


    屏幕之外的觀眾蠻通過電視直播,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一陣陣風響陰悚得像狼嚎一樣。


    畫麵裏是翻湧的兇海,是鬧騰的abt百團會師,更顯得b團是那麽的孤立無援。


    現在的b團似乎隻剩下一個,那個少女。


    直播中先前有ak48被碎屍萬段,又有百米大猿轟然倒地不知生死,這一幕幕大場麵接連不暇令人近乎窒息,而現在又有一個少女不屈立於度門之前,小小身影欲要撼動abt兇盟百萬大軍,有些觀眾不免發出一陣心悸般的同情,也或者是,笑她自不量力。


    “那個……不怕死的女孩是誰?”


    “她叫阿sa!”


    “阿sa?沒聽說過呢,但能加入b團,受邀參加abt兇召大會,一定有什麽來頭的對嗎?”


    “倒也不算什麽來頭……她擁有一杆綁定終身契約的名槍——花語s,雖然也有被蠻間英雄榜收錄,但她並非變異也非進化,單靠花語s的火力,隻能排名在f段,是的,跟最近晉升蠻間英雄榜a段、躋身蠻間英雄人氣百強的ak48是沒得比了,但說到這個女孩,在ak48出道之前……她是蠻間西南區的人蠻代言人……”


    “曾擔任人蠻的代言人?真的假的!雖然蠻間代言蠻手冊更新換代得很快,但我也是天天都有關注,在上麵,我從來沒有見過人蠻少女的頭像啊!”


    “當然不是聯盟官方認證的代言蠻,畢竟她不是進化蠻或者變異蠻,就跟熊貓蠻一樣,是從他們蠻種那窮酸的公會裏麵票選的……”


    “哦,我懂了,就是掛了個虛名,圖個開心是吧……也對,像那些f級蠻種,要出個官方認證能加入兇團進軍兇路的代言蠻也不容易,能理解!”


    “但她擋著度門幹什麽,連ak48都搞定不了的事,她怎麽可能擋得了abt最後的兇祭大典呢?”


    ……


    長安星熄了,那些穿著軍裝的人蠻,在界線邊上仍舊巍然不動。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天空是累累的雷電黑雲,彷如天塌了一樣,要壓垮長安城。


    正午時分本是白晝的極點,但長安城的天色猶如最瘋狂的暴風雨夜,漂潑大雨從天而降,雨水伴隨著怒吼的狂風唿嘯而至,雨彈杏仁大小,打在地上,牆上,長安城各個人蠻門戶的玻璃上,劈裏啪啦的好像要把整個長安城吞噬掉。


    “唿!”


    便是突然,隨著一個撕裂的聲響,一個如imax的巨大光影在這個讓人蠻內心本就抵觸的雨夜,毫無征兆地掛在長安城的天穹。


    紫川秀的直播向來都是大場麵,隻是人蠻們不懂。


    人蠻們驚訝地抬頭,不顧雨水打濕他們的眼。


    天穹之上的那處光影恰是abt的兇召直播!


    此時定格的畫麵,是那樣的一個女孩……


    ……


    人蠻們眸間流光閃動。


    一陣強過一陣的心痛滋味湧上心頭,阿方索為首的敢死隊他們緊握拳頭,他們胸膛急促喘息,他們的身體瑟瑟發抖……


    “該死的,為什麽不是我……為什麽不是我去扛!?”站在阿方索旁邊是人蠻公會的會長愛德華,一身的魔鬼筋肉在暴雨衝刷下更加明顯,他仰頭不甘地對著天幕大吼。


    阿方索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用平時自己竭力表現出的開朗的語氣,“如果可以,我也想搶著去呢,還排得上你?”


    愛德華搖了搖頭,輕輕一笑,閉上了眼睛。


    “是啊!雖然我一階進化,可我現在的實力甚至連蠻間準英雄的候選榜都排不上……我沒有花語s,也從未曾票選過人蠻代言人,哪怕是掛名的……”


    “嗬嗬!”


    “我沒有資格受邀兇召大會,也沒有資格站在那個門前!”


    愛德華低聲說著,邊笑邊說,似是一種無能為力的自嘲,但他的拳頭卻是發狠地緊握,緊握到顫顫發抖,緊握到拳頭發白沒有一絲血色。


    阿方索再次拍了拍愛德華顫抖的肩,然後靜靜的,一言不發。


    抬頭,目光所向,那個天幕,那個少女……


    ……


    “轟嚓!”


    雨越下越大,雷聲轟隆隆的可怕。


    人蠻們帶著怒氣倔強地直視著天穹的畫麵,才不管漫天的閃電刺痛了他們的雙眼。


    但當那些帶著恐怖血色的閃電,圍繞著天幕上那個少女畫麵亂舞的時候,猝不及防的人蠻是真的害怕了,所有的情緒此刻全都幻化成了最現實的焦慮,無助,以及對殘暴的雷聲和招搖的閃電最痛徹心扉的厭惡。


    畫麵中的女孩……


    她,始終隻是一個小女生而已啊。


    ……


    多數的人蠻認為阿sa真的不適合加入b團去兇路闖蕩,她的臉有點嬰兒肥,不管歲月再怎麽蹉跎看著都像一個沒長大的人蠻女孩,又或者她的樣子逼她這樣盡力去裝自己膽子很大――一條褲管不對稱的褲子,黑色的中碎發,一個隻帶一邊的耳釘,雖然她的姿色可以讓她嫵媚,不過在她的穿著衣品卻從未表現得太過女人……


    阿sa的眼睛十分漂亮,從裏麵滲出的純白是難以想象的迷人,小妮子再長大一點肯定會是個厲害的角色。


    但當此刻,阿sa那麽真實的擋在度門前用她嬌小的身軀站在斷頭橋口,人蠻們心裏掙紮著一種莫名的情愫,很不舍也很難過。


    但他們還是狠心關掉了感情的大門,並對自己默念,她也是人蠻代言人,她絕對有權力和資格站在那個地方。


    人蠻們,拳頭緊握,牙關咬緊,淚眼婆娑。


    ……


    “也許她是怕得厲害,嚇得動彈不得了吧。”


    “嗬嗬!”


    還有一些蠻坐在屏幕前喝著紅酒就著肉幹,他們在看一場娛樂的直播秀,就如以往。


    ……


    “砰!”


    在整個長安城的天空都隨著漫天雷電驚詫未明的時候,突然一記槍鳴壓過了爆炸般的雷響。


    “砰!”


    在某些觀眾喝紅酒的時候,突然的一記槍響,驚得他們的酒水抖落一身。


    全場目光所至!


    直播畫麵的正中心,是一個身穿淡藍色的牛仔夾克的少女。


    她低著頭看著地麵,左手捧著一個青銅盤,而右手,高高舉起,手上握著一把粉色的手槍,槍口對著天空,其上的煙氣嫋嫋,未盡。


    “我是阿sa,這門由我守著!”


    “誰敢過來,試試!”


    ……


    和屏幕前千億量級的觀眾想象的截然不同,少女的聲音竟是超乎想象的堅定。


    很多蠻嚇住了,可臉上卻掩飾得極好,他們仍是盯著屏幕,盯著那個少女,“守門?怎麽守?他麵對的是中元紀蠻數最多的兇盟,麵對的是中元紀兇神100的候選蠻——克裏斯托佛大帝!小小年紀的……”


    還算理智尚在的觀眾然突然想教訓起這個少女,本想在屏幕上多彈幾個罵街的語音,但在接觸到屏幕上那不卑不亢的眸子,他們知道自己是自作聰明了,女孩的那眼神鎮定得就和迴家吃飯一般的自然。


    ……


    “就憑你?”鱷龜蠻一陣好笑。


    “咚!”


    一記沉沉甸甸的鼓槌,來自兇海,鼓聲如雷。


    鼓聲剛落,鱷龜蠻拄著拐杖在祭台前高聲:“午時一刻!良辰吉時!人頭請上奈何橋!”


    “下去抓人!”


    “是!”


    “嘩嘩嘩!”


    abt第一批蠻兵衝向度門。


    “我是阿sa,這門由我守著!”


    “誰敢過來,花語伺候!”


    “暴雨雷花!”


    “砰砰砰砰砰砰!”


    槍舉於頭頂,四葉草粉槍瞬間噴吐出璀璨的火苗,花火照亮了度門前的水霧,映著阿sa的臉嬌美而倔強……


    她就像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女將軍,映在那張臉上的光火像水草一般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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